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避都不避的往自己沖來,木依依不由冷哼一聲,“還真當自己是擺設不成?”心中惱怒,便決定給幾給人一個深刻的教訓,同時也覺得他們的所作所為也當得上這個教訓了。
只見木依依以劍指地,目光冷冷的看著沖向自己的幾個黑衣人,眼珠子在每個人身上打著轉,在心里計算著出劍的方向和力度,以及,速度。等那幾人進入攻擊范圍了之后,木依依長劍一抖,刷刷刷刺出幾劍,那幾個黑衣人剛準備出劍攻擊木依依的,忽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手中一麻,然后一陣劇痛傳來,手里的劍不由自主地便掉在地上,手腕子鮮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一個個捂著手腕子跳著腳的哀號著。
木依依還劍入鞘,對那幾人揚了下眉毛,“廢了武功,看還囂張不。哼!”
木依依從那幾人身邊走過,那幾人就像見到了妖怪一般的飛速躲開。連看都不敢看她,甚至連哀叫都忘記了,木依依走過之后,又重新捂著手腕子叫喚了起來,一時間這院子里哀鴻遍野。
齊魯本來還要追上這幾人猛揍一頓的,但是一看木依依在門口,便原地收了劍,往楚凡的方向看去,只見此時楚凡在追著那黑衣頭目,楚凡身后有幾個黑衣人在追楚凡,幾人一追一逃很快便追進后院去了,木依依解決完那幾人之后便看見楚凡追著那黑衣人進了后院,便對齊魯說道:“大個,你先在這里看好這些人,并向鞏大當家的解釋下我們的來歷。我先進去看看。”齊魯點頭道:“嗯,先去吧,我在這兒,誰能亂來?”說罷,還舞了舞手中的巨劍。
而木依依向已經呆如若雞的眾位振威鏢局的人們告了聲罪,便奔進了后院尋楚凡去了......
而楚凡與那鐘晤一照面,那鐘晤竟打都不打便求助,并且轉身便逃,楚凡便一愣,哇咔,這什么首領,簡直就是窩囊廢嘛,一愣神的功夫,那人已經跑開好遠了,楚凡便拔腿便追,這一追,便追進了后院。
楚凡一進后院,便失去了那人的蹤影,楚凡一驚,看來此人對這里很熟悉啊。便小心地朝里走著,這時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那幾個黑衣人幫手也跟來了,只見幾人將楚凡一圍。楚凡倒是不懼這幾人,但是十分忌憚那藏在暗處不露面的那個。只見楚凡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只見他在包圍圈里左沖右突的,左刺一劍右劈一下,把劍舞得呼呼作響,似乎是想要突圍卻沒辦法突破幾人包圍的樣子。
那幾個圍著楚凡的人不禁疑惑了,怎么這人經自己這一圍便像是發了什么瘋似的,把那劍舞得潑水不進的,劍光霍霍,劍聲大作,卻是左沖右突沾不到自己哥幾個。這是什么劍法?打不著劍法么?
幾人正疑惑的當口,忽然從一旁的假山之后轉出一個黑衣人來,正是之前藏起來的那個。那人一出來便叫道:“別愣著啦,這小子分明是在虛張聲勢,劍法弱著呢。大家并肩子上,砍了他。”
那幾個黑衣人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便將手中長刀一振,便齊齊朝楚凡砍了下去。楚凡這是第一次與刀類兵器作戰,但并不發怵,只見他嘴角微微一笑,劍法弱么?恐怕要叫某人失望了呢。
楚凡將劍沉在身前,原地轉了一個圈,便聽叮叮當當一陣亂響,那幾人的刀便都被撥離了原來的路線,對楚凡絲毫沒有造成影響,一圈轉過,楚凡便張嘴說道:“現在輪到我了。”也不管幾人的表情是如何精彩,又轉了一圈,這一拳之中楚凡出了四劍,三劍點中了三個人的咽喉,第四劍卻是擋下了遠遠飛來的一個東西。
好巧不巧的是,那東西竟然打在了第四個圍著楚凡的黑衣人身上,于是三個黑衣人捂著脖子艱難的呼吸著,一個黑衣人卻掛了,額頭上赫然插著一個銅板大小的小圓鏢。
暗器!楚凡一驚,看向之前藏起來的黑衣人所在,不見了,眼角掃到了一個飛速逃離的身影,“哼,讓你這使暗器的逃了,我以后小日子還過不過了?”楚凡拔腿便追去,論起輕功,楚凡還從來沒服過誰呢。之前叫這人逃了,是因為在別人家,地形不熟,而且楚凡也要提防有什么陷阱之類的,這人一個照面便逃,必定有玄機。果然,是個使暗器的家伙,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要引自己到此處才下手呢?
現在明白了對方的倚仗所在,也基本了解了這棟建筑的建筑風格,楚凡便漸漸的再一個走廊里追上了前面那個有些倉皇的身影。那人聽到楚凡的腳步聲,不禁雙手往腰間一探,楚凡一見便心生警兆,要出手了。果然,只見那人忽的轉過身來,雙手對著楚凡便是一陣連彈,那小圓鏢便接二連三的撲面而來,楚凡暗叫一聲,“來得好。”便將長劍一抖,在身前刺出一個劍幕來,只聽得叮當一陣亂響,那些小鏢便被悉數打落。
那黑衣人一見這情形,心里頓時拔涼拔涼的,原本撫在腰上的雙手也停了下來,這還怎么打?一般人都是拿劍在身前亂舞一氣才能撥開自己的鏢,而這個小子居然能在身前刺出個劍幕來。這人什么來路,自己今天不過來搶個劫順便殺個人放個火嘛,至于碰上這么硬的點子么?自己出門明明還拜了關二爺的啊?是了,沒看黃歷啊!出門一定要看黃歷啊。這他娘的還打個毛啊?逃都不一定逃得掉。
楚凡見那人愣了神,不知他在弄什么玄機,便沒有加速,只緩緩地向他移動著。照此人的行事風格的話,應該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一出手便是死局。只是不知道此時這么淡定的停在這里,是什么原因。楚凡謹慎的觀察著左右,以保證有人突襲時自己能第一時間發現,并做好應對。
不得不說,楚凡想多了。這鐘晤本來計劃好的,今天趁虛而入,滅了振威鏢局,然后取而代之,帶了一幫小弟也主要集中在前院,后院只留了幾個人看著。只要搞定了前院,后院還不是甕中之鱉?況且自己事發突然,走漏風聲的可能性也小,所以怎么會在后院留下后手呢?就算有后手,誰曾想到會遇到三個劍士呢?
楚凡往前一走,那鐘晤身子一顫,只見他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好漢饒命吶,我一時糊涂,豬油蒙了心,幸好還沒有鑄成大錯,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幼子,實在是不能就這么去了哇。好漢饒命吶,好漢。”
楚凡確實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頓時便愣在原地,只見那鐘晤膝行到楚凡面前便要往大腿上撲去,似乎要抱著楚凡的大腿哭求似的。正此時,楚凡身后忽然刷的刺來一劍,正點在那鐘晤的右手手背之上,將那鐘晤的手背一下刺了個對穿。楚凡一驚,回頭望去,只見木依依秀眉緊皺。對那哀號不已的鐘晤一啐,轉而對楚凡說道:“就這樣求兩下,便心軟了?你心軟了,他卻不軟呢。”說完將劍一抖,收了回來,那鐘晤忙捂著手往后退去。楚凡這才看清,那地上赫然躺著一柄三寸余長的小匕首。
楚凡頓時大怒,“虧的自己剛才還想著要不要放過他呢。他卻是打著要殺我的如意算盤。”楚凡不由得瞪著鐘晤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我本不愿傷人,誰料你竟這般狠毒。那便怪不得我了。”
那鐘晤聞言,便捂著手轉身飛快地逃去,他快,楚凡卻更快,只見楚凡一縱而上,將劍一伸,點在那鐘晤的后頸之上,只聽喀喇一聲,鐘晤的脊椎便被刺斷,他一言未發,便瞬間癱在了地上。楚凡看著在地上抖動著的垂死的鐘晤,說道:“我生平,最恨的便是毀人家庭,趕盡殺絕之人,很不幸,你便是我手下的第一個亡魂。”
楚凡一言說完,便轉過身,頭也不回,拉過木依依便往外院走去。剛走出這個走廊,木依依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小二,你剛才怎么了?忽然間好陌生,好可怕,殺了那人居然還那么平靜,還有,剛才你身上的殺氣好重啊。我都不敢與你說話。”走出走廊來到了院子里,太陽照在身上,楚凡便覺得自己心頭的那片陰云也被驅散了似的。
剛才楚凡見到那人所作所為,便想到了自己親眼所見的那家滅門慘案,更是想到了自家的滿門戮滅,于是便不知從哪里生出一股子怒氣來,只是并未爆發,那人最后想殺自己被木依依拆穿,便點燃了自己的怒氣,自己也才起了殺意,下了死手。要說楚凡怎么就憑一柄連鞘劍便能取他性命?楚凡家可是將軍世家,自小便被灌輸了戰斗意識的,也自小便熟知人身上的各處死穴,知道各種手法的殺人手段,知道各種攻城略地的軍法韜略。
不說用劍了,只用一張紙便能殺人,人的生命太脆弱了,一口氣,一滴水便能要了人的性命。楚凡本不愿取他性命的,但是剛才好像真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楚凡隱隱覺得,這可能便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了,現在才知道了自己心魔對自己的實際影響之處了。原來還是有影響的,只是在劍閣之時沒有觸發的因素,只要一遇到跟自己經歷相似的事,怕是便會發作吧。
楚凡想了這許多,也沒有對木依依說,只淡淡笑著答了一句,“難道那人不該死么?”木依依聞言一愣,便說道:“該死是該死,但是也不能咱們私自處置了啊,交給官府便好了。”楚凡聞言輕哼了一聲,道:“官府,官府?還不是有錢人的狗么?打官司,不就是比誰的錢多,誰認識的人權大么?自古以來便是俠以武犯禁,他既然做了這等惡事,便注定要有人來收他,舍我其誰?”
其實,楚凡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這世界上,也只有平民老百姓才是真正將王法和官府當回事的。稍微有點能力和勢力的人,誰不是把挑戰權威和法度當作是業余的消遣?這般道理,原來楚凡也是不懂得,但是現在卻是懂得了,因為自己也成為了必需遵守綱紀法度大軍之中的一員了。或許在木依依這樣的大戶的意識里,法度和綱紀是公平的,是保護他們利益的。可是,楚凡只能說,它所保護的,也只是少部分人的利益罷了。
楚凡或許懷念以前的生活,但更多的是懷念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溫暖,卻不是那種家族榮耀帶來的高高在上,楚凡只覺得,在將軍府里的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以為皇城的生活狀態便是天下的生活狀態了,以為人人都是錦衣玉食的,以為天下就是太平的。可惜,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天下,還是不幸福的人居多。以前的高高在上也隨時便會崩塌倒閉以前帶給自己安全感的靖都,現在已經成了噩夢的代名詞。
這些話,楚凡現在可不能跟木依依說,否則兩人非掐起來不可。還是等木依依自己有所感悟了,兩人再討論吧。楚凡說道:“現在木已成舟,還是先出去看看情況,將這間鏢局的事情處理好吧。包括我們入鏢局的事情。”木依依聞言也沒有異議,善后才是正理,其他都已經發生了,多想也無益。
兩人不多時便走到了內院通往外院的門口,只見那三個黑衣人仍坐在地上艱難的呼吸著,木依依一見便問楚凡,“小二,你使了什么手段,叫他們一個個的眼淚齊流,呼吸不暢的?”
楚凡聞言便說道:“沒什么,只是在他們咽喉之上敲了一下而已。”“咽喉?”木依依不明所以,楚凡便解釋道:“咽喉算是人身上最明顯的弱點了,只需輕輕一擊,便會使人喪失戰斗力,力氣大將咽喉的軟骨擊碎了的話,便會使人窒息死亡。”木依依聞言,一臉驚異的看著楚凡,說道:“小二,你到底是從哪里學來這些的?不會是一開始想著做刺客的吧?看這手法,簡直是很厲害的刺客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