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這巨大無比的,如同九幽冥魔巨口般的山洞,熾熱的空氣似濤天怒浪般不停地拍擊而來,似要將劉宇翔與邋遢老頭給淹沒在其中方肯罷休一般。
整個山洞是傾斜著向地下深入而去的,無數的碎石林亂地鋪滿了地面,劉宇翔與邋遢老頭踏著這些碎石不斷地往里深入。
空氣的熾熱,亂石的滾燙,這里的一切,都讓劉宇翔感到了無比的驚奇。
“臭老頭,你是怎么發現這個山洞的?”劉宇翔好奇地轉頭看向邋遢老頭。
邋遢老頭掀了掀眉毛,故弄玄虛道:“怎么樣?這里面是不是很神奇啊?想知道為什么嗎?”
邋遢老頭停頓了一下,正準備接著往下說,劉宇翔卻是鄙視他道:“今天晚上好酒好菜孝敬上來我就告訴你,哼!做夢。”
“嘿嘿嘿,不想知道就不要問我,我老人家還要省著點口水潤喉嚨呢。”邋遢老頭不屑地揚了揚眉毛,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態。
劉宇翔瞥了一眼邋遢老頭,隨后雙手抱著后腦勺,邊走邊喃言道:“哎呀,這鬼地方可真是熱啊,回去后一定要買兩瓶好酒,然后再弄些小菜,我喝一瓶,然后再扔一瓶,爽啊!想想都讓我現在就準備回去了。”
劉宇翔輕輕地閉著眼,完全一副沉浸在美好享受中的樣子。
原本劉宇翔以為,邋遢老頭聽到之后會一副苦苦哀求他的樣子,可是邋遢老頭不僅沒有表現出半點的苦色,相反的,他還一副戲謔的神色打量著劉宇翔。
這副神態完全讓劉宇翔那顆想要得意一番的心失望了。
“嘿嘿嘿……”邋遢老頭發出了一陣冷笑聲,“臭小子,別以為你可以打擊到我老人家,我吃的鹽都比你吃的米還多,省省吧。”
“靠!把你吃的鹽算來聽聽。”
“去,你先把你吃的米數來聽聽。”
……
劉宇翔與邋遢老頭再度陷入爭吵之中。
兩人這么一路爭吵著走在山洞之內,很快就步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劉宇翔取出了自己的等離屏天訊(手機),讓天訊一直處于亮屏狀態,總算是為漆黑的山洞增添了一份光明。
這個天訊的本號已經被劉宇翔給刪除了,他不想再接到任何一個熟人打過來的天訊或信息,只不過這個天訊是劉老爺子在他十歲生日時送給他的,所以他才留了下來。
“臭老頭,你怎么不早點說要進山洞呢?要不然咱們也好準備一支光電燈啊,這漆黑黑的,你要是摔倒了,我……一定沖上去踩你兩腳。”劉宇翔揶揄道。
原本聽到前面,邋遢老頭還準備說怎么不關你的事?我怎么怎么的。可是一聽后面,他頓感無言以對。
“你這個臭小子,我老人家要是不小心摔死了,誰跟你說關于你身世的事?哼!到時候不要哭天喊地的求我活過來,我要是死了,一定在地府好好樂呵樂呵,才懶得上來陪你呢。”邋遢老頭雖然頓感無語,但也不是一個服輸的脾氣,不由轉而諷刺道。
“行行行,那你摔吧。”
“靠!你還真沒良心啊。”
“這年頭,良心值幾個錢啊?再說了,良心這東西有沒有,那是要看人來的,至于你嘛……算了。”
“不是吧!年紀輕輕的,就學得這么勢利。”
……
兩人緩慢的走在這無比熾熱的山洞中,腳下還踩踏著異常滾燙的亂石,幸好有兩人這種你損我,我損你的歡樂氣氛,他們心中都不怎么感到煩躁。
所謂心靜自然涼。
此刻,劉宇翔與邋遢老頭都還是感到很輕松的。
可是,越往里面深入,空氣俞加熾熱,到得后來,劉宇翔與邋遢老頭都沒有太多的力氣去說笑了。
熾熱得異常的空氣已經讓他們感到了口干舌燥,幸好邋遢老頭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了一瓶水,解了兩人的燃眉之渴。
可是這個巨大的山洞就像是無底之洞一般,任由兩人這么走著,就是不見盡頭。
山洞的寬度在以肉眼可見的傾斜度慢慢縮小,整個山洞之中,除了熾熱還是熾熱,一點其他的危險也沒有,這也成了劉宇翔心中對這個山洞唯一的好印象。
“臭老頭,都已經走了這么久了,也應該快到洞底了吧,你難道就不能先跟我說說嗎?”劉宇翔一本正經地看著邋遢老頭。
邋遢老頭沉思了片刻,最終狠狠地咬了咬牙,點頭道:“行!”
頓時,劉宇翔心里的躁熱減輕了不少,他喜上眉梢地看著邋遢老頭,同時心里也有著一份擔憂,他害怕聽到一些他不愿意聽到的事情。
在劉宇翔那充滿了矛盾神情的眼光中,邋遢老頭再次沉思了片刻,才緩緩正容說道:“臭小子,有一點我得先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也不多,最終能不能成功的找到答案,得靠你自己。”
聽到邋遢老頭的話,劉宇翔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過在這失落之中,他又得到了一絲安慰。
如果他所得到的消息,是他的父母狠心遺棄了他,那他會痛心疾首,生不如死;如果得知他的父母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遺棄他,那他的心里會好過得多。
劉宇翔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也害怕知道,而且害怕的成份占了很大的比重,這種極度悖斥的情緒糾集在他的心里,揮之不去,斬之不斷。
劉老爺子已經不再疼他,劉家將他拋棄了,他更是百脈寸斷,他不想再經受被人狠心遺棄的打擊,那樣的話,他怕自己真的會從此被擊跨,從而變得整天頹廢不堪,無所事事。
現下聽到邋遢老頭的話,他心里的這種糾集情緒總算是松弛了下來,心里的害怕也如同煙云一般,緩緩的消散開來。
至少現在的他不用這么快面對未知的事實。
這并不是劉宇翔害怕面對,做為一個男人,他知道自己必須學會承受一切,但剛剛經受了多重打擊的他,還是需要一點喘息的時間的。
邋遢老頭并不明白劉宇翔心里的憂愁,他只感覺劉宇翔心里似乎有著一段復雜得讓人不愿意知曉的傷感往事,再加上他也不愿意去揭劉宇翔的傷痛,所以他沒有刻意的去問劉宇翔。
劉宇翔望著邋遢老頭,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點頭道:“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