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花船已經(jīng)駛進了河流深處,周圍花船的燈火漸漸稀少起來。而那飄渺的歌聲似乎也隨著風越飄越遠,人仿似處于虛幻中一樣。
廳內(nèi)的氣氛卻是漸漸熱鬧起來,這楊媽媽著實了得,在這邊勸一杯酒,在那邊說說笑笑,不經(jīng)意間就讓眾人把剛才的不快揭了過去。
這歡場就是這樣,人人都只能是過客,永遠不可能成為主人!所以,沒有人會為了于己無干的事情掛懷!
幾個身材婀娜的歌姬伴隨著優(yōu)雅的琴聲在廳中翩翩起舞,時不時的還會飄到客人身邊,陪著喝上一杯,讓廳中這些色中惡狼們占足了便宜。
雖然這些人平日里道貌岸然,但是在此刻卻一個個的顯露出了本來面目。尤其是這秦大公子,抱著一個容貌妖艷的歌姬上下其手,若不是廳內(nèi)人太多,恐怕都要提槍上馬了。而那歌姬也真是頗為敬業(yè),將秦大公子伺候的好不如舒服,還不時發(fā)出陣陣嬌笑,讓人聽了心猿意馬!
張萬山卻是換了一個人模樣,對身邊兩個歌姬理也不理,只是一杯接一杯不斷的喝著悶酒,傾聽著柳如是的琴聲,但是眼睛卻是不斷的瞟向窗外。
泉北的神經(jīng)也是緊繃了起來,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靜靜打量著四周的情況,右手卻是從未離開過刀柄半寸。眼下情勢已經(jīng)越來越明了,這張萬山絕對不是個善茬,說不定還留有什么后手,今天晚上怕是難以善了了!
李進財悄悄的湊到泉北耳邊,小聲道:“賢侄,小心為上,怕是這張萬山早有準備了!”
泉北輕輕點了點頭,道:“世伯放心,周某自有分寸!”
但是米胖子顯然沒有那么鎮(zhèn)定了,不斷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身體緊緊的靠在泉北身邊,連廳中的美女都懶得再看一眼。
泉北后世曾經(jīng)聽過到一個理論,只有當潮水退去的時候,才會看清誰沒有穿底褲。換句話說,今夜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牌是什么!
但是泉北重生以來,一直是在危險中度過,對危機有一種本能的敏感,而且以泉北的性格,定然不會坐以待斃,只能先下手為強!
泉北轉頭對陳小六使了個眼色,輕聲道:“招呼弟兄們在門外邊侯著,等我的消息!”
陳小六會意,轉身便走出了廳中。
夜?jié)u漸的深了,廳中的氣氛越來越曖昧,調(diào)笑聲,打鬧聲不絕于耳,仿佛誰也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突然,張萬山站起身來,端著一杯酒,大步便朝柳如是走去!
廳內(nèi)眾人都沉醉在靡靡之中,對他們來說,沒有人在意懷中的是母豬還是貂蟬,享受的只是這種氛圍罷了!所以,并沒有人在意張萬山此時的動作,只是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尋歡客而已。
但是,泉北卻是死死盯住了他的身影。
“柳姑娘?如張某同飲一杯如何?”張萬山微笑道。
柳如是秀眉微蹙,輕輕一個萬福道:“小女子已經(jīng)說過一次了,蒲柳之姿怕是污了張老爺?shù)碾p眼,實在不敢得罪!”
劉媽媽趕緊迎了過來,拉著張萬山的手,嬌聲道:“哎呀!張老爺,如是可是不陪客人喝酒的!要不,妾身給您挑幾個最紅的姑娘?”
但張萬山此時豈肯罷手?一把將楊媽媽推倒在地,厲聲道:“柳姑娘?莫非,今天是不肯給張某這個面子了么?”
說完,便欲去抓柳如是嬌嫩的小手。
柳如是慌忙閃身避過,往后退了兩步,道:“請張老爺自重!”她本就身材較小,如此動作更顯輕盈,不禁讓人有種將其抱入懷中,親撫一番的沖動!
張萬山哈哈大笑,道:“你他娘的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當了那啥還要立牌坊么?老子可是不吃你這一套!”
說完,身手便欲將柳如是攬入懷中。
突然,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響,張萬山直覺手腕吃痛,抬眼一看,卻見一個酒壺投擲過來,正中自己手腕,瓷片已經(jīng)將自己的手脖子劃破,鮮血直流!
張萬山大怒,破口大罵:“誰他娘的敢偷襲老子!活得不耐煩了!給老子滾出來,賞你個全尸!”他此刻心中有底氣,所以本性暴露無遺!
泉北幾個箭步便沖上前去,攔在柳如是與張萬山之間,笑道:“張老爺,你他娘的好大的火氣!如此唐突佳人,豈不是有失了身份!”
張萬山臉色猙獰,他還沒吃過這種暗虧,更何況對方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子,頓時火氣上涌,流血的手直指向了泉北的臉,厲聲道:“哪里來的窮小子,你他娘的活的不耐煩了?啊!”
話未說完,抬起一腳便向泉北踹來。
可泉北哪里肯給他這種機會,側身一避,反起一腳,正中張萬山的胸口,直接將他踢出幾丈之外。
回頭對柳如是說道:“姑娘如天上的仙女兒一般,周某仰慕不已,今日得見,當真是上天的恩賜!”
莫說泉北花癡,任誰若是見到了這般奇女子,定然也會如此!
柳如是卻是對泉北和張萬山都沒有任何好感,只當又來了一個無恥的登徒子而已,身子稍稍往后退卻,輕柔道:“公子,謬贊了!小女子可是擔當不起!”
泉北心里暗罵:“我草!這英雄救美的橋段還不夠經(jīng)典么?這個小娘皮竟然不領老子的情!”
但是,此時,張萬山已經(jīng)緩了過來,酒也醒了大半,抽出腰上的寶刀,指著泉北怒喝道:“除了那個美嬌娘,都他娘的給老子剁碎了,扔到河里喂王八!”
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泉北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抽出腰間鋼刀指向站完善,大喝道:“狗日的,弟兄們,把這幾個雜碎給老子殺個干凈!一個活口也別放過!”
頓時,陳小六帶著二十余個軍漢沖了進來,端起長槍,將張萬山連同他的幾個護衛(wèi)團團圍住!
張萬山不驚反笑,“狗日的!米胖子!老子早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給我殺出去,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米胖子和李進財也是反應了過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只能是憑本事見真章了,必有一方要死。
米胖子抖動著臉上的肥肉,大罵道:“姓張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張某就等著拿你的肉身祭奠河神了!”
泉北大喝道:“別他娘的廢話,殺!”
陳小六大喝一聲:“端槍!刺!”
二十幾個軍漢一起端起長槍,朝著張萬山幾人便沖了上去!
“噗!噗!”隨著兩聲長槍入肉的聲音,伴隨著幾聲慘叫,已經(jīng)有兩個張萬山的護衛(wèi)倒在了血泊中!
雖然這幾個護衛(wèi)各個都是武藝高強,但刀畢竟是短兵,又被眾軍漢圍在當中,精神已是極為緊張,而所處地段又是十分狹小,根本施展不開,第一輪攻擊便有兩人傷亡!
張萬山往窗外看了一眼,大道罵:“快!給老子沖出去!不然誰他娘的也活不成!”
幾個護衛(wèi)拼了性命,將張萬山圍在中間,保護他不受傷害!拼著一股狠勁,硬是沖殺出一個缺口,退到了離門不遠處的墻角。
米胖子眼見情勢占優(yōu),走到泉北身邊,對著張萬山大喝道:“狗日的!姓張的!你也有今天!哈哈!真是老天開眼啊!”
廳內(nèi)眾人早就被驚醒,亂作一團,各自逃命,尖叫聲,哭泣聲,形勢一片混亂。
李進財此刻卻是頭腦十分清醒,對泉北大喝道:“賢侄,快點解決他們!遲則有變那!”
可是話音未落,便聽到“嗖!嗖”幾聲箭鳴,數(shù)十支羽箭從外邊射來,頓時,廳中幾人閃避不急,已經(jīng)中箭倒地!
泉北大驚,抬頭往外一看,只見不知何時,外邊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十艘小船!
張萬山大笑,張狂道:“小子!看你還有什么能耐!”
泉北心中暗罵:“我草!都怪自己精蟲上腦,沒有立即解決掉這張萬山!現(xiàn)在麻煩可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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