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顏并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怎么被捅出來的,只是在王府里聽下人們說過幾句。這會兒柳書清把這事情拿出來說,蘇小顏是一頭霧水的。但沒有做過的事情,她也不會承認的,只能干巴巴的說道,“你胡說,我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為什么要殺一個與我素不相識的人。!”
“寒王妃好大的忘性!方才老夫已經(jīng)說過,寒王記恨老夫,利用王妃蓄意殺人,真乃是好手段啊!”柳書清指著蘇小顏,一口咬定了她殺過人。
蘇小顏急的不知道說什么好,方才在自己面前還活生生的人突然死去,本就讓她接受不了,這會兒又來冤枉是她殺了人,情緒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是本王記恨你,為何要讓王妃來殺你夫人呢?”就在這會兒,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眾人紛紛側目。
瞧見的正是從黑暗中走過來的慕傾寒,一身黑色的袍子同黑夜融為一體,自黑夜而來,仿佛是黑夜中的鬼魅一般。
慕傾寒本來是沒打算來湊熱鬧的,不過蘇小顏過來了,仔細將前后的事情捋一捋,似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怕她出事便過來看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蘇小顏確實惹事上身了。
冰冷的聲音讓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強大的氣場,讓人望而生畏。
“自然是殺我夫人報仇!要慢慢的折磨老夫了!”柳書清的聲音依舊,可目光故意躲開了慕傾寒那雙陰冷的眸子,面對有魔王之稱的慕傾寒,誰能不怕。
慕傾寒將他的這個小動作都看在了眼里,這樣的小動作意味著事情很快就要結束了,也不挑破,只是嘴角有一絲笑。
“本王做事最不喜歡拖拖拉拉的,誰惹了我,我就要了誰的命。你夫人……”慕傾寒掃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有一抹悲傷一閃而過,瞬間消失,聲音又恢復了那樣的冰涼,“你夫人,并未惹我,我為何又要她的命?”
“你……”柳書清卻是語塞了,慕傾寒做事果決,殺人如麻,卻從不牽連不相關的人,這個特性也是有所耳聞的,若要殺了柳書清的夫人來報復他,這個說法怕是有些勉強。
“何況,發(fā)現(xiàn)那根金針的也不是你,而是太醫(yī)院的唐淼,我又為只遷怒你一人?”慕傾寒又反問道,這件事情中真是漏洞百出。
柳書清驚了一驚,這個寒王跟傳聞中的一樣聰明,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抓住了這件事情中最大的漏洞。
發(fā)現(xiàn)金針的是唐淼,并非他柳書清,他不過是參了寒王幾本而已,若真說起來,還是唐淼發(fā)現(xiàn)金針的事情嚴重些。
柳書清目光閃爍不定的想了想,說道:“唐淼是當今皇后的侄女,你敢下手嗎?”說著,柳書清朝躲在慕莫宣身后的郭淑嫻作揖。
慕傾寒冷哼一聲,皇后在他眼里又算得上什么,別說皇后了,就算是皇上了,他也是干下手的。不過這個時候,確實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人多口雜,若是被扣上一頂欺君犯上的帽子到時候就有些麻煩了。
“我想,皇后娘娘是不會插手此事的。”慕傾寒嘴角有一絲笑意,目光落在郭淑嫻的身上。
郭淑嫻看到慕傾寒投來的目光,那深邃的眸子,嘴角掛著的點點笑意,他是藏著利爪的猛獸,招惹不得。
“辦案這種事情,本宮可不會,還是交給刑部的大人們吧。”郭淑嫻笑呵呵的說道,她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
對于郭淑嫻的答案,慕傾寒還是有幾分滿意的,不過慕莫宣聽到這話可就有些不高興了。
“辦案雖然刑部在行,但此事發(fā)生在宮里,朕覺得,還是由我安排人手來調查比較好的。”慕莫宣說道,目光看著奈何慕傾寒,似乎是要跟他爭個高下。
慕莫宣的這一番話下來,到讓人覺得敬畏幾分,覺著這是個明君,大約這天下也只有他敢跟慕傾寒抗衡了。
“皇上,這還用查嗎,兇手分明就是寒王妃!”柳書清在這個時候又說了一句,先前只是指著蘇小顏說她是兇手,現(xiàn)在是跟慕莫宣稟報蘇小顏是兇手,言之鑿鑿。
蘇小顏驚恐的看著他,為什么還要說自己是兇手,剛剛慕傾寒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柳書清的言論并部分符合邏輯,為何還要一口咬定自己是兇手。
蘇小顏慌了神,只是一直擺手,說著自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慕傾寒站在蘇小顏的身前,“柳大人說本王的王妃是兇手,那是不是也要將本王也一起正法了呢?”
略微上揚的尾音,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威脅。
柳書清雙目瞪圓,對于慕傾寒,他還是懼怕的,但是夫人的突然離去令他太過傷心,悲憤充斥著內心,先前就對他有所不滿,這會兒似乎都要爆發(fā)出來了。
柳書清面對慕莫宣跪著,“皇上,這兇手分明就是寒王妃,受了寒王的指使,還希望皇上能明察秋毫,將兇手繩之以法!”
這柳書清也是被悲傷沖昏了頭,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眼下這是不管皇上下不下令抓寒王和寒王妃,柳書清也是活不過多久了。
慕莫宣看著柳書清,雖然各種矛頭都指向寒王妃,柳書清的一番言論也有理有據(jù),有幾分邏輯可言,可慕傾寒的那幾句卻將這些邏輯都推翻了,還是不夠嚴謹?shù)摹T趫隹粗母魑贿_官貴人也都不是傻子,若是此時下令抓捕慕傾寒和蘇小顏兩人怕是令眾人難服。
“柳夫人的突然離去,朕也很傷心,還望柳大人節(jié)哀,莫要太過傷心。”慕莫宣說著,“至于你說的兇手,朕先前已經(jīng)說過了,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的。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眉目,你也不要太過著急。”
慕莫宣彎下腰來將跪在地上的柳書清扶了起來,儼然一副親民的好君主的樣子。
柳書清緩了緩情緒,方才也的確是自己太過激動了,也太過異想天開了。慕傾寒是權勢滔天的王爺,即便替自己做主的是當今皇上,也不是說抓就能抓的,還是得要講究證據(jù)的。
“多謝皇上……”說著,柳書清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抹了一把眼淚又跪在柳眉笙的尸體前哭訴起來,場面動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