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章澤輝很快回公司上班了,小禾也積極地回公司了。章澤輝看到她有點意外:“小禾,你不用這么早回來上班啊,多陪陪你爸。”
“我寧愿上班。”小禾說的堅決。年假意味著小禾必須陪同爸爸參加各種宴會,見各種有意無意的結婚對象,她一向對這類事情冷淡,在旁人看來就是任性的大小姐,可是她是發自內心的不滿意。小禾媽媽因病早早去世,短暫的一生用盡心思來愛他爸爸,幫他一步步成為他想成為的名利雙收的人,可是甚至病危時她也未能見到小禾爸爸最后一面,他正忙于公務。小禾算是懂事,從來沒有公然違抗過爸爸,沒有拂過他的面子,要應付的場合絕對會出現,雖然都是一副很酷的樣子,可是時間長了他們便說這是小禾獨特的風格。
其實是無法認同爸爸的安排的,因為心里不停地有個聲音在問自己:如果爸爸的安排就是成為另外一個像媽媽那樣的人,你想要嗎?
思及此,她便覺得心痛。可是她無法責備,那么多個深夜爸爸不眠不休,在書房里加班,時常對著媽媽的照片皺眉思索,他一定也備受煎熬,哪用的上別人來橫加指責,即使是最親的女兒。看似最有資格責備他的人。
小禾也心疼這樣的爸爸。
小禾本來是被爸爸安排在自己的公司參與管理的,可是她說她沒有興趣,想先做點實際的工作。然后張爸爸給她了幾個選擇,她挑了張爸爸有一定投資的章澤輝的公司,因為她之前見過章澤輝,本能地對他產生了信賴感。張爸爸說:“我女兒真有眼光,在那是一定能學到東西的,因為章澤輝絕不會因為我而對你手下留情。”事實確實這樣,章澤輝很努力地教她,也毫不憐惜地讓她幾乎成為了全能的助理。最后幾乎要兼職私人的管家了。
可是她覺得跟他一起認真的工作很安心。
章澤輝埋頭工作,小禾進來說:“章總,沒什么事我就先下班了,我出去逛逛街。”
“哦。好。你去哪里逛?能不能順路接一下青青,這個時候不太好打車,她要過來給我送吃的。”
“嗯。那要看有沒有我的份。”
“只要你在,青青什么時候怠慢過你。”
“嘿嘿,那我這就去啦。”小禾高興地出發了。
青青也是回醫院值班了,每天會早早下班。章澤輝一過了年就忙的顧不上吃飯,她也不忍心,便從家帶了餃子準備送過去。接到章澤輝的電話便在門口等著小禾。方成輝約了人在附近的飯店吃飯,便順路過來看看青青。見她在等人,便陪她聊聊天。小禾來時看到他們并不驚訝,對方成輝態度也好很多,因為章澤輝跟青青已經在計劃結婚事宜,她也知道之前對方成輝有諸多誤會,便生出了愧疚之情。更何況他之前還幫過她。
青青去拿飯盒,小禾沖他笑笑:“方秘書也開始上班了?”
“跟我這么客氣,叫我方成輝就好了。”
“好。”
“我開始上班了。你呢?”
“我也是。”小禾說完就覺得有點尷尬,好像沒有什么多余的話繼續了。
“張小禾,你現在不跟我劃清戰線了?”
“呵呵。哪有。您別開玩笑了。大家都是朋友。”小禾尷尬地笑笑。
“好。我知道了。”他說的利落。
青青出來,方成輝跟他們道別。
熱氣騰騰的餃子端出來時,小禾便兩眼放光,使勁夸贊:“夫人,您的手藝強過我們家阿姨不止一個城。太厲害了。”
“是我媽做的。”青青平靜地回她。
“哦……伯母真厲害,有其母必有其女。”小禾弱弱地補充道。
青青安靜地看著他們吃完。小禾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家了,想想又問:“青青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章總還要加班吧。”
“我……”
“你先走,她等一會兒我送。”
青青點點頭,沖章澤輝撇撇嘴,真是越來越專制和黏人,完全不顧及形象了。
小禾剛走,章澤輝便過去抱住沙發上的青青,又是親吻又是啃咬,青青低喘著阻止他越來越激烈的趨勢,他停下,青青忍不住抱怨:“你真是越來越……”
“怎樣?”他眼含笑意地看著她。
“過分……”她小聲說道。
“青青,你是不知道我自制力有多好……”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他去洗了洗臉,回來繼續工作,青青翻著雜志,坐在沙發上等著。過了一會兒,他抬頭看了看她已經開始犯困,便叫了她:“青青,我們回家。”
“嗯,你忙完了么?”
“差不多了。”
“好。”
元宵節,青青媽媽和爸爸同叔叔嬸嬸一起組織了一個短暫的外出旅游。小曉李毅說要過來陪青青一起過,章澤輝露出不悅神色,青青便回絕了。章澤輝帶她去放了煙火,親自下廚煮了元宵,做了簡單卻味道不錯的家常菜。還摟著她一起跳了一支舞,青青說不會,他眼神溫柔,不容拒絕地帶她緩緩隨著音樂起舞。青青靠在他肩膀上,想到了那句很流行卻也很適合當下的話:愿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小禾元宵節陪爸爸參加了一個酒會,正當她為了爸爸介紹的某家歸國的少爺頭疼不已時,看到了方成輝。心下竟有種竊喜的感覺。他看到了她帶著求救的目光,便過來打了招呼帶走了她。他們坐在角落里聊天。
“為什么那么不相信你爸爸的眼光?”
“因為我大概知道他想幫我安排怎樣的生活。”
“嗯。那我可以再帶你走一次,我們是不是算統一戰線了?”
“是。其實現在已經四海之內皆兄弟了,沒有什么戰線了。”她頑皮地笑笑。方成輝心里不禁想到:原來也就我這一個敵人。他沒說話,看著她笑的寬容。
她不敢回家,他便帶她去看了廣場上的煙火,吃了飯,再送她回家。
“今天多謝你。方成輝。”她說的誠懇。
“不客氣。來日方長,你有的是機會報恩。”他淡淡地說道,招招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