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不讓我去食堂吃飯,每天下課后親自做菜給我吃,我向來挑食,吃菜只注重口味,而他比較注重營養(yǎng)。他每天弄的什么冬瓜排骨湯,西紅柿炒蛋,都是我最不愛吃的,可是他說要多吃些這個才會有營養(yǎng)。
也許是他在菜里加入了愛,我也吃得津津有味。不過他不再讓我吃辣椒,這可苦了我,我可是吃辣椒吃上癮了,一餐不吃就像沒吃飽飯一樣。不過十來天后,竟然也習(xí)慣了。
林帆對付我,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大二的日子比起大一來要好過得多,原來那些學(xué)生干部和老師們,都只會在大一的新生那打主意,許多規(guī)矩就是針對新生們制定的,比如說必須上晚自習(xí)。大二、大三的學(xué)生們再不受此等硬性規(guī)定的要求,對于在學(xué)校混過一年以上的老油條們,他們也無力管理。因此我們現(xiàn)在看到那些規(guī)規(guī)矩矩排隊做操、上晚自習(xí)的新生們,覺得他們就像**一樣,我們忘了,自己也是從**時代走過來的。
林帆照樣要求我上晚自習(xí),不過地點改在了出租屋里,我們像古代文人一樣,一起給小屋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簡草居。
每當(dāng)背英語單詞背累的時候,我會輕輕靠在林帆身上睡覺,他摟著我,繼續(xù)看他的書,知道快十點鐘,他喚醒我說:“該回去睡覺了。”
我起身和他一起熄燈鎖門,從院子里那個大大的葡萄架下走出門去。
往往在這個時候,會遇上手挽手從學(xué)校歸來的情侶們,在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不在乎明天的樣子,緊緊抓住身邊所擁有的,也許,這就是我們對幸福的定義。
這天晚上從簡草居回到宿舍已經(jīng)是十點半了,在宿舍里和大家聊天。
據(jù)說她和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正處于愛情的邊緣地帶,那男的經(jīng)常給她打電話,還寄錢給她,她每次一接到那個名叫劉偉的男人的電話,就會興奮不已,話也明顯地多起來。但她說他們不是戀愛的關(guān)系,只是兄妹之情。后來又承認(rèn)劉偉有追她的意思,她很害怕,因為她不敢接受,更怕拒絕會失去這份友情。
我覺得她在某些地方和我有共同點,其實她挺孤單的,就像高中時代的我。但杜蘭她們不能理解她偶爾的行為,經(jīng)常吵架后在背后叫她瘋子。
每個人的愛情都會經(jīng)歷那種模糊不清的感覺,我相信李賽蘭一定也愛上了劉偉,只是還不自知而已。不過正處于極端的愛情幸福中的我,無暇去管她的餓閑事,在我看來,世上沒有比我的林帆更好的男人了。
“英雄,英雄可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D慵抻⑿郏⌒募捱^去沒多久就守寡啊。”靜靜毫不客氣地說道,“還是嫁個有錢人比較好,可以少奮斗十年,這不正是現(xiàn)代的大學(xué)生們努力追求的目標(biāo)嗎?”
“哎,你別說,我昨天還真在網(wǎng)上看到了這方面的一些言論。聽說一名名牌大學(xué)的女大學(xué)生,從大二開始就滿門心思地想嫁入豪門,為此她不斷收集這方面的資料,英語單詞背不了幾個,全中國財富排名前一百名的名單倒是倒背如流,而且千方百計地了解富人們的生活方式,學(xué)習(xí)茶道,社交,走路、吃飯的姿勢等等,她也坦言是為了將來嫁如豪門做打好基礎(chǔ)。現(xiàn)在想想,大學(xué)生也就這個樣。”小芳也來難得地感慨一番。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目標(biāo)和方式,這也是被社會逼出來的。不管別人用什么方式去生活,只要不違犯法律,我都是可以理解的。不少妓女們也是有苦衷的,我同樣能理解她們。”我發(fā)表自己的觀點。
“哎,我們以后能做什么呢?想想真是讓人郁悶啊。”靜靜嘆口氣,拿出一根煙來點上。
“李靜靜!”我吼道,“別忘了宿舍還有這么多人不抽煙,不要讓我們受你的害。”她無奈地把煙放了回去。
“你只要不抽煙的話,也許以后能做一名優(yōu)秀的賢妻良母啊。”杜蘭說道。
我說:“我贊同杜蘭的說法。”
“我也贊同。”小芳說。
“是啊,只要嫁個有錢人,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同志們,要是有朝一日本小姐當(dāng)上了闊太太,絕不會虧待你們的,到時候盡管來找我,我?guī)銈內(nèi)コ韵愫壤薄!膘o靜越說越興奮,仿佛她真的嫁了個有錢人。
“那就叫那個陳建勇趕快學(xué)會如何多賺錢吧,光在那做白日夢是沒有用的。”我總喜歡在她熱情高漲的時候打擊她,似乎這已經(jīng)變成一種習(xí)慣了。
“誰說我要嫁給他了,世上有錢的人大把,就不相信我碰不到一個。”
“我只想以后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就像自由撰稿人之類的。”我似在和她們說話,更像在自言自語。
“這個想法不錯啊,我看你寫的小說,故事蠻有創(chuàng)意的,你的腦子里本來就有很多古怪的東西,雷蕾,說真的,可以像這方面發(fā)展哦。”靜靜就是這么可愛,不管我怎么打擊和冷淡她,她都會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也許這是個能讓我在白發(fā)蒼蒼回首往事的時候,感動一輩子的女孩,碰到她,真的很幸運。
“其實也沒什么嘛,人家隔壁宿舍的阿嬌啊,人家昨天都去打胎了,你就不要不好意思說嘛,讓我們也學(xué)點經(jīng)驗啊。”李賽蘭也許今晚是接到了劉偉的電話,顯得格外興奮。
“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做吧,經(jīng)驗不就有了嗎。”我不客氣地回她,她馬上不說話了。
“不過看林帆的樣子,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人。”靜靜見我不高興,馬上又跳出來打圓場。
“知人知面不知心,林帆也不是什么老實人,我上次還看到他和一個女的有說有笑一起出去買東西了呢。”杜蘭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淡起來。
我笑笑,沒有說話,也沒有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對林帆,我有信心。
“A片是什么樣子的?有時候經(jīng)過錄象廳的時候好想進(jìn)去看看,可進(jìn)去的都是男人,又不好意思。”李賽蘭突然說道。我想起她還和我有的一個共同點就是,總會冒出一些奇怪和大膽的想法。
“其實,我也想看呢!干嗎只允許臭男生們看,就不允許我們女生看啊。”靜靜坐直身體,興致高漲。
“不如哪天我們一起去看吧。小芳你敢不敢去啊?”杜蘭提議道,并不忘向小芳挑恤。
“我有什么不敢的。”小芳不滿杜蘭小瞧她,看來好奇心人人皆有啊。
“那就明天好了,明天晚上大家一起去,誰不敢去誰是烏龜。”靜靜馬上敲定這件事情,大家都叫著說自己不可能那么烏龜。
很快時間到了零點,大家終于決定停止今天的夜話開始睡覺了,杜蘭下床將門反鎖上了,聽了對面宿舍的那件事情后,大家都心有余悸。
睡得正香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是潘娜回來了。她最近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老是拉著隔壁宿舍的一個女同學(xué)出去坐在下面的草坪里聊天到深更半夜才回來,回來后還要這里翻翻那里翻翻,弄得人家睡不塌實。我們幾次想朝她開戰(zhàn)都忍住了。這次把門鎖上算是有了一個報復(fù)的機(jī)會,誰也不愿意去開,任她把門踢得一聲比一聲響,我們甚至聽到隔壁宿舍響起了不耐煩的叫罵聲。
她開始一個勁叫賽蘭的名字,李賽蘭和她是老鄉(xiāng),平時也就她和她關(guān)系近一點,被叫后只好不情愿地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從最里面的上鋪爬起來去開門。
“處于我們的安全考慮,以后每晚睡覺前都會插門,你要么早點回來,要么就不要回來。吵得人家都睡不好覺。”杜蘭百般不耐地對她下起了通牒,她默不做聲。別以為她老實,她張嘴和我們吵的時候,有時候我們四個人對付她一個還應(yīng)付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