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發錯了,昨天回來已經迷迷糊糊的了,抓緊碼了一章就直接發上來了,其實那是下一章的內容--現在已經修改了……我的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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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一上來只是東拉西扯的問了一下近況,然后說道:“聽說你把毛毯廠那塊地租下來了,正在裝修,要開商場嗎?以后應該需要很多人吧?”
林俊立刻警惕了起來,這是要進入正題了。他老爹林建國心不在焉的敷衍說:“剛剛開始而已,能不能開的起來還不一定。”
大伯卻說:“你這是謙虛呢,現在村里的人誰不知道你發達了,那幾個領導都跟我說呢,老林家出了你這么個人才,一家老小都要跟著沾光呢!”
林俊聽了,心中暗罵此人無恥之尤。林建國猶豫了半天,不知道這話該怎么接好,索性就不聲不響。
林建功見弟弟充悶葫蘆,也不著惱,語氣一轉,又唉聲嘆氣的說:
“國柱在電機廠上班,那廠子也半死不活的,效益不好,拖了三四個月的工資,發不下來,這一家人眼看就揭不開鍋了。你是他小叔,他從小到大,連著結婚,你都去操扯著,現在我孫子都有了,可不能眼看著不管啊。”
林俊暗叫厲害,大伯這張嘴,這腦子,確實比他老爸林建國強多了,奈何就是心術不正啊。
他知道弟弟一家不待見他,所以就拉著自己兒子上門,拿子孫后輩當突破口來了。
這話一出,林建國就頂不住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這當哥哥的雖然為人不怎么樣,可林國柱那都是姓林的,是老林家的種,這話說出來林建國能當做沒聽見嗎?顯然不能。
林俊現在已經有些佩服自己的大伯了,他也真拉的下臉,當得上能屈能伸四個字。
林國柱雖然按輩分來說是林建國的侄子,可這倆人年齡只差四五歲,林國柱的兒子林猛比林俊只小一歲。
名義上雖然是叔侄,可林建功強勢,林建國性子軟,面對比自己大整整三十歲的大哥,面對只比自己小幾歲的侄子,他可是從來沒擺過叔叔的架子。
現在林建功父子倆把林建國駕到叔叔的位子上,他自己可就下不來了。
林建國終究是沒有答應下來,其實他心里已經松動了,問題是現在超市那邊只是開了個頭,一切都還未定呢,而且人家也沒明確提要求。當然他也沒有明確拒絕,只是說以后看機會。
以他大哥的精明,那還看不出弟弟那點小心思,他知道這事情是不能操之過急的,今天的收獲已經足夠大了,也就適時的起身告辭。
直到他們父子兩個離開,張愛華的水都沒燒完。
送走了兩尊瘟神,母親張愛華也出來了,“這父子倆又來干嘛?你說你大哥倒是好,一個人來不算,這回還帶上一個,下會該不會全家來混吃混喝吧?”
林建國嘆了口氣,說:“那不能夠,他們來能有什么事……”把剛剛的事情一說,張愛華怒了。
“你說你這大哥,多聰明啊!上回來借錢,咱們可以推說錢都投進去了,手頭沒有,把他打發了,這回直接帶著兒子來要工作了!咱這超市還沒開呢,他先要把兒子塞進來,你那還有三個姐姐呢,要是家家都有樣學樣,那得,這成家族企業了!”張愛華立刻猜出林建功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他怎么能這么無恥,咱們這才剛挖了個坑,樹都沒種,先有人跑來要求分桃子了!”張愛華氣呼呼的,又突然朝林建國問道:“你沒答應吧?”
林建國苦笑:“你生這么大氣干什么,我能答應他們什么?你自己也說了,咱們這兒就開了個頭,還什么都沒有呢,我能應承他什么?不過我也沒說不行……”
“你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我看你心里是答應了吧?”張愛華氣不過,說:
“你忘記當年分家時候他是怎么說的了?你忘了當初他們倒打一耙,把咱媽接過去說是咱們把人給趕出來的,結果呆了沒過三天,又給送回來了?你忘了林國柱結婚,拿你當孫子使喚了?他不提還好,提了我就有氣,你倒好人家夸你兩句‘當叔叔的’,你什么脾氣都沒了,可我都替你不值!”
林建國起初聽了還不在意,聽到后面,不高興了:
“你提這陳谷子爛芝麻的干什么?有什么用?你不是也拿他沒轍嗎,有能耐下會他來你把他轟出去,他來了你躲廚房里,走了你又沖我喊,真是……”
林俊見事不好,再往下說兩個人該吵架了,于是出聲道:“哎,媽你消消氣,咱們家過得好好地,大伯一來就亂了,豈不是正遂了他的意?”
父母兩個意識到兒子還在呢,心里有火都壓了壓,林建國耐著性子說:
“國柱雖然一直沒拿我當叔叔看,但是也沒有對我不敬的地方,尤其是他對咱媽的態度,咱們都有數,我哥那兒可以不幫,但國柱的事,咱們就真的能不聞不問?”
張愛華沉默了,這幾年雖然兩兄弟有些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可是林國柱從來沒有參與兩家人的矛盾,而且逢年過節的,都回來看看老人,給老人拜年。
就沖這一點,以林建國兩口子的性情,也不會拿他當仇人看。
她長嘆一聲:“到底還是逃不過他的算計,你說你這大哥,多么精明的一個人,本該是護著家人,對付外人的,他倒是好,全用來算計自家兄弟了。”
林建國倒是很看得開,他說:“你就別想這些沒用的了,咱們既然狠不下心來當惡人,還不如心甘情愿的當個好人算了。就當是花錢買安心,當然太過分的要求,咱們肯定是不能答應的,為這個生氣,不值得。”
張愛華雖然也想開了,但是余怒未消,仍舊說:
“我偏偏就氣不過,憑什么他那樣的人,咱們卻得白白被他算計,不行,不折騰折騰他,對不起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你聽我的,咱們就拖著,非等他來親自求咱媽給他說話那才行。以前的事要是沒有一個交待,就像糊弄過去,你答應我可不答應!”
林建國無奈,知道妻子的性格就是如此:“好好,都依你!”
林俊見父母的氣消了,也就放了心,會自己的屋收拾東西去了,明天可是要去學校報到的。
第二天林俊早早的就被吵醒了,穿上衣服起床洗漱,看到舅媽正拉著表哥在客廳,打了個招呼,就鉆進了廁所。
雖然張曉強的轉學手續都辦好了,但是第一天去報到,還是親自陪同為好。
林俊是不用家長陪同的,他從小自立,也想不起究竟是多大開始,就自己一個人上學,不用家長接送。只是這次趕上舅媽帶張曉強入學,也就沾了他的光,一塊坐車去了學校。
杏園路小學并不遠,距離林俊家,走路也只不過十分鐘的路程而已。這年頭開車送孩子上學,就有點扎眼了,要是推后幾年,等林俊這一代上中學以后,就開始有家長開著車接送孩子了。
在等他們上了高中,校門口的車就更常見了。等去了大學,那校門口簡直就成了各種汽車的博覽會,只可惜出了開學和放假,平日開車來的都不是學生家長。
林俊不想太過招搖,車停穩之后,跟舅媽打了個招呼,就一溜煙的竄進了學校。進了校園,他打量著久違了小學母校,再看看周圍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很多跟他打招呼的同學,也已經叫不出名字了。
此時學校還沒有改建,只有一座五層的教學樓,未來會在對面再建一座實驗樓,實驗樓里面還配置了最先進的語音室和微機室。當然,這先進在林俊眼里只是個笑話。
看著進進出出的同學,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心虛,那些有些帶著紅領巾,有些沒戴的學生進進出出,讓他鬧不準今天到底應不應該帶,同樣也沒有信心能不能找回曾經當小學生的感覺。
他記得小學的時候差紅領巾查的很嚴,五年級的時候,新換的班主任是男數學老師,十分嚴厲,當時班上有個假小子女生沒戴紅領巾給班級扣了一份,結果在辦公室里被老師狠狠的踹中了肚子。
其實他的擔心是多余的,只有少先隊員才有資格佩戴紅領巾,在三年級的時候,也就是這一學期,班上的第一批表現優異學生會被推薦加入少先隊,到五年級的時候,不管表現怎么樣,都能混個少先隊的名額。
這就跟共青團一樣,中學的時候,總是表現好的先加入,最后臨畢業,大家都是共青團了,只是大學里入黨就沒這么輕松了。
摸著樓道里磨損的光滑可鑒的木質扶手,踏著水泥樓梯,曾經的記憶紛紛涌上心頭,讓林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升了初中之后,他再也沒有回到過這里,即使有一次暑假扮輔導班來這兒發招生的傳單,他也只是在門口徘徊而已。回憶著記憶中的點點滴滴,林俊感嘆道:“這座樓還是這么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