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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名劍英雄淚

第三十一章窮途末路

山路很窄,陡峭,嶙峋,有的石塊尖銳的就象是墜子一樣。

可是前面還有路。

一片濃蔭,擋住了正午惡毒的陽光,花滿堂摘下頭上的竹笠,坐在地上,倚著樹干不住喘息。

他想用竹笠扇扇風,但手臂卻突然變得說不出的酸軟麻木,竟似連抬也抬不起來。

這幾個月來,他所吃得苦,比他這一輩子吃得苦加起來都多。

因為他活到現在,本來就很少吃苦。

只要是他想做的是,只要他開口,馬上就會有人替他辦妥,一切都不用他親自動手。

對這一點,他一向覺得很滿意。

他認為,一個人只要有名聲,有地位,武功的高低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看他會不會動腦。

但現在他卻連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幾個月來,他就象是一只被獵人追趕的野獸一樣,四處逃亡。

他雖然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俠,無論走到那里,都會受到別人的歡迎和尊敬,但現在他卻連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那些見了他總是低頭哈腰,大拍馬屁的人,就象是耗子見了貓,躲之唯恐不及。

但現在他就算真的是一只耗子,也休想逃過那個人的追蹤。

一想到那個人的可怕,縱然是在他心情最放松的時候,也不禁會打一個冷顫。

現在他幾乎對每個人都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他認為這世道對他太不公平,但他卻沒有想過這結果是誰造成的。

也許他根本就不愿想。

現在他已開始后悔,為何當年不痛痛快快一刀將他殺了。

休息了好一會,身上總算有了一絲力氣,他慢慢站起來,走出了樹林。

前面隱隱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溪水冷而清冽。

花滿堂蹲下去,用雙手拘起了一捧清水,緩緩喝了下去。

他正想再拘一捧水來喝,卻突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劍氣襲了過來。

他本是個沉著而冷靜的人,比任何人都沉著冷靜。

但現在他卻象一只受了傷的兔子一樣,飛身向山下掠去。

劍氣劃過溪水,濺起了一片水花。

就在此時,溪水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一張冰冷的臉,一身白衣如雪。

梅一劍!

殘破的廟門,門前種著十余株松樹。

花滿堂不停的在廟中踱來踱去,顯得非常焦急。

也不知過了多久,廟門外突然有一下極輕微的響動,就象一片樹葉被輕風吹落在地,但花滿堂卻已警覺,身子一旋,已上了屋梁。

只見一條錦衣大漢大步走了進來,氣概竟不可一世。

花滿堂一聲不響,突然凌空下擊,一掌擊向錦衣大漢的天靈。

錦衣大漢好似早有防備,仰首出掌,“砰”的一聲,雙腳竟陷入地,直沒至裸。

花滿堂凌空翻身,飄落在地。

錦衣大漢道:“花大俠果然好身手。”

花滿堂道:“你也不差。”

他接著又道:“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錦衣大漢笑道:“在下辦事,花大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花滿堂道:“這么說,事情已經辦妥了?”

錦衣大漢不說話。

過了半晌,花滿堂道:“你怎么不說下去?”

錦衣大漢道:“在下幫了花大俠這么大的忙,不知花大俠要如何謝我?”

花滿堂沉吟道:“你想要我如何謝你?”

錦衣大漢道:“在下對花大俠的義女羅蘭,早已心儀已久。。。。。。”

花滿堂變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錦衣大漢道:“不敢,只不過在下此時正有求于花大俠而已。”

花滿堂淡淡道:“你若非有求于我,也不會和我說這么多話了。”

他冷冷接道:“但你莫忘了,你這‘雁蕩門’的掌門是如何坐上去的。”

原來這錦衣大漢竟是“雁蕩門”的掌門胡大漢。

胡大漢道:“花大俠對胡某雖然有恩,但在下也為花大俠做了不少事,說起來,我們已是互不相欠了。”

花滿堂默然良久,道:“好,我就將羅蘭許配給你。”

胡大漢不說話。

花滿堂疑聲道:“怎么,你信不過我?”

胡大漢笑道:“怎么會,誰不知道花大俠向來是言出必行。”

他接著又道:“那個人已答應出手相助,不過。。。。。。”

花滿堂面色一沉,道:“不過什么?”

胡大漢道:“那個人想要你十年前得自‘怒劍門’的那柄‘藍玉古劍’。”

“藍玉古劍”乃江湖四大名劍之一,另外三柄乃是“王者之劍”,“雪劍”,“留情劍”。

花滿堂緩緩道:“這真是那個人的意思?”

胡大漢已變了顏色,道:“當然是真的。”

花滿堂大笑。

胡大漢吶吶道:“花大俠笑什么?”

花滿堂笑聲突頓,冷冷道:“我笑你。”

胡大漢道:“笑我?”

花滿堂道:“你知不知道在五年前,我親自將那柄‘藍玉古劍’送給那個人,他都沒有要。”

胡大漢面色慘變,額上已滲出汗珠。

花滿堂面上毫無表情,道:“你看我是不是輕易就能受人威脅的人?”

胡大漢勉強笑了一下,道:“在下和花大俠一樣,本來就是個很難讓人看透的人。”

花滿堂淡淡道:“你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他冷笑一聲道:“八年前,大同府的十幾起采花案,六年前,河西鏢局所保的那批紅貨,四年前,龍城的血案。。。。。。”

他話未說完,胡大漢已是汗如雨下。

花滿堂道:“你只知道我的涵養很深,卻不知道我也會翻臉無情的。”

胡大漢看著他,好象是第一次看見這個人似的。

他也已看出花滿堂已動了殺機,嘶聲道:“你不能殺我!”

花滿堂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胡大漢道:“你若是殺了我,你一定會后悔的。”

花滿堂一字字道:“我今天若不殺你,那我才會后悔。”

胡大漢突然翻身,一個“蛟龍入海式”,想穿窗而出。

別看他人高馬大,輕身功夫卻是不凡。

但花滿堂的金刀突然急斬而下。

胡大漢連一聲慘呼也未發出,頭顱已被斬落在地。

花滿堂還刀入鞘,道:“我本來不想殺你,但只怪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名劍山莊。

夜色凄迷,幾點稀疏的燈火掩映在林木間。

花滿堂已是心力交瘁,現在他才真正體會到整天活在死亡與恐懼中的滋味。

他俯在屋脊上,動也不動,這屋脊上的涼風,使他胸中的血又熱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月夜殺人的少年時。

乘著朦朧的月色,闖入陌生人的家里,隨時在準備著揮刀殺人,也隨時準備著被人伏擊。

那種生活的緊張和刺激,他幾乎已將忘卻。

燈火更稀疏,遠處更鼓傳來,已三更。

花滿堂眼睛兀鷹般四下打量,先算好了對面的落足點,再縱身掠了過去。

他不怕被人發現,但也不能不分外小心。

多年來出死入生的經驗,已使他變成了一個特別謹慎的人。

掠過幾重屋脊,來到一座院子,雪白的窗紙上還有燈光。

花滿堂眼中發著光,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這間屋子里。

只要找到這個人,他就安全了。

因為這間屋子里的人,就是“名劍山莊”的莊主,在江湖上號稱“中原快劍”的向無敵。

向無敵的佩劍就是四大名劍之一的“留情劍”,但他的劍出手卻絕不留情。

自從他在三十歲那年,手創“名劍山莊”之后,就沒有一個人敢打這里來撒野,也沒有一個人敢對他不敬。

花滿堂腳還未著地,屋子里已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喝道:“什么人?”

他說話的聲音雖低,但自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花滿堂道:“是我。”

屋中人嘆了口氣,道:“你終于還是來了。”

他接著又道:“只可惜你已經來晚了。”

花滿堂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大聲道:“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否則。。。。。。否則我就死定了。”

屋中人沉默。

花滿堂道:“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你難道都不肯幫我?”

緊閉的門突然開了,接著,一個人出現在門口。

她臉色蒼白,冷的就象冰一樣。

他穿著件很長的黑披風,將整條左臂都隱藏在披風里,但右手卻緊緊握著一柄劍。

劍是名劍,劍名留情。

人是名人,人就是向無敵。

他長的竟有幾分和花滿堂相像,但卻比花滿堂大了幾歲。

向無敵看著他,道:“并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我已經幫不了你了。”

花滿堂大聲道:“若是連你都幫不了我,那天下還有誰能幫的了我。”

他接著道:“只要我們刀劍合璧,莫說一個梅一劍,就是十個又有何懼。”

向無敵道:“只可惜,名劍也有消沉的時候。”

花滿堂道:“別人的劍也許會消沉,但你就算封劍十年,相信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快。”

向無敵苦笑了一下,卻不說話。

花滿堂道:“三年前,橫行川陜一帶的大盜飛云子,武功已是登峰造極,但在你手上卻連三招也未走過,就被你一劍貫穿咽喉。由此可見,你的劍非但沒有鈍,反而比以前更快了。”

向無敵仰首望天,還是不開口。

花滿堂道:“最近我聽說,你已經練成了左手劍法,你的左手至少比右手還要快一倍。”

向無敵道:“不錯。”

他嘆了口氣道:“不過,那已是以前的事了。”

花滿堂變色道:“為什么?”

向無敵道:“因為我的左臂已被人斬斷了。”

說著,他突然用力扯下了身上的披風。

名動江湖,號稱“中原快劍”的向無敵,左臂竟然被人齊肩斬斷。

過了很久,花滿堂駭然道:“這難道是被人砍斷的?”

向無敵道:“不錯。”

花滿堂道:“對方用的是刀還是斧?”

向無敵道:“是劍。”

花滿堂道:“當今江湖上還有誰的劍比你的劍更快?”

向無敵道:“只有一個人。”

他的神色雖然凄涼,但卻絕沒有悲憤不平之意,顯然對這個人的劍法已是心服口服,覺得自己傷在這個人的劍下,并不冤枉。

花滿堂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向無敵沉吟良久,道:“他就在屋子里。”

花滿堂忍不住道:“那我可不可以見見他?”

向無敵冷冷道:“你最好還是不要見他。”

花滿堂道:“為什么?”

向無敵道:“因為你見了他,一定會后悔的。”

花滿堂突然面色大變,道:“難道是他?”

向無敵道:“不錯。”

他語聲未了,一個人已笑吟吟的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梅一劍!

花滿堂呆立在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梅一劍笑道:“你怎么現在才來,我已經等了你兩天了。”

花滿堂勉強笑了笑,道:“是嗎?”

梅一劍看著他,道:“你想不想死?”

花滿堂道:“不想,至少現在還不想。”

梅一劍道:“不想為什么還不走。”

花滿堂道:“我現在還走的了嗎?”

梅一劍道:“你若要走,絕對沒有人攔你。”

花滿堂本已想好了至少三種逃跑的方法,但聽他這么說,卻反而不走了。

梅一劍道:“怎么,你還不走!”

花滿堂淡淡道:“現在我不想走了。”

梅一劍道:“你想死?”

花滿堂冷喝道:“我想你死!”

冷喝聲中,他刀已出鞘,剎那間已劈出三十六刀,漫天刀影已將梅一劍籠罩。

梅一劍身形連閃,突然一劍刺出,漫天刀影便已消失。

梅一劍這一劍攻敵所必救,花滿堂大驚,連退三步,手中刀又已出手。

他一出手又劈出十二刀,這十二刀竟是十二種不同門派的刀法,他現在已不求傷敵,只求能阻住梅一劍的劍勢,以便脫身。

誰知梅一劍劍勢綿綿,又若長江大河,洶涌而至,別說脫身,就連自保也難。

“哧”的一聲,花滿堂肩頭已中了一劍,頓時鮮血飛濺,他慌亂之下,刀法更是破綻百出。

梅一劍運劍如風,劍風霍霍,拂體生寒,花滿堂不禁心膽俱喪,驚呼道:“大哥,救我!”

向無敵輕叱一聲,手中劍突然化作一道長虹,直刺梅一劍后心。

他雖斷了一臂,但這一劍出手,還是不容任何人輕視的。

梅一劍霍然回身,擋住了向無敵的劍。

花滿堂的反應倒是不慢,一閃身已上了屋脊,再一閃身,已蹤影不見。

梅一劍看著花滿堂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竟然連動也未動。

向無敵道:“你為什么要放他走?如果你要殺他,他是絕對逃不了的。”

梅一劍淡淡道:“我現在還不想讓他死。”

向無敵道:“為什么?”

梅一劍道:“我也要讓他嘗嘗無家可歸,四處逃亡,被人追殺的滋味。”

向無敵道:“難道你就不怕他真的逃掉了?”

梅一劍道:“他現在就象是一只受了傷的兔子,無論跑到那里,都逃不過獵人的追蹤。”

向無敵道:“你怎么知道他會來我這里?”

梅一劍不說話。

向無敵道:“是不是皇甫龍吟告訴你的?”

梅一劍點了點頭。

向無敵道:“他還給你說了什么?”

梅一劍道:“他還說你和花滿堂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向無敵苦笑道:“沒想到我跟了他這么多年,他竟然會出賣我。”

梅一劍道:“他并沒有出賣你,他只是不愿你死在我的劍下。”

向無敵道:“難道他已看出,就算我們刀劍合璧,也不是你的對手?

梅一劍道:“也許你們刀劍合璧,死的人就會是我。”

他再不多言,轉身掠上了屋脊,也消失在夜色中。

杭州。

荒郊,廢亭,這里本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不知為何,此時杭州城中的四大巨豪全都齊集于此。

四人面色凝重,都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一個黃面老者道:“不知羅大小姐約我們到這里來,究竟有什么事?”

一個干瘦的中年人道:“她約我們約的這么急,看來一定事非尋常。”

另一人道:“昨天夜里,我接到門下弟子的飛鴿傳書,說花大俠已到了城中。”

那黃面老者道:“自從華山論劍之后,花大俠便銷聲匿跡,再沒有他的消息,這次他突然來到杭州,一定是為避難而來。“

那干瘦的中年人道:“既然花大俠到了,那我們就聯起手來,共同對付梅一劍那大魔頭。”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那個青衣秀士冷笑道:“梅一劍那大魔頭,連八大門派都得罪不起,我們與他為敵,豈不是自尋死路。”

那黃面老者道:“那依你之意該當如何?”

那青衣秀士道:“并非在下貪生怕死,花大俠的武功如何,大家總該知道吧,連他都被逼的躲到了這里,何況我們。”

那干瘦的中年人急道:“但若非花大俠,我們又豈有今日,就算拼著一死,我們也絕不能忘恩負義。”

那黃面老者道:“你要去以卵擊石,自取滅亡,那你就去吧,我們可不想陪你去送死。”

那青衣秀士道:“不錯。”

那干瘦的中年人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那青衣秀士突然道:“來了!”

“了”字尚未出口,只聽遠處隱隱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又過了盞茶時分,突聽一陣衣袂破風之聲驟響,一個紅衣少女已飛身進了亭中。

四人齊聲道:“見過羅大小姐。”

那紅衣少女羅蘭淡淡“嗯”了一聲,不再開口。

那黃面老者道:“不知羅大小姐約我們來,有什么事?”

羅蘭緩緩坐了下來,將懷中一具古色古香的古琴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她十指輕彈,古琴發出一陣悠揚的琴聲,響徹云霄。

“我義父讓我來與你們商量共同對付梅一劍的事。”

四人站在那里,竟無一人開口。

羅蘭笑道:“你們怎么不說話?”

那青衣秀士道:“花大俠既已到了城中,他為何不親自來和我們商議這件事?”

羅蘭道:“怎么,難道我不夠資格?”

那青衣秀士道:“羅大小姐誤會了,若非花大俠,我們也不會有今天,只是。。。。。。”

羅蘭道:“只是什么?”

那青衣秀士道:“只是在下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六個老婆和十三個兒女,實在是。。。。。。”

羅蘭道:“沈門主,你呢?”

那干瘦的中年人干咳道:“在下。。。。。。實在是有不的已的苦衷,還望羅大小姐見諒。”

羅蘭冷笑道:“看來你們是早就已經商量好了的。”

她接著又道:“你們恐怕早已忘了你們以前是什么身份,昔日我義父對你們無不恩重如山,現在讓你們辦點事,你們一個個都推三阻四的。”

四人苦著臉,也不說話,琴聲卻越來越急,羅蘭臉上的笑容嬌艷如花。

“好,你們既不肯出手相助,那我也不勉強你們。”

“錚”的一聲,琴弦突然斷了,羅蘭輕叱道:“一群忘恩負義之徒,那留著你們也沒什么用了。。。。。。”

輕叱聲中,兩根琴弦,猶如兩柄利劍,直刺向沈門主和另一人的咽喉。二人連哼也未哼一聲,已倒地氣絕。

那青衣秀士變色道:“你想殺人滅口?”

羅蘭道:“不錯。”

隨著語聲,她已飛身而起,雙掌齊出,直擊那兩人的胸口。

那黃面老者和青衣秀士各出一掌,“砰”的一聲,四掌相交,羅蘭被擊的倒飛而回,落在了石桌上。

二人大喜,飛身直進,撲了過去。

羅蘭雙手一翻,抓起兩根琴弦,直刺二人左右肩井。

二人將琴弦撥開,身形竟沒有絲毫停頓。

羅蘭一個大仰身,三人已擦身而過。

她翻身而起,抖手發出兩枚金針,那黃面老者和青衣秀士還未來得及回身,金針已刺中二人背心。

他們身形微頓,霍然轉身,竟又向她撲去。

羅蘭大駭,禁不住連退三步。

誰知那二人身形方起,卻砰然倒地,嘴角竟流出一絲烏血。

羅蘭不禁舒了口氣,抱琴飛身而去。

夜,夜色如墨。

羅府。

梅一劍俯在屋脊上,側耳傾聽了一陣,冷風中似隱隱傳來琴聲。

他飛身掠過幾重院落,來到一座幽靜的院子。

院子里燈火通明,羅蘭一人正在獨自彈琴。

琴聲孤寂,充滿了凄涼蕭索之意。

梅一劍動也不動,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竟飛身而去。

長街如洗,但雨方停,長街上的人群又多了起來。

梅一劍站在長街上,前面一輛暫新的馬車迎面疾馳而來。

眼看健馬已要撞在他的身上,那車夫一勒馬韁,健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馬車已停了下來。

那車夫罵道:“臭小子,你不想活了,還不走開!”

說著,手中的馬鞭已抽了過來。

梅一劍皺了皺眉,突然出手,抓住鞭梢,輕輕一抖,那車夫已被摔在兩丈外的一灘污水里。

就在此時,車廂的門突然開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發生了什么事?”

梅一劍笑道:“你為什么不下來看看。”

車廂中人嬌笑道:“我正要下來呢。”話未說完,她的人已走下車來。

正是羅蘭。

羅蘭笑道:“有什么事嗎?”

梅一劍道:“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羅蘭道:“我又不認識你,為什么要跟你去?”

梅一劍冷冷道:“因為去不去可由不得你。”

羅蘭變色道:“你想怎么樣?”

梅一劍道:“你是乖乖的跟著我走,還是想讓我點了你的穴道,抱著你走?”

羅蘭連退三步,轉身想逃。

但梅一劍的手已扣住了她的脈門,攔腰抱起了她。

羅蘭失聲大叫道:“放開我。。。。。。快放開我。。。。。。”

梅一劍好似聽不見。

長街上的行人,每個人都在看著吃驚他。

梅一劍卻看不見他們。

他抱著羅蘭,走向西方,迎著滿天夕陽,大步而去。

潘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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