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小義哥就趕緊將看到的情況匯報了,只聽他說道:“今天算是見識到厲害的女人了,真是厲害啊,一出場就把號稱鼎爺的家伙給鎮住了,然后完全就是不得了啊,直接就沒給鼎爺反駁的機會,直接說要買貨,鼎爺居然還不知道那女人口中所說的黑口,鬧了個大笑話。看著真是過癮啊。哈哈......”
這小義哥一笑,便立馬捂住了肚子,沒辦法,現在弄得像是身懷六甲似的,笑一下都不行。楊旭便趕緊拉過了小義哥,叫他坐下休息一會兒。小義哥趕緊叫道:“楊哥,我這實在是不能坐啊,坐下來的話,非憋死不可啊。”
楊旭便看了看他的肚子,說道:“你這是怎么了?受了水刑是怎么的?”水刑便是一種往人肚子里灌水的刑罰,會活活把人的胃撐爆。
小義哥便苦笑著說道:“就算不是水刑,也差不多了......”說完便一臉的堅毅不屈,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真的是受了什么刑而沒有吐露半點機要的義士呢。
這事木依依便開口了,“也沒人叫你逮著手搟面死吃啊,自己吃撐了,還一副舍身取義的的樣子,羞不羞啊?”小義哥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一跳起來,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木依依聞言將腿往凳子上一踏,將劍往桌子上一柱,說道:“你說呢?”小義哥眼睛一亮,指著木依依說道:“你......你你你......”“沒錯。”木依依將頭發一甩,說道:“我便是來自未知世界的,那個神秘買家。”
小義哥頓時表情一肅,說道:“楊哥,其實實際情況是這樣的:木依依沖進醬面館,那時我正在吃面條,不對,我正在傾耳聽著那位買家和鼎爺商量看樣品事宜。結果木依依進來之后,打亂了鼎爺的計劃,震懾了侯發和徐武。然后我就又吃了碗面條,不對,我就又停留了片刻,直到面條都吃完。不對,直到鼎爺和他的兩個打手都走了,我才回來的。嗯,情況就是這樣。”
楊旭聞言便問道:“面條的錢是你自己出的吧?”小義哥頓時臉色便難看了,叫道:“早知道那么貴一碗,就不點那么多了。我半個月的工錢就這么沒了啊......”
楊旭安慰的拍拍小義哥的肩膀,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頭兒的風格,住宿的錢報銷,當然前提是每人不超過十兩,其他花費,就自費了啊。”
楊旭一句話說完,小義哥的心疼得都要碎了,臉上表情精彩極了。這時木依依說話了,“怎么就這點錢?你們這種查跨國案件的部門,預算這么少的么?”
楊旭便說道:“能有這么多都不錯了,老是反貪反腐反壟斷的部門還能存在就已經是奇跡了,要求別太高了。”木依依一聽便露出了然的神情,隨后便說道:“但是目前我們要誘人上鉤的話,住這里可不行,最起碼也得在城里置辦套院子吧。”
楊旭一聽就問道:“怎么還要在院子里置辦套院子?那得多少錢?我們這不是已經搭上線了么?”木依依便說道:“我們可是**大佬唉,您見過哪個**大佬是住客棧的?置辦套院子嘛,又不能太不成樣子,馬馬虎虎的話,一千兩吧。不然人一見你還住客棧,還會見你才怪呢。”
楊旭便叫道:“一千兩?這我上哪找去?這案子要是花了這么多錢,我們頭兒就要把我腦袋削一半去了不可。”木依依便說道:“您先別動氣,這錢,我有,我來出,不要您出一分錢......”
楊旭便心里一驚,“這孩子挺有錢啊,但是這沒事獻殷勤的,肯定有古怪。”楊旭便問道:“說吧,你到底圖個什么?”木依依聞言便笑道:“我圖什么啊?就圖個樂呵唄。”楊旭便哼了一聲,說道:“要是你之前還能說是圖個樂呵,但你現在又出錢又出力的,還忙里忙外的,再說是圖個樂呵。哼哼,誰信吶?”花一千多兩銀子圖個樂呵,錢多的燙手么?又不是到**槍花魁,只是查個案子而已,至于么?這動機,明顯的不純嘛。
木依依便笑道:“真就圖個樂呵......”一語未畢,楊旭便拿眼睛斜睨了下木依依。木依依便笑了笑,然后說道:“聽說,這個碼頭是蕭家的,官府都管不到?”
楊旭一聽便明白了,敢情是打的這個碼頭的主意啊。便臉色一沉道:“這個碼頭是蕭家完全買斷的,完全屬于私人,連皇帝都管不到,你想打這里的主意,可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了。”木依依便說道:“只要有心,還沒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梅左嘴快,便問道:“怎么這天下還有皇帝老兒都管不到的地方?”楊旭聞言便笑道:“你以為這蕭家今天為什么這么囂張?那便是因為蕭家祖上就是大名鼎鼎的蕭禮。”說到這里,楊旭便停了一下,觀察著幾人的反應,小義哥早就知道,這時正揉著肚子在房里踱步呢,而梅氏兄弟兩個一個個瞪著眼睛看著自己,明顯等下文呢,只有木依依,低頭沉思著。
忽然,木依依抬起頭來,問楊旭道:“就是那個破虜蕭禮?”楊旭點頭道:“便是那破虜蕭禮了。”木依依便低語道:“怪不得了,原來是他的后人。”
梅氏兄弟對視一眼,大眼瞪小眼的,“什么蕭禮不蕭禮的?要削你是怎么著?說一半還大什么啞謎?打啞謎也得找個脾氣好的人打吧。要不是看你是楚凡的恩人,而且還是劍閣的俠客,看我不削你。”
兩人這邊大惑不解的樣子,楊旭看在眼里,便笑了一聲,說道:“這蕭禮,便是當年西秦建國之初,西邊外族入侵。當年的秦武王御駕親征,那時秦王還沒稱帝,蕭禮相隨。沒想到西秦前線吃了敗仗,外族一聽說秦王來了,便要來捉秦王,秦王覺得自己十萬大軍還打不過區區五萬外族?便擺開陣勢就要帶頭往前沖,蕭禮一看,便攔住了,說道:‘王上御體怎可輕身犯險。’便要求替秦王沖鋒,秦王一聽是這么個理,便把自己的王座讓出來給蕭禮坐,蕭禮也不推辭,直接趕著王座就往前沖,秦軍不明就里,以為真是秦王御駕親征,便一個個奮勇向前,士氣高漲。”
說到這里,楊旭便停了停,喝了口水。梅左便急道:“秦國便勝了?卻外族七百余里?”楊旭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那么簡單的?”梅左便叫道:“那怎的,敗了?”楊旭再要了搖頭,梅左是個急性子,便叫道:“贏沒贏,輸沒輸,難不成打和了大家燒香拜了把子?”
楊旭一聽便大笑,說道:“梅兄弟倒是好想法,滅國仇人也能拜把子的?”梅左便叫道:“哎呀呀,快說結果怎么樣了嘛,要急死人不是?”
楊旭便接著說道:“那外族一見王駕親征,便跟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的就要上來搶王座捉秦王。真正的秦王一看這架勢,嚇得兩條腿都軟了,要不是身邊的小太監扶著,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本來他對蕭禮辭也不辭的就駕著王駕往前沖還有點心里不痛快,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蕭禮就是替他去送死啊,他不由得一時間淚流滿面,覺得這個名不見經傳,平時不聲不響的蕭禮倒是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才。便決定這場仗打完之后對蕭禮要大加封賞。”
“可是這場仗打到現在,兩邊的人都拼命的往王駕那邊擁擠,那王駕早就被圍得是水泄不通了。外族那邊是要擒秦王,秦國這邊是要保秦王,兩邊就在這王駕周圍展開了血腥異常的廝殺。因為秦國這邊兵力本就比外族要多,所以外族怎么也沖不進來,沖了兩個時辰都沒有接近王駕周圍五尺的,沖的最近的離王駕還有好幾層人墻。外族留下了好幾千的尸體在那里,便有些惱羞成怒,外族將領便下令,放箭,給我射死那個秦王。只見一時間亂箭齊飛,王駕周圍頓時便是一片鬼哭狼嚎。”
“那些秦國的士兵一看,這王駕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利箭,外族人一看便高興的手舞足蹈的,秦軍一時士氣大跌,眼看就要敗了。誰料那王駕之中忽然傳出一聲高喝,‘殺盡賊寇,保我國土!’秦軍一聽這聲音,立馬就原地狀態全滿,一個個紅著眼睛就往外族兵陣沖,外族兵一個個的就跟不舉了似的,頓時便失了膽氣,皆以為秦王有神襄助,便一觸而潰。秦軍最后得了個慘勝。”
說到這里,楊旭不由得閉了眼睛,似乎在腦中追憶著這個故事,梅左便輕聲問道:“那那個蕭禮怎么樣了?”楊旭聞言便聲音低沉的說道:“據說,蕭禮的尸身在王座上取下來的時候,見到的人都哭得不成人形,從他身上,取出了整整三斛的箭簇!”
梅左聞言一愣,喟然長嘆道:“沒想到這個蕭家先祖,倒也是個響當當的漢子,可惜,可惜。”
楊旭接著說道:“后來秦武王便追封其為破虜將軍,湘公。子孫皆封官。但是蕭禮的子孫都不愿做官,皇帝便沒勉強,只說蕭家到哪里,便有權圈一塊地,不用交皇糧,不用交賦稅,官府不能管。于是,蕭家才變成了如今的蕭家。朝廷的爭斗都與他無關,但是只要西秦不亡,蕭家便能永世做那逍遙之人,就是犯法,也沒人管得了。”
木依依聞言便皺眉道:“如此說來,這古豐蕭家,還真是塊難啃的骨頭呢。”
楊旭聞言便笑道:“何止是難啃,我們也只敢查到底是誰批的文運的這批鹽,到底是誰做的這計劃,如果涉及到蕭家,那就完全無能為力了,最后也就只能抓幾條小魚收手罷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抓得到。”
木依依倒是眼角的笑意更濃了,喃喃說道:“古豐蕭家啊,這樣才更有意思了呢。”楊旭幾個聞言紛紛打了個冷顫,“怎么還有這樣的女子?都說這么明白了居然還要動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