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湄和阮布都不經意的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凌飛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
兩人曾經似若親兄弟,而如今,卻找不到一絲順耳的話語。
傅余君塵步入擁擠的食莊。
“越語!你曾經救我一命!今天,我就將他還給你!”一道聲音在人群之中高升喊到。
那是凌蘇。
如今的凌蘇落落大方,在無數人之中,縱然此時愁腸滿臉,卻依舊耀眼如群星捧月。
越語背對著她,冷靜的臉上,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想法。
只是,稍后,他卻在人群中看到了傅余君塵。
圍觀的人,紛紛側目看向傅余君塵,都下知道越語在如此情況之下,怎會注視他處。
傅余君塵不愿理會,立馬就欲走開。
只是越語卻平靜的叫道:“傅余君塵。”
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哭的梨花帶淚的凌蘇疑惑的說道:“傅余君塵?君塵哥哥?”
“凌蘇,五年前,就是這個你幾乎已經遺忘的男人,在萬千妖類之中,馬不停蹄的替你采集解藥,是他,在最后時刻,還要舍命回去替你拿藥,所以不是我救了你的命,不是阮布,不是隴湄,更不是凌飛,而是他。”
凌蘇滿臉不相信,她似乎找不到什么語言:“我...我...”
“你已經忘了他,是吧?你想說你不知道,沒人告訴你。是啊,他們又如何會大聲說出來,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會舍命去救一個朋友,我做不到,他們也做不到,所以他們不敢說!也沒臉說!”越語的聲音中滿是不屑。
“夠了!越語!”阮布的聲音驀然傳出。
“阮布,東勝神州的皇子,不過如此。”
“當年,你也和我一樣!”阮布冷聲道。
“可只有你是二十道血紋的高手!”越語不甘心的說道。
“至少我拯救了絕大多數人的性命。”
“可你終究比不過他的英雄氣概。”
“這么多年,你為什么就過不了這道坎?”阮布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你認為你堂堂醫圣門,以救苦救難為己任,卻見死不救,臨陣退縮,所以你不甘心,對吧?所以你不答應凌蘇的追求,你怕天下人知道了,嘲笑你只會拾人牙慧!”
“你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追逐權利欲望的庸俗之人,又如何懂得什么是情愛?”
阮布還欲說話。
“君塵哥哥!”凌蘇突然喊道,打斷了兩人的爭論。
原來傅余君塵悄然準備轉身離開,這些人的想法,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嘛。
只是凌蘇這一喊,讓他不得不又停了下來。
“對不起,我...”凌蘇滿臉愧疚。
傅余君塵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聳了聳肩,以做回應。
五年時間,足以將一個人遺忘干凈,更何況那個時候,都還是孩子而已。
所以傅余君塵并不覺得凌蘇虧欠他什么。
傅余君塵帶著慣有的淡淡笑容,對著幾個人微微頷首,說道:“越兄,為醫者,救死扶傷為大,至于那什么英雄氣概之類的東西,你完全沒必要介懷,那不是你的本分。話已至此,在下著實有幾年沒好生吃飯了,就先行告辭了。”
傅余君塵轉身離開,他實在不想與這些人糾纏。
畫眉鳥尤其愛吃靈糧,傅余君塵不厭其煩的一顆顆喂著它。
修仙者為了抵抗神府,成立了五宗圣地。
而五宗圣地為了培養人才,每三年會選出一批圣子,而三年之后則是圣子之戰。
圣子之戰的最終勝利者,稱圣王。
圣子之戰在次日正式開戰。
一大早,凌蘇就來邀請傅余君塵去觀戰。
這不僅是一次盛會,也是一次觀摩年輕一輩高手道法的絕佳機會,所以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年輕修仙者。
少男少女,何人不愛美?
個個光鮮亮麗。
傅余君塵猶如鴨立鶴群,個個年輕修仙者都似乎用睥睨一切的姿態望著他這個丑陋的人。
只是他旁邊的凌蘇卻是極其漂亮,兩者相差幾乎是天壤之別。
這對奇異的組合,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傅余君塵并不急著離開,聶云的下落他很想知道,并且觀摩一下其他同輩的作戰方法,也對自己的修行有所幫助。
所以他答應了范浩軒的約戰。
傅余君塵知道凌蘇的想法,只是他不再了解現在的凌蘇。
人心是善變的。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最喜歡君塵哥哥的大蝎子坐騎,每一次都覺得好威風。”
“是啊。”傅余君塵笑道,那個時候的凌蘇,單純,卻也聰明得厲害。
“我還在南山為君塵哥哥立了一所墳,在墳邊哭了好幾個月呢。”
傅余君塵看著凌蘇略帶俏皮的神情,心中流過一絲溫暖,不過卻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這只畫眉鳥,試煉之后沒有見到你的身影,就不再搭理我了,自己在你的房門外一住就是五年。”
“這小家伙,忠誠。”傅余君塵憐愛的撫摸過畫眉鳥的小腦袋。
圣子之戰,五宗圣地一共有五百人參加。
同樣采用混戰。
不過因為土宗圣地的試煉之地出了狀況一事,此次的試煉之地是土宗圣地新建成的。
而觀摩者可以通過觀摩墻,看到每一個參賽者的情況。
五百人成排而列。
金木水火土五宗圣地弟子,著各自的服裝,顏色鮮明。
范浩軒雖是范承蒙的孫子,卻是金宗弟子,一身白色袍服。
而最受人關注的卻是木宗領頭的那個女子。
那女孩簡直美若天仙,恍恍然似乎不是來自人間一般,不食煙火的清純,能吸引任何一個人的眼神。
“天道不盛!我仙族世代敗落!爾等有肩負昌盛我仙族之使命...”一個顫顫巍巍的老者用著完全不似他自己的硬朗聲音讀著手中的卷軸。
這應該只是一道程序,但沒人露出一絲不耐煩。
直到老者念完,這時才有人大聲說道:“晚輩金宗范浩軒,請求大長老能多劃分一個參賽資格。”
“范浩軒...你搗什么亂...”金宗掌教立即就不滿的喝道。
“稟告大長老,此人在土宗墜落之地,獨自生存五年,并且安然無事的走了出來。想必大長老一定能分辨此人的優劣!”
傅余君塵頓時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