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原因我不想說，反正最近你和曹睿不能見面。”Alex不理睬我繼續往高架口開去。
“真是不可理喻，耍著我玩呢。”我摸出手機，“我就不信曹睿也同意你這么做！”
“別打了，他不會接你電話的，這事我們都商量好了。”
我不死心地繼續撥打，可是電話里一直傳來不在服務區的回復。
我氣得破口大罵：“你們想毀約是不是？”
“你躁什么，都說事出有因了，你難道不能隨便在你爸媽那應付幾句。”Alex也怒了：“等風頭過了，該什么還是什么！”
“風頭？我越聽越糊涂了，這和我見曹睿又有什么關系？”
“哎。”Alex猛嘆口氣，“這么說吧，如果你不想我們的事穿幫就乖乖配合我們。”
我一驚：“難道有人在調查我們？”
“沒錯，所以防著點。”Alex居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表情。
“這，你什么時候覺察到的啊？”我可沒他那么鎮定，連聲音也有點變調了。
“就最近吧。”
“可你怎么會知道呢？我沒覺得我周圍有什么異常啊？再說干嗎調查我們？哦！”我突然明白過來，“不會是你媽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Alex面露不耐煩，“你以為上次我剛向你求婚第二天我媽就奔過來是巧合嗎。”
“那，那豈不是你周圍都是你媽的眼線。”果然有錢人就是撐飽了沒事還雇人玩跟蹤的把戲，曹睿不出現在“BirdofParadise”里原來是有道理的。
“你也不必緊張，我媽知道我的脾氣，把我逼急了她也沒好果子吃。我們只要把戲演足了，她自然就會放棄。”
“可是我有一點奇怪，你媽知不知道曹睿的存在？你們都住在一起啊。”
“我誰啊，怎么可能讓我媽發現哥。”Alex鄙視我一眼，“我們之前根本不住一塊，就是因為要住一塊才找上你的，再說，我有辦法混淆我媽監視的好不好？”
我逐想到Roger說Alex有幾個相好的人，看樣子這些人就是他用來迷惑他媽的旗子。
“那，這事什么時候才是頭啊？太久，我爸媽這邊可是要生疑了。”這是我擔心的。
Alex朝我挑挑眉，沒好氣地回答：“所以我說，我們早點結婚不就什么事也沒有了。”
我不禁翻了個白眼：“你為什么非讓我和你結婚呢？僅僅是因為曹睿？我對天發誓，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他。你到底對我有什么懷疑？”
“我想和你結婚不行嗎？”Alex雖然說著煽情的話聲音卻沒有一點的感情投入，目光也始終直視前方。
我突然意識到他之前反常的對我噓寒問暖完全是因為要演戲給別人看，對于他來說，和一個女人說“我想和你結婚”，為一個女人奔前忙后，是多么別扭和違心的事情，然而為了隱藏和曹睿的關系他還是做了。那我算什么？也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
“你有必要說這么虛偽的話嗎？不要說我不信了，你心里也很討厭這么說吧。”我聲音哀怨，說實話，我的心確實有點莫名的凄涼，但Alex接下去的話卻讓我猛地一陣悸動。
“如果是你，似乎不那么討厭。”
“為，什么？”我的心無意識地劇烈跳動起來，就像被獎勵的孩子等待老師向大家宣布表揚的理由一樣。
自從幾年前經歷了人生的挫敗，我變得不太確信自己，我總覺得自己太平凡，太無足輕重，甚至弱小得只能仰仗別人的鼻息生存。現在，突然有個帥得男女通吃的人跑出來說：因為是你，所以想和你結婚。這無疑是在我平靜如死水的心頭扔下塊巨石。
然而這個投石的人卻極其平靜地看了我一眼：“因為你不想從我這得到什么東西，錢你不要，房子你不要，就連上次我們買得衣服你也是原封不動的放著。”
“你怎么會知道？”
“昨天幫你拿衣服時我看見的，衣服，褲子，首飾就那么堆著，連整理都沒有。”
原來一切只不過因為我不是個拜金女而已。有錢人周圍圍繞著太多貪婪的眼睛，所以我這種無害公民反倒成了異類。我苦笑，人對錢怎么會沒有欲望，如果我也是個含著金湯勺的富家女，嚴森就不會被人搶走，自己也不會被人耍得身敗名裂，身后也該跟著成群的追求者，而不是像現在一樣：33歲，未婚又單身，為了不到六千元的工資低三下四，整天飽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和老媽磨繭式的嘮叨。
“我沒空理而已。”我嘀咕。
“是啊，因為你根本不在意，換做別人早一件件試穿了。”
“那不是買的時候就試穿過了啊。”
“女人對于喜歡的東西只會百試不厭。”
我也不做辯解，事實上我確實把這些東西當作美人媽的，誰沒事平時會穿這么高檔的衣服，我不嫌怪別人還奇怪呢。
“總之，我沒有你想得那么不愛慕虛榮。”我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世界上沒有不虛榮的女人。況且，Alex根本不知道我接近他是另有目的，說白了這個目的歸根到底還是為了升職，為了錢。
美美地享受完一頓印度大餐，我扶扶腰，太撐了有點立不直。
“你可真是吃別人的不心疼。”Alex調侃道。
“那當然，我現在就指著誰請客，好大打牙祭。”
“我算是明白了，我收回剛才的話。”Alex一本正經地舉起右手。
“哪句？”
“你就圖我給你買吃的，這就是豬的本性，有吃就萬事大吉。”
“你要體諒我，拜你所賜，我都多久沒回家吃飯了，我又沒錢，又不會做飯，我餓了很久的好不好？”
“哇，你還好意思說，當初誰說要和我比拼廚藝的。”
“我是輕敵了，怎樣？”
“呦，小樣，給我耍橫啊。你說你這種上不了廳堂下不了廚房的女人怎么嫁得出去，我勉強收了你，你應該感激涕零才對。”
“誰稀罕！”
“你說什么？”
“沒聽見拉倒。哎，你家在隔壁，干嘛跟進來。”
“當然從你這邊再轉到隔壁啊。”
“哇，你不用這么堤防吧，跟蹤的人又沒跟在屁股后面。”
“你懂什么，沒準他正從對面的大樓里監視這兒。”
“噢，受不了你哦，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啦？”我換上拖鞋，“你這么來去自如我豈不是一點隱私都沒有。”
“你能有什么隱私，攤在面前我都不稀罕。”Alex拿起鞋子徑直往后陽臺走，可沒走幾步突然又折了回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哎，你這是干嘛？”
Alex把鞋子往地上一放，翹起了二郎腿：“陽臺太開放，不夠安全，哎，當初應該把通道開在衣帽間才對，失策，失策。”
“哇，那你難不成要在這兒過夜？！”我可急了，把我這做過道也就算了，住下怎么成。
“你急什么急。”Alex不耐煩地斜我一眼，“一會熄燈了我自然就能溜回去了。哎呦，好渴，現在的廚師怎么都拿味精當鹽撒，水呢？”
“餐桌上不是。哎，你以后都要這么進進出出嗎？”
“不是說了，風頭過了就沒事了。這水太熱，我要喝冰水。”
Alex也不問我，自顧自拉開冰箱，儼然把這當自己家，不過也是，房子本來就是他的，而且不久前他也住在這兒，不是嗎。
“我的天，你怎么一點自理能力也沒有，這是人住的房子嗎，冰箱里空得都好把你整個塞進去。”
“我早和你說了，我不開火的。你要冰水要不現冰吧。”
“算了，算了。”Alex嘆了口氣，“你怎么連水果也不買啊？”
“有啊，昨天剛吃完還沒來得急買而已。”
“牛奶呢？”
“我都路上買的，我又不在家里吃早飯。”
“你該不會只有泡面吧。”Alex說著伸手拉開了廚房的柜子，“嗬，就知道會這樣！”
“大呼小叫什么，誰家沒有泡面啊，你沒有嗎？上次還不是拿泡面打發我！切！”
“是啊，誰家像你這樣囤幾大包的泡面，我數數，1，2，3……，乖乖，一共7包，你是不是不活啦，成天吃泡面，怪不得動不動就暈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成天吃泡面，我只不過偶爾吃吃而已。”
“偶爾？鬼扯吧你！”Alex一挑眉，“昨天你吃的就是泡面。”
“那，那就是偶爾啊。我囤這么多是因為超市打折便宜，誰說我不會過日子了，我一分錢都掰成兩分花得好不好？你這種富家少爺怎么能體會？”
“你要節省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Alex板起臉，“還有，我不是什么富家少爺，我也是自己掙錢自己花！”
“你掙錢？真是笑話，你掙錢猴年馬月才能住上這種房子。“我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