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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風過秦川

第四十一章小鳳仙決定離開

金秋十月,又到了收獲的季節,漫山遍野的蘋果樹被累累碩果壓得沉甸甸的,人們興奮的在田地里收獲著自己辛苦一年的勞動果實。

這個時候,對于蘇力勤來說尤其高興,今年的蘋果長勢很好,不但個頭大而且顏色鮮艷,自己一年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而更讓他高興的是,女兒正梅即將誕下蘇家的第三代。

無數個夜里,他望著老伴的遺像,將這個喜訊告訴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總算沒有對她臨終的托付食言,三個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而且各個都是那么健康、善良。正梅嫁得如意郎君,正華順利考上大學,正清也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著自己的命運。

想起正清,蘇力勤又想到了文娟,這個姑娘真是好啊,為了他們家正清任勞任怨的,可是正清最近總往閆麗家跑,這讓他很擔憂啊。閆麗那孩子他不是不喜歡,只是和正清不太般配,還是文娟那孩子好。

蘇力勤明里暗里給正清說過很多次,讓他離閆麗遠點,這樣不太好,可是正清那孩子就是那么死腦筋,自己想做的事情別人怎么都勸不好。為這事,父子倆鬧了不少次別扭,好在文娟心地寬大,沒有太計較這些,不然自己真不好向人家父親交代。

眼看著正梅就要到預產期了,這孩子命苦,自小沒有媽媽,周一又天天不在家,周一的媽媽又體弱多病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提照顧正梅了,正梅也是第一次生孩子,難免害怕些,剛好文娟在這里,有她陪著,萬一正梅要生了,還好有個打電話的人啊。

文娟聽到正清告訴自己,正梅希望自己去一趟后,二話沒說收拾東西就去正梅家了。兩個女孩子住在一起,感情也越來越好了,每天晚上都有說不完的話,有時候十一二點了還興致勃勃的聊著天。文娟有時候擔心正梅休息不好,假裝困了,這時候正梅才漸漸進入了夢鄉。

正梅很喜歡文娟,她就覺得哥哥應該娶這樣的人當老婆,以前那個什么閆麗,一看就是個不會過日子的人。果然,她遇到比哥哥更有錢的人之后,一下子就將哥哥甩了,為這,正梅還將閆麗在心里罵了好多次呢。

前不久,她聽哥哥說閆麗離婚了,還高興了一段時間呢。這樣的人,活該她有那樣的下場。請原諒我們的正梅,她因為家里的原因,從小就在家里幫助父親照顧一大家子人,小學還沒畢業就輟學了,在加上她的性格也有些急躁,做人做事總是那么直截了當。為這父親哥哥說過她好多次了,她總也改不過來。

不過,話說回來,不管我們的正梅性格怎么樣,她還是個很細心的姑娘。自從文娟到她家后,她一直感覺文娟心里似乎有心事一樣,整天悶悶不樂的。在她的一在追問下,文娟將正清天天去閆麗家幫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正梅。也許孕期更易怒吧,正梅聽說又是這個閆麗纏著哥哥,氣就不打一處來,口口聲聲要去找閆麗理論理論。文娟趕緊讓她安靜下來,免得動了胎氣,可這口氣不出,正梅總覺的胸口悶的難受。

這天,正梅告訴文娟她要去廁所,這幾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便秘,估計得挺長時間,讓文娟不用擔心。文娟正在幫正梅的小寶寶織一件小毛衣,也沒太注意正梅的話,就答應了一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文娟織的脖子有點酸了,抬頭活動了一下,一看表,已經四十多分鐘過去了,正梅怎么還沒有回來。她一下子慌了,趕緊去廁所找正梅,跑去一看沒有,文娟又找遍了家里所有的角落還是沒有,文娟跑出家門大聲喊著正梅的名字,還是沒有應答。

她猛然意識到,正梅估計是到中學找閆麗去了。她正要去中學,只見正清和正梅一塊回來了。好幾天沒見到正清了,她趕緊迎上去,笑著問正清怎么來了。只見正清黑著一張臉,看都沒看她一眼。她疑惑的看著正梅,正梅似乎不敢直視她一樣,眼睛看向了其他地方。

“正清,我又哪里做的不好了,讓你用這種態度對我。”文娟盡量克制自己的委屈。

“你還說,你說你都做了什么,文娟,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要互相信任比較好,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當著我的面去說,而不要背后搞什么陰謀詭計。”

“我搞陰謀詭計,我至于嘛,蘇正清,我告訴你,我做人做事一向坦坦蕩蕩,誰背后使陰招,兩面三刀,你心里更清楚。”文娟想到閆麗總是裝可憐,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請你不要利用我的妹妹,她不是你的槍。”蘇正清聽到文娟的話里似乎暗有所指,一下子更氣了。

“你不要怪文娟姐,是我自己去找閆麗的。”正梅聽到正清錯怪到了文娟身上,害怕他們倆誤會鬧大了,趕緊上來替文娟解圍。此時的文娟已經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個正梅,讓我怎么說你好呢?可是正梅確實是為了自己,自己也不好說。但是,正清,這個自己已經認定的男人,竟然不相信她。

“蘇正清,我請你想想,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們倆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你真的了解我嗎?”文娟說到這里,情緒有些激動了,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眼淚。蘇正清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心里也有點后悔,感覺自己說的有點太重,現在看著文娟,他猛一下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錯怪她了。

自己也是被氣急了,當看到妹妹對著閆麗說著那些請她自重的話時,看著大著肚子的妹妹和流著眼淚的閆麗,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文娟身上,也沒有深想。

是啊,文娟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啊?現在正梅也在這里,他實在不知道怎么道歉才行,他低著頭對文娟說了句對不起,轉身就走了。

文娟望著正清遠去的背影,眼淚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痛哭起來。正梅看到她傷心的樣子,也有點后悔今天的冒失行動了。她本來想趁哥哥還沒去閆麗家,自己去教訓一下閆麗的,可是當她到閆麗家的時候,閆麗正好不在家,只有閆麗的媽媽在炕上睡著了。

她只好在閆麗家門口等了會,一會閆麗就回來了,閆麗還奇怪怎么有個孕婦站在自己家門口。她有禮貌的問這個人找誰?正梅猜想這個人就是閆麗了,也懶得進一步搞清楚了。直接對站在面前的這個人說:“以后離我哥遠點,他都要結婚了,你這算怎么回事啊?”

閆麗聽到來人讓她離她哥遠點,她就猜到了是正梅了。她笑著對正梅說:“你是正梅吧,屋里坐吧。”正梅想著果然是閆麗。果然是老狐貍,自己都那樣說了,一般人早都無地自容了,她竟然笑的出來。

“我不進去了,我就說幾句話就走,我來沒有其他事情,希望你不要糾纏我哥了,當年是你拋棄他的,現在你沒人要了,又想來搶我哥了,我哥是上輩子欠你的嗎?”

閆麗不想太跟正梅計較,她和蘇正清只是好朋友,她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對正梅解釋道:“我跟你哥只是好朋友,請你不要誤解。”

“好朋友,你騙鬼啊,你害的我哥和我嫂子天天吵架。”

閆麗聽到正梅口口聲聲嫂子,心里暗暗好笑,“嫂子?還沒結婚還不能叫嫂子吧?”

正梅聽到閆麗這句似乎挑釁的口氣,更生氣了,“不管結沒結婚,她都是我哥的媳婦,我的嫂子,用不著你指手畫腳。你也真是不要臉,女人貴在自重好不好,怎么會讓你這樣的人教書,真是誤人子弟。”

閆麗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刻薄的話,她熱愛她的教育事業,熱愛她的學生,怎么可以說她誤人子弟。她一下子眼淚沒忍住,流了下來。正梅這下子也傻眼了,她也感覺自己說話刻薄了些,難道真的是孕期脾氣更容易暴躁嗎?

也許是機緣湊巧,正清這天剛好醒的早了些,他起床后就急匆匆朝閆麗家走來。他照例將摩托車停在叔叔家門口走了過來,還沒走到跟前,似乎看到妹妹和閆麗在一起,正清也正疑惑著,這倆人怎么在一起呢?

等走到跟前,剛好聽到妹妹說的最后一句話,蘇正清的火氣蹭蹭就上來了,他快步走過去,閆麗正在那里抹眼淚呢?他生氣的白了妹妹一眼,安慰了閆麗幾句,一把拽過妹妹,將他送回家去。

正梅很少看到哥哥生氣的樣子,此時也傻眼了,只是一個勁的喊著:“唉,哥,你拽我干嘛?你走太快了,我走不動啦?”任憑正梅怎么喊,正清總是不松手,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找文娟算賬,她肯定是幕后主使。當看到文娟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了,一連串質問劈頭蓋臉朝文娟砸過去。

正清轉身離去,文娟蹲在地上痛哭,正梅更后悔自己今天的舉動了,她也忍不住陪著文娟哭起來。突然她的肚子劇烈的疼痛起來,文娟一看她肚子痛的這么厲害,估計是要生了,趕緊大聲喊回已經走遠的正清。

正清正走著,突然聽到后面文娟大聲的呼喊,正梅凄慘的叫聲,猛一下轉過頭來。只見正梅已經坐在地上,文娟在一旁試圖將她扶起來,無奈力氣太小,扶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正清快速跑過去,一把抱起正梅,向路口跑去,。還好文娟比較清醒,回到家里拿了已經準備好的待產包,交代了周一的母親幾句,飛速的追上了正清。兩個人好容易在路口攔住了一輛車,車子飛快的向縣醫院奔去。

到了縣醫院后,醫生檢查說已經開了三指了,來不及做檢查了,直接進待產室。待產室是不允許家屬進去的,文娟將待產包交給護士,和正清兩個人只能在外面等著。

醫院的光線很暗,正清看不到文娟的臉,文娟也看不清正清的表情,兩個人就這樣坐在椅子的兩頭。從正梅進產房直到孩子出生,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一切都靜止了,只是產婦的慘叫聲偶爾傳了出來。

文娟靜靜的看著頭頂的光影,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到自己與正清的第一次見面,想到他送她回家,想到在重慶第一次見面,她鼓足勇氣向他表白,想到正清寫給她的第一封信,想到他們第一次拉手、親吻。

那時候的她真的好單純,她認定了正清,認定他就是自己這輩子要找的白馬王子,可是現實卻狠狠的扇了她一記耳光。她猛然想起那天正清和蘇叔叔的對話,村里人的閑言碎語,今天的正清為了閆麗已經不在信任她了。她還要繼續留在這里嗎?

正清,既然你不愛我了,請你直接告訴我,就算分手也請保留我的尊嚴。可是,正清,我怎么舍得離開你,我真的好愛你。文娟呆呆的看著房頂,任眼淚在臉上橫飛著……

此時的正清很想跟文娟說句話,他很想過去挨著文娟一起坐,可是自己做錯了嗎?就算不是你幕后指使,正梅怎么知道閆麗呢,那還是你告訴她的呀。就算有錯,也是一人一半,憑什么要我先低頭啊。再說,這些話你怎么能對正梅說呢,她是一個孕婦啊,你不是說很信任我么,我也告訴過你我對你的愛是不變的啊。我親愛的娟子,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啊,以前灑脫、開朗的娟子哪兒去了?也許正清怎么也想不到,文娟的變化恰恰是因為太愛他了呀。

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一個護士抱著一個嬰兒走了出來,“誰是蘇正梅的家屬?”

文娟和正清趕緊走上前去,“恭喜你們是個女孩,母女平安。”護士說完讓一個人跟著她去抱嬰兒,正清想著一會正梅出來文娟在旁邊方便些,自己就跟著護士去了。

一路上,小嬰兒都在不停的啼哭著,哭聲久久回蕩在醫院的走廊里。正清激動的跟著護士,他當舅舅了,這是他們蘇家的第三代的第一個孩子,以后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有他和文娟的孩子,還有正華的孩子。

正想著,護士猛一下進入到一個門里,里面有很多小寶寶在洗澡,護士告訴他在門口等一下。房間一邊安裝了一個大的玻璃窗,好多人都在那里看著自己的孩子,正清只好使勁向里面擠,好看看小寶寶,也許是換孩子的電視劇看多了,他現在最擔心寶寶會不會被調換啊。

過了好久,剛才跟著的護士才走出來,大聲喊著蘇正梅的名字,蘇正清趕緊走過去,從護士手中接過自己的外甥女。

“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像極了正梅,沒錯。”此時小家伙在正清懷里,閉著眼睛只是大哭,也許是餓了吧。清趕緊將她抱回病房,正梅和文娟正在那里等著呢?

正梅抱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開始喂奶,正清感覺不方便,就走了出去,文娟在里面逗弄著孩子。正清在外面轉悠著,抬頭看看表上的指針已經指到了六點。他猛一下想到了閆麗,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此時的閆麗現在正在一件件收拾母親和自己的隨身物品,她剛才已經向學校請了假,本來想等父親辦完奶奶的葬禮再請假的,看來現在是非請不可了。她想著也就再過一兩天,父親那邊就忙完了,兩個人剛好一起照顧媽媽。

閆麗收拾好行李后,請陳濤幫忙將母親扶到車上,本來陳濤也要跟著去,她拒絕了,她已經搞得正清家里不安寧了,不能帶累陳濤了,他還沒結婚呢!

到達縣城后,她將母親在縣醫院安頓好后,想去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讓他到時候直接到縣醫院來。剛走到收費處時,看到鄧斌急匆匆的向繳費的地方跑去,他來醫院干什么?閆麗遲疑了一下,但想到兩個人已經離婚了,也沒有問的必要了。

剛要走出去,只見鄧斌拿著單據向收費的地方塞進去,只見里面問了一句,“是給閆百章辦住院?”

“是的。”鄧斌抹了一把汗水急忙說道。閆麗聽到這個名字,再也不能淡定的往前走了,她轉身走到鄧斌身邊,看他辦完手續。

當鄧斌辦完手續轉身要走的時候,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本來就急躁,現在更是著急,看到有人擋道,忍不住要罵起來。等到抬頭一看,他一下子傻眼了,只見閆麗正站在他的面前。

“我爸爸怎么了?”閆麗顧不上客套之類的話,趕緊問鄧斌。鄧斌見瞞不住閆麗,只好告訴他。她父親因為在醫院和家里奔波了這么多天,老人家也是太辛苦了,血壓升高了也沒有注意。今天在送靈的時候可能太傷心了,一下子暈倒了,剛才已經送到搶救室了,現在他趕忙來辦理住院手續。

“你這幾天一直在我家,幫我爸爸操辦我奶奶的葬禮?”閆麗問鄧斌,鄧斌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他說他能做的也不多,那天在縣城碰到叔叔,看他一個人也挺辛苦的,自己也沒啥事,就過來幫忙了。閆麗現在也不好說什么,跟著鄧斌一路向搶救室走來。到搶救室門口時,搶救室的燈還是紅色的,他們知道搶救還沒有結束,兩個人只好坐在了椅子上等著。

“謝謝你!”閆麗真誠的對鄧斌說,鄧斌感動極了,這還是兩個人離婚后,閆麗對自己說的第一句感謝的話。他趕緊擺了擺手,示意閆麗不要這么講,怎么說也是曾經的夫妻,這點忙也還是要幫的。

他最后安慰閆麗,讓閆麗不要太著急,他猛然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問閆麗怎么也在這里。閆麗告訴鄧斌,媽媽的病又犯了,她只好帶她來住院。鄧斌深深的嘆了口氣,告訴閆麗,不要太擔心,一切還有他呢?

這時,搶救室的燈變綠了,搶救結束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鄧斌和閆麗趕緊迎了上去,醫生告訴他們,因為患者送來的比較及時,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不知道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一切要等患者醒過來再說。

聽到這個,閆麗一下子愣住了,高血壓的后遺癥,每一個都是這個家庭所不能承受的啊。要是爸爸倒下了,自己和媽媽可怎么辦啊?鄧斌看閆麗有些發愣,趕緊跟著推著閆爸爸出來的護士,將閆百章送到普通病房。閆麗就這么愣愣的走著,她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以后的她要怎么辦呢?

文娟和正梅都在逗小寶寶玩,這時候正清給兩個人將飯買了回來。文娟告訴正清,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照顧正梅就可以,他一個大男人在這里實在不方便,還是先回家吧,告訴周一一聲,讓他明天來醫院看看老婆和女兒,順便告訴爸爸,讓他也安心。

正清本來想自己陪床的,他覺得讓文娟陪床太辛苦了,但是文娟說的也有道理,自己一個大男人確實不太方便。他叮囑了正梅幾句,用手使勁握了文娟的手就離開了。

當正清正從樓梯上往下走的時候,只見閆麗呆呆的走了過來,正清驚訝她怎么也到醫院來了,叫著閆麗的名字走了過去。此時的閆麗心里的苦又有誰能明白,她真想從醫院的樓上跳下去,好擺脫掉自己悲慘的人生。可是如果自己死了的話,她的父母更要靠誰啊,還有她的兒子。

她就這樣走著,她想回爸爸媽媽的病房去看看他們,可是她走了半天也沒找見。她猛一回頭,只見正清正向自己走來,閆麗心頭繃著的那根弦徹底崩斷了,她一頭撲進正清的懷里痛哭起來。

正清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忙問閆麗怎么了,閆麗斷斷續續的將父親昏迷住院的事情跟正清說了一遍,說完又抱著正清哭起來。正清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不讓閆麗抱他嗎?此時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啊。

他用手輕輕摸著閆麗的頭發,不斷的安慰著她。這時候,鄧斌突然從旁邊走了過來,他走到正清和閆麗跟前,心疼的將閆麗拽到自己跟前來,向正清說了抱歉,就帶著哭泣的閆麗離開了。

說來也巧,鄧斌將閆爸爸送進病房后,總也不見閆麗跟過來,他不放心,趕緊跑出來找閆麗。等到找到的時候,他看見閆麗正撲在一個男人懷中哭。他心里難受極了,他多么渴望自己現在是那個男人啊。

他仔細一看,那個人不是蘇正清嗎?他怎么也在這里,他這幾天幫助閆爸爸料理閆麗奶奶的喪事,聽他說蘇正清帶了個女孩回來,是四川的,他現在抱著閆麗算什么啊。

鄧斌還在閆麗父親跟前保證過,自己一定好好表現,一定要重新獲得閆麗的芳心,閆爸爸也很支持他,現在自己一切努力都要拱手讓給他么?不,當然不可能,他想著可能閆麗現在是太傷心才會這樣,作為閆麗的丈夫,雖然是曾經的,自己也要向正清道歉,道歉自己的妻子這么魯莽。

當鄧斌將閆麗拽開后,閆麗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如此失態,她跟蘇正清說了聲對不起,急匆匆的離開了。蘇正清呆呆的站在那里,此時他該怎么做,顯然閆麗有鄧斌幫,是不需要自己了。

他正在出神的時候,感覺一個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趕緊扭過頭,原來是文娟給他送摩托車鑰匙來了。文娟和正梅讓正清走后,發現了床頭柜上的摩托車鑰匙,文娟趕緊給正清送了過來,沒有摩托車他晚上就不好回家了。

可是,當文娟正向前跑著,四處搜尋著正清的影子的時候,她看見了正清和閆麗抱在一起。她以為她看錯了,她使勁睜大眼睛,沒有看錯,閆麗正撲進正清的懷抱里哭呢,顯然正清沒有拒絕。

文娟一下子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上前去制止他們,還是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正在猶豫間,一個男人過來帶著閆麗走了,過了好一會,文娟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后,才走過來將摩托車鑰匙交給了正清。

正清從文娟手里接過鑰匙,匆匆就走了。文娟一直呆呆的看著正清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見了才向病房走去。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她只知道正清已經不在需要她了,她是時候離開了。

回到病房后,沉浸在為人母的喜悅中的正梅絲毫沒有發現文娟的變化。第二天一早,得知消息的周一便匆匆趕到了醫院,昨晚在建筑工地上聽到正清告訴自己,正梅已經生了,自己已經當爸爸了,他恨不得當時就到縣醫院來。

只是當時天已經很晚了,路上已經沒有客運車了,要不是工程車到縣城沒地方擱,他早直奔縣城了。一夜無眠,當還有幾顆調皮的星星還在天上眨巴著眼睛,月亮還在同天空依依不舍的告別的時候,周一已經起床了。他激動的收拾好東西,就跑到馬路上攔了一輛車去縣城了。

到達醫院后,他將自己的女兒看來看去,感覺總也看不夠一樣。正梅看到丈夫高興的樣子,自己心里也充滿了喜悅,她想到文娟一夜照顧自己和孩子都沒怎么睡覺,現在周一來了,趕緊讓文娟回家休息去了。周一覺得也是,親自將這個照顧老婆的大功臣送到車站坐上車,才返回病房,一家三口享受著美好的天倫之樂。

文娟坐著車往回走,一路上她心里都在糾結,她真的好矛盾,可是當車子經過中學門口的時候,她猛然下定決心了。回到家里,蘇力勤看到文娟回來了,趕緊讓她洗把臉先吃早飯,吃完飯好好睡一覺,昨晚估計一夜都沒睡好。

文娟問蘇力勤正清去哪了?蘇力勤告訴她正清昨天太累了,就沒去工地上班,給周一都是打電話告訴的,今天一早他便趕著去工地上班了。吃飯的時候,蘇力勤不停讓文娟多吃點,一邊打聽自己外孫女的樣子,文娟邊吃飯邊向老人家描述小丫頭的各種有趣的事情,聽的蘇力勤心里癢癢的,都想沖到縣城去看女兒和外孫女了。

文娟告訴蘇力勤,想去看就去看看唄,反正又不遠。聽了文娟的話,蘇力勤也覺得是,既然這么想就去看吧。他讓文娟慢慢吃,自己回房間將給小寶寶提前買的月子里穿的小衣服整理出來,本來想等正梅出院后,正清給帶去的,現在只好自己拿去了。整理好后,他又看著文娟吃完飯,想收拾了廚房再走。文娟讓他去看正梅,自己收拾廚房就好。蘇力勤一聽,趕緊提著包就出門了,他真想以最快的速度看到自己的小外孫女啊。

蘇力勤走后,文娟收拾好廚房,就到房間里收拾東西了,好在東西也不多,一會兒就收拾完了。他來到正清的房間,仔細看著每一樣物品,她要將這里的一切都記住,好回去后能時時想起。在正清的房間待了好久,她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她還要去收拾自己留在正梅家的幾件衣服呢,便將鑰匙放在正清的桌子上,拉上門走了。

正清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感覺有什么事情發生似的。下班后,他顧不上跟工友們打招呼,急匆匆的趕回家里,回到家里,他看到大門緊鎖著,他拿出鑰匙打開門,只見父親和文娟都不在家。

按理說,今天周一去縣城了,一定會讓文娟回來的呀。他急匆匆的跑出門,只見鄰居大姐剛好站在門口,他問大姐見過他爸爸和文娟嗎?鄰居大姐告訴正清,他爸爸倒沒見到,只看見文娟在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拖著箱子走了,她當時還問她干嘛去?文娟告訴她,正梅在縣醫院生孩子,她要去陪床,回來收拾點東西。

這時,正清看到父親走了回來,趕緊將父親迎進家,他問父親,在醫院見文娟了嗎?蘇力勤也是一頭霧水,文娟不是早上才回來么,他今天在醫院一天也沒見到啊。蘇正清的腦袋嗡嗡響起來,他急忙沖進文娟住的房間,只見屋子里空蕩蕩的,文娟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蘇正清想都沒想騎著摩托車就走了,蘇力勤在后面說了什么,他一句都沒聽進去。等到走到鎮上,最后一趟去西安的班車早就開走了。蘇正清不相信文娟就這么走了,他想起前幾次她也跟自己鬧脾氣,就會跑到鎮上花錢閑逛,等錢花的差不多了,氣也消了,就會自動回家來。

蘇正清沿著街道轉了好幾圈,希望在哪個服裝店或者首飾店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可是天都黑了,還是沒找到。也許文娟已經消氣回家了呢,蘇正清趕緊騎著摩托車朝家里趕去。剛到家門口,只見父親匆忙趕了出來,蘇正清看到父親焦急的樣子,就知道文娟一定也沒有回來。

蘇力勤看到兒子是一個人回來,生氣的扭頭就走了,嘴里還在罵著正清。我說讓你不要去閆麗家了,你不聽,這下好了,文娟被氣走了,你上哪去找她呀。蘇力勤邊罵蘇正清邊回自己房間了,蘇正清聽到父親罵他,心里也難受極了,他回到自己房間,一頭栽在床上,將頭深深的埋進被子里面去。他懊惱的用手向床頭的桌子上砸去,只聽見哐當一聲,正清抬頭一看,文娟留下的自己家的鑰匙掉在了地上,鑰匙下面還有一張紙,正清打開一看:

親愛的正清:

我走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可是我又不知道應該選擇什么樣的方式離開,也許這樣的離開是保全我尊嚴的唯一方式吧。時間過的真快,從去年咱倆重慶見面確定關系到現在已經一年的時間了,這一年時間里,我們從相知、相戀、再到相許,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的感情。我們能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我們都會彼此珍惜的對不對?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我開始懷疑了,我開始懷疑我們的愛情將終歸何處。我們開始猜疑、開始爭吵,開始變得疏離,我想,這也許是每對戀人都會經歷的過程吧。可是,我錯了,當我看到你們倆緊緊擁抱的時候,我真的錯了,也許我在你的生命里出現本身就是個錯誤。那時候,你剛跟閆麗分手,誰知道我不是一個替代品呢?

正清,我要的愛是純粹的,唯一的,也許我不該在你的身上奢望這樣的愛情,所以我選擇了離開,也許這是結束我們愛情的最好的方式了,總比以后紅眼相見要好太多,你說,是嗎?

正清,不要說我幼稚,也不要說我沖動,更不要說我胡攪蠻纏,我選擇離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不要找我,你也許根本也找不到我,我們就這樣相忘于江湖,我覺得挺好的。

正清,我走后,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蘇叔叔和弟弟妹妹,我相信,你一定會讓這個家越來越美好的。最后,祝你和閆麗幸福。

依然愛著你的文娟

蘇正清緊緊捏著這封信,似乎想將它捏碎,他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但是一切已經是于事無補。文娟是真的走了,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自己要去四川找她嗎?可是自己連她家的具體地址都不知道。

我真是蠢,相處這么長時間,為什么不問一下呢。依照文娟的性格,如果要躲她,自己無論怎么努力是找不回來的。想到這里,蘇正清再也忍不住了,伏在被子上哭起來。

他心里不停地在呼喊:“娟子,你快回來,我愛你,我愛的人真的是你啊。”蘇正清真恨自己,兩個人有矛盾的時候,自己為什么不多向文娟解釋一句呢,都是自己的大男人主義在作怪。

他默默的叫著文娟的名字,他要對她說:“只要你回來,以后我一定什么都聽你的,什么事情都跟你解釋清楚,你快回來啊,我真的愛你。”

一晚上蘇正清醒來了哭,哭累了睡,醒來了又接著哭,他此時才知道,他對文娟愛的是如此之深,他已經完全離不開她了。第二天天剛亮,他顧不上給周一打招呼,坐上了去西安的第一班車。

到了西安后,他直奔火車站而去。可是火車站人那么多,他真不知道從何找起,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找,他買了一張站臺票,走進候車廳,直奔去四川的火車的候車廳而去。

他從一頭找到另一頭,又從另一頭找回來,有時候碰到身形和文娟很像的人,都忍不住湊近一些去看,生怕漏掉了。搞得周圍的人紛紛躲避,好像他有精神病一樣。找了一天還是沒有找到,蘇正清不甘心,晚上他就在火車站候車室湊合了一夜,第二天打算接著找。

第二天,他還是沒找到文娟,卻看到正華向自己走來。他很驚訝正華到這里來干什么?正華看到疲憊不堪的哥哥,真是又氣又心疼,他告訴正清,自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父親告訴他文娟姐已經走了,正清到西安來找了。他估計哥哥一定在火車站,就試著過來找,沒想到還真找著了。

“哥哥,我覺得你可以先向文娟姐家里打個電話,問問她回家沒?”正華的一句話點醒了蘇正清,他和正華趕緊離開候車室向文娟家里打電話。接電話的正是文峻安,他告訴正清,文娟沒有回來,希望他不要再找她了。

聽了文峻安的話,正清更篤定文娟已經回家了,他哭著求文峻安,希望他讓文娟接一下電話。也許是正清的哭聲打動了文峻安,他嘆了口氣告訴正清,文娟確實已經回家了,不過,她一回來就去她姑姑家了。文娟讓文峻安不要告訴正清她的地址,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文峻安無奈的告訴正清,文娟可是說到做到的,他最后告訴正清,不管他倆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希望他們兩個都先分開一段時間,靜一靜,不然這段感情真的連挽回的余地都沒了。

蘇正清聽完文峻安的話,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愣愣的坐在火車站廣場的石凳子上,正華在旁邊勸他,讓他先回家。正華告訴他,父親都急壞了,姐夫那邊的工程猛然少了一個人,整個亂了套了,姐姐也才剛生完孩子,姐夫一時也脫不開身。

再說家里還有那么多債務呢,希望他考慮一下所有人,不要太任性了。正華還告訴正清,暑假的時候,他將自己的號碼告訴文娟姐了,他和文娟姐關系處的很好,如果文娟姐給他打電話,他會勸她回來的。正清聽了弟弟的話,覺得也有道理,只好坐車到城西客運站,先回家再說。

張and焦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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