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怎么可能對城守府不熟呢?誰叫靖國工部懶呢,所有的城守府都是一般構(gòu)造?話說楚凡還是紈绔子弟的時候,曾經(jīng)與徐彪,王朗幾人無聊時打過一個賭,看誰進靖都城守府出來的最快,結(jié)果自然是老爹跟城守是同窗的王朗贏了。楚凡恨得牙癢癢,便偷摸著進了城守府鬧了一番,差點扔了城守印信才解了氣。
所以進來之后,楚凡居然發(fā)現(xiàn)跟靖都的城守府沒有什么不同,所以正好一下子震懾了這城守,這城守還以為楚國的情報工作做的好呢。楚凡也不說破,只在心里暗笑。這后面說是書房,其實并不恰當(dāng),這里僅有一張書案,一個四方的木盒子,一個裝滿了令牌的方筒。
“果然,跟靖都的城守府是一般構(gòu)造,這工部還真是省事啊。不過也方便了自己不少。”楚凡心里暗想到,嘴里卻說道:“大人就不要想著無謂的掙扎了,在你叫出聲之前我完全可以在你身上扎幾個窟窿然后叫你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不信就試試。好了,不要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嘛,我這次來可是帶著滿滿的誠意的善意的。”
“那還會一來就殺了我?guī)讉€下人?”城主雙眼一翻,顯然是不信楚凡的這套說辭。
楚凡便抖手抽出了劍,在城守衣服上擦了擦劍鞘上的口水之后,將劍接著掛在了腰間,將槍自左手換到右手,輕聲說道:“大人,我這次來呢,其實是想麻煩大人給下幾道軍令,內(nèi)容就不勞大人費心了,我已經(jīng)想好了,大人只要按我說的寫幾道命令,然后蓋上城守大印就行啦。”
城守氣鼓鼓的一張口,楚凡便將槍尖往他面前一晃,說道:“大人現(xiàn)在也算是我的俘虜了,所以,規(guī)矩你應(yīng)該知道的,不要發(fā)問。我說,你做。”
城守?zé)o奈地來到了書案面前,將硯里加了點水,磨了墨,蘸了筆,攤開紙?zhí)峁P就要寫來。楚凡便叫道:“大人,什么時候變成右撇子了,不一直都是左撇子的么?”楚凡便一槍扎在城守的腋下,槍尖貼著城守的皮膚滑了過去,城守渾身汗毛刷啦啦豎了起來,驚得魂都要飛了。半晌之后,楚凡微笑著說道:“哦,不好意思,扎偏了,下次就不會了,我保證。”
城守便只好將筆換到了左手,照著楚凡的意圖,老老實實的寫了幾道將領(lǐng)。誰知道這個家伙剛才那一槍是不是真的扎歪了呢?威脅意味這么明顯完全不加掩飾啊。
楚凡拿著那幾道將領(lǐng)仔細(xì)看了看,然后說道:“很好,字寫得很好嘛,不去靖都當(dāng)官實在是太浪費了,不過那樣的話我們也沒緣分在這里遇到了。”這時,前面進來一個近衛(wèi),交給楚凡一張名單,楚凡點頭叫他下去之后,便將那張紙往城守面前一扔,說道:“城守好像有事要召集人手來商議,我看,就這張紙上的人吧,行不行?夠不夠?”
城守看了看那張紙上的名字,都是彭城里的一些稍稍有些權(quán)力的小官兒,主簿,賬房,參謀之類的。城守心里一片悲涼,剛才幾道將令將彭城的兵權(quán)瓦解了,現(xiàn)在又對政權(quán)下手了啊,這家伙年紀(jì)不大怎么做事這般老辣呢?城守忽然對這個對手的身份好奇起來,楚國姓楚的,之前根本沒聽到過啊。
這時,齊魯幾人也到了這里。幾人也匆匆的進了這個小書房里,一下子小小的房間就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恕3矊⑹掷锏膶⒘罱唤o了幾人之后,說道:“照計劃進行。”齊魯幾人點了點頭,便匆匆而去了。
不一會兒之后,楚凡手下的近衛(wèi)便一人拿著一紙公文,挨個去請那些小官兒了。此時的彭城,各處都在接收著彭城城守的將令,彭城城守將軍營里剩余的三萬人也掉去攻擊楚凡軍之后,連城守們也都調(diào)出了城,參加對楚凡軍的圍剿。眾人接到城守的調(diào)令之后,并不懷疑這調(diào)令的真?zhèn)危驗檫@調(diào)令的真實性不容置疑。
只是一個個心里都在打著小鼓,這七萬人都不夠,還要再增兵,那個楚軍到底是有多少人吶?七萬?八萬?十萬人打得過么?要不要再抽調(diào)些鄉(xiāng)勇在前面當(dāng)當(dāng)箭靶,消耗下楚軍的箭矢?傳令的只負(fù)責(zé)傳了令,便扭頭走了,誰也沒有懷疑他們的真實性,剛才進城的一支騎兵,是蒲城喬家的騎兵的事這些人還是知道的。
喬家在彭城的威望比這城守還要高,他們一來,這邊將士們的心里倒是安穩(wěn)了不少,既然軍令下了,就行動吧,四城守軍,軍營里的三萬人,便緩緩地往城北集結(jié)了。一個時辰之后,集結(jié)完畢,領(lǐng)軍將領(lǐng)往城頭一看,沒有城守的身影,現(xiàn)在的四城已經(jīng)是由喬家(楚凡)軍防守的了。
領(lǐng)軍將領(lǐng)便嘆了口氣,緩緩地率軍離開了,因為是步兵,所以半個時辰之后,彭城的北城門才緩緩地關(guān)上了,吊橋也緩緩升了起來。齊魯看著遠(yuǎn)遠(yuǎn)北去的彭城最后的抵抗力量,心里輕輕說了一句,“再見,再也不見!”
隨后齊魯便率人在城門附近拆房子,沒錯就是拆房子,拆了十棟房子之后,將那些木材石頭磚塊什么的一股腦的堆在了城門之處,然后又從軍需處拿來了大批的弓箭和盾牌,火油滾石檑木什么暫時還不用,只要有遠(yuǎn)程的壓制力就行了。城門沒有被沖破的危險之后,城墻還是很好守的。
這樣的場景同樣在其他三門發(fā)生,不過南城門沒有封起來,因為說不定還要逃跑的,這也算是條后路。隨后便是城守府的一場好戲了,城守府已經(jīng)被楚凡的近衛(wèi)軍五百人完全占領(lǐng),那些小官兒來的時候,就被毫不客氣的擒下了,他們一開始還不明白什么情況,但是在看到了被楚凡用槍頂住的城守之后便幡然醒悟過來。
還有幾人兀自在那里叫囂著城里還有三萬守軍,還有二十萬百姓,楚凡便毫不客氣的說明了城里已經(jīng)沒有了抵抗力的事實,然后說明了軍需處和糧倉也已經(jīng)控制在了楚軍的手里。這下這滿堂的人便一個個的面色灰暗起來,軍力全部解除,現(xiàn)在政權(quán)看來也不保,這下子彭城,怕是要丟了啊。他們并不知道楚凡有多少人,但是敢奪城,人少了也是沒這個底氣的吧。
在場的人也就只有城守知道楚凡軍的事實,所以他在預(yù)備著,準(zhǔn)備大聲交出楚凡軍只有一萬人的事實,好叫手下的這些人有那個膽氣來反抗楚凡軍。但是他還沒有叫出聲來,便覺得右手手臂一陣劇痛,忙捂著手臂額上冷汗刷刷直掉,楚凡抽出了扎在城守手臂上的槍尖。鮮血自城守手臂上噴將出來,染紅了楚凡的半邊身子。
楚凡自然知道城守是知道楚凡軍虛實的,本來楚凡準(zhǔn)備殺了他的,但是想了想之后還是決定廢了他,這樣才會更有震懾力,果然,廳上那些人見著捂著手臂嗷嗷叫著的城守,和站在那里邪魅的笑著的楚凡,一個個的打著冷戰(zhàn),驚慌的低下了頭。楚凡笑著說道:“事實證明,我不是個嗜殺的人。”楚凡說著便將頭一擺,便立刻就有一個近衛(wèi)上前用布扎住了城守的手臂,又上了藥,給他包扎好。
楚凡接著說道:“看吧,可以說我還是很仁慈的,當(dāng)然,我這個仁慈是對于幫助了我的人來說的。現(xiàn)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幫我穩(wěn)定住彭城里的局勢,不要叫他混亂。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在場的一個個的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選擇,至少有兩個選項的時候才能叫做選擇吧?仁慈就更不用說了,城守就是被你刺傷的啊,包扎了就不是你扎的了?
這些人沒說話,城守卻忽然大叫道:“大家別慌,這支楚軍只有......嗷......”
楚凡抖手拔出了扎在城守大腿上的槍尖,那個近衛(wèi)又迅速地將城守包扎好了。城守這時算是明白了過來,這個家伙是在殺雞儆猴啊,可憐的自己就是那只雞啊。城守的這次慘叫卻是震動不下,也實實在在的證明了面前的這個楚軍將領(lǐng)是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的,便立時就有幾個人表示愿意臣服。
有幾個人便立馬投去鄙視的眼神,楚凡看見了之后便對著他們身邊的近衛(wèi)們使了個眼色,那幾個近衛(wèi)點了點頭,二話不說,走過去對著幾人的手臂就來了一箭,那幾人便立馬嗷嗷叫了起來。廳上的人群便呼啦啦地散了開來,生怕被牽連到,還好只射了那幾人,并沒有大開殺戒。
頓時廳上的人便不再猶豫,呼啦啦的便有一大批人表示愿意臣服。楚凡便高興的拍了拍手,笑道:“好啦諸位大人沒事了,便下去張榜安民,幫助我們管理彭城諸事吧。放心,我們會貼身保護你們的。”
那些人便各自被兩個近衛(wèi)“護送”著出了城守府,一出城守府,便覺得氣氛不對勁了,只見街道上到處都是楚軍,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楚軍士兵在這彭城之中,似乎到處都是楚軍士兵似的,一時間便不由得感覺彭城真的是變了天了。這也是楚凡深思熟慮之后決定冒險一試的計策,他只留了五百人在每個城門之上,五百人在軍需處,五百人在糧倉,然后五百人在城守府,其他的士兵都派出去,穿了裝備,騎著馬,以伍為單位,在這城中地帶來回的走動巡邏。
一千多支隊伍在這里巡邏走動自然就給這些小官兒的感覺是滿城都是軍隊了,這也只是個障眼法罷了。這些小官兒見城里這么多楚軍,便安心的幫著楚軍做著安民的一些事宜了,這些就不是楚凡要操心的了。
楚凡這時笑著看著城守府客廳里剩下的諸位人員,又問道:“現(xiàn)在還有沒有變卦的,想要幫我做事的了?最后一次機會,最后一次呦。”楚凡這句話一問完,便立馬遭到了一堆白眼的進攻,并沒有人搭話。
楚凡便笑著說道:“好,有骨氣,我最欣賞有骨氣的人了,那就請眾位移步軍營吧,到軍營去好好敘敘舊去。”楚凡便叫近衛(wèi)將這些人押到了軍營大帳里,每人手臂和大腿上都射了一箭。然后捆也不捆,在那軍帳周圍安排了十來個士兵,端著弩箭在外面圍成一圈看著就行了,諒他們也跑不走。
接下來最擔(dān)心的,就是那十萬大軍發(fā)現(xiàn)從軍營寨空無一人之后醒悟過來,回轉(zhuǎn)槍頭就來攻彭城,自己這區(qū)區(qū)一萬人,可真是很懸得緊,就算能守住能守幾天呢?雖然糧草不擔(dān)心,但是擔(dān)心兵源啊,這里又不是酆城,還能動員百姓,自己兵又少,一旦叫人知道了虛實,那時就千難萬難了。
所以楚凡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便是怎么應(yīng)付彭城的那十萬大軍了。想了良久之后,楚凡終于是想到了一條自認(rèn)為比較好的解決方法來。
話分兩頭,再說彭城那七萬前去進攻楚軍的部隊,以步卒打頭,騎兵殿后的詭異方式前進的彭城軍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到了那邊小山洼的后面,然后整個隊伍就停了下來。步卒的幾個將領(lǐng)本來還不怎么怵這個楚老虎的,但是那幾個騎兵將領(lǐng)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的夾著尾巴,這在一慣來就是以優(yōu)勢兵種示人的騎兵將領(lǐng)身上可是極為少見的。
他們這般小心翼翼的,并且甘愿跟在步兵后面前進,這在幾個步兵將領(lǐng)看來,就只會有一個情況,那就是前面有一個大坑在等著幾人。所以他們停在了這個小山洼的入口處,一步也不再往前走了。
這時后面的李勉著急了,都走到這了怎么反倒停了?于是他來到陣前叫道:“怎么不走了?敵人就在眼前,殺進去就是戰(zhàn)功,有功勞都不知道揀是怎么的?”
這幾個步兵將領(lǐng)也不是那種別人一說有功勞就往上沖個不停的人物,有功勞也得有命領(lǐng)才行啊。便聽其中一人說道:“既然這功勞可謂是唾手可得,我們幾個有怎么能搶了李將軍的首戰(zhàn)之功呢?這場仗本就是以李將軍為主的嘛?我們自然是以李將軍為馬首是瞻,不敢在前。”
李勉便心里暗誹一聲,“老狐貍。”便滿臉堆笑的說道:“這不是我們騎兵不適合在山地作戰(zhàn)么?所以這一仗主要還是要靠幾位將軍幫襯啊,我們騎兵這一戰(zhàn)頂多也就是個湊熱鬧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