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有月光鋪灑在前路,李陌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催動馬匹往前奔襲。
根本不清楚前方是什么,只能隱隱看清并沒有障礙物。
在陌生的地方失去了方向是很糟糕的事情,早在之前為了沖出那群土匪的包圍,李陌就是橫沖直撞,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往回返,還是往哪里去。
“該死,你們誰會駕駛馬車!過來幫幫我!”李陌對后車廂中的沈悅二人喊道。
“怎么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沒有絲毫的回應,李陌也顧不得去回頭查看,因為駕駛馬車讓他恨不得再多生出來幾只手。
馬車的速度和方向有點超出李陌的掌控,韁繩將李陌拽的左右亂晃,差點被甩下馬車。
“前面那個兔崽子,快給我停下,說不定我們老大能留你一命!”
后面追上來另一輛馬車,緊跟在李陌后面,大聲喊著。
“信你才有鬼!”李陌不屑地冷哼一聲,這事情他就算沒有全部明了,也知曉一點,他們就是為張良而來,能將知**放過才怪。
“如果還不停下,我們就要放箭了!”有人喊道。
“狗屎,你這什么主意,老大說了要造成一種意外死亡的假象。”另一人小聲說道。
“你們都閉嘴,只要追下去就一定可以追上的,他們的馬車輪子被卸下了一半,遲早會出現(xiàn)意外的。”
李陌一些意外,自從幾句威脅過后,他們居然沒有了聲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總有種不好的感覺。”李陌自言自語道。
“李陌……”張良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掀開門簾,眼圈有些紅潤。
李陌沒有去理會,一是不想和張良說話,畢竟這禍事是他惹來的,二則是因為駕駛馬車有些驚險,被風灌了滿口,說不出話來。
“這次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們的人也不會犧牲。”張良也不在乎李陌有什么話,自己接著說道“這次如果能夠逃脫,我一定會對你們做出賠償,有任何的條件我都不會拒絕。”
聽張良的話倒是有誠意,可是李陌卻聽不進去,畢竟這貨可是阻撓了自己,這下子不僅僅見不到神醫(yī),就連下一刻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
“這難道是報應嗎……”如果能夠來得及說上一句話,李陌一定會仰天抱怨。
前面李陌在費盡全力驅(qū)趕馬匹,后面黑衣人也是苦苦追趕,可就是追不上,因為李陌根本掌控不了馬車,讓馬車繞著亂轉(zhuǎn),現(xiàn)在也不知道轉(zhuǎn)到了哪里去了。
“該死的,那輛馬車倒底做沒做手腳,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反應!”駕車的黑衣人煩躁的罵道。
“我確實做了手腳,只不過并不明顯,同時也可能是馬車的輪子牢固,這路也不夠顛簸,所以還需要時間。”那將李陌放在馬車上的黑衣人此時正在旁邊,有些忐忑的說道。
“真是廢物!”駕車的黑衣人忍不住罵道。
“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形,如果一路平坦,恐怕還真的能讓他們逃掉。”有人道。
這下子真的沒有人敢答話,而那對馬車做手腳的人更是背后出了一層汗,如果真的讓目標逃掉,他真的會沒命活下去。
也許是黑衣人的怨念作用,當李陌的馬車往前走過一段路后,居然坎坷的過分,路上都是不平的坑洞,因為馬車的速度過快,有幾次都差點翻車。
“這是怎么回事?”沈悅這時也醒了過來,估計是被顛簸的路給驚醒。
“這好像是條山路。”張良瞇起眼睛,緊盯著前面的路說道。
“管它什么路,反正我們不好受,后面的人也別想好受。”李陌說道。
山路上顛簸,石塊不少,李陌三人沒有發(fā)現(xiàn),馬車的一個輪子正在劇烈的顫抖,頻率遠超另一個車輪,從穩(wěn)固漸漸開始變得松弛。
“怎么感覺馬車越來越不穩(wěn)了?”沈悅疑惑的問道。
“我也有一樣的感覺,倒底是哪里不對……”張良也有同樣的感覺,不由的沉思起來。
“不好,李兄,這馬車……”
張良剛想說些什么,馬車下卻突然被一塊石頭一崩,整個馬車一顛,在半空中飛了起來,本來就掛在邊上的車輪也頓時飛了出去!
當這輪飛出去之后,馬車先是一個后仰,三個人一下子全部摔進了車廂當中,然后便是一側(cè)的車廂劃著地面,發(fā)出刺啦不停的摩擦聲,在地面上拉出了漫天的山土塵埃,但是馬匹卻絲毫沒有停下,拴住馬車和馬之間的繩子也因為承受不住巨力而斷裂!
正好飛走的車輪一側(cè)就是山崖,雖然沒有了馬匹,但是去勢不減的車廂卻向著那個方向翻滾,不斷碰撞著地面,濺飛出一片又一片的車廂碎片,千瘡百孔!
“完蛋了……”李陌最后一點意識就是這一句話,下一秒頭就和車廂的一角發(fā)生了親密接觸,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中。
車廂從山路上滾下,陷入了深無邊際的黑暗當中,最后甚至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fā)出。
“吁——”
車廂剛掉下去不久,黑衣人駕駛著他們的馬車就來到了李陌三人墜崖的地方,拉緊了韁繩,不再前追,停了下來。
“幸好,幸好馬車真的出了問題!”那個做手腳的黑衣人暗自慶幸著,不禁松了一口氣。
“這應該算是完成任務了吧?”一伙人從馬車上下來,圍在了山路邊,這時有黑衣人不確定的問道。
“老大讓我們制造出意外,這不正好合了我們的心意嗎。”倒是有些怕麻煩的黑衣人輕松了下來。
“你們誰知道下面倒底是什么地方?”
駕車的黑衣人對其他人問道,他非常謹慎,害怕李陌三人會有幸存,于是蹲在山路邊朝著斷崖下看去,入眼卻盡是黑暗,像是吞噬光明的巨口,看不到一點景物的輪廓。
“嘩啦——”
有黑衣人跟著望下去,卻被嚇得腿一軟,腳下滑了一跤癱坐在地上,而沙石順著山路滾了下去,沒有任何的回響。
“這……這里好高,恐怕他們沒有活下來的希望了吧。”瑟瑟發(fā)抖的黑衣人喉嚨一陣滾動,恐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