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便震驚得四處看了看,木依依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怎么?我們的楚大先鋒害怕了?這么激動干嘛?我只是說說而已罷了。”
楚凡便說道:“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要是有準備自然是不懼他,但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擔心是很正常的。早知道,就跟那什么李弈做朋友好了。”
木依依便笑道:“做朋友?沒記錯的話,你貌似是搶了別人的媳婦吧,還怎么做朋友?”
楚凡便也笑著說道:“朋友妻不可戲,我與他做了朋友,自然他就不會招惹你了,也自不會找我的麻煩。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這個梁子算是老早就結下了。”
木依依便拍著楚凡的肩膀說道:“放心,據我所知的李家的做事方式,李家是不會因為一點兒女私情就濫殺無辜的,李家......怎么說呢,算是盜亦有道吧,他們雖然做得都是什么暗殺,刺探,下毒之類的事情,但是他們一直認為自己是代表了正義的。所以他們不太可能因為這么點小事就損害自家名聲來對付你的,所以,放心吧,李弈那小子只會光明正大的把我搶回去,而不會對付你的。”
楚凡便疑惑道:“搶你回去?怎么搶?打暈了扛走?你不愿意跟他,他怎么搶得走?”
木依依便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會跟他走?你這樣將我往一堆男人里面一塞,都不來看我的,我一生氣,說不好就跟了李弈了呢?都不用他搶的。”
楚凡便立刻了解了木依依的想法,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從現在起,你就跟在我身邊吧,正好缺一個小跟班,幫我端茶倒水,行吧?”
木依依便說道:“這還差不多,你再敢將我一個人丟在后面,看我不咬死你。”
楚凡便從一個近衛的手里拿過來一個盾牌,交給了木依依,說道:“到時候打起來了我可顧不上你,自己要保護好自己,被流矢射到我可要心疼死了。”
木依依接過盾牌,掂了掂重量之后,說道:“知道啦,啰嗦。本小姐好歹也是個女俠好嗎?武力值也不弱的,好歹是劍閣出來的不是?”
楚凡便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是啊,十年磨一劍,也早該出鞘了。”楚凡也想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就這樣一直保護著木依依,她也是個劍士,不能因為怕她受傷就拿繩索束住了她的手腳,要相信她有那個能力保證自己不受傷。再說了,不是還有自己和齊魯幾人在的么?這樣都能受傷的話,那我們幾個大男人也別混了。
楚凡帶著興高采烈的木依依回到了陣前,木依依見到齊魯幾人自然是十分高興的打了招呼,齊魯幾人看了看木依依,再看看楚凡,便笑了笑,他們也不愿意把木依依像個花瓶一般的供著,劍閣的人,什么時候是花瓶了?同時松了口氣的,還有楚凡的那些近衛們,終于不用奉命保護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了。
木依依雖然將皮膚染黑了,但是柔和的容貌線條在那里,與男人還是有所區別的,但是盔甲一戴,什么身材都看不出來,所以這才會這么好的隱瞞了女兒身的事實。在外人看來,木依依就是一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罷了。
楚凡回來之后,齊魯便問道:“小二,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楚凡便回答道:“繼續跟著唄,剛才最后嚇了嚇喬成,估計他會加快速度回蒲城吧,希望到時候能夠像我想的那樣,在他們入城的時候制造混亂,然后伺機奪城。”
齊魯便沒有說話,楚凡的這個計劃還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但是就要看蒲城的人配不配合了,計劃得再好,蒲城的人不配合也是白搭,畢竟這五萬楚軍相對于靖國來說不是什么受歡迎的人物。
接下來果然如楚凡所料,喬成回去之后就給蒲城去了封信,然后加快了行軍速度原本六天的路程,三天就到了,楚凡自是與其保持著十里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著。
但是來到蒲城的時候,楚凡就有些郁悶了,果然是計劃沒有變化大。只見蒲城以北已經草草豎起來了一座軍寨,木柵欄一圍,轅門一立,十幾萬大軍對直不拐彎的就鉆進了軍寨里。沒一會兒軍帳就如同雨后的蘑菇似的蹭蹭的冒了起來,連綿上十里地。
楚凡坐在馬上,將牙齒都快咬碎了,這也太出人意表了吧,這就建了個軍寨?不進城那自己還制造個什么混亂奪個什么城門佯個什么攻?好吧,自己的小伎倆果然在喬梁和喬興兩個宿將面前沒什么新鮮的啊,就這么簡單直接的就打消了自己可能的進攻啊。
楚凡便覺得,這個蒲城,恐怕是難下了,將二十萬大軍全部拉來估計還會有些機會,但是彭城不可能不守,而楚國的兵力主要都被牽制在了東線那邊,北面和東面的兵已經派到那里去了,西面是與西秦的邊界,不能不防,北面甚至現在已經全都是鄉勇在濫竽充數了。
無兵可以支援西線的戰爭,楚國這邊就是目前而這種境況,所以東線也要盡快有所突破才能雙管齊下,減輕楚國的壓力,而要有突破就必須改變東線兩國的兵力對比才行。當然,這是楚凡對于為什么楚國皇帝這般著急打開西線局面的理解。
所以楚凡才會想要急急的攻一下蒲城,造成一些傷亡之后,教靖國懷疑一下蒲城是不是需要支援然后調兵來蒲城,就能改變靖國的兵力部署了,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一萬人的差距往往就能改變一場戰役的結局。
但是現在一切都白費了,蒲城非但沒事反而還多了十萬的軍隊,靖國看來說不定在考慮是不是要先滅了東線的楚軍了。楚凡想到這個可能之后,心里邊焦急了,東線一破,這場伐靖之戰就算是失敗了,自己一支孤軍,靖國的一輪反撲就會滅了自己的。
楚凡皺眉想了想之后,便率著大軍直直的來到了喬成的那處軍寨。那處軍寨還在建設之中,但是大致的設施還是基本具備的,楚凡軍一接近,箭樓上就響起了急急的報警鈴聲,整座軍寨便呼啦啦地動了起來。
半晌之后,一支四萬余的騎兵便出現在楚凡面前不遠處,李勉已經隨著那些重傷的士兵先行運進了蒲城治療去了,彭城城守的尸首也已經先行運到了蒲城好生安葬了。所以李勉的那近兩萬余兵便暫時歸喬成統領了。
自上次在彭城三萬人對沖四萬楚軍獲得勝利之后,彭城的騎兵便漸漸的恢復了信心,面對楚凡軍也可以不那么驚慌了。這四萬余騎兵楚凡自然是知道這是由兩支軍隊拼湊的,但是同仇敵愾下爆發的戰斗力也是不可小覷的。而且楚凡發現自己這時候好像又沒有后援,怎么自己每次都沒有后援的?
楚凡自然不知道,彭城此時發生著什么事情,張韜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援助楚凡,只是派出了一支運糧隊和一支一萬人的騎兵隊保護運糧隊,緩緩的南來,這就算是支援了。
楚凡胡思亂想了一陣之后,對面的喬軍已經準備好了。楚凡這邊五萬士兵,擺了五個萬人隊一字排開,面對著喬軍,喬軍則擺出雁行陣,兩邊各兩萬人像一只大雁打開翅膀面對著敵人。楚凡的陣形有一個好處就是力量集中,隨時就能變成以楚凡幾人為首的大菱形陣,或者各個小菱形陣組成的魚鱗陣可以隨時爆發極高的突破力。
不過喬軍的雁行陣也有優勢,那就是弓箭的覆蓋面大,遠程進攻能力出眾,兩翼往中間聚攏可以變成一字長蛇陣,直接進攻楚凡軍的核心,也可以在楚凡軍沖鋒的時候從左右兩個側面的方向對于楚凡軍進行沖擊。
楚凡在心里默默算計了一下兩軍如果沖突會發生哪些變化之后,便單騎往前走動了起來。對面的喬成驚了一下,那四萬騎兵下意識的就將手里的弓箭拉弓上弦,箭頭指著遠遠行來的楚凡。楚凡軍這邊一見對方這種行動,便紛紛的將手里的馬刀按在馬鞍上,右手自背后卸下馬弩,將馬弩高高的抬了起來,兩邊的氣氛一時凝滯下來,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而處在暴風眼的楚凡則平靜的笑著走到了兩軍正中的位置,緩緩停了下來。喬成便頓時松了口氣,還好這個楚凡沒有做什么挑釁的行為,自己今天才統領彭城軍,可不能保證自己不出聲彭城軍那邊就不會放箭。同時喬成倒是有些佩服起楚凡的膽量來了,真有種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的氣度。
楚凡來到了兩軍正中,就已經說明了邀請喬成來談談的意思了,喬成本不想再與這個楚凡再度啰嗦的,但是人家單騎來了,氣度盡顯,自己自然不能就此認了慫。
于是喬成也是打馬上前,來到了楚凡面前三尺之處停了下來。
楚凡便笑著說道:“喬將軍,好久不見了。”
喬成聞言也笑著說道:“是啊,蠻久的,有幾個時辰沒見到楚兄了吧,說實話,我還蠻想你的呢?”
楚凡便笑著答道:“我往這里來,喬兄也敢往這里來,不怕我突然下殺手對喬兄不利么?”
喬成說道:“這怕什么的?你殺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不成?殺了我,你也是活不成啊。”
楚凡便答道:“我一個先鋒官,死了一個我還有別人,但是喬兄可不一樣啊,你死了的話,喬老將軍怕是會將整個蒲城都先翻的吧,報仇的怒火燃起來了之后,定會率大軍北上的吧。”
喬成想了想之后,便忽然將手里的槍提了起來,說道:“你不會真的想殺我吧?把我約出來殺了,還是當著近十萬人的面前,你這個大先鋒的名聲怕是不好聽吧。”
楚凡輕笑一聲,說道:“名聲,我要名聲做什么?兵不厭詐,我把你約出來,而且告訴了你要殺你了,再殺了你,又不是偷襲,又不是暗殺,光明正大的當面殺掉你,這不算是有毀名聲吧。”
喬成便心里一驚,急急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楚凡一見又笑道:“不用這樣吧,我想殺你,你跑多遠我殺不掉?不知道楚軍人手一柄馬弩的么?就像靖軍人手一張弓一樣不是嗎?”
喬成便頓時說道:“你到底想怎么樣啊?約我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能殺了我然后并不殺我?逗我玩呢吧?”
楚凡輕聲說道:“別激動,別激動,我們這段時間還是蠻友好的嘛,干嘛要刀劍相向呢?”
喬成便哇咔一聲,叫道:“喵了個咪的,使你楚國先動手的好嗎?先是收購糧食,鬧得靖國人人自危的,現在又已經破了彭城,到底誰友好來著?”
楚凡便哼了一聲,說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那是必須的,不要以為現在四國相安無事的就可以長長久久了,漢族不統一就會一直被北蠻威脅,懂不懂?現在楚國做的就是在為統一做準備,這是不可改變的歷史洪流。”
喬成便哂道:“什么統一不統一的?要是統一好的話當年就不會天下四分了,你以為還是五國稱王,七雄爭霸的時代呢?現在四國相安無事和平共處的,有什么不好的?別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了。”
楚凡便笑道:“不管怎么說,這是天理,統一是大勢,你是擋不住的。”
喬成便叫道:“是啊,我擋不住,但是我有十幾萬人,還有一座堅城,你就憑五萬人,又能攪起來多大的浪?”
楚凡便輕笑著說道:“這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家里事情有點多,就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