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上的士兵不愧為羅山府的禁軍,每個人都手腳麻利,極速地彎弓搭箭,箭頭上,都有著一小簇火炎,迎著日光徐徐燃燒,但,這些對于城下風波國士兵來說,無異于是催命符,來自于地獄的黑白無常。
“放~”薛忠耀的聲音如一陣寒風,傾刻吹滅了風波國城下那些人的希望,如風中火苗般的希望。
唰唰唰!
傾刻,每一枝箭矢在城下風波國士兵那極度驚恐的眼神中,如猛鬼一般,急速地朝著他們撲去!
噗~轟!
箭矢穿透了城墻下風波國的士兵,城墻下的油,遇火即著,整個城墻下,像著火的森林,熊熊燃燒起來,大火張牙舞爪,就像一個死神在兇猛地咆哮一般!
“不~”
“啊~救....救我!”
城樓下,風波國士兵慘叫之聲,直振天庭,聞者無不心酸,但,這就是戰爭,沒有可憐與不可憐,沒有無辜與不無辜。
風波國士兵臨死前用那微弱眼神,望著離自己不遠的同伴,發出了一束束求救的目光,也蘊含著不甘亦或后悔的眼神,終于,他們無力地掙扎,倒在了這片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只是,他們的尸體都已慘不忍睹,他們的夢想業已隨風飄逝。
“沖啊!殺死那些狗娘養的,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殺啊!讓他們瞧瞧,我們風波國不是孬種!”
風波國陣中的軍官,看到了自己的士兵,那極慘的死法,都各自嘶啞著嗓音,發泄地大吼著,給那憤怒的士氣,再添加上了一把烈火,此刻,風波國的士氣不減反增,迎風狂飆。
“殺啊~”
“殺死那些狗娘養的,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憤怒,憤怒,戰場上到處都充滿著憤怒...
聽到長官們的鼓舞,在一伙人的帶領下,風波國士兵又發起了新一輪的猛攻。
云梯又重新被架設了起來。
雙方的箭矢如猛虎般兇勇,如蝗蟲般密集。
噗噗噗.~~~
一枝枝勁馳的箭矢射穿了一具又一具軀體,揚起了一朵又一朵紅花,也帶走了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雙方,很快進入了白刃戰,殘忍的白刃戰,奏起了死神的冥曲。
炎油并不是不值錢的,雖說有不少,但不知道這一場的戰役到底要打多久,在士兵疲憊不堪的時候,炎油還是很有妙用的,所以得省著點用,以備不時之需,想到這里,蕭總督不禁望了望天色,這一場仗,如不意外,得打到春節吧,南方的天氣不象北方,那么嚴寒,但春季就不同了,潮濕的天氣,很容易令人或畜牧產生難以控制的流感,這,就是天時,流感產生,那么,八國盟軍也就不攻自破了。
琉璃國陣營...
果然!武田信進握了握腰中的寶劍,看著城墻上大玄帝國打退了風波國一次又一次激烈的攻勢,暗暗地想到,看來只能靜觀其變了,等待敵人漏出弱點,再給予致命一擊,只是,想到這,武田信進壑智的眼神一寒,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啊,三十二萬大軍的糧草,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噗~!典型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這一刻,城墻儼然成為了一個人肉絞絆機,殘忍地帶走了一條又一條生命。
雙方的士兵,已經殺紅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黃昏下的落日,映出了滿天的紅霞,宣漳城那高大的城墻上,疊滿了雙方士兵的尸骨,那鮮艷奪目的鮮血亦染紅了偉岸般的城墻。
嗚~
風波國的陣營終于響起了金鑼聲,鳴金收兵...
激戰了一天,隨著落日的西移,風波國收兵,雙方終于各自停下了手中的屠刀。
城池內,徐若龍望著眼前被抬下城的擔架,每一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帶有著一身傷痕,還有那被抬著的,斷肢破肚的尸體,這就是戰爭,也是現實。
經歷了十二年前那一幕,此刻宣漳城的軍民同仇敵慨,每一個人都忙碌起來,就像一臺臺機器,極度的運轉開,幫忙抬兵的,抬兵,幫忙運兵器的,運兵器...雖說雜亂,但是井井有條。
望著眼前的一幕,徐若龍的身上,那流淌著大玄帝國的鮮血幾乎被感染得熱騰起來,在他旁邊一些騎兵亦也是充滿著憤怒的眼光,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城破則人亡,十二年前的血訓,在這一刻每個人都知道。
十二年前,宣漳州的守衛并不是此刻的蕭總督,而那時的蕭總督蕭山并不是羅山府的總督,而是提督,而當時的總督則是一位姓黃的世家貴族老爺。
由于那位黃總督貪攻冒進,并沒有堅守城池,而是中了當時流璃國名將信田螺虹的奸計,倒致全軍覆沒,宣漳城不攻自破。
當時,琉璃國的軍隊一進城池,就露出了本來面目,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屠城三日,導致宣漳城這十二年來天怒人怨,以即對琉璃國那刻骨的憎恨。
所幸當時蕭山蕭提督,守住了東袞州的城池,才沒有導致災難,進一步的擴展開來,最后,配合朝庭來援的軍隊,把琉璃國的軍隊打得大敗而歸。
而自己的父親,也是在那一場戰爭中消失的,至于死亡,那是他所不愿想的,亦是他們一家人不想承認的,恨,徐若龍心中的恨如火一般熱烈,其中罪魁禍首之一,黃總督自從那次戰役,則全家被抄斬,那么剩下的另一罪魁禍首,也就是琉璃國了,也就成了徐若龍恨意的目標。
宣漳城的夜色一如既往的黑,只是空氣則充滿著濃濃的血腥味。
在宣漳城巡撫衙內,此刻正充滿著威嚴與肅殺。
端坐于北方首座的是蕭山蕭總督,接下來的則是一些部將和劉巡撫官員,分別排了兩排,一排文官,一排武官,文左武右。
“莫侍郎,戰場的傷亡統計出來了嗎?”蕭總督看著下面的這些下屬,強提精神地說道。
“回總督大人,已統計出來了。”人群中,年輕的莫侍郎恭敬地站了出來,沉穩地答道,“我大玄守軍共傷亡一千多人,其中,陣亡人數四百多人,重傷者七百多人,輕傷者三千多人!”略停了下,莫侍郎整了整思緒接著說道,“八國同盟軍的風波國,傷亡估計是我大玄軍隊的四倍多。”
“很好,下去吧!”蕭山嘆了一口氣,抬眼望著下面的官員,“這場仗看來是一場持久戰,拼的就是雙方的耐心與毅力!希望你們要有所準備。”
“總督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懇請大人為下官解惑!”
蕭總督聞言,順著來聲看了下來人,見是這宣漳州的蘇提督,當即皺了下眉頭,抬手作了個請狀,沉聲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