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見李嘯山一直皺著眉頭,楚成走到地圖前,指著一個點,講道:“王爺,你大可不必擔心,寒玉關五里外是一個隘口,兩邊山峰形成了一條狹長的山谷,我軍在此隘口駐有五千精兵,此處乃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天險,十五年前,乞顏胡率就是在此吃了大虧,這次我們可以再增加兩萬精兵駐守此處,保證萬無一失。”
李嘯山抬頭看了看,這些他自然明白,搖搖頭道:“正因為乞顏胡率在這里吃過虧,所以這次他絕對不會在吃一次虧……”
說到這里,李嘯山刻意頓了一下,又掃視了大家一眼,像是在詢問大家,最后看著兒子,道:“飛兒,你一直沒說話,說說你的看法。”
“在軍事上,我毫無經(jīng)驗,可能也沒有什么好建議,還是先聽聽大家的吧。”李云飛誠懇的回道。
“你在學院多少也學過一些軍事知識,就以你的理解說說看,說錯了,我們也不會笑你。”李嘯山鼓勵他。
李云飛謙虛的笑了笑:“那我就說兩句,都到沙盤那邊去吧。”
大家跟著他走到了一個大沙盤前,沙盤足有十平米,將寒玉郡附近的地形標準的一清二楚,上面面插著一些紅白旗子。
李云飛指著剛才楚成說的那個隘口,道:“剛才楚將軍說的沒錯,我們可以在吞龍谷再增調兩萬精兵在此死守,有吞龍谷這一道天險做屏障,縱使是五十萬大軍,他要攻破也會損失慘重,如果他們要繞過吞龍谷,那么勢必要繞很遠的山路,這不利于幾十萬大軍行進,他們更擔心我們會在山林各處設伏,到時候敵軍的損失會更大。”
李嘯山突然打斷他的話:“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我剛才說了,乞顏胡率吃了一次虧,不可能再到同一個地方吃虧,他這次是有備而來,如果沒有想到破吞龍谷的計謀,他是不會貿(mào)然進攻的,不然他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
李云飛想了想,繼續(xù)道:“父王,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所擔心的我也想到了,先聽我說完,這次乞顏胡率肯定會動用飛龍戰(zhàn)驥,如果他手上有兩架飛龍戰(zhàn)驥,那么攻破吞龍谷便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兩架飛龍戰(zhàn)驥?”
楚成和另外兩位將軍都不敢相信,搖著頭,楚成和一個將軍議論起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一架飛龍戰(zhàn)驥就需要兩萬多塊靈石,據(jù)我們得知,蒙血帝國總共也就六架飛龍戰(zhàn)驥,每一架都駐守在一個要塞,以免外軍侵犯。”
“是啊,蒙血帝國不可能一下抽調兩架過來的,他們就不怕我們趁機進攻他們的要塞。”另一個將軍也插話。
“這不是沒有可能,乞顏胡率敢這么做,肯定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蒙血帝國肯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們斷定我們唐龍帝國不會趁機進攻其它要塞,我想現(xiàn)在帝都的情況大家都有所耳聞,宦官奸臣當?shù)溃?*亂政,當今皇帝淫.亂昏庸,沉迷女色,不問朝政,朝廷哪兒會有心思想別的事情,蒙血帝國就是抓住了這個弱點,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來進攻。”
李云飛越說越激動,雖然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也不屬于這個國家,他甚至和李嘯山都沒有任何關系,但經(jīng)過這一個月來的相處,不知不覺間,他將自己融入了這個世界,融入了這個國家,融入了這個家族,接受了李嘯山是他父王的事實。
而且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好的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李云飛說的也正是李嘯山所擔心的,李嘯山肯定的點點頭:“嗯,分析的不錯,現(xiàn)在說說你的破解之法。”
“乞顏胡率真的調來兩架飛龍戰(zhàn)驥的話,我也沒什么破解之法,不過我有一個大殺陣,可以試試效果。”李云飛道。
“大殺陣,什么樣的殺陣?”李嘯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陣法太過復雜,而我修為又不夠,也沒有系統(tǒng)的學過陣法,布置不了這個陣法,不過我可以畫出來,到時候要軍中的靈陣師試試。”李云飛雖然這么說,但表情卻是充滿了自信。
“嗯,就算有這個大殺陣,你又打算在何處布陣?”李嘯山追問道,有點半信半疑這個陣法的可行性,有什么陣法可以抵御五十萬大軍?
看著沙盤,李云飛琢磨了一下,在寒玉關和吞龍谷之間的一大片空地上畫了一個圈,信心滿滿的道:“就在此處,寒玉關與吞龍谷相距五里,四周都是山林,這一塊方圓五里卻是一塊平地,等蒙血帝國的軍隊破了吞龍谷,我們在寒玉關死守三日,做出要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態(tài)勢,乞顏胡率必定下令全軍猛攻。”
“我們事先在此平地布下殺陣,等到蒙血大軍大部分都聚集在此處的時候,突然啟動殺陣,必定將他們殺的丟盔卸甲。”
最后一句,李云飛的手指在平地中央用力一點,手指沒入沙粒之中,很是激動。
“此計甚好,你趕緊去將殺陣畫出來,事不宜遲。”李嘯山贊許的點頭。
“嗯,那我去了。”李云飛說完就出去了,徑自回自己的廂房。
等他走后,楚成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王爺,容末將斗膽問一句,您真的相信小王爺?shù)臍㈥噯幔咳f一沒用,那可是五十萬大軍啊,吞龍谷一旦攻破,恐怕寒玉關很難守的住。”
另一個將軍也擔心的道:“王爺,楚將軍說的對,不如趁敵軍還沒有大動作,我軍先調兵五萬駐守吞龍谷,以兩邊山勢為依托,筑起層層防御工事,就算乞顏胡率手上有兩架飛龍戰(zhàn)驥,他要攻破吞龍谷的層層攻勢也要大半個月,到時候朝廷必定派大軍支援。”
“錯。”
李嘯山抬手打斷這個將軍的話:“鐵將軍,你和楚將軍都跟隨我多年,都是從十五年前那一戰(zhàn)跟隨我的,你應該知道,朝廷給任何人派援軍,都不可能給我李嘯山派援軍,就我手下這二十萬兵馬,有一大半都是我自己掏腰包支付的軍餉。”
“是啊,不僅如此,朝廷還處處打壓王爺,那些奸詐的小人還經(jīng)常在皇上面前告王爺?shù)臓睿f王爺擅自招兵買馬,圖謀造反,如果不是此地與帝都相隔數(shù)萬里,恐怕真的一道圣旨下來……”
一個將軍替他們的王爺打抱不平,不過見到王爺臉色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李嘯山倒沒有怪罪這個將軍,只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韓將軍,有些話藏在心里比說出來更好,你我主臣倒是無所謂,可一旦傳到別人耳朵里,話就變味了,那可是要闖大禍的。”
“是是是,王爺教訓的是,末將謹遵教誨。”韓將軍立刻低頭拱手回道。
李嘯山又看了看沙盤,然后揮揮手:“你們都去準備吧,暫且按云飛的計劃實施,就看他畫出來的是何等的大殺陣了。”
“末將告退。”楚成和兩位將軍同時應道,退了出去。
李嘯山站在沙盤旁,仔細端詳著各處地勢,如果李云飛真的有什么大殺陣,那自然是好,如果沒有,他必須想出第二套計劃來,不然以二十萬兵力抵擋將近百萬大軍,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雖然這十五年來,他將寒玉郡各處城墻都加固了,軍事設施也相繼進行了完善,東西南三個方位抵擋張、柳、牛三家的進攻,堅守七八天不是問題,可是蒙血帝國的軍隊可比悅水國的軍隊要精良的多,而且軍中高手如云。
如果乞顏胡率真的調來兩架飛龍戰(zhàn)驥,那要攻破吞龍谷和寒玉關是指日可待,再死守,要攻破也只是時間問題。
飛龍戰(zhàn)驥,唐龍帝國也有,只是朝廷不肯將飛龍戰(zhàn)驥調配給他,為的還是防范他。
他想過自己打造一架飛龍戰(zhàn)驥,可是那需要兩萬多塊靈石,還需要許多精壁,這些年,他雖然存了不少靈石和精壁,但也沒有找到會制造飛龍戰(zhàn)驥的帝兵師,飛龍戰(zhàn)驥是帝國的絕密軍工武器,制造技術自然不會外流,那些會制造飛龍戰(zhàn)驥的帝兵師都是帝國的人,別人是不可能得到制造技術的。
而且一旦朝廷查到有人私自制造飛龍戰(zhàn)驥,立即就會以叛國謀反罪論處。
飛龍戰(zhàn)驥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以軍隊的數(shù)量來衡量飛龍戰(zhàn)驥的殺傷力的話,那么一架飛龍戰(zhàn)驥就可以匹敵二十萬大軍。如果沒有得到有效的打擊和摧毀,那么便可以持續(xù)發(fā)起攻擊,這殺傷力就不僅僅是二十大軍那么簡單了,也就不是士兵的數(shù)量可以去填補的。
琢磨了大半個時辰,李嘯山暫時想出了一個臨時方案,就想去看看兒子的殺陣圖畫的怎么樣了。
他剛從議事廳出來,總管于定鵬手里提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于定鵬用力將這人摔在地上,對李嘯山道:“王爺,牛家的探子已被抓捕。”
探子顯然是被狠揍了一頓,嘴角還帶著血液,不過臉沒有看到有傷痕,顯然是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