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開的出針速度實在是太快,總共一十八針下去沒有絲毫間隙,一氣呵成。
因此妮兒非但沒有覺得有絲毫疼痛,相反對于妮兒來說這無疑是一場視覺上的享受。妮兒也不是沒有看過別人施針,鬼大夫就經(jīng)常對她用針灸治療。
不過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出針竟會是如此美妙,簡直就像是一場盛裝出席的演出。
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趙開便是完成了第一步施針計劃,關(guān)鍵的時刻終于是來了。趙開生起灶臺上的火,把剩下的銀針全部拿到上面炙烤。
滋滋滋~~~~~
通過銀針上面?zhèn)鱽淼淖茻幔畹泌w開雙手通紅,額角也開始冒汗,發(fā)鬢兩邊也早已被汗水浸透。
就這樣一直持續(xù)了大概十幾個呼吸,趙開終于是抽回雙手,轉(zhuǎn)身立馬往妮兒身上施針。
這一次妮兒終于是感到了疼痛,一種灼熱的熾痛感。全身上下像是被置身于火海之中炙烤一般。每一寸肌膚,都是感到了鉆心的痛。
咬著銀牙,皺著眉頭,汗水如暴雨般傾瀉,可妮兒卻愣是沒有喊出一句痛來。
看的一旁的趙開都是肅然起敬。
即使如此,趙開施針的手也沒有絲毫的顫抖,一針接著一針,有條不紊,并沒有被外界的因素所打擾。
整個治療過程整整持續(xù)了一炷香的功夫,當趙開拿起外套重新披到妮兒身上的時候正式宣布了事情告一段落。
看著昏迷靠在桌上的妮兒那恬靜的笑容,趙開此時有著說不出的滿足。雖然到最后也是沒有能夠根治的了妮兒的病,但也已經(jīng)能夠最大程度的緩解陰毒的爆發(fā)時間。
不過不得不說,妮兒身上的陰寒之氣實在是太霸道了。要知道趙開今天所施展的是子午針灸經(jīng)中的秘技火燒云,專門治療陰寒病狀,一般情況下,一個療程下去不說是立馬藥到病除,但最起碼也是能夠好的七七八八。哪像現(xiàn)在這樣,只是緩解一下爆發(fā)時間也已經(jīng)是很勉強了。
趙開剛想伸手抹一下額前的汗水,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多了一條手和一條絲帕,抬頭一看,熟悉的笑臉,是林可柔。
趙開也不矯情,接過潔凈的絲帕便是往臉上擦。
“怎么樣?”林可柔關(guān)切的問道。
林可柔問的自然是妮兒,趙開拿著絲帕粗粗抹了一遍之后重新交還給林可柔,坦然說道:“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我也只能夠暫時緩解她體內(nèi)陰寒之氣的爆發(fā)而已,與鬼大夫開的藥方一樣,治標不治本。看來想要徹底根治妮兒身上的寒氣,確實還得用鬼大夫所說的那三種方法。”
“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真是辛苦你了。”林可柔接過汗?jié)n斑斑的絲帕,雙眼泛紅,看得出林可柔對于趙開這一以德報怨的行為很是感動。
趙開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不要讓妮丫頭著涼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使用子午針灸經(jīng)醫(yī)治別人本就是一件極耗心力的事情,更何況趙開用的還是火燒云這種秘技。趙開此時已經(jīng)很是疲憊,強忍著笑著和林可柔打了聲招呼之后,趙開便是離開了。
林可柔看著趙開離去身影,又是回頭看著靠著桌子熟睡的妮兒,眼里莫名的閃著一種名為羨慕的神情。
自從那天為妮兒施針之后又是過了幾天。
鬼大夫的研究成果還是沒有出來,而趙開覺得自己也是時候該離去了。
身上的傷早已經(jīng)是好了,趙開也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鬼大夫身上。把所有雞蛋投放在一個籃筐里是不科學的,更何況趙開這次投放的是自己的生命,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因此趙開還是決定執(zhí)行自己原先的計劃,前去宋國都城汴梁尋找王六一的師傅,也就是丐幫現(xiàn)任幫主花酒神丐吳天。
但是趙開如果不幸身亡的話,妮兒也就沒有幾年好活。你以為純陽之體的人是大白菜啊,哪有這么容易找。于是趙開便是與林可柔約定好七夕之前無論有沒有找到解七夕斷腸的方法,定當回到鬼林。
畢竟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也只好采用陰陽調(diào)和的方法去化解妮兒身上的寒毒了。不過這對于趙開來講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雖然妮兒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翌日,清晨。
鬼大夫仍然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做著研究,趙開告別林可柔和妮兒她們之后便是踏上了前往汴梁的路。
趙開把身上的銀票全部都是留在了房間里沒有帶走,只是隨身攜帶了些許碎銀子,也算是為她們盡了點心意。
為了避免再次受到江寧郡的守軍和崆峒派之人的狙殺,趙開決定走山道。雖說趙開也不怕,但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要快速的找到解毒之法,留給趙開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可不能再因為這點破事給耽擱了。而仇怨經(jīng)過時間的醞釀,只會是愈演愈烈。
汴梁所在之地,是宋國的最南角,地處一國之繁華,也是宋國最大的城市。
走了大半天之后,趙開終于是走出了江寧的范圍,沒有了顧慮之后自然是開始往官道上面走。官道路面易行,能夠節(jié)省上不少時間。
剛走上官道,趙開便是看到一排長長的馬車隊伍出現(xiàn)在了自己后面不遠處。遙遙望去,車隊之中隱有旌旗飄舞,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震遠兩個大字。
林鎮(zhèn)南是汴梁城震遠鏢局的總鏢頭,長的雖說不是那么壯碩魁梧,但卻是一身精力內(nèi)斂,充滿著力量感,家傳三十六路斷魂刀法更是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在宋國的黑白兩道上也算是薄有威名,算的上是一個外家高手。
對于一般的鏢,林鎮(zhèn)南早已經(jīng)不接手好多年了。但這一次運送的紅貨實在是太扎手了,而且東家開的價碼也實在是太過誘人,因此早已封刀多年的林鎮(zhèn)南也是開始重操舊業(yè)。
由于多年來的積威猶在,林鎮(zhèn)南這次的護送工作很是順利,現(xiàn)在即將返鏢交差。林鎮(zhèn)南騎在一頭高頭大馬上,微瞇著眼睛,輕哼著小曲,很是得意。
“總鏢頭,前方官道中間站著個人。”前方探路的小鏢師向林鎮(zhèn)南稟報道。
林鎮(zhèn)南定眼凝視一看,果然只見前面遠遠的有那么一個人影,站在官道中間,攔著了隊伍前行的道路。林鎮(zhèn)南當下面色一沉:“不知是哪個不開眼的小毛賊,竟敢攔我林鎮(zhèn)南的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