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臣有罪,臣有罪,身為人臣不能為主上分憂,臣有罪啊!”也不知是王六一天生就有著一顆感性的心,還是趙開演的實在是太逼真了。王六一竟然也開始捶胸頓足,嚎啕大哭起來。
看來每一個猥瑣大叔的心中都有一顆易碎的蘿莉心啊。趙開心里暗笑,如今前戲已然做好,該是開始下猛料,直奔主題了。
“如今國之將亡,大廈將傾,我大衛王朝正在風雨中飄搖。非朕貪生怕死,實在是一個人獨木難支,還望王大人念在社稷蒼生計,助我一臂之力啊。我趙開在這替天下黎民百姓謝過王大人了。”說完趙開毫不猶豫,“噗通”一聲便是跪了下來。
留人才,收人心,古往今來大抵都是用這三個手段。一是錢,千里馬自然希望能夠得到配的上自己身份的待遇。二是情,君不見劉大耳三顧茅廬哭哭啼啼的騙了個便宜軍師回來,最后還助他完成了三分天下的偉業。三就是事業,也就是所謂的理想。
而現在國庫空虛,且趙開對其基本上沒有半點掌控權,給不了王六一該有的待遇。所以只好大打人情牌和事業牌。這天下蒼生的大帽子往他頭上一扣,王六一不乖乖就范才怪呢。
“砰!砰!砰!”
王六一在青板石磚地面上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額角都磕破了,鮮血泂泂往外淌。
“陛下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臣萬死不辭。”王六一抬起頭來,堅定的看著趙開。這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決心。
“好,王大人起來,我們起來說話。”趙開扶起王六一,一起在書桌前坐下。
“不知王大人對當今朝廷所面之危難有何良策?”趙開站起身來,倒了兩杯茶水,自己留了一杯,另一杯則推到王六一面前。
王六一慌忙接下,面上滿是惶恐。皇帝親自奉茶,這可是天大的殊榮,以前想都不敢想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如今妖后執掌生殺予奪大權,滿朝文武無不依附與她。況且奸臣當道,心懷不軌者不在少數。現在我大衛王朝就像是一個重病垂危的病人,臣以為當緩緩圖之,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說的就是這個理了。”說到這,王六一頓了頓抬頭看了趙開一眼,心懷忐忑的問道。“不知陛下覺得如何。”
趙開微微一笑,也不答話。沉默半響后,牛頭不對馬嘴的冒出一句:“王大人還是先嘗嘗這杯雨后彩虹吧”
“雨后彩虹?”王六一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茶,也不了解趙開此舉何意,但還是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可就只是這么一小口,已經令王六一眉頭都快皺成一團麻花了。礙于面子,王六一心一橫還是吞了下去。剛開始還覺得苦澀異常難以忍受,可不一會兒,一股清甜之味便緩緩在口里傳了開了,口齒留香。眉頭也緩緩舒展開來。
趙開時刻注意著王六一的表情,見事情也差不多了,便開口道:“不知王大人認為此茶如何?”
“回陛下,此茶之好實乃微臣平生僅見。苦,極苦;甜,清甜。苦盡甘來,人生之味,雨后彩虹,名副其實啊。”王六一一臉的滿足欽佩之色。
“剛才你問我是如何看待的,我覺得就像這杯雨后彩虹。亂世當用重典,重病需使猛藥。大衛王朝如今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無藥可治的嚴重病號,就算你有時間慢慢磨,他也等不急了。要知道我大衛王朝積弱依舊,外圍諸國皆是虎視眈眈,早已對我大衛垂涎已久,怕是用不了多少時日必當會揮兵南下。而攘外必先安內,我們必須速度解決國內的隱患。但這就要依賴王大人了。”趙開看了王六一一眼,顯得特別高深莫測。
要知道這對于一個策略類游戲宅的趙開來說,紙上談兵、放放嘴炮那是最擅長的能力了,還不把王六一著雛兒給唬的一愣一愣的。
“微臣萬死不辭。”
唉,這些人動不動就下跪磕頭,趙開一時間還真的不大習慣。
“我問你,京城禁軍你有多大的握有權。”雖說王六一身為九門提督,按道理來說全城禁軍都該聽其號令。可以現在這個情況來說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果不其然,王六一略一猶豫之后,開口說道:“微臣大概握有三分之一的兵權,太后同樣握有三分之一,朝中其他重臣共分三分之一,其中忠勇侯錢不二占了極大一部分。”
“恩。”趙開點頭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果陛下想要動用武力,發動兵變。那么朝中其他大臣手中的那三分之一兵力就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了。”
“你現在馬上列一份手握兵權的大臣名單給我。”趙開走到書柜前抽出一張湖州宣紙,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對,便重新放了回去。脫下自己的上衣,背面攤開鋪在書桌上。一邊磨墨,一邊催促道:“快點寫,遲則生變,太后那邊估計會起疑了。”
“微臣遵命。”王六一挽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筆架上隨便拿了根狼毫筆,蘸了蘸墨,略一思索便開始揮筆疾書。
雖然對于這個趙開幫不上什么忙,當他同樣沒有閑著,拿出剛才的那張宣紙,提筆也在那里搗騰著什么。
“吱呀~”
大門忽然開了一個細縫,探進來一個頭來,正是站崗望哨的小佘子。“皇上,不好了。慈寧宮那邊來人了,領頭是太后身邊的張喜,張公公,已經跨進前院,快點到這兒來了。”
“王大人,快好了沒有?”
“快了,馬上就好。”王六一也知道事態緊急,因此回話的同時也沒有停筆。
“小佘子,你去拖一拖。盡量為我們爭取一些時間下來。”
“奴才明白。”小佘子麻利的關上門,奉命辦事去了。士為知己者死,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心抱信念的人,哪怕他只是一個太監。
不一會兒,門口便傳來聲響,由遠及近,漸漸清晰。
“小佘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抗太后的意思。來人給我拖下去掌嘴。”
“張公公,非我想要阻攔。只是陛下現在正為鼻煙壺失竊的事情對王大人生氣呢,您還是先別進了,免得遷怒與你。我這是為您著想呢。”
“呵呵,好個牙尖嘴利,太后吩咐我過來的,就算那里惹皇上不高興了,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還能降罪于我不成。給我打,該是教教你規矩了。不然以為自己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就可以目中無人,無法無天了。”
啪!啪!啪!
趙開眼眶泛紅,睚眥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