沈悅冷冷的瞪了一眼詫異中的武睿德,一伸手將他推到一旁。
“我們進(jìn)去吧。”沈悅對李陌二人說道。
武睿德很不爽的看了看李陌和大胡子,將頭歪到一邊去不再理會,鼻子里卻再往外噴著怒氣。
推開門,房中一片幽靜,落針可聞,擺設(shè)并不豪華,只有寥寥的幾件家居,在窗邊的金輝中,一個白須翁躺在安樂椅上搖晃著,似乎非常享受陽光的滋潤。
“李信,你終于肯出現(xiàn)了!”老人看到大胡子走進(jìn)房間,溫和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
“……”大胡子沒有應(yīng)答,只是淡淡的對著老人點了點頭,便自顧自的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你真是不尊重老人,起碼也應(yīng)該問候一下。”洪德公無奈的看著大胡子的動作說道。
“洪爺爺,你們認(rèn)識?”沈悅有些詫異的問道,她之前決定帶大胡子來的時候并沒有想到兩人居然會認(rèn)識。
“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洪德公說道。
“哦!”沈悅聽洪德公這么說,說明大胡子起碼是洪德公這個時期的人,可是李信這個名字他只是覺得隱隱有些熟悉,認(rèn)真去想?yún)s想不出來倒底是誰。
“我很好奇,你已經(jīng)隱隱于野將近十年了,可是今天居然會出來見我!”洪德公盯著大胡子說道。
“來請你看個人。”大胡子惜字如金,手指向了站在他身后的李陌。
“這孩子是你的弟子?”洪德公看向李陌,并沒有看出什么出彩的地方,有些不明白他們來這里的目的。
“不是,他是陪了我這個十年的孩子。”大胡子說道。
“哦!”洪德公本來并不在意李陌,可是聽大胡子這么一說,視線卻突然轉(zhuǎn)移到了李陌的身上。
“額,老爺爺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李陌嘴角一抽,這老頭的眼神有些像X光,似乎要將他徹底的剖析。
“你還有一個伙伴吧。”洪德公突然說道。
李陌一驚,看向洪德公,雖然沒有回答,但是眼神中的詫異一驚將他的答案說了出來。
“果然,我沒有猜錯。”洪德公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胡子這時子說道:“老色頭,我來這里并不是聽你猜這猜那的,是要你看看李陌的傷勢。”
“老色頭!”
聽大胡子的話,沈悅一驚,平常洪德公的脾氣很暴躁,不像是個會養(yǎng)氣的郎中,看向洪德公,卻發(fā)現(xiàn)他沒有發(fā)怒的跡象。
洪德公的臉色有些尷尬,瞪了眼大胡子,然后變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快說吧,什么傷勢,老頭子我可是越來越貪睡了,說不定下一刻就要趕你們走了。”洪德公說道。
“李陌,過去給這個老頭看看你的傷口。”大胡子示意李陌過去。
“我想他應(yīng)該沒有什么不妥的吧,憑面色來看只是有些失血過多而已。”洪德公看了看李陌的臉色說道。
李陌此時也解下了袖子上的白布,露出了里面的傷勢,當(dāng)洪德公看到后,不以為然的神色頓時凝重難看了起來。
“這!”洪德公驚訝的看向李陌,將他的手臂放在眼前,仔細(xì)的左看看右看看。
捏著李陌胳膊的手在顫抖,洪德公突然想起了為數(shù)不多在他手中死去的病患,其中有一個就是中了這種罕見的毒。
“洪爺爺,他沒事吧?”沈悅按捺不住問道。
李陌等著洪德公的答案,心里有些忐忑,希望有解決的辦法,不過看大胡子的表情也不像是有什么好事。
“他是怎么中了這種毒?”洪德公將李陌的手臂放下,問道。
“和人戰(zhàn)斗的時候被匕首刺穿,之后就這樣了。”李陌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是密門的人吧?”洪德公淡淡的說道,雖然像是猜測,但是李陌知道這個老頭的語氣很肯定。
“怪不得你帶著這個孩子來找我,這種毒只有密門那個奇怪的組織才有。”洪德公嘆了一口氣說道。
大胡子說道:“我記得之前你曾診治過一個這樣的病人。”
“你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洪德公撫著胡須,瞇起眼說道。
“有沒有什么辦法?”等了一會兒大胡子才問道。
洪德公瞥了大胡子一眼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接診的上一個病人,沒有治療成功,也只是延遲了他的死亡時間而已。”
“知道。”大胡子點了點頭“所以我現(xiàn)在才來找你,這種毒非常罕見,其他的郎中估計見都沒有見過,只有你對這有些經(jīng)驗。”
“呵……”洪德公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好吧,再過來我仔細(xì)給你看一看。”洪德公對李陌說道。
李陌看大胡子點了點頭才走了過去,洪德公捏起李陌的手腕,仔細(xì)感覺著李陌的脈象。
洪德公本來有些笑容,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居然開始消失,表情漸漸凝固了起來。
“唉,真是沒有想到啊。”洪德公再次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什么啊?洪爺爺你快說啊,把我給憋死了。”沈悅不滿的催促道。
“你這個丫頭就不能靜一靜嗎……”洪德公無奈的看了沈悅一眼,隨即轉(zhuǎn)過頭對大胡子說道:“你們做好準(zhǔn)備吧。”
“……”
李陌聽了洪德公的話,整個人一震,然后自顧自的將胳膊重新收入到袖子中。
看著無言的李陌,沈悅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于是纏到洪德公身邊,懇求道:“洪爺爺,這混蛋雖然該死,但是也救過我,你能不能再想一想有沒有什么挽救的辦法。”
聽沈悅求情,洪德公無奈的說道:“這毒我已經(jīng)沒有把握了,因為這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我見過的毒素了,而是經(jīng)過了改變,里面添加了更多的毒物,本來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發(fā)病,可是現(xiàn)在恐怕也只要一周就會……”
“這怎么辦!”沈悅驚呼一聲,下意識的看向李陌,見他的表情已經(jīng)木然。
“即使我?guī)退涎右幌拢仓荒軐r間延長到一個月,這已經(jīng)是極限,而且是要用到非常珍貴罕見的藥材才行。”洪德公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