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李虎跪了下來,連帶著懷中的尸體一同倒在地上。
“師兄!”韋小樂一把扔下手中的頭顱跑了過去,他把李虎扶了起來,這才看出他左腿傷得比以前更嚴重了,轉眼想到這可能就是天風院那群人的杰作,強壓住心中怒火,盯著靈苑說道:“你的青葉舟呢?快招出來。”
靈苑忙‘哦’了一聲,喚出青葉舟,韋小樂背起李虎,又讓猴子抱起王蘭,一同跳上青葉舟,然后沖靈苑喝道:“你看什么呢,還不上來讓它飛。”
靈苑有些驚慌地跳了上去,她沒想到這個猴子的主人竟然連飛行法器都沒有,不禁有些愕然,她現在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擔心李虎的安危,另一方面又自責王蘭的死,她感覺這一切都和自己有關,如果自己不被孤浩看中那么李虎也不會受到這么多折磨了,唉…
御葉飛去,天色隱隱明亮了幾分,像是初醒一般。
一路無事,直到飛至谷口時才停了下來,此時吳孟大正在下方等候,自從韋小樂突然出現并且讓自己放他出谷后,他心里就有些不安,不會是真發生了什么事情吧?
青葉舟落下后,吳孟大看到葉上的幾人,不禁心頭狂震。李虎趴伏在韋小樂肩上,像是昏迷了一般,那只猴子肩上還背著一個女子,這又是誰?
等他跑過去后,這才看清背上這人原來是本應被娶走的王蘭,她身上怎么這么多鮮血?咦?不對!吳孟大猛地抓住王蘭的肩膀,把手放在她的鼻孔上探了一小會,臉上極其難看,呼吸也變重了許多。
對他的動作韋小樂一直兩眼旁觀,等他探完后才冷哼一聲,說道:“師叔,要是你不攔我,我師姐怎么會死?”
吳孟大微微一愣,嘆息起來,又咬牙切齒地說:“是不是白老鬼?我要殺了他!”
“遲了,他已經死了。”韋小樂淡淡地說道:“我看師叔你還是打開結界吧,我們還得回去把師姐葬了。”
吳孟大雖然吃驚,但也明白韋小樂現在對自己十分不滿,他有些懊悔,用令牌打開結界后說道:“怎么說王丫頭也是師兄的弟子,這事還是去斷魂崖通知下你們師父吧。”
“不勞師叔操心了。”韋小樂背著李虎徑直走了進去,身后的猴子又一把背起王蘭快步跟上,靈苑看了吳孟大一眼,嘆了口氣后,也跟了過去。
三天后,外事洞。
“師兄,該吃飯了。”韋小樂沖李虎叫道,此時李虎一個人半躺在懸崖邊的楊樹上,兩腿伸出石坡,耷拉在虛空中,下面就是萬丈深淵與起伏的山脈。他這幾天只喝些水,別的什么都吃不下。
韋小樂記得上次在主殿得知自己是人亡根后也是孤獨地躺在那里,只是上次自己有師姐和師兄勸解,而且師姐還買了一件棉襖親自給自己穿上,現在想起不禁有些心酸。
想起師姐,韋小樂不禁朝著前方田地看去,原本種著大耳朵菜的幾畝小田因為長時間無人照料已經荒廢了。田中鼓起一個土包,那是師姐的墳墓。一旁立著塊木牌,上面用黑色的炭木寫著五個大字:妻王蘭之墓。卻沒有寫是誰所留。
師兄說,她生前喜歡大耳朵菜,死后也會不舍得和它們分開,只是這塊地我們不能種了,留著她在下面去種。
見他依舊不應聲,韋小樂嘆了口氣,就要轉回屋內,回過頭來卻看到一名紅裙女子從遠處盈盈走來,看了她一眼,見她對自己笑了一下,也勉強裂開嘴巴回了個苦臉。
韋小樂現在已經知道事情的前后因由,說起來一切還因為自己是人亡根的緣故,如果不是它,師兄怎么會為自己盜取靈石,又怎么會被毒打,而師姐也不會為了救師兄丟了性命,還連累師父被關了禁閉,唉!人亡人亡,神魂皆亡!我不死,卻害得別人身死。
當時韋小樂從猴谷醒來后,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就急忙趕回谷內,在外事洞尋不到一個人影,就讓猴子帶著自己去天風院,這才打聽清楚狀況,然后他又急忙跑向谷口,要去救自己的師姐。不過守谷的吳師叔卻十分頑固,說什么也不讓出去,最后急了,對他急道:“你不讓我出去我就一頭撞死這里!”
吳孟大怕他真會撞死,就放他去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只看到師姐香消玉焚,飛離人間。但總算救了師兄一命,要不然會更加懊悔。
這時心中又想起一人,韋小樂不禁氣得牙直癢癢,孤浩,你真該死!還有林子羽,加上天風院的那群狗雜碎,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以祭奠師姐的在天之靈。
韋小樂有些沉不住氣,他迫不及待地就想找他們報仇,可是自己實力不夠,猴子自從吞了那家伙的金丹后就隱藏在山里,也不見有什么動靜,他都修出妖丹來了,難道還能進化?
自從醒來后,韋小樂就明顯感覺到身體和以往的不同,自己的體內充斥著一種澎湃的能量,令他郁悶的是,這種能量實在是太平和了,自己按照火決的運行方式釋放出來后,連凡火的威力都不如,就像是端起一盆水潑向敵人一般,讓他既氣惱又無奈。
這種能量雖然平和但又十分霸道,每當韋小樂按照以往的方式吸收凡火時,凡火剛入體就被驅逐出來,連個火花都不閃一下就消失了,這可如何是好?
既然火決不能用了,那么能依靠的只有那本讓自己既愛又恨的‘幽冥鬼典’了。自己腦中被紅色的能量所充斥,用它運行鬼典卻有非常好的效果,按照此時情形,自己現在應該進入了鬼典的第一層‘入門式’。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隱隱射出一股神秘能量。
韋小樂專門研究了一下午,自己腦中的所謂‘神念’能夠讓方圓十米內的重量不足一公斤的物體運動起來,但是運動的路程卻非常的短,如果一直釋放神念的話,腦海就會眩暈,雙眼也會模糊。
幽冥鬼典有八層,分別是:入門式,外放式,離念式,氣波式,結像式,聚嬰式,返體式,大成式。韋小樂想道:自己只是練到第一層就有這么明顯的效果,如果要是練到最后一層,還不是能搬起大山向敵人砸去?那別人還能抵擋的住?
這種想法并不是不可能的,他問過靈苑,靈苑說她都心動期了,神念都沒有這么強,修仙之人一般用神念來探敵、搜物、威懾等,很少用它直接攻擊的。這么說來,他們對神念的抵抗力豈不是很低了?那么自己要是好好練下去不就…
就這樣又過去了許多天,外事洞恢復了清凈,師兄也開始說話,有時候還會笑,只是他的眉宇間明顯帶著幾絲哀傷。那個叫靈苑的女子也會不時地來陪師兄,韋小樂閑來無事就一心練習神念,這些天自己隱隱摸到第二層外放式的門徑,這讓他十分高興,對修煉的積極性又強烈了幾分。
這些天仍然不見師父歸來,他們也不想把這個傷心的消息跑去告知師父,師兄也開始努力修煉了,韋小樂知道他想報仇,自己也想在明年二月份的三洞六院比試大會上教訓那些天風院的狗雜種,替師兄出氣。天風院,你們就等著吧…
猴子依然藏在山中,韋小樂自己沒有青葉舟不敢下懸崖尋他,說來奇怪,這么久了自己還是待在筑基期,對于師兄所說開光時的各種征兆絲毫不覺,仿佛自己永遠只能待在筑基期一樣。
他問過師兄關于開光的詳情,師兄也回答的十分仔細,他說是當你真元力足夠多時,腦袋支撐不住,然后會自己散去多余的真元力,剩下的真元會發生質的改變,這就是開光。
可是自己修煉的就不是真元力,真要說來,自己修煉的恐怕是這個外柔內剛,不知道有什么特性的紅色能量吧。該死的,難道自己這一輩子就不能開光了?
時間一長,韋小樂也放棄了,他就專心修煉自己的神念,爭取在比試大會之前能夠搬起百斤石塊。百斤力道雖然不大,但是如果模擬成細針形狀并且刺向敵人的眼睛呢?
日子過的非常快,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個月,就這樣一天天的修煉,韋小樂也樂在其中。此時他正閑暇地躺在房頂上,任由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自己可是非常不喜歡白天的,只有到了晚上,這該死的紅色能量才會沸騰起來,神念的修煉才會數倍加速。
那該死的月光,難道是它們的情人?韋小樂舉起酒杯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