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惡毒的人啊,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在山中清修,招誰惹誰了?”
蘇政倒在地上,說話聲音很小,已經含糊不清了,他遍體鱗傷,全身都被毒物咬了,各色的毒液混在身上,把他的衣衫染得五顏六色,屋子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你都叫了一晚上了,難道就不累?”少年忍了一晚上,實在受不了蘇政了,但他十分驚奇,蘇政被毒物咬了一晚上,竟沒有死,更讓人不解的是,那些毒物在咬了蘇政之后竟全都死了。
“我都累成這樣了你沒看見?你是聾還是瞎呀?”蘇政有氣無力的叫罵著,心中很不爽,毒物咬自己也就算了,可為什么房間里兩個人,那少年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留著點力氣上黃泉路吧,你這樣叫了一晚上有用嗎?”少年道。
“萬一他們良心發現呢,我可不能在這里等死。”
“呵呵...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活命嗎?你把這些人想的太好了。”少年不恥道。
“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蘇政聲音雖小,但眼神堅定。
“哼,我說人之初性本惡才對,人就沒有幾個好東西!”
“難道你不是人啊!”
“對,我不是人怎么了?”
“真是瘋子,我不跟你吵了。”蘇政吃力的坐起來,往少年旁邊靠了靠,小聲問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逃走?我看你修為也不算低,咱們合作逃走怎么樣?”
“合作?”少年露出不屑的神情來,“就你這樣的修為也好意思說合作?帶著你就算我能逃也會被你拖累死的!”
蘇政頓感尷尬,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們逃不了的。”少年忽而道,“那老頭的修為比我高,我打不過他。”
“你這么年輕便有這樣的修為,一定吃了不少天材地寶吧,家族一定很厲害吧,身上一定有什么寶物吧,拿出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我孤身一人,沒有什么家族,更沒有什么寶物。”少年的眼中多了一份落寞與孤單。
“這...”蘇政想了想,突然雙眼放光,他又往少年旁邊蹭了蹭,不過由于被毒物咬了一晚上,實在沒有力氣,所以倒在了少年懷里。
“你滾開!”少年大叫一聲,厭惡的把蘇政推開,一想到昨天被蘇政撲到,他更是氣急。
“你叫什么叫,大家都是男孩子,靠一下都不行嗎?”
“絕對不行!”少年斬釘截鐵的回道。
“行了行了,我懷里有寶物,你修為比我高,暫且借你用,等咱們逃出去你再還我。”蘇政蠕動著爬到少年背后,由于兩人的雙手都被綁在背后,這樣少年才能拿到他懷里的東西。
“什么寶物?”少年好奇的問。
“你哪兒那么多廢話,趕緊的,要是等他們來了咱就死定了。”
少年這才將手伸進蘇政懷里摸索,不過神情非常不自然。
“摸到了!”
“拿出來我看看。”
“感覺像是一面鏡子。”由于少年背對著蘇政,所以看不見。
“不不,不是這個。”少年摸到了蘇政和月舞打劫到的那面銅鏡,只得塞回去再找。
“咦,這是什么?”少年又摸出一個東西來。
“恩,飛梭,逃跑有用,先拿著吧,再摸摸看,還有。”蘇政道。
少年又是一番摸索,終于把千雪送蘇政的陰陽鏡拿出來,“又是一面鏡子,一個男孩子隨身帶著兩面鏡子,還真是...變態!”
蘇政嘴里叼著飛梭和陰陽鏡,又蠕動過來,用嘴塞到少年懷里,做完這些,他實在沒有力氣了,懶得解釋,躺在少年懷里大口喘氣。
“你離我遠點!”少年大叫,不過神色有些許變化,見蘇政這么累,倒是沒有把腿抽走。
“這繩子也是個麻煩呢,得想辦法讓他們給我們松綁,不然有寶物也用不了。”少年道。
“放心,我自有辦法。”蘇政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來,不過神色突然有嚴肅起來,“那,先說好了,我被毒物咬了一晚上,實在沒有力氣了,到時候你可別撇下我一個人逃走了。”
“要是能逃走的話,我絕不會丟下你的,不過我并不認為我們能有多大勝算。”
蘇政也知道此時的困難,不過到了這種境地,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屋外有鳥鳴傳來。
不多時,門被推開,那老頭與兩個弟子走進來,全都瞪大了雙眼。
“怎么會這樣?!”一名弟子震驚的喊道,眼前滿滿一屋子,盡是毒物的尸體。
老頭皺著眉頭打量屋子一番,又盯著蘇政于少年看了半天,接著就是一陣狂喜。
“有意思,真有意思,一個毫發無傷,一個被咬成這樣還不死,難道是神血花發揮功效了?”老頭圍著蘇政兩人轉了幾圈。
“帶他們走,有了他們,這次圣藥一定能煉成!”
兩人被帶到一處空地,在空地中央,已經架起了一口大鼎,鼎下烈火熊熊,鼎內霧氣翻騰,旁邊有弟子正不斷將各種藥材及毒物扔進去,說實話,散發出來的氣息很香,若非親眼所見,是斷不會將之與毒藥聯系在一起的。
“老頭,你不就是想要神血花嗎,你放了我們,我還你。”蘇政還在試圖說服老頭。
“還我?你拿什么還我,你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說還我神血花,真是可笑!”
“我沒有,不代表我家里沒有啊!”
“小子,憑你還妄想與我耍心計?哼,你還嫩了點!”老頭活了那么久,哪里會不知道蘇政的心思,他當即吩咐弟子,“去,把他們給我洗干凈,免得玷污了我的圣藥!”
“老頭,你想要把我扔進那大鼎里面煉了?”
“不是你,而是你們兩個!”
“神血花是我吃的,要煉就煉我,你放了他,他沒吃神血花,要是一起煉的話你就不怕影響你的圣藥?”
少年不知蘇政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聽到這話,還是感到心中一暖。
“嘿嘿,沒吃神血花都是百毒不侵嗎,煉藥更好!”老頭冷笑。
“這么說我們是必須死了嗎?”蘇政絕望的說。
“你認為你們還能活命?”
“那你解開繩子,我們自己去洗,我可不想臨死前還被別人在身上摸來摸去。”蘇政道。
“想跟我耍花樣?”老頭搖著頭道,“放心,煉你們的時候我會解開繩子的,不過不是現在。”
“哈哈...”蘇政突然大笑。
“你笑什么?”老頭陰沉的問道。
“當然是笑你了,笑你膽小,你是怕我們逃走嗎,我看你也是五毒教宗老級的人物吧,竟然還在忌憚我們兩個十余歲的少年,真是太可笑了!”
“我會忌憚你們?落入我的掌心,你認為你們還有機會逃走嗎?”
“你敢試試看嗎?”
“好,我就試試看!”老頭大笑著,單手一伸,那繩子瞬間回到了他的手中,“我看你如何逃。”
“啊,被綁著真是讓人不舒服呢。”蘇政活動了一下筋骨,暗自運轉龍甲神章療傷,現在他也不過堪堪能站起來而已。
“怎么不逃呢?”老頭戲謔的看著蘇政兩人。
“我并沒有打算逃走,沒錯,我是吃了你的神血花,但我愿意用寶物來賠償。”說著,蘇政將鎮天塔拿了出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少年湊到蘇政身邊,他是越來越糊涂了。
“提高成功率罷了。”蘇政道。
“哈哈,跟我談條件?”老頭大笑一聲,突然從原地消失,而蘇政手中的鎮天塔也不見了。
老頭手握鎮天塔,出現在蘇政面前,“你太天真了。”
蘇政眼中并沒有驚慌,他緩緩說道:“哼,我早知道你會搶的。”
“這么說,你是成竹在胸了?”
“當然。”蘇政點頭,“沒有我,你拿著這寶物也沒用。”
“你的這種方法對我才沒用。”
“不信嗎,你大可以試試看,用你的神識看看能不能控制此塔。”蘇政道。
“抹去你留在塔內的神識還不簡單嗎?”老頭被蘇政的這份淡然與自信弄得有些怒了,他當即將神識侵入石塔內,要抹去蘇政的神識。
可是,他錯了,錯的很厲害,當他神識侵入石塔的那一剎那,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他慘叫一聲,渾身都在抽搐,頓時七竅都在流血,石塔也從手中滑落,被蘇政搶了回去。
“還不出手!”蘇政大喜,他的猜想沒有錯,他曾幾次想要探知石塔內部,但每次都受傷了,而神識入侵的強度越大,反噬也就越強烈,像老頭這樣魯莽的神識入侵,絕對會在短時間內失去戰斗力。
蘇政給少年創造了機會,他的反應也很迅速,當即祭出陰陽家,淡紫色的光芒籠罩全身,一股磅礴的力量繚繞在身旁。
“師尊!”幾名弟子見老頭受傷,紛紛祭出兵器,沖殺了過來。
寒光閃爍,滿山都是肅殺之氣。
陰陽家升起,光芒大盛,十分熾烈,鏡面黑白兩色,瞬間一個陰陽圖折射出來,風云涌動。
一股可怕的氣息籠罩,沖過來的幾名弟子全都被震飛出去,狂吐鮮血,陰陽圖威勢驚天,當老頭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整個陰陽圖狠狠打在了身上。
“走!”少年祭出鬼谷飛梭,拉著蘇政飛速逃離。
老頭身負重傷,狂吐鮮血,而這時,蘇政的笑聲傳來,“哈哈,老頭,你太天真了!”
聽了這話,老頭再吐三升鮮血,白眼一翻,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