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被分散成五組的戰士巡邏隊,對于剛剛從老弱婦孺的老資格族人中混過來的細作來說,實在也算不得什么障礙。
可是這些一個個背著至少十五枝尖銳投槍的精銳擲矛手們,卻絕對不是那些尋常戰士們的水準!任何一名視力極好的擲矛手,只要讓不明的聲響傳進耳朵。
手中一直被平端著的尖銳投槍,就會毫無偏差的洞穿任何可疑的地方!無論是仗著皮糙肉厚橫沖直撞的黑毛厚皮野豬,還是偷偷摸摸來回尋找植物塊莖吃的箭豬與刺猬!
原本還想借著夜色的掩護成功逼近白虎團駐地,最神秘地窩子的羽蛇族細作。心驚肉跳的看著五組分散開來往來巡邏的白虎團族人四處游蕩。
有了他們的巡邏,稍有反抗的下場就是被密集的投槍刺成破爛的血葫蘆!他知道單單憑著這些蠻荒時代最為彪悍的各族精英擲矛手們。
如果沒有合適的時機是絕對沒有可能,接近我這個白虎團族長的神秘地窩子的。至少一只剛才還在哼哼唧唧的用獠牙在灌木從賣力刨食的肥壯野豬,就毫無知覺的被飛來的木矛給瞬間穿成血紅的刺猬豬!
灌木從中尚未凝固的鮮紅血液,還在不斷提醒著妄圖接近白虎團最神秘所在的羽蛇族細作。他泥塑木雕一樣的僵直著身軀,盯著眼前那個根本無法逾越的神秘地窩子。
瘦小但無比堅強的身影全然不理會在他身上攀爬叮咬,橫行肆虐的野鼠與昆蟲。一雙布滿血絲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地窩子的入口……
第二次前來以物易物的外族使團中,曾經有位頭上插著十枝羽毛和一只巨大蛇頭的瘦小原始人。我只是依稀記得此人非常精明,不肯輕易作出任何讓步。
但是這位羽蛇族首領頭上插著的十枝羽毛和巨大獠牙的蛇頭,卻意味著終年與毒蛇、毒蟲、毒物為伍的詭異種族。已如陰狠毒辣的毒蛇般,將整個白虎團映入它狂熱而嗜血的瞳孔中。
地窩子中的談話依然還在我這個族長大人的熱情講解下繼續。聽著我的詳細介紹,三位足以決定整個白虎團未來發展趨勢的關鍵人物,終于勉為其難的達成了共識。
從藤條編制的漁網、捕獸套索、大型捕獸藤網,到我獨家發明的龜殼、鱉甲、猛獸頭骨和藤條組合起來的奇形怪狀護甲。幾乎白虎團所有的防御裝備,都毫無保留的平均分配給送來精銳擲矛手的外族使團。
可是當我笑容可掬的將一套裹著細碎沙石的玻璃與藤條雙層復合盔甲,呈現在芝麻與東兩人面前的時候。原本還心存疑慮的兩人,轉眼便將擔心的問題直接無視!
這件看上去與沙石堆疊出來的盔甲模型差不多少的沉重盔甲,竟然還是里外兩件套的精密裝備!里層是藤條編織成的全身盔甲,而外層則是鑲嵌上大小不一石塊的厚重玻璃盔甲!
不等我再說些什么,精明的芝麻和東兩人就不約而同的鉆出地窩子。聲嘶力竭的調動著新近才加入的年輕族人們加強巡邏與護衛工作。
兩人心中暗想:開玩笑!這么厚重的盔甲?不要說強弓勁弩近距離射不動,就是讓彪形巨漢手執長矛,也休想破開這種雙層設計的復合型厚重盔甲!
難怪我這個在族人心目中天神降世一般的族長,要調動所有壯年戰士守護在四周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一直像僵尸般嗤伏在林木中,久不動彈的羽蛇族細作(細作就是現代人類所說的——奸細)。
終于有機會喘息片刻,然后從容的選擇要冒充的白虎團族人……像白虎團這樣在極短時間內就忽然崛起的神秘族群,任何有野心的大型族群部落都是絕對沒有理由不去關注的。
更何況,碰巧帶著族中精銳跟白虎團的鄰居交換粗制海鹽的羽蛇族族長大人。還親自叮囑他這位羽蛇族的精銳戰士一定要不息一切代價,從口風極嚴的白虎團族人那里挖出白虎團能夠瞬間崛起的真正秘密。
野心,每一位身居族長位置的精明人都不會缺少。特別是一直有著足夠強大的實力,而且還想要不斷擴張地盤的沙漠羽蛇族!
只不過,這個距離沿海白虎團的何止千里之遙的沙漠羽蛇族,真的能夠在刺探出足夠消息的情況下一口吃掉高速發展中的白虎團?
地窩子內的我還在吐沫星子四濺的,跟兩人介紹秘密趕制出來的精細盔甲。如果說先前我這個白虎團的族長大人,將一批批珍藏在地窩子中心的獸骨盔甲、藤條狩獵等等裝備。
都無償贈送給外族使團會令他們無比的痛心!那么當他們看到如此秘密裝備的時候,這件看上去明顯經過精心加工的重型盔甲比起先前白送給各個族群使團的那些裝備,絕對是毫無疑問的——鳥槍換炮!
更何況玻璃這種易于塑型的材料,也只分布在沿海的沙灘和內陸的沙漠中的沙子里邊。只要消息能夠很好的保密下去,齊裝滿員的白虎團戰士們只要指揮得當,兩百人就足以吃掉對方三、五倍的戰士!
不用說當這些得到白虎團各種“先進護甲”的各個相鄰族群,也一定會將這些用最珍貴的戰士交換得來的裝備,全都裝備給衣不蔽體的各族戰士的。
更遠地區打聽到相關消息的部落族群們,也一定會如蟻附膻一般的請求白虎團。與他們用最精銳的壯年戰士們來交換,這些能夠在各種危機時刻保命的龜殼、鱉甲、獸骨裝備!
我相信,即使完完全全將這個原始人無法理解的計劃。一字不露的說給這兩位已經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聽。
一環緊緊扣著一環的周詳計劃,還是足夠讓自以為計謀出眾的芝麻和東這兩位原始人中的天才人物感到郁悶。
來到這個未知的蠻荒世界本就是“弦斷無知音”的我,恨不得將所有心中的郁悶都傾訴給忠心耿耿的兩位下屬聽。
只可惜直到我說的口干舌燥,一直都被我寄予厚望的芝麻與東兩人。還是一副“逼張飛繡花”的尷尬表情。恨的我差點拿手中的陶碗當板磚,將兩人直接給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