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陸林地中一條清澈的溪流邊上,一雙毛茸茸的大手忽然出現。只見這雙毛茸茸大手的主人毫無技巧的躬身捧起溪水,大口大口的狂飲起來。漣漪層層的溪水中,一張滿是汗水的丑陋面孔映入其中。
“呼嚕,呼嚕……”身邊一頭野獸的低沉嘶吼,仿佛安慰他顫抖心靈的靈丹妙藥般。很快讓驚恐到四肢冰冷的小個子家伙,用充滿信心的語氣喃喃自語:
“小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別看他們有巨大的猛犸長毛象當役獸!只要有了象小白你這樣的巨型劍齒虎幫助,再多的長毛猛犸巨象也不過是一堆堆會走路的巨大肉墩子!”
翻身騎上巨型劍齒虎背脊的小個子一張無比丑陋的臉猙獰的獰笑著,遠遠望著山腳下正在一點點向這邊探索過來的白虎團猛犸役獸探索隊……
雖然在這位騎著四、五米高巨型劍齒虎的小個子丑陋騎士眼里。這位戴著白虎頭披風的年輕人非常謹慎!但是敏銳的直覺還是告訴他,這些能夠親近水流的巨型猛犸象們,一定會非常畏懼火焰的威力。
剛渡過暗流激蕩的險灘的猛犸巨象隊伍,正穩穩當當的駝著背上的外族人。不緊不慢的按照背上駕馭者的命令,仔細搜索著郁郁蔥蔥的高大林木。
“族長大人!晚飯已經弄好了,您什么時候吃啊?”操著一口尖銳嘶啞嗓音的隨隊大廚,很是讓經常需要思考一些問題的我惱火。
甚至還能讓頗有些自嘲習慣的我,想起現代世界流傳非常廣泛的那首《賺錢了》歌曲的結束語——“哎,病人家屬呢!藥配好了,還不快給病人吃!”
我無聊的搖了搖頭,抓過大廚遞過來的一塊燒烤蛇肉大嚼起來。一條盤成肉山的巨大森納(蠻荒時代巨型蟒蛇的一種,體長往往超過十五米),正被白虎團的族人們眉開眼笑的分食著。
驚異于族人們到底是如何不聲不響的,就搞定這條長度足足有幾十米的巨大森納的我。很是奇怪的叫過那名提醒他開飯的隨隊大廚,神情嚴謹的詢問起悶聲不響就發生過的事情。
不管這頭兇猛又貪吃的數十米的巨型森納,有一張多么巨大的獠牙巨口。當它面對上僅僅身高就二十多米的雄性成年猛犸役獸們,它那全長才不過幾十米的蟒蛇身軀實在還是很不夠看!
在巨型猛犸役獸背上的駕馭者們全身貫注的約束下,野性十足的巨型猛犸役獸們很是不客氣的將這條敢于挑戰它們權威地位的巨型森納,用昂長尖銳的粗壯象牙撕扯成一段段血肉模糊的新鮮蛇肉……
聽完隨隊大廚所介紹的情況,族長大人我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過度的興奮神色。想要整天滿嘴流油的大口啃著這種肉山一般的巨型森納,就一定要有足夠的實力先行將其捕捉起來!
當這頓森納大餐一直吃到我,和大多數享用它的白虎團族人們都“溝滿渠平”的時候。日薄西山的白虎團探索隊宿營地上,用巨大森納蛇頭骨制成的臨時瞭望臺。
終于在聰明的白虎團族人們,借用巨型猛犸役獸的力量成功的搭建起來!利用粗壯蛇骨盤旋而成的巨大臨時瞭望臺上,眼窩都等同于半個成年人類高度的森納骷髏眼窩。
被我命令著分別插入一堆燃燒旺盛的粗壯樹干。遠遠望去,夾雜著骨頭燒灼時特有焦糊味道的火紅色烈焰。
詭異非常的從這頭倒霉的巨型森納頭骨的眼窩處,森森然照亮了小半個白虎團臨時搭建的宿營地。此夜,將不再有猛獸敢來偷襲。
臨時宿營地上時不時能夠聞到的松針樹油脂的味道,很是讓差點睡著的我感到驚心。族人們雖然不怎么明白為什么我在點燃火堆之后,還要大家加緊守護在臨時宿營地的外圍。
可是這些無條件盲從的白虎團族人們,還是一個個盡忠職守的手執木矛與投槍。背上斜跨著長長的弓箭,小心翼翼的隱身在茂密的林木中。
這些族人們所無法理解的是,我這個突然警覺起來的族長。還忙不迭的強調所有族人,一定要砍伐掉臨時宿營地上,所有靠近獸皮窩棚和地窩子寢室的松針樹木。
清晨的山林中,濃郁的松針油脂味道順著山腳犬牙交錯的松針樹林,悠悠然散播開來。與熱火朝天的松油提煉現場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是白虎團臨時宿營地邊上的山崗上。
那位有著絕對丑陋尊榮的小個子干瘦的土著人,正咬牙切齒的攥緊手中的木矛,恨恨的對胯下正在享用美味獵物的巨型劍齒虎說:
“小白,用不了多久!這些不敢上山的外族膽小家伙,早晚是你的口下美食!”仿佛能聽懂背上干瘦小個子的話語般,胯下那頭滿嘴血肉碎末的巨型劍齒虎低沉的昂首輕吼了一聲。
再次低著獠牙巨口惡狠狠的撕咬著口下那只以往充當狩獵者角色的大個斑斕猛虎。鮮紅的虎血順著山頂上蜿蜒曲折的小徑,逐漸流進一株株高大無比的野生松針樹根部。
巨型劍齒虎背上那位寡言少語的小個子干瘦的土著人,輕輕的用頂端捆扎尖銳石塊的木矛蘸取還在流淌的新鮮虎血。
猙獰的面孔一邊警惕的鎖定著山腳下忙碌非常的白虎團探索隊,一邊用無比癡迷的神情緩緩用舌尖細品著木矛頂端蘸上的新鮮虎血。
不要說內陸沙漠的羽蛇族族長親自派人告知他白虎團的越界行動,就算沒有任何人通知這個終年生活在松針樹林中與巨型劍齒虎為伴的這些小個子干瘦土著人。
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容許任何外族人,踏入他們賴之以生存的松針樹林。更何況此時的白虎團探索隊伍,還在肆無忌憚的蹂躪這些松針樹木呢!
當爪牙也就當一次爪牙吧!就算是被其他附近的部落族群們,都恥笑他們這些土著人甘心當羽蛇族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