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兒,競購大會繼續(xù)開始,與蕭大少預(yù)期的不一樣,紅籌的價格非但沒有降下來,反而還漲了不少,之前每塊價格在兩萬左右,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了兩萬五左右了。而蕭大少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手頭的錢只能買五塊多點了。而競價之后蕭大少更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在跟在場的所有人戰(zhàn)斗,只要自己出價,就必然會有人來競價,弄得自己到現(xiàn)在手頭上還是只有七塊紅籌。蕭大少轉(zhuǎn)頭看著自己身后的那三十來個人,一個個都喜氣洋洋,滿面紅光的,說明至少都捏著一塊紅籌呢。蕭大少壓根緊咬,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大樓賣的紅籌,原本應(yīng)該都是自己的東西......
“啪”一個男子合上左手邊的箱子,起身對著木敦行了個禮,便右手拎著裝滿銀票的箱子,左手拎著空空如也的箱子,快步離開了這個大廳。這人的離開,也標志著一半的紅籌已經(jīng)競購一空了。蕭大少一驚,這么快就賣完一半了?這不行啊,要想個法子才行,不然照這樣下去還真說不定連一成的紅籌都收不到吶。蕭大少這邊心里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卻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來。
就聽此時后面忽然有人叫道:“我沒錢了,但是我家還有幾棟祖宅,不知道能不能抵了買紅籌?”那人話音一落,便聽他不遠的人說道:“得了吧鬼老張,你那幾棟祖宅多少年沒住人了?聽說連門窗都被耗子啃完了,還鬧鬼,能值幾個錢?”那張姓人士老臉一紅,輕啐一口,道:“爛賭李,就你嘴快,人家木家還沒發(fā)話呢......”周圍人一聽便知道這什么鬼老張是想坑木家一把啊。此時,木敦說話了,“既然這位朋友也說了,木家便在這里表個態(tài),拿財產(chǎn)抵買紅籌也是可以的,手續(xù)可以后來辦,抵買多少紅籌也可以商量。只要是財產(chǎn)貨真價實能抵多少錢,木家便算多少錢,絕不會少算一文!”
言下之意便是:木家也不會多算一文的。所以那張姓人士不由得泄了氣,自家的祖宅要不是破的不成樣子,修不好了,只有另做。自己也不會搬出去住了,另做的話太費錢,誰叫祖宅地基太大了呢,做小了惹人笑話,做大了沒錢......雖然現(xiàn)在搬出來住也讓人笑話,但是好歹手里有些閑錢不是么?這不正好買了一塊紅籌么?
木家一表態(tài),那張姓男子是沒了言語,但其他人激動了啊。除了那盧、蕭、李、王、蔡這幾家財大氣粗,不缺這點錢,其他人就沒那么有錢了,雖然沒那么有錢,但是家里資產(chǎn)還是不少的,房子,寨子,鋪子,田畝這些可都不缺,隨便拿出點換幾塊紅籌,也未嘗不可嘛。于是乎除了那五家,其他人的目光變得更為熱切了起來。
接下來就變成了資產(chǎn)之間的比拼,到這時候了,大家也基本上沒什么錢了,出了蕭家的那四家都已經(jīng)叫人回家拿錢了不是么?其他人就是要趁著這四家暫時沒錢的時候,快快的撈一下才是,誰知道跟這些人一樣想法的,還有蕭大少呢?蕭大少也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四家都已經(jīng)不在叫價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這是好事啊。自己的財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個中翹楚了,現(xiàn)在誰拼錢還拼得過自己?這木家,想來還是樂于收銀票的吧,多方便吶?
果然,木家在兩萬兩銀票和百畝良田之中,選擇了銀票。木家要良田真的沒用啊,不如拿銀票省事些。蕭大少哈哈哈大笑三聲,得瑟的舉起那枚紅籌,輕輕放進懷里,撞得懷里的紅籌一陣亂響。在座的人們聽到聲音眼都紅了,“喵了個咪的,有這么多紅籌了,還要搶,還這么得瑟,活該大樓都敗光了啊。”
蕭大少正感覺良好呢,照這樣算來的話,自己還剩下的十一萬還能買來五塊,加上懷里這八塊就能湊十三塊了,也算是比較多的了吧,超過一成的紅籌都到手了呢。蕭大少倒是沒算上木家沒拿出來的那五成,要是那么一算的話木家就擁有一百分的紅籌,可比蕭家高了不知道多少呢。蕭家自然沒興趣去算自己和木家的距離,那還有得算么?自己買紅籌的錢都是木家的呢?那樣算的話,蕭家就完全沒有繼續(xù)玩的勇氣和資格了都。
蕭大少正準備一鼓作氣狠狠地將手上的銀票換成紅籌呢,誰料后面忽然有人說道:“哎呀呀,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呢?說到這里肚子有些餓了呢,話說外面好像有東西吃,不知道可不可以出去吃點東西再進來啊?”蕭大少一聽這人說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個死斷袖,怎么哪都有你啊?時間久么,辰時開始的現(xiàn)在巳時還沒過完啊,哪里時間久了?肚子餓了自己溜出去吃點再進來就是了,誰還攔著你啊?還在讀私塾要跟先生報告是怎么的?還有,之前說喜歡那塊紅籌的號碼,他喵的十四號,要死有什么好喜歡的?這借口能不能找的再爛點?還有木家,怎么什么號碼都往上刻啊,不知道避諱啊。”也不知怎么回事,蕭大少覺得自己的口舌變得厲害了好多。
當然,這是在心里說話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那斷袖說完之后便接二連三的有人喊肚子餓,要出去吃東西。蕭大少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便聽木敦朗聲問道:“大家真的都覺得需要出去吃東西?”只聽大廳里異口同聲的叫道:“是的。”木敦便將小木槌在桌上一敲,說道:“既然如此,先休會兩刻鐘,兩刻鐘之后再開始競價,大家兩刻鐘之后請及時到場,過時不候。另外說一下,四樓沒有點心,三樓的桂花糕,二樓的紅棗糕,一樓的素餡餅這三樣最好吃。”
大家便興高采烈的一哄而散了,留下第一排的蕭大少和鼎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木敦回到了之前的臺下的位子,坐在那里召來一個女子,從那女子手上接過一本賬本仔細看了起來。蕭大少此時心里凄涼一片,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那斷袖男的險惡用心,原來如此,竟然是借口肚子餓了來拖延時間,難怪要這么高聲的叫出來呢。最可惡的就是其他那些人,既爭不過蕭家,又爭不過其他四家,只能揀別人嘴里掉下來的肉末的存在,憑什么就這么樂呵呵的幫著那四家?
這些人哪里不知道這是那斷袖男的釜底抽薪之計,只怪蕭大少態(tài)度太囂張,激起眾怒了,所以一回味過來短袖男的意圖之后,便一個個的自覺的配合起他來。雖然最后得利的并不是自己,但是總好過叫那個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蕭家賺了好吧,本來還只是傳說蕭家比較難相處,今天才真正見識到蕭家有多難相處。蕭家此時可真成了所謂的眾矢之的了。
鼎爺忽然輕輕拉了下蕭大少的衣袖,低聲說道:“少爺,不如我們也出去吃點東西吧,早上來的怪早的,也沒吃多少......”蕭大少不由氣笑了,“自己在這里氣都氣飽了,這喵的居然還惦記著吃?真是......”蕭大少都懶得說話了,只擺了擺手,叫鼎爺自便了,鼎爺一見,似乎猶豫了一下便告了個罪,起身離開了,起來的時候,鼎爺看了一眼正在看著手里賬本的木敦。
鼎爺心里想到,“難道自己看錯了?”在剛才木敦說四樓沒有點心的時候,鼎爺分明覺得這木敦似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在聯(lián)想一下,那位可能就在樓上吧。鼎爺這才決定出來上四樓好好看一看。因為這棟大樓是木依依的手筆,考慮得還是蠻全面的,連遇到突發(fā)事件人員的迅速撤離的眾多樓梯和樓內(nèi)員工的通道都有設(shè)計,而且當初苦苦思索不知道該再怎么多裝修的時候,木依依想到要將整個樓所有的地面都鋪上地毯的想法,這一下子便立馬將原本花不掉的裝修款子給變成了現(xiàn)在蕭家倒欠木家三萬多的狀況。但是現(xiàn)在鼎爺就有些佩服起木依依的創(chuàng)意來,因為這樣一來,在樓上走路樓下完全都不會察覺到,連灰塵都不會掉下去,因為所有的天花板上都吊了頂?shù)摹?/p>
鼎爺便放心大膽的沿著角落里樓梯悄然的來到了第四層。來到第四層,只見第四層一片寂靜,連跟人毛都看不到,與一二三樓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一二三樓此時用摩肩接踵都已經(jīng)形容不過來了,木家在一樓準備的一萬多份禮物早就已經(jīng)被一掃而光了,而在各個角落的點心臺上早就換了好幾撥了。幾乎古豐三教九流的所有人都到這里來了,而木家對于所有人一視同仁,當然,禮物送完了自然不會再有,于是便出現(xiàn)了有人在大樓門口擺攤賣木家送出的禮物的情況。
一摟很快就被流浪漢乞丐們攻陷了,不是因為人多,而是因為身上的味兒實在是......幸好一摟是個大集市,沒有什么好參觀的,那些其他人就上了樓,而這些人也知道自己身上很不好,也自覺的待在樓下沒有上樓,只將這里作為一個免費的吃飯地點,他們所求,也不過是可以果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