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金。
黑灰鋪天蓋地而來,傅余君塵第一反應是打算用法力驅散那些黑灰,只是他的法力卻無法驅散那些看似輕盈的黑灰。
傅余君塵臉色瞬間嚴肅下來。
只是一瞬間之后,解劍云的道法就形成了。
攀附于他身上黑灰在瞬間就凝結成堅固的鐵塊,迅速的從腳底下攀爬上他的頸項和頭顱。
雖然傅余君塵在第一時間,就用法力阻擋鐵塊的攀附,但卻無濟于事。
對方的法力高過他,這種簡單的道法,為的就是直接與傅余君塵比拼法力。
傅余君塵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體之上爆發的法力,根本不能擊碎逐漸壓縮下來的鐵壁。
只是轉眼時間,他就被鐵壁完全封在里面。
他一時間就施展金遁,但對方的法力封閉了全部方向,狹小空間中的靈力,根本不足以施展金遁之法,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金行物質幾乎都被解劍云控制在手里。
傅余君塵手上的道法在一個呼吸就連續了變了數種,土遁、分身、翅膀、長槍,他都施展了一遍。
接下來的瞬間,他幾乎要動用九迷妖紋和梵道世界了。
只是就這時,他想到了一種完全可行的辦法,電遁!
電流能導過很多東西,鐵物質也在其間。
說時遲那時快,這幾乎只是一轉念的時間,傅余君塵就毫不猶豫的激發身體內的電流。
但電遁之術,他從來沒有施展過,此時,他只有借鑒其他遁法。
所謂遁術,無非就是讓身體變化成物質的形態,從而以物質的形態轉移。
此時的解劍云,正在全力的施展封閉之術,一層層的鐵壁的將傅余君塵裹成了一個鐵人的形狀。
但就在他背上的劍悄然出鞘的一剎那,那本是包裹住傅余君塵的鐵人之上,唰唰的冒出無數電芒,同樣只是一剎那的閃爍而過,電芒就在鐵人后面凝聚成一個人影。
電芒飛速凝聚而成傅余君塵,剛一出現的傅余君塵,平靜的看著解劍云還有他頭上靜靜懸掛空中的藍纓長劍。
解劍云明顯被傅余君塵的遁法怔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傅余君塵則是在極短的時間里,就手中施法,遁出一個個的分身,然后毫不猶豫的施展出電遁,所有傅余君塵都在一剎那轉移開來。
電遁的速度非常快,數十個傅余君塵在空中的移動都圍繞著解劍云,幾乎形成了一個大的電流圈,電流圈飛速縮小,隨后在一轉眼的時間,就有一個個的分身從四面八方接二連三的朝著解劍云殺了上去。
就好比一道道巨大的電流在與解劍云碰撞。
解劍云手里的長劍犀利異常,每一劍都直接將襲擊他而來的傅余君塵的分身直接劈碎。
但分身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到了目不能視的地步,解劍云的的劍揮舞的密不透風起來,但傅余君塵的分身還在飛速的撞擊著他。
電流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解劍云每一次的揮劍,雖然將傅余君塵的分身劈碎,但他每一次都會被其中的電流,從長劍引導向他自己,電流一次次的撞擊在解劍云的手中,他的速度立即就顯得遲鈍下來。
而就在一剎那之后,一道電芒直接從旋轉不停的電流圈里快速的刺了出來。
解劍云眼明手快,直接揮劍擋向那道電芒。
只是叮的一聲,解劍云的長劍應聲而斷,而那道電芒也瞬間就露出了真面目,赫然是傅余君塵的長槍。
斷魂長槍一槍刺斷解劍云手里的長劍,但卻并沒有退回去,而是趁勢而上,直逼解劍云臉部而去。
解劍云在長劍斷裂的一瞬間,眼中閃過驚訝,但隨即就本能的直接用灌滿法力的右手伸手擋向刺向他的長槍槍尖。
只是他顯然還是低估了長槍的銳利。
長槍直接在一瞬間就刺穿了他的手掌。但解劍云也是個中高手,他的右手法力繼續大盛,讓傅余君塵的長槍立馬被生生頓住一剎那。
而就是這一剎那的停頓,長槍直接被解劍云一把抓住。
雖然傅余君塵隨即就釋放出強大的電流,讓解劍云本能的放開了長槍,但傅余君塵緊隨而來的沖擊,卻被解劍云的右手給帶偏了方向。
傅余君塵也不是普通人,他直接就抽回了沒有極大攻擊的長槍。
長槍被傅余君塵抽回,解劍云有心阻攔,卻根本沒有傅余君塵快,只能選擇放棄,任由長槍退回電流圈中。
電流圈隨即往四周分散而去,在不遠處露出一個個傅余君塵。
“好強大的分身術。”解劍云左手按住右手,無奈的笑了一下,繼續道:“兵器也非常厲害。受教了。”
“承讓。”傅余君塵平靜的回道。
“我被譽為誅仙閣萬世不出的奇才,卻輸在了比我低兩個境界的你的手里,呵呵,你才是真正的天才。”
“我不是天才,我只是贏在取巧之上,雖然這一切都是我用命換來的,但論修為,你在我之上。”
“假以時日,你必定一飛沖天。”
“借你吉言。”傅余君塵說完,微微頷首,隨即轉頭就走。
解劍云看著傅余君塵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他手里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的恢復著,即刻就恢復了原樣。
黃沙很快將兩人隱沒,整個世界再次陷入殘酷的風沙漫天的惡劣環境里。
又是幾日后,傅余君塵出現在醉漠的更深處。
在這里,有各種形狀被風侵蝕的山丘,風在某些山丘群里失去了蹤跡,山丘里面,寂靜無聲。
一條條狹長而深邃的峽谷四通八達。
這種看似平靜的地方,傅余君塵知道,其實它越不安全。
避風港,往往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沒人愿意放棄這溫暖安全的地盤。
特別是在醉漠之中苦苦掙扎的人。
傅余君塵只是在山丘邊緣,找了一處洞窟席地休息起來。
這一段時日的不停趕路,讓他很疲憊,水行道法能聚集的水已經少的可憐,只能勉強維持。
傅余君塵決定在此處停留一段時間,暫時,他希望那些追蹤者能不那么快趕來。
只是,事與愿違,一股莫名的躁動讓他立即警惕起來。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