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太守劉鐘父子遇刺身亡的消息沒過多久便是傳遍了江寧城中的每一個角落。
故事往往會在口耳相傳之中變了味道,不是被神話大肆宣揚,便是被妖魔化打落谷底。而很顯然趙開此舉是極得民心的,因此對于趙開刺殺這一事件坊間流傳了許多個版本,其中趙開大都是天神下凡,懲惡鋤奸之類光輝正面形象。
不管江寧城中的風風雨雨,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趙開卻早已經身在萬里之外,踏上了屬于自己的祖國的土地。
趙開此去來回總共花了半年多的時間,而他離開的時候正是衛(wèi)國最需要他的時候,太后以及黨羽剛除,一切百廢待興。
趙開這個甩手掌柜做的也忒不負責了一點,就是不知道小佘子和王六一他們把這個國家打理的怎么樣了。
由于是偷偷的走的,因此趙開這次也是偷偷的回。沒有驚擾任何沿途的官員,只是讓燕云先行一步去告知王六一一聲而已。
當初走的時候,因為身懷奇毒,急著趕路,趙開也沒有心情欣賞這大好河山。而現(xiàn)如今無毒一身輕,自是可以慢慢的走,慢慢的看,慢慢的欣賞。
衛(wèi)國很小,包括京都在內也只有三個郡縣,而且郡縣的規(guī)模也是無法與江寧這種大城比擬??梢赃@么說,宋國的一個大型的郡縣便是已經抵得上大半個衛(wèi)國了。
而趙開現(xiàn)在正身在其中一個郡縣,天水郡。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天水郡雖說算不得是什么大城,不過城內設施還是比較完善的,該有的都有。
而且衛(wèi)人尚武,因此天水郡的武館道場是少不了的,趙開牽著馬一路沿街走來,便是見了好幾家。什么青龍武館,楊家拳館等等,實力趙開不清楚不過名字倒都是十分響亮。
按理來說這大白天的,武館該是開館授徒才是,可一連幾家武館都是緊閉著大門,讓趙開著實費解。
“這位大叔,這大白天的這些武館這么都不開門啊,難道他們不用賺錢啦?!壁w開拉住一位過往的行人,伸手指著前面不遠處正緊閉大門的楊家拳館,疑惑道。
“你是外地人吧,這么大的事都沒聽說?”忽然被趙開拉住,大叔也是一臉的不爽,連帶著語氣都是有些沖人。
“呵呵,我確實不是本地人,還望大叔相告?!壁w開用手摸了摸腦袋,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七天前,一群胡人來到了天水郡,他們來到這里之后,便帶人四處踢館,一開始我們本地的武館師傅們還不甚在意,以為對方不過是些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人罷了。可哪知踢館的第一戰(zhàn),便是讓我們當?shù)氐奈鋷焸兇蟪砸惑@。喏,就是你指的這家。”中年大叔揚了揚下巴,向趙開示意,第一場戰(zhàn)斗的地點?!耙f這楊家拳館的楊師傅在當?shù)匾彩且粭l響當當?shù)臐h子,實力更是沒的說,可哪知,不到三個回合便是敗下陣來,更可氣的是對方從始至終只用了一只手。”
說著中年大叔還不忘撩起臂膀伸出手來比劃一番。
“可是他們之間簽了什么協(xié)議,以至于楊家拳館至今仍處于關門大吉的狀態(tài)?!壁w開開口問道。
“這倒是沒聽說,不過即使沒簽什么協(xié)議,作為一個武師在徒弟以及這么多父老鄉(xiāng)親面前丟了這么大的臉,也沒有什么臉面繼續(xù)將武館開下去了??蓱z楊師傅一大把年紀了,從此沒了生活來源,昨兒個我還看他上山砍材呢。”說到最后,中年大叔搖頭嘆息,不免一陣唏噓。
“大叔可知道這次來了多少胡人啊。”
“人可不少,來的時候是一個使團大概百來人,其他人都前去京都商討要事去了,只有十來個武師留在了天水四處挑事。”
“這胡人怎么會突然來我們衛(wèi)國呢?”
在南大陸上有著很多屬于胡人的國家,鮮卑、契丹、突厥、匈奴、女真等等。而離衛(wèi)國最近便只有突厥了。而且兩國向來不和,邊境處時有摩擦,突厥時常過來尋釁挑事,奈何敵強我弱,因此衛(wèi)國以前向來是年年向其上繳歲幣以獲平安。
因此突厥人向來是看不起衛(wèi)國人,輕易不會踏足衛(wèi)國的領地。
“聽說是來商量更改歲幣數(shù)額的事情。唉,這種事情也不是我這種小老百姓可以管的了的,只是聽說我們的新皇帝還是個小娃娃,也不知能能處理的好這事,只望他不要給憤怒沖昏了腦。一個不小心,怕又是要燃起戰(zhàn)火。”中年大叔連著嘆息數(shù)聲之后,便是丟下趙開獨自一人走去了。
歲幣?供奉?
趙開自是也曉得其中利害關系,從剛才大叔的話里便是不難看出,一個懦弱怯戰(zhàn)的民族又怎會有光輝燦爛的明天。思變,看來必須得從民心開始。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些突厥人今天要去挑戰(zhàn)天水郡城內的最后一家武館了,霸刀門了?!?/p>
“我也聽說了,昨兒個半夜下的戰(zhàn)書,現(xiàn)在那些突厥人正從客棧里出來往霸刀門那邊趕呢。”
“要是今天霸刀門再輸?shù)脑?,我天水郡的武行怕是丟臉丟到家了。”
————————————
“看看熱鬧去。我倒是想看看這些突厥人究竟有何能耐。”打定主意之后,趙開便是也邁開步子順著人流往前走去。
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很多,都是往一個方向趕去,城南的霸刀門。
霸刀門,顧名思義思議,整個武館上至館主下至剛入學的小學徒人人使的都是大刀。
而館主鄭利使的更是一把大關刀,要是再配上一副美髯的話,活脫脫的一副關二爺形象。
人群實在是太過擁擠,當趙開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戰(zhàn)斗已然開始。
只見鄭利拿著大關刀十分流利的耍了幾個刀花,便是大步往前沖了過去,凌空翻身,一個大力度的力劈華山便是朝著他面前的突厥武者劈了過去。
這個突厥武者使的是雙叉,面對鄭利兇猛的攻勢,他毫不緊張,絲毫沒有亂了分寸,只見他后撤一小步,雙膝微沉,雙手高舉鋼叉,竟是想要硬接這一記勢大力沉的攻擊。
哐當!
清脆的精鐵相撞聲,那個突厥武者沒有移動分毫,反倒是鄭利被著強大的反震之力給震飛了出去。
孰強孰弱,一擊,便是已經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