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踏出大門的一剎那,陽光讓傅余君塵本能的用手遮住眼睛,眼前的景象忽然間變了。
原來監(jiān)獄里面全是幻境。
監(jiān)獄的出口在一處山坳,傅余君塵眼前全是一座座大山。
似乎再普通不過了,而監(jiān)獄就在一座山里,出口已經(jīng)看不見了。
隊伍繼續(xù)往前走著,到了一座山下,神府士兵隊伍領(lǐng)頭讓所有人低頭,自己背對眾人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不知做了些什么動作,在一陣恍惚過后,一個山洞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洞里黑暗得很,但地面卻很平。
走過一段黑暗的山洞,一個燈火輝煌的龐大空間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無數(shù)透明的籠子裝著無數(shù)裸著的生靈,有男有女。還有無數(shù)稀奇古怪的生物,但從那些生物身上到處都是縫合過后的傷口可以看出,那些所謂的稀奇生物只是人為創(chuàng)造或者說是拼湊出來的。
一個個裝著有可能是死人的透明籠子,整齊的懸浮在整個空間之中,顯得詭異的很。
在傅余君塵一行人踏進這個詭異空間的時候,就有幾路身著鐵皮鎧甲、頭戴有鐵鏈面罩的金屬頭盔的人快速走了過來。
每個人都被一路人領(lǐng)向一個方向。
而傅余君塵自然也不例外。
這些神府的神秘人讓傅余君塵覺得危險,這支隊伍的人員明顯比外面的神府士兵精銳得多,身高幾乎一致,達到七尺左右,步伐整齊一致,顯得訓練有素。
這個裝滿死人的大廳,讓傅余君塵眼中閃過凝重。
這種地方看似空曠,實則森嚴無比,就是這些普通侍衛(wèi),透露出來的血氣,已經(jīng)有二階修為了。
這不是試煉,而是生與死。
實驗室大門近在眼前,沒有任何標識,走在前面的侍衛(wèi)直接打開那道白色的門,后面的侍衛(wèi),一把將傅余君塵推了進去。
屋內(nèi)的光線顯得不太亮,但地面卻異常的軟和,屋內(nèi)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物件。
但傅余君塵能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就在周圍的某個地方。
他故作不知,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去。
墻面也是軟和,房間里寂靜得很。
傅余君塵許久沒有享受過這份寧靜了,自從被抓到這個監(jiān)獄里,他就一直在那惡劣的大監(jiān)獄里虛弱的活著。
他很快就睡了過去,然后在某一個時刻醒來。
周圍依舊沒有什么動靜,傅余君塵不知道這個實驗到底要自己怎么做,若是對方要這樣來考驗自己的耐心,那他倒是能讓對方大吃一驚。
也許是傅余君塵猜測對了,這種所謂的安靜持續(xù)了很久,而在這期間,傅余君塵足足睡了十幾次覺。
依靠法力的支撐,傅余君塵還不至于被餓死,而且他控制了妖紋的自主補給,讓妖紋不再為自己補充血核的生命力,他懷疑這里有高階修士,若是妖紋一直不間斷的補充自己血核的生命力,他就會有明顯的反常。
而且生命力越是強大,他的大腦就會一直活躍,身體的活力就隨時可能激發(fā)。在高手面前,身體的本能他不一定控制得了。
他需要自己逐步的虛弱,他壓根不害怕所謂的寂靜,只是為了掩飾自己而已。
在某一刻,大門終于被人打開,幾個鐵甲侍衛(wèi)將虛弱的傅余君塵拖了出去,這一次到了另一個實驗室。
門邊是充足的食物和水,但在那屋子的里面,一個巨大的樹樁,拴著一頭巨大的生物,有著類似癩蛤蟆的樣子,但前面的短腿卻是一雙鋒利的爪子,身上有著癩蛤蟆一般的膿皰,巨大的嘴里不時的伸出柔軟的長舌。
眼睛自始至終跟隨著傅余君塵。
傅余君塵壓根不去管它,拿起桌上的食物自顧自地的吃了起來,而且還不斷的往血核收納那些多余的食物。
煉化血核作為儲藏空間,這其實是一門高深的道法,只是因為這門道法需求甚重,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年的演變,反而成了最普及的道法。
若是要究其詳細的原理,包括傅余君塵在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修士都無數(shù)說明白。
但血核收納之術(shù),是一個修士的必修課程,這個道法能幫助修士存儲很多東西,紋玉、秘籍、法寶、食物等等東西。
人體的血核潛力無限,通過不同的方法煉化,能將這個隱形的空間擴大到無限,當然,前提是修為也需要足夠強大。
血核存儲的食物能夠保持長時間的新鮮,但需要一定數(shù)量的血核來裝載。這會減少修士血核中法力數(shù)量,雖然實際上微乎其微。
傅余君塵平靜的邊吃邊收,大癩蛤蟆伸舌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每一次拉扯樹樁的力度越來越大,一下又一下,非常明顯,頓感強烈。
傅余君塵不疾不徐的收納著食物,但每一次收納的量明顯增加了。
大癩蛤蟆透露出來的血氣在二階靈仙的修為,但妖類氣血充足,在力量方面遠朝人類。懂得修煉的妖類在某些時候要比一個懂得修煉的人類要恐怖得多。
只是人類善于利用法寶,生死戰(zhàn)斗,誰勝誰敗,不可得知。
當傅余君塵手下最后一點食物被他收納干凈之時,也是他口中食物吞下之時,同時亦是他許久不曾表露的血氣釋放之時。
他周圍的灰塵無風自起,蕩出一圈灰塵。
大癩蛤蟆在這一刻,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眼中露出深深的警惕,一直有意無意吞吐的長舌,也完全安靜了下來。
它只是警惕的望著傅余君塵,而傅余君塵依舊低垂著頭顱,但嘴里卻平靜的說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只此一句話,傅余君塵就突然間恢復了那個普通的樣子,他依舊找了個地方睡了起來,大癩蛤蟆在傅余君塵坐下之后,身體明顯的放松下來,隨后如同一條狗一般匍匐下來,微微閉眼同樣睡了起來。
傅余君塵微微閉眼,并沒有睡覺,這些時日已經(jīng)睡得太多。他需要時間思考,卻似乎又無從思考。
但自知不知彼,至少能保證五五勝數(shù)。
就這已經(jīng)足夠傅余君塵面對神府的所謂試驗。
大癩蛤蟆的呼嚕聲逐漸變大,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傅余君塵這個外來人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