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濃濃的倦意,大伙拿起東西走向樹叢。
又是是一陣夜風(fēng)拂過,風(fēng)向是從拓海的方向刮過來的。南爺嗅了嗅鼻子,眉頭微微皺起,稍作思索,忽然南爺兩眼放出焦急的光芒,大喊一聲:“大家小心!樹叢中有埋伏!”
話音剛落,樹叢中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剛剛邁入樹叢的幾名爆弓組傭兵發(fā)出一片慘叫,伴隨著幾具身體壓倒灌木的聲響,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散,十幾把長劍在暗淡星光的照耀下,反射著懾人的寒芒!
“不好!快退回洞中!”卡嫣當(dāng)機(jī)立斷,下達(dá)命令。
后面的幾名傭兵剛要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哥布林之家的折光傳送石處已經(jīng)有兩人懷抱劍鞘,挺立在夜風(fēng)之中。
“嫣姐,我們中了埋伏!”池光拉著衛(wèi)榮靠近卡嫣。
剩余十人環(huán)在一處,各自持弓搭箭,召喚出寵物呈防守之勢。樹叢之中再次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十幾人踩著灌木走了出來,有幾人手中各自拖著一具尸體,走出樹叢之時奮力向前一扔,幾具尸體被拋到卡嫣的身前。
卡嫣定睛一看,那幾具尸體正是與自己同生共死幾年的傭兵兄弟,然后此時他們卻被人如死狗一般棄尸眼前!
修長的手指劇烈的顫抖著,緊握手中的中短弓,卡嫣眼中噙著淚水,悲痛的眼神望向?qū)γ嬉蝗喝酥虚g的拓海,唇中迸出幾個字:“為!什!么!”
拓海不敢與卡嫣對視,只是低下頭,稍稍的朝身旁一人身后躲去。
卡嫣的目光掃過眼前這群人,十幾人清一色皆是劍士,身著迅雷傭兵團(tuán)服裝,沒有任何遮掩。唯有拓海身前那人身穿夜行衣,頭戴罩帽,顯然是不想讓大家看到他的真面目。
“九水!”卡嫣咬牙切齒的喊出了罩帽男的名字。
“九水,你這個叛徒!”其余傭兵也立刻認(rèn)出了九水。
抹下頭上的罩帽,將黑色面巾拿掉,九水一臉陰狠的望著對面十人,冷冷道:“看來大家對我九水的印象挺深嘛,不過明年今天就是各位的祭日了,我一定在大家的墓碑前送上幾束鮮花的!”
“九水!你怎么能背叛傭兵團(tuán)!”衛(wèi)榮一臉憤怒的指責(zé)道。
九水上前一步,讓自己整個身體露出來,嘴角帶著一絲不屑,“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榮榮啊,原本我只準(zhǔn)備留卡嫣這小妮子一名,現(xiàn)在看來要多留一條命了,正好讓我嘗嘗一對二的床上大戰(zhàn)是何感覺,哈哈哈哈……”
“戰(zhàn)你老母!”池光怒不可遏,拔箭就射,在乾坤一擲技能的效果下,箭矢帶著橙黃相見的光芒直逼九水而去。
噹!一道劍光掠過九水身前,同樣伴隨著乾坤一擲的光華將池光的箭矢砍斷在地。
這時,擋在折光傳送石前面的兩人之中一人說話了,魁梧的那名男子說道:“我是迅雷傭兵團(tuán)突擊一組族長葛飛,我們今天來只抓一人,就是他!”劍鞘指向卡茲,葛飛繼續(xù)說道:“如果你們能夠放下武器,并交出這人,我葛飛可以保證你們能活著回到自己的傭兵團(tuán)!”
“哼!葛組長該不會愚蠢到認(rèn)為我們會相信你說的話吧!”雖然卡嫣很厭煩卡茲,但是不會傻到放下武器的。
“根據(jù)拓海的情報,你們現(xiàn)在傷的傷,累的累,而且主戰(zhàn)寵物基本都受到重傷無法出戰(zhàn)。你覺得繼續(xù)開打你有半點勝算嗎?”如果能夠不費(fèi)刀兵,葛飛還是希望對方束手就擒的。
爆弓組十人背靠背警惕著四周,卡嫣小聲命令道:“待會拼命突圍,如果誰能沖出去,一定不許回頭救人,能活著出去一個是一個,活著的人記得回傭兵團(tuán)報信,給死去的兄弟報仇就行了!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雖然大家回答的干脆,但是每個人心中無比沉痛,也許今天大家都會戰(zhàn)死在這,也許能夠跑出去一兩個,不過無論是誰突圍出去,都身負(fù)著整個爆弓組的復(fù)仇使命。
眾人抹去眼角的淚花,沉住氣,等待卡嫣下達(dá)突圍命令的那一刻。
然而,情緒激動的大家沒有發(fā)現(xiàn),南爺身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了。
風(fēng)吹樹海,葉子嘩啦啦的作響,“喉!”一聲輕微的封喉之聲傳到眾人耳中,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葛飛身旁的那名劍士捂住喉嚨,雙瞳不斷放大,臼臼的鮮血從指縫間噴涌而出,擋都擋不住。
撲通,伴隨著栽倒的聲音,莫扎飛特派的三十五級劍士彭天一死不瞑目。彭天一到死也不明白,怎么可能有人能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直到那柄細(xì)刀片割開自己喉嚨的那一瞬間,自己才感到身后已經(jīng)多了一人!
葛飛手腕急動,迅雷一式疾如風(fēng)!劍光連影,劍劍砍向那已經(jīng)從黑夜中顯形的老者。
此時大家才發(fā)現(xiàn),原來擊斃彭天一的人正是南爺!只不過此時的南爺和往常極度不同,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任何一絲氣息,如果不用眼睛看,甚至不知道那里竟然還站著一個人。即使是爆弓組的組員們,也從來不知道南爺有這樣的能力!
就在剛才彭天一栽倒的同時,法蘭城南郊的一處雪山之巔,一名身穿武士服的中年男子忽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眼神中滿是興奮之色,自言自語道:“找到了!找到了!是他的氣息!是他的氣息!”
“哈哈哈哈……”這名中年男子走到一個房間內(nèi),看著墻上的照片泣不成聲道:“師父!嵐毒秘典就要追回來了,我們嵐之一族重鑄輝煌的時候到了!我要讓所有人活在嵐毒的恐懼之下!”
……
“突圍!”趁著南爺殺掉彭天一的氣勢,卡嫣立刻命令道。
迅雷傭兵團(tuán)的突擊一組也不待葛飛命令,直接迎著十支箭矢,持劍逼向爆弓組眾人。
“快進(jìn)洞中!”南爺喊了一聲,無柄刀片與葛飛的長劍交織在一起,帶出道道火花漣漪。
剛才卡南一擊殺死彭天一,讓葛飛心中大驚。能夠殺死三十五劍士的高手一定不是自己能夠?qū)Ω兜昧说模贿^自己現(xiàn)在不出手那也只能束手就擒。
長劍不斷攻擊,葛飛越打越疑惑,對面的老者竟然絲毫不能破開自己的劍招,而且隱隱有吃力的感覺。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剛才擊殺彭天一只是湊巧?”葛飛長劍翻轉(zhuǎn),迅雷二式崩如雷,劍招緩慢,卻剛猛無比,劍光鎖定眼前的老者。
崩雷一劍勢大力沉的砍下,卡南臉色微微凝固,咬牙舉刀硬接這一擊。噹!刀劍交匯之處爆發(fā)一點紫色光華,卡南面色翻出陣陣涌紅,連退好幾步方才穩(wěn)住身形。
“磨盤,出來吧!”南爺?shù)统梁鹊溃恢蝗壍木G色大地鼠出現(xiàn)在其身后。
“魔寵!”葛飛震驚道。
所謂魔寵就是寵物中的魔法師,因為和魔法師修煉一樣,十分耗錢,所以很少有人養(yǎng)的起。
大地鼠剛一出現(xiàn),在卡南的命令下,尾巴一陣閃耀,小小的黑眼睛死死的盯著葛飛,口中嘰嘰喳喳的叫喚個不停。天空忽然大亮,一塊包裹著熾烈火焰的石頭凌空而降,與空氣劇烈摩擦產(chǎn)生的焦糊味撲鼻而來。
“我靠!”葛飛大罵一聲,又是迅雷二式崩如雷,奮力上斬,劍光與火焰石頭撞擊在一處,爆發(fā)出巨大的轟響。
葛飛這一擊算是勉強(qiáng)抵消了隕石魔法的效果,不過那余焰和強(qiáng)大的沖力使得葛飛胸口一悶,一口逆血噴出。
“大鐮刀出來吧!”葛飛一聲大喝,一只二十九級綠螳螂驟然出現(xiàn),在葛飛的命令下,綠螳螂二話不說,揮舞著兩把大鐮刀,幾肢齊動,加上翅膀煽動附加的速度,惡狠狠的撲向那體型較小的大地鼠。
只是這短暫的一個慌神,葛飛吃驚的發(fā)現(xiàn)剛才的老者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再看自己的大鐮刀剛剛靠近大地鼠,幾束淡青色的光華自大地鼠周身釋放,倏地一下,大地鼠消失在空氣中,顯然是被那老者召回了寵物靈源。
躲在最后面的拓海忽然覺得脖子上一涼,內(nèi)心的恐懼噴涌而出,拓海雙腿癱軟在地,“南爺別殺我,我知道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別殺我!”
空氣忽然飄散出一股尿騒味,眾人循味望去,只見拓海的褲子下方潮濕一片,如小狗一般叫喚的拓海涕淚齊下,屎尿雙涌,哭喊起來:“南爺別殺我,我知道錯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做出這種事的,我上有老,下有……喉!”
拓海的聲音消失在星光黯淡的夜空中,如同他的生命一樣,沒有人會多注意一秒。
后院著火,迅雷傭兵團(tuán)分出四人鎖定住卡南,四把長劍劍光齊閃,呈包抄之勢將卡南逼向一側(cè)山腳。
“你們兩快進(jìn)去!”一個爆弓組的組員奮力將池光和衛(wèi)榮向折光傳送石的方向退去,兩炳長劍緊接著便刺穿了他的胸膛。
“山叔!”池光和衛(wèi)榮痛苦的喊道,池光舉弓再射一箭,還想往戰(zhàn)場沖去。
衛(wèi)榮一把拉住他,“阿光我們快進(jìn)去,不然山叔就白死了,忘了嫣姐剛才的命令嗎?能活一個是一個!”
痛苦的抹掉眼角的淚水,池光頭也不回的把手伸向了折光傳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