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與人族修士涇渭分明,各自帶著戒備。
“你們在害怕他們?你們覺得他們很惡心?甚至你們認為他們不會是善良的人?也許你們根本就不把他們當做同類,為什么?”
“因為他們丑陋的樣子。”
“但是!各位不要忘記!他們原本也是人,活生生的人!”
“他們可曾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又憑什么就該他們受此劫數?這不是大道在懲罰他們,而是因為神府,神府想要用我們這些修仙者,創造一種足以滅掉我仙族的生物!”
“所以你們眼前的這些所謂的怪物,根本沒錯,錯在神府!他們是我們的同類,只是樣子變了的同類,我們不應該厭惡他們,相反的是,我們應該幫助他們!幫助他們向大道討一個公道!將神府逐出我們太虛界!”
“還有一點點血性的人,就跟我來吧。”
傅余君塵轉身就走,關飛立即跟隨,只是嘴里低聲說道:“還嫌我說話長,彼此彼此啊。”
“管好你的人,別出什么亂子,否則,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關飛吧唧了一下嘴,他又如何不知道傅余君塵的意思,雖然這里有數萬人,大大小小的站滿了整個山脈,但在高階修士眼里,這就是一群螞蟻,跺一跺腳就能踩死一大片,還不帶猶豫的。
而傅余君塵也在思考,神府在這個基地沒有高階修士,也許是出于對基地的隱匿,但這樣的基地,既然神府不想讓仙族知道,那就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之內,派出高階修士。
想到此處,傅余君塵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時間就是生命,慢一步,不僅會讓許多的修仙者失去生命,也會讓他自己有很大可能隕落在這里。
傅余君塵領著數萬修仙者,闖過了數個小城市,在沉龍郡這座方圓千里最大的城市停了下來。
并非傅余君塵不想走,而是再也走不動了。
前面的幾個小城市,里面的神府士兵少的可憐,明細是被抽調走了,而對方也沒有預算到大軍的前進速度,所以沉龍郡被意外的讓傅余君塵攻了下來。
但最終的隘口卻是依舊在神府手中,蛻影口,那里有十萬精兵把守,只要沖出蛻影口,就是隱林。
派出去的斥候,傳回來的消息稱,是因為對方的郡守,此時并不在沉龍郡。
所以,對方一而再的撤兵,只為守住最后的隘口,等待郡守的歸來,這是最保守,卻也是最有用的作戰方法。
對方不了解實驗室出來的怪物的能力,所以不敢硬拼。
變則通,通則達。
不變則死。
幾萬人的低階修仙者,縱然那些怪物的能力超越普通的修仙者,但依舊不會是有著防御設施的十萬神府精兵的對手。
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族群,你打算怎么稱呼自己的族群?”傅余君塵雖然在低頭思考,嘴里卻在和關飛說著話。
他的這個天分隨著分身術的強大,變得越來越隨心所欲了,似乎他有無數個腦子,并且都能同時運轉。
“什么叫我的族群啊?”關飛無聊的笑道。
“從你們實驗室出來的所有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什么?”
“有一種尸氣,而你尤盛。”
“尸氣?那不是死人才有的東西!難道我什么地方已經開始腐爛了?”關飛顯然被嚇到了,他抬起雙手,在自己身體上四處看著,一臉的驚慌。
傅余君塵搖了搖頭,道:“那來自你們的靈魂。”
“靈魂?”
“就類似人類有人氣,妖類有妖氣。所以我說你們是新的族群。”
關飛陷入一種落寞。
“叫尸靈吧。”許久之后,他淡淡的說道。
傅余君塵不在言語,兩人各自陷入沉默。
戰爭就會死人,這一場戰爭,神府必然會想要掩蓋,對于實力大減的神府來說,現在并不是大戰的最佳時刻。
只是這十幾萬人的戰爭,是這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來雙方最大的一場爭斗,神府如何掩蓋?拿什么來來掩蓋?
就在這一刻,傅余君塵眼前一亮,他想到了對方要做什么了!
他霍然起立!
驚醒了旁邊的關飛。
“怎么?”關飛茫然的問道。
“大蔥你個大蒜!”傅余君塵罵得郁悶之極。
“到底怎么啦?”關飛一臉疑惑。
傅余君塵沒有回答,卻是猛然雙手在胸前一拉,一大片電芒噼里啪啦呼嘯而出,一道電墻在他身前頓時立了起來。
關飛的戰斗本能在此刻發揮到了極點,他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就直接往后猛退。
兩人在一起的日子不久,但卻彼此相互了解,特別是在戰斗之時,他們更是知道一個真理,活下去才有資格討論以后的事。
而導致這一切的根源,在瞬間之后,就直接將傅余君塵立起來的電墻摧毀。
而傅余君塵身體之中,迸發出一圈鐵墻。
在遠處看來,就是一個大的鐵鼎。
白色的大鼎。
傅余君塵沒想到這一次會是白蝶救了自己一命,這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一次,他還是慢了一步。
“沉龍郡郡守,巴達赫。”
“哼,小子,要是讓你們過去了,我巴達赫還如何在神府立足?”中年人、短須,銀邊白袍,背上背了一把三叉戟。
透露出來的血氣,已經超過了傅余君塵的感應范圍。
至少六階玄仙。
天時地利人和,傅余君塵一樣不占。即使他占了其中兩樣,甚至三樣,他活下來的幾率同樣少之又少。
他沒看關飛,而關飛則是陰沉著臉,看了一眼傅余君塵,就此走了。
巴達赫深深的看了一眼關飛,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但沒動手,也沒動身。
“沒想到我這個六階玄仙好不容易放下身段,使一次詐,居然被你看穿了。我最不喜歡有腦子的人,所以我要先解決你。”巴達赫笑的很和善。
但他明顯沒預料到傅余君塵的舉動,因為傅余君塵也笑了,笑的燦爛至極。
巴達赫頓時一臉的疑惑。
“你小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