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彎著腰從墻上的小門鉆了進去,門的另一邊連接著一坐鐵階梯支架,從支架上望下去,是一個比大廳略小的房間。從房間的擺設來看,顯然就是那修要找的實驗室。這個實驗室中放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儀器,雖然擺設一樣不整齊,卻要比大廳干凈的多。在這眾多的儀器中,那修一眼就看到房間中間的那個立在半空的大玻璃桶。玻璃桶大概兩米高,體積也不小,粗略估計能裝下三個成年人。玻璃桶下邊是一個金屬底座,金屬底坐上連接許多顏色的塑料管和電線,塑料管和旁邊立著的許多大試管連在一起,電線則和墻壁一邊的一臺計算機連接著。
那修沒有走下鐵階梯支架,返回到大廳,一盤水潑到福爾森臉上。被涼水一泡,福爾森很快就從暈迷中醒過來,抬頭就看到墻壁上那個門,臉色不由十分難看。看看墻壁上的時鐘,福爾森知道自己暈迷了不到半個小時,沒想到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那么隱蔽的門就給找了出來。他們是怎么辦到的?門的開關他設置在實驗桌中間,從桌底用力按住桌底上的某一金屬板二十五秒后,金屬板才會被推開露出開關按鈕。這個機關設置的很巧妙,不知情的人最多也只會從金屬板上一摸而過,而不會長按不動,設置了這個機關之后,福爾森曾沾沾自喜了好長一段時間,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會如此簡單的就給人破解。
“怎么樣,肯承認了嗎?”那修盯著福爾森問。
福爾森毫不示弱,嘿嘿一笑,說:“只不過是一個實驗室而已,誰規定不能把實驗室弄得隱蔽點的,你又沒證據證明任何事。”
“那好,不承認也沒關系,我現在就去把那個實驗室給毀了。”那修冷冷的說,接著又走向墻壁上的門。
福爾森的臉剎那間變得無比的難看。這個年輕男子,他是惡魔!他不知道一個理想的實驗室對一個科學家來說是多么的重要嗎?那是一個科學家的生命,沒有一個實驗室的人,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科學家,試問連想做的實驗都不能做,又怎么能說是科學家呢?那家伙可知道,他為了這坐實驗室,花費了多少時間和金錢才在這個黑街中弄到這么多自己想要的儀器?毀了這個實驗室,那還不如殺了他好了!
“我明白了!我說,我的確是能夠除掉死亡說鐲。”福爾森再也顧不得有什么后果,管他是不是政府派來的,先保住實驗室,說遲一點,恐怕這個惡魔就會毫不手軟的毀掉他花了無數心血一手建造的實驗室。
“要怎么做?”那修知道自己做對了,對付福爾森這種人,果然只要拿他最寶貴的實驗室一威脅,什么問題都解決。
福爾森站起來,從墻壁上的門走了進去,說:“進來。”
那修還有文迦走了進去,福爾森已經走到房間中間那個大玻璃桶旁邊站著。看到兩人進了來,福爾森說:“這個實驗在理論上能夠安全除下死亡手鐲,但還是沒有進行過真正的實驗,因為找不到戴著死亡手鐲的人來進行實驗。大概的解除流程我簡單和你說明下。”
福爾森指著大玻璃桶,說:“解除的全過程都是在這個玻璃桶中進行。首先,將玻璃桶內的液體溫度調整到與戴著手鐲的人的手腕上的溫度相同;接著,加進我研制的納米機械,這種納米機械能沾在手鐲內側,模擬人的心臟跳動。之后,用鑰匙打開手鐲!”
“鑰匙?”
“不錯,是鑰匙!可能你還沒認真看過死亡手鐲,那手鐲上沿著手臂方向,有一個小很的鑰匙孔,不小心看你根本就看不到。正常情況下,戴著手鐲回死亡通道時,當你把手伸進那個窗口中,手鐲中的防衛程序就會被關閉,之后工作人員用鑰匙打開手鐲。”福爾森嘿嘿一笑,繼續說:“鑰匙我早就拿到了手,但是一直不能破解防衛程序。這個防衛程序很高明,我曾經請過數個很厲害的黑客來破解,還是無從著手。來到黑街中,我終于想到了這個方法,然后花了三年的時間解決了心跳問題。哈哈,我真是一個天才,實在是太天才了!”福爾森說到最后,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
這個大玻璃桶原來是這個作用,難怪要做得這么大。
“這個方法你肯定能行得通?”那修問。
“不肯定!”沒想到福爾森一口否定:“我說了,只是理論上的,我還沒拿過真人做實驗。到底會不會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我不知道。
那修默然,真人做實驗,也就是說得抓一個從自由區來戴著手鐲的人,以福爾森一個普通人,的確是有點難做到。
“假設實驗成功的話,具體要怎樣做才能安全除下手鐲。”那修再問。
福爾森想了想說:“方法有兩個。一,就只在外面建一個和這個一樣的實驗儀,出去之后直接除下來。二,在黑街中抓從自由區來的人,除下他們的手鐲,戴在自己手上,讓死亡通道防衛站的人幫你除下來。真正要實行的話,我建議選擇第二種。采用第一種方法,除下手鐲后,手鐲的處理是一個問題,到底是讓它爆炸掉還是另外找一個替死鬼戴上?但無論哪一個方法,都不可取,遲早防衛站那邊都會顯示手鐲出了問題,之后自然會檢查錄像,查到對應手鐲的配戴人,這樣自然難免被通緝,然后我費盡心思想出來的方法,再也用不上。相比之下,第二種方法,讓防衛站除下手鐲,只要手鐲不出問題,即使自由區那邊的人失蹤幾個,只要不全是大家族的人,就不會引起防衛站的注意!”說著說著,福爾森不禁越說越興奮,這些可都是他一個人想出來再付之實驗的辦法,只要經過最后一步的實驗,沒有意外的話實驗也會成功,千鶴政府一直自認甚高的防衛程序就會在自己的手上得到破解,這是何等的榮耀!
福爾森的分析十分合理,那修聽了之后很贊同,所以,他有了一個決定。
“你睡的那個房間看起來很大。”那修突然說道。
“什么意思,你!”還在洋洋得意的福爾森聽到這句與他的實驗毫無關系的話后,馬上警惕起來。
“從明天起,一直到我們離開黑街,我決定了,就在你這里住著。”那修面無表情的說著,口中的語氣卻不容反叛。
果然,福爾森的臉一下子苦了起來,就知道這家伙不是那么好應付,本來還想在他離開后馬上搬走的,現在,想搬也來不及了。
“你狠,我忍你!”福爾森惡狠狠的說。
可惜,那修完全無視了他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