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光弼。”
“李光弼?”蓮花生眼珠兒轉了幾圈,“你就是那個奪舍的僵尸?!”
“可不就是我嘛!”李弼心情不錯,臉上有了些微笑。
蓮花生略略沉默一下,抬頭說道:“蚩尤法王的大名,現(xiàn)在可是名動天下啊!法王,從前的一切都是誤會,若法王不嫌棄,從今往后,我密宗可以修改教義,你我二人為平等佛主,我作大日如來,您作自在如來,如何?千萬信徒的魂力,你我共享!”
“哧……”李弼不屑的搖頭,“看來你真的是受傷了……我為什么要和你共享?密宗,沒有繼續(xù)存在的必要!”
“你……你不要逼人太甚!”蓮花生面色赤紅,顯然情緒已然激動到極點。
“我?不會!我還真是要給你一條生路!”
“什……什么生路?”
“關于天界,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李弼平靜的說道。
此言一出,蓮花生放松了不少,若是面前的僵尸想像自己吞噬末冒一樣吞噬自己的魂魄的話,根本不用問任何問題。擔心一去,說話也順溜不少。
“不知蚩尤法王想要知道什么?哦……天界在這個星球的力量么?這個卻是簡單,本來是東西兩部分,西方為基督教,東方為佛教,可是……東方教出現(xiàn)了叛亂……無論在東方教還是西方教中,都有尋獵者和天使鎮(zhèn)壓,在東方教的叛亂中,天使和尋獵者都被殺死了,我便是吞噬了部分尋獵者的魂魄,才得以號稱大日如來……可惜東方尋獵者另一部分的魂魄被阿彌陀那個家伙吞掉……唉!哦?還要天界的法門?……好!好好,我這就說……”
蓮花生的精神越來越混亂、越來越脆弱,最后竟然變得就像個未成年的孩童,不僅問什么答什么,還又哭又笑,十足像個瘋子,李弼一步步逼問他所知的信息,也一步步看著他逐漸精神崩潰,心里卻十分震驚!
這不應該是自己所認識的蓮花生啊!他突然想起明崇儼曾經隱約提到過,明尊末冒似乎用了一種叫做“紅蓮業(yè)火”的法門,在蓮花生吞噬他的魂魄時,給蓮花生的魂魄造成了難以察覺的重創(chuàng),而這種創(chuàng)傷,越是用力就越是嚴重,而且,魂魄越強大,創(chuàng)傷就越深,而魂魄越弱小,創(chuàng)傷發(fā)作的越快!這幾乎是無藥可救的傷害。
李弼完全剝離蓮花生龐大的外延魂后,眼睜睜看著蓮花生弱小的本魂迅速崩潰!
直到最后,看著蓮花生的魂魄內突然騰起血紅色的業(yè)火,反全燒融掉蓮花生殘存的靈魂,李弼都沒有親自動手……
幾乎是同時,被李弼分解隔離開的那些外延魂,也紛紛被從魂魄內冒出的血紅色業(yè)火燒滅……
九玄的魂量,轉瞬成空!
李弼看著空間中騰起片片的紅蓮業(yè)火,還真是有點兒肝兒顫,他很是慶幸自己沒有太猴急,雖然是存了心思要吞噬蓮花生的魂,但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不用著急吞噬,不經意間避過一場大劫。
雖然紅蓮業(yè)火發(fā)作迅速,但李弼還是看清了這所謂“業(yè)火”的本質,所謂業(yè)火,就是混雜在魂中的一些更微小的粉紅色粒子,魂的組成粒子是塔烏電子,而業(yè)火的粉紅色粒子比塔烏電子小的多,大概小十倍以上,而且數(shù)量不多,很難很難察覺出來,這些粉紅色小粒子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干擾塔烏電子的運行,讓蓮花生的魂的運行似是而非,魂越強大、運行的越復雜,受到的干擾越大,這種干擾積累到一定程度,魂力場就會發(fā)生很大的偏斜,能量不再受應有的控制,自然*。
李弼小心翼翼的捕捉了數(shù)百個這種粉紅色的粒子,卻發(fā)現(xiàn)這些粒子衰變的很快,沒有塔烏電子共生的話,片刻功夫便轉化成無害的塔烏中微子,無法保存,而李弼可不敢讓這東西和自己的魂共生,只好作罷。
不過擁有相關物理記憶的李弼還是有一些猜想,比塔烏電子小十幾倍,可以起到干擾作用的,很可能就是米歐電子,但是沒有實證,只好拋在腦后。
就在李弼和蓮花生在內凹空間中對話的時候,外界的戰(zhàn)場已經發(fā)生很大的變化,由于五明子重傷,王忠嗣和善母不敢離開大隊,善母瞪著眼睛盯著空中無形的威煞,王忠嗣已經傳令大軍緩緩后退,希望能有足夠的時間徹底威煞波及的地區(qū)。
這樣,已經沖上石堡城大路的定遠軍和撲固懷恩的天山軍便沒有了后援,天山軍的撲固懷恩也是狠辣,手中長鞭揮舞,命令麾下全軍疾沖,不能后退,便向前沖開一條活路!
石堡城廢墟中,密宗的八位尊者已然沖進戰(zhàn)場,這些家伙功力深厚,只有郭子儀還可以頂住兩位,但也是苦苦招架而已,剩下幾人近乎虎入狼群,幾次呼吸的功夫,準備不足的妙火、妙風、清凈三衛(wèi)人便折損了數(shù)十,在密宗這幾個大尊的帶領下,剩余的鬼眾、成就仙眾以及再次出現(xiàn)的幾百荼吉尼眾掩殺而至!
密宗徒眾之后,還跟著幾波次、數(shù)千人的吐蕃兵,顯然是負責清理戰(zhàn)場的。
撲固懷恩面目猙獰,他向前望望沖擊而來的密宗人馬,再向后望望徐徐退卻的唐軍大隊,心中發(fā)狠,腳下一蹬,竟然騰空飛起,身上滲出絲絲青氣,整個人大了一圈兒。飛天后,撲固懷恩幾閃之間便搶到石堡城中,越過三衛(wèi)、鬼眾、成就仙眾、郭子儀、八尊等人,直接擋在后沖來的密宗人眾面前。
“鼠輩!都給老子去死!”撲固懷恩一聲暴喝,揚起他那把特制的,將近兩米長的陌刀,向前方平平的一劃,四米長的青藍色刀芒立時斬出,并在飛行中急速擴大,飛過幾十米的時候,已經擴大到數(shù)十米的長度,但那青藍的顏色仍然是深沉醇厚,刀芒過處,無亂是殘垣斷壁、庭柱石臺,一切斬斷!
刀芒飛行急速,后面支援上來的荼吉尼眾和吐蕃士兵還沒反應過后,便像一片稻草似的被撲固懷恩這一刀整整齊齊的切成兩截!
數(shù)千人立時身死,鮮血從腰部的斷口狂涌而出,眨眼間匯聚成小小的湖泊。
密宗的八位尊者在撲固懷恩閃過他們的時候,就是一愣,此時見這唐將出手如此狠辣,更是大怒,“非想天”、“無所有處天”、“空無邊處天”、“識無邊處天”四位“菩薩”立即返身向撲固懷恩沖來。
撲固懷恩嘿嘿獰笑,絲毫不懼!手中兩米的巨刀外,裹著青藍色的光華,隨手斬出十二道刀芒,和前一道刀芒一樣,這些本來只有四米長的刀芒見風就長,這次長度規(guī)模沒有擴大,但顏色卻迅速加深,由青藍色化作紫黑色,散發(fā)著強大的能量波動,每三條紫黑色刀芒一組,仿佛有生命似的,自動圍斬向四個“天”。
“非想天”、“無所有處天”、“空無邊處天”、“識無邊處天”四位也是很有特色的尊者,其手段、身法都是飄忽無定、很難琢磨,和他們修為同等之人都會被他們戲耍的暴躁沖動,然而撲固懷恩的修為明顯大大強過這四人,十二道刀芒速度實在太快,追蹤靈活準確,只是一閃之間,四個“天”睜著駭然絕望的眼睛,每人都被切分成四截。
刀芒斬了四“天”之后,并不消失,而是繼續(xù)靈動的斬向其他密宗途中,這刀芒速度太快,幾乎都是一閃而過、鮮血四濺,而且靈活到隨心所欲,一時間密宗人馬中殘肢亂飛、鮮血狂噴,傷亡慘重。
郭子儀見這情勢,立即奮起余勇,死死纏住“忿怒月黡菩薩”和“離戲論菩薩”,余下的兩位,百八臂金剛藏王和摩尼阿修羅王也別無他法,只能運足了功力,捉蒼蠅似的劈擊來回飛舞的深黑色刀芒(顏色持續(xù)變深中)。
那十二道刀芒原本還遠遠的繞開密宗的高手,可等到刀芒轉化成深黑色之后,竟然不避不閃的分成兩組,直向百八臂金剛藏王和摩尼阿修羅王兩人劈去,這兩人也是勇悍,尤其那畸形的百八臂金剛藏王,手拿數(shù)只大錘,向刀芒直砸,似乎要把怒氣全在其中發(fā)泄出去,卻萬萬沒有想到,深黑色刀芒的邊緣,一條尖銳的銀光來回流轉,只聽“嚓嚓嚓嚓”幾聲,十二道刀芒好像切豆腐一樣,把全力攔截的兩個尊者斬成數(shù)截!
剎那間,剩下的鬼眾、成就仙眾等徹底崩潰了!和郭子儀纏斗的“忿怒月黡菩薩”和“離戲論菩薩”也渾然沒有了斗志,剩下這區(qū)區(qū)兩三白人轉身就逃!
撲固懷恩嘿嘿陰笑著,坐在一截斷墻上,拄著他的巨型陌刀,望著逃來的潰兵,沒有絲毫站起阻截的意思。
十二道深黑色刀芒分出八道去追擊“忿怒月黡菩薩”和“離戲論菩薩”,剩下四道遽然擴大,化作數(shù)十米長一個巨型紫色刀芒,分四層向逃亡的鬼眾和成就仙眾平削!
……毫無懸念,沒有一個鬼眾成功逃到撲固懷恩面前,全都變成路上兩截的尸體,而那兩大菩薩居然燃燒肉體,化作流光向南方逃走,刀芒終究沒有趕上。
同一時間,唐軍主陣上空的威煞也消失了,紫紅色的光鏡也消失掉,露出一個不起眼兒的人——李弼,李弼瞥了一眼下方,盯住撲固懷恩看了片刻,然后一閃而沒,不知去向。
撲固懷恩懶洋洋的站起身來,轉身面向南方,石堡城南側的城墻、房屋都被最開始那道巨型刀芒斬道,撲固懷恩的刀芒似乎永遠不會消散,可以不停的吸納空氣中的能量增強自己,劃過整個城池后,還繼續(xù)向城外的吐蕃軍營斬去。
撲固懷恩哈哈一笑,剩下的十二道刀芒也尾隨著最先的那道刀芒,平切向吐蕃軍營。
突然,石堡城南方的吐蕃軍營中涌出濃重的暗金色佛光,這佛光濃膩的好似融化的黃金,將整個吐蕃軍營死死的保護住,總共一十三刀深黑色的刀芒斬上這暗金色的佛光,發(fā)出沉悶的“嘭嘭嘭”的聲音,全部消散不見,就好像清風拂過古鐘,沒能切進那佛光半寸!
撲固懷恩臉上的笑容霎時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