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進手腕略抖,手上的密信,便無火自燃起來,只過一會,便化成灰燼。
“失敗不失敗,本來也只是做給那些人看的,我這樣做,主要是,明天仗,要給他們一點甜頭,一點希望,這樣,才不會影響到我的計劃!”武田信進手掌一捏,又一松,掌中的紙灰便豁然消失不見。
“那大殿為何...?”佐田原松疑惑地問道。
“沒想到,我們還是小看了對手!真是有意思~”武田信進嘴角揚起一抹自嘲。
“怎么了?”佐田原松不解地看著主上。
“他居然會想到出奇兵,把整個騎兵營給放出來。”武田信進壑智的眼神,閃過一絲佩服,“我原本以為,他們南方人不懂得騎兵作戰(zhàn),即使是蕭山也不例外,沒想到...”
“五千騎兵,量它也不能翻出天來,就算再一倍,對戰(zhàn)局也不會有什么影響,要知道我們可是有著三十二萬大軍啊!”佐田原松不屑地說道。
“不!影響很大,這支騎兵,會給我們的盟軍造成很大的麻煩,使得我們的注意力不能專門集中在攻城上。”武田信進駁斥地說話,“最重要的是,我猜想這支騎兵會采取游擊戰(zhàn)術(shù)!”
“什么游擊戰(zhàn)術(shù),我們防著點,就是了!”佐田原松還是一樣,語氣充滿著不屑。
“戰(zhàn)場上是千變?nèi)f化的,即使是兵圣孫武再世,也不敢說是百戰(zhàn)百勝!”武田信進看了他一眼,暗嘆了口氣。
“他不是中原的兵家始祖嗎,怎么可能不能百戰(zhàn)百勝!”佐田原松不信地說道。
“這些,你以后就會明白的!”武田信進知道再說下去也是枉然,便轉(zhuǎn)移話題,“前面你問何為游擊之術(shù),我簡單的說下吧,游擊之術(shù),是中原另一位兵法大師韓劍,為輕騎兵量身打造的,也就是以村鎮(zhèn)為落腳點,采取多線作戰(zhàn),怎么容易打,就怎么來,雖毫無章法可言,但勝在靈活自如,是最令人頭疼的一種戰(zhàn)術(shù),而且,他的機動力又是屬于最強兵種的輕騎兵,要剿滅它,很難!”
“那...”佐田原松聽到這,嘴巴張合了幾下,可是卻說不出話來反駁。
“我即刻寫一封密信,你派人把信傳到另外七國同盟的手中!”武田信進起身,走到帳中的長案邊,跪坐在披著虎皮的地上。
“大殿,為什么要告訴他們,我們做漁人不好嗎?”佐田原松看到武田信進要寫書通知那些所謂的盟友,便不解地問道。
武田信進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開始磨墨鋪筆,待紙筆鋪好,才動筆開始寫,邊寫邊說道,“做漁人固然是好,但我們?yōu)楹尾蛔鲆粋€商人!”
“商人?”佐田原松一個頭,兩個大,他常常被他的主上給搞得頭昏腦脹。
“對,就是商人,讓漁人為我們收集魚兒,這樣不好嗎!”武田信進笑了下,伸手,屈臂,把筆豪伸進墨硯,蘸著墨汁,繼續(xù)揮筆抒寫,態(tài)度從容不迫,可說出的話,卻石破天驚,“我要在這里,就把三十二萬軍隊收編為己用!”
“大殿!這是真的嗎?”佐田原松眼睛一亮,聲音略顯顫抖,“要是這樣的話,我也就不怕國內(nèi)的深田一朗壓過大殿您一頭了!”
武田信進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地寫著密信,只是他的心中,則暗暗地嘆了口氣,但愿,一切都順利吧。
宣漳州位處大玄王朝南部地區(qū),是南部地區(qū)戰(zhàn)役的第一道防線;
宣漳州左邊,也就是宣漳州的西邊,建山州,則是第二道防線;
宣漳州右邊,也就是宣漳州的東邊,東袞州,則是第三道防線;
三座城組成一個鐵三角形,作為這次阻擊八國盟軍的鐵血防線;
此刻,在宣漳城相隔二十里左右的太量山脈上。
徐若龍他們這一營騎兵,正潛藏在這里。
趕了差不多三個時辰的路,此刻他們正人困馬乏,都在抓緊時間休息著,恢復(fù)著精力。
由于今天晚上徐若龍和唐家璇兩人剛換了職位,所以他們今晚可以休息,而明天,則正式走馬上任,做趙武成的正副侍衛(wèi)長。
此刻,徐若龍也顧不得山里涼,撕殺了一天的他,此刻是滿臉疲憊,渾身酸痛,臉上的上眼皮直往下跑,待打了一會坐,便經(jīng)不住睡魔,腦袋一歪,沉沉地睡去。
承宗二十二年,七月十二號,天氣陰沉沉的,宣漳城上下,到處都充滿著令人窒息的氣氛。
蕭山站在城池的督戰(zhàn)臺上,邊俯瞰著城下,邊聽著手下的報告。
他知道,今天,是生死存亡的關(guān)健時刻。
特別是,昨天被暗殺了二十幾個將官,給他們帶來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幾乎都能導(dǎo)致部分軍隊的指揮系統(tǒng)癱瘓。
他們是怎么混進城里的,蕭山已來不及追究了,此刻最重要的是,守住,守住這道防線,他們絕不能崩潰,要不然,十二年前的慘劇,將在他的手里重演。
宣漳城下...
隨著東方日出,升起的萬丈光線...
三國同盟軍四個方向,頓時向城池發(fā)起了總攻...
潮水一般的攻擊,一浪接著一浪,直欲把城池給淹沒。
城墻上,雙方士兵即刻短兵相接,比起三天前的那三仗,這一仗,無疑是最慘烈的。
雙方踏著同伴的尸骨,向著城墻發(fā)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城池,在雙方的爭奪下,交替易主。
突然,冰冷的雨滴落在了士兵們那一張張,漲紅的臉上,此刻,他們已殺紅了眼,見人就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別的選擇...
老天終于看不過去了,拉起了一片烏云,擋住了自己的眼睛,雨水似瀑布,嘩啦啦地傾泄而下...
秋天的第一場雨,就在宣漳城生死悠關(guān)的情況下,來臨了...
“蕭總督!”人高馬大的許都慰急速地來到蕭山的面前,來不急擦去臉上的血跡,便喊道,“東門快守不住了,鐮倉武士太歷害了,再加上有臨車的相助,簡直是狼狽互助,給我方的守軍照成了太大的重創(chuàng)...”
“好了,別說了,即刻調(diào)你麾下的第二營過去,記住,一定要守住!”蕭山緊緊地盯著他,“一定要守住!”
“那我們的輪防軍隊就只剩下一個營和一些邊防軍了!”許都慰看到蕭山那嚴峻的臉色,不禁嚇了一跳,多久沒看到大人露出這種表情了。
“我絕不允許,宣漳城在我的手上丟失!”蕭山一字一字,咬著牙齒,狠狠地說道。
“是!如果東門過不住的話,我就不回來!”許都慰仿佛受到蕭山的感染,大聲地吼道,說完,迅速地跑去城里調(diào)兵。
“要失敗了嗎?”蕭山攤開手掌,眼光落到那布滿厚繭的手上,眼里一片茫然,“軍官的陣亡,給整個軍隊蒙上了一陣陰影,再加上一些軍官是臨時提拔上來的,基本上,指揮相當(dāng)于是癱瘓啊!”
激戰(zhàn)還在繼續(xù)...
殺人的利器,還在儈子手的手中翻飛;
迅猛的箭矢,還在天空中來回穿梭;
腥紅的血花,還在空中綻放隕落;
壓抑的口令,在陣營中此起彼伏;
時間不知不覺,已到了中午,申時一刻。
撕殺還在激烈地上演著。
死神無處不在,到處地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宣漳城東面,五十為一組的鐮倉武士,從臨車上登上城樓,快速地與城池上的守軍,作著殊死搏斗。
鐮倉武士,單兵作戰(zhàn)能力很強,更是有著一套戰(zhàn)術(shù)配合,在城池混戰(zhàn)中,他們化作一輛輛布滿尖刀的戰(zhàn)車,朝著宣漳城的守軍,發(fā)起了一波波地沖鋒,宣漳城的守軍一個個被他們給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或冒著鮮血,無力地倒在了城池上。
此刻,雙方的尸體已鋪滿了城池...
城池,一步一步地被他們給占領(lǐng),越來越多的鐮倉武士從臨車上涌了上來。
云梯上的斯淡國士兵,也紛紛地沖了上來,占領(lǐng)著城墻,快速地填補著死去隊友的位置,與守軍展開了激烈的搏殺。
東門即將被突破了...
聽著這個厄耗,蕭山的神情平靜得可怕,整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三萬多人,全投入了戰(zhàn)場,沒想到,還是抵擋不住,想到這里,蕭山的神情身影略動了動,只是已顯得蒼老不堪。
難道,宣漳城,真的要在我的手中毀掉嗎,不,就是死,也不能,想到這,蕭山的神情頓時一變,猛地把肩上的繃帶一拆,拔起了腰中的佩劍,氣運丹田,朝著宣漳城的守軍,大吼道,“宣漳城的弟兄們,別忘了,我們的身后,是你們的父母妻兒,是你們溫馨的家園,此刻,我們面對著這生死存亡,面對著這企圖搶奪我們妻女財產(chǎn)的畜生,我們還能怎么做,我們還能貪生怕死嗎,我們還要退縮不前嗎,不能,我們不能,所以,我們只有殺,對,就是殺,我發(fā)誓,城在人在,城亡,則—我—亡!”
“城在人在,城亡我亡,殺!”
蕭山的話,被士兵們一聲聲的傳遞下去,每個人都瞪著血紅的眼睛,憤怒地嘶吼著。
宣漳城的守軍憤怒了,憤怒了,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在這崩潰的邊緣,蕭山的話,讓他們都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幕,讓他們想起了家里年邁的父母和無助的妻兒。
東門的鐮倉武士,他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們攻勢遇到了阻擊,或者說,剛才節(jié)節(jié)敗退的守軍,這時候,好像突然吃了春藥一般,引起了強勢的反彈,一個個都不要命的撲了上來。
在宣漳城東面,離城十里左右的一處山坡上,正有一營騎兵,高高地遠眺著宣漳城上,同胞那奮力地撕殺。
雨水并不能阻撓騎兵們的視線...
徐若龍緊緊地盯著城池上的戰(zhàn)斗,清秀的臉上,滿臉憤怒,什么時候,自己可以親自上戰(zhàn)場,殺死這群畜生,應(yīng)該,快了吧,想到到,轉(zhuǎn)頭望了一眼身旁的趙武成,只見此刻的他,雖身上殘著繃帶,但仍不失為一員虎將的神采,此刻,他正鎮(zhèn)靜地望著宣漳城上的戰(zhàn)斗。
雨勢似乎小了點,也讓徐若龍他們更清楚地看到了宣漳城上的戰(zhàn)斗。
望著宣漳城上,那清晰的戰(zhàn)火,徐若龍的血幾乎能熱騰起來,不過,他還是控制住自己,并暗暗地借著手中的長槍,來轉(zhuǎn)移自己的一部分注意力。
此時,趙武成正騎在馬背上,遠眺著遠處的戰(zhàn)斗,那纏著繃帶的手,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長槍,槍尖散發(fā)出冷冷的寒光,整個人,在雨幕的沖刷下,如一屆戰(zhàn)神,絲毫不見昨天晚上的狼狽。
身為侍衛(wèi)長的徐若龍和副侍衛(wèi)長的唐家璇,兩人自然而然地率領(lǐng)著侍衛(wèi),護衛(wèi)在他的左右。
徐若龍回過頭,望著他,雖然,外表上,他是英勇兇猛,但徐若龍知道,他的內(nèi)力與體力并沒有恢復(fù)多少,只是,他不得不這樣身先士卒,要不然,士氣,可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試想,身受重傷的長官,都能勇猛地沖在最前面,下面的官兵們,怎么還會貪生怕死呢。
“若龍,知道騎兵沖鋒的最佳時機嗎?”趙武成看著遠處的戰(zhàn)斗,隨意地開口問道
“不知道!”聽著他的話,徐若龍搖了搖頭,實話實說地說道,雖說前幾天決定,想要補一些知識和兵法,但,這是急不來的,至少得有空閑。
“騎兵可不是士兵理解的那樣,橫沖直撞,但他們這樣想,也不是全錯,只是它,有一個前提。”趙武成回過頭,望了徐若龍一眼。
“前提?什么前提?”徐若龍疑惑地問道,不懂裝懂,永世飯桶,是他們村子流行的諺語,所以,徐若龍不懂的,他就直接問出來。
聽到徐若龍的問話,趙武成那略微蒼白的臉色,閃過一絲欣慰,年輕人,最忌不懂裝懂,放不下面子,看到徐若龍能這樣問,趙武成的心里微微地贊揚了他一下,希望,這一仗,我能活著回來吧,甩了甩心里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當(dāng)即耐心地說道,“騎兵并不是無敵的,步兵也并不是一無是處的;”
旁邊的唐家璇亦靜靜地聽著。
“騎兵之所以成為戰(zhàn)場的主要力量,主要是因為他們機動力強,可攻可退,來去如風(fēng)!”趙武成自豪地說道。
“騎兵不是分為重騎兵和輕騎兵兩種嗎?還有重騎兵怎么來去如風(fēng)啊!”徐若龍疑惑地問道。
“恩,你說得對,重騎兵是不能長途奔跑,不過重騎兵,主要是用來沖鋒陷陣的,剛開始時,由于并沒有重騎兵,他發(fā)展的時候,由于士兵們對他們并不了解,所以重騎兵剛出來時,是每戰(zhàn)每勝!”趙武成說到這,又詳細地解釋了下,“只不過,重騎兵也并不是無敵。”
“哦?”徐若龍皺了皺眉頭。
“這些,以后要是有緣,我再告訴你吧!”趙武成看了看天色,便轉(zhuǎn)移了話題,“現(xiàn)在,告訴你一個騎兵最基本的信息,也是最重要的信息!”
“恩,營長,您說!”徐若龍聽到這,當(dāng)即豎起耳朵。
“距離!”趙武成鏗鏘地說出了兩個字。
“距離?”徐若龍狐疑地看了一下趙武成。
旁邊的唐家璇也是疑惑著。
“對,就是距離!”趙武成指了指前面,“沒有緩沖的距離,騎兵就沖鋒不了,迂回不了,這樣,騎兵還有何用武之地,騎兵被迫采取混戰(zhàn),那他還是騎兵嗎,還有何優(yōu)勢可言,最后,也只能自取滅亡,所以,距離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有機會掌兵,一定要掌握好地勢,比如,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就可以快速地發(fā)起沖鋒,給予敵人重創(chuàng)。”
“哦!”徐若龍看了看山上與戰(zhàn)場的距離,腦中豁然開朗,了然地點了下頭。
“這就是地利。”趙武成又再追輯一句。
“營長,那我們要是沖鋒過去的時候,敵人難道不會派兵阻擊我們嗎,難道任由我們馳騁,分割他們?”唐家璇拋出了胸中的一個疑惑。
聽到這,徐若龍也滿臉疑惑地望著趙武成。
“當(dāng)然會阻擊我們!”趙武成欣賞地看了正好唐家璇,耐心地解釋道,“所以我們不能念戰(zhàn),要一觸即走,只要破壞他們攻守的節(jié)奏就好了,而他們的主力部隊都集中在城墻上,被我們宣漳的士兵給牽制住,這就是主力牽制,以后我再為你們講吧!”趙武成指了指宣漳城池上,混戰(zhàn)中的雙方。
牽制,徐若龍和唐家璇兩人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
徐若龍腦中細細地回想著趙武成剛想講的話,覺得趙武成講的這句話很重要,可是,又想不出來重要在哪里..
大雨漸漸地趨于平穩(wěn),不再像剛開始時那樣,傾泄而下的姿態(tài)。
這時,一柄長槍突然沖破雨幕,帶起了一串串水珠...
看著趙營長那舉起的長槍,徐若龍眼眸閃過一抹寒光,來了嗎,熱血幾乎都快沸騰起來了,徐若龍握緊著手中的馬韁,靜靜地等待著沖鋒的口令。
“沖~”
趙營長一馬當(dāng)先,舉著長槍朝著城下發(fā)起了沖鋒的號令...
轟~
五千鐵騎,二十多萬的鐵蹄,從山坡上,如一股洪流,朝宣漳城東門,滾滾而去。
陣陣水珠,隨著鐵蹄,濺起漫天的水花,直欲迷人眼...
大玄王朝,南部地區(qū),第一場反擊戰(zhàn),正式打響...
徐若龍緊緊握著手中的長槍,低俯著身子,緊靠著馬背,他的職責(zé)就是保護好營長,雖然,他很想沖到琉璃國的陣營里,狠狠發(fā)泄撕殺一番。
宣漳城南方,琉璃國帥營。
來了嗎?武田信進望著東面,那萬馬奔騰的場面,如猛虎下山,朝著宣漳州東門直沖而去,希望不要重看不重用,左男信雄,你的麻煩,來了!想到這,武田信進的眼睛閃過一抹戲謔的眼光。
站在他旁邊的佐田原松,驚訝地望著東面快速奔馳的鐵騎。
宣漳城東面臨時搭建的指揮臺上。
左男信雄的臉色一變,望著奔騰而來的騎兵,瞳孔宿成一個針眼的大小,最不希望看到的,還是來了,怎么就偏偏朝我這里沖來,左男信雄的臉色此時變得很難看,非常之難看。
此時,東門的戰(zhàn)場,正進入激烈的爭奪戰(zhàn),沒想到,這支騎兵在這最關(guān)健的時刻出現(xiàn)了。
不過,該應(yīng)對的,還是得應(yīng)對,左男信雄勉強提起精神,發(fā)出了一道道指令。
頓時,接到命令的斯淡國將領(lǐng),快速地領(lǐng)著命令,讓待隊的槍兵和刀盾兵朝東面排成一堵墻,盾牌被士兵扎在土地上,寒光閃閃的槍桿,架著盾牌上面,被斜豎在地面上,槍尖對著奔馳而來的騎兵。盾槍配合,簡直成了長了刺猥的烏龜,讓人下不去手。
徐若龍快速地奔馳著,頭上的烏發(fā)隨著激烈地速度,被風(fēng)吹得向后夸張地飛了起來。
五百步!
四百步!
唰,整齊的拉弓聲!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就是現(xiàn)在,暗暗計算著距離的徐若龍,一進到弓箭攻擊范圍,便馬上拉弓,朝天上疾射。
咻咻咻~
徐若龍他們的箭雨朝著前面斯淡國的槍兵疾射而去..
從天而降的箭雨給斯淡國的士兵帶來一部分損失。
在他們弓箭手快要反擊的時候,徐若龍他們在趙營長的帶隊下,成一輪彎月,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另一個方向急奔而去。
就這樣來回沖擊了幾回,急得斯淡國的統(tǒng)帥左男信雄急燥跳腳。
“我們的騎兵吃干飯的啊!”左男信雄此時的深沉已成云煙,憤怒地吼著。
“主帥,大玄人太狡猾了,我們的騎兵追不到啊。”左男信雄侍衛(wèi)藤野松本叫苦道。
“給我用步兵包圍他們,讓騎兵從旁脅助。”左男信雄盯著他,快速地發(fā)令道。
“可是...”藤野松本說了兩個字,便被左男信雄給搶白了。
“怎么,不去,難道你要置疑我嗎”左男信雄渾濁的眼睛透出一股危險氣息。
“沒,沒,屬下絕不敢質(zhì)疑主帥,屬下這就去辦!”藤野松本急忙否認著。
斯淡國的士兵在將領(lǐng)的率領(lǐng)下,馬上作出了反應(yīng)。
“傳令楊千夫長,令:速帶其麾下的人馬,朝北方迂回,解救北門危急,注意,一沾即走,不得被纏住。”趙武成急速奔駛中,時刻觀察著場中的戰(zhàn)斗。
旁邊的傳令兵,聽到命令,當(dāng)即脫離起中軍人馬,朝左面的楊千夫長奔駛而去。
趙武成又接著命令任千夫長,帶著麾下的人馬,去解救西門的危急。
兩隊人馬,一前一后,朝著西北方急馳而去。
“駕!”
望著后面追趕的斯淡國輕騎兵,大約有三千騎。
趙武成嘴角撅著冷笑,來得好,那就亂個徹底吧,想到這,更狂催跨下戰(zhàn)馬,帶著后面的敵人,沿著南面琉璃國瘋奔而去。
望著身邊趙營長那直奔琉璃國方向的意圖,頓時徐若龍的的內(nèi)心,不自覺的緊張起來,真的要去那?不是做夢吧,如果這是夢,請讓他更久一點吧,邊想著,徐若龍的動作也不慢,在奔馳中,換上了背上的柘弓。
此刻,南面戰(zhàn)場,雙方士氣沸騰,如火如荼,不過,雙方的進展倒是很慢,主要是琉璃國方面,缺少了臨車這一攻城利器,因為臨車被斯淡國給借用了。
琉璃國陣營里,望著從東面揚起的陣陣塵土,武田信進感到了好笑,只見,羅山府騎兵的后面像是吊著個尾巴似的,緊緊地跟著追逐它的斯淡國輕騎兵。
近,越近了...
我來了,咯吱聲隨著徐若龍把柘弓拉成了滿月,三支箭矢,正寒光閃閃地對著城下琉璃國攻城的士兵。
轟~
斜隙里,從琉璃國營賽內(nèi),沖出了一支輕騎兵。
剛好和斯淡國輕騎兵,像一只猛獸的口,把徐若龍他們給咬住了。
而宣漳城城下南面的一部分步兵,則是極其干練地調(diào)轉(zhuǎn)了陣型,把獠牙,對準著徐若龍他們。
兩者相逢,則勇者勝。
“殺~”
趙武成怒吼著,揚起了手中的長槍,對著宣漳城下琉璃國的士兵發(fā)起了瘋狂沖鋒。
“殺~”
呼的一聲,兩手虛握著長槍,徐若龍亦隨著趙武成怒吼著,眼神如一條惡狼,朝著擋路的琉璃國士兵,發(fā)起了沖鋒。
轟隆隆~
大地在萬馬的踐踏下,激烈地抖動著。
擋在前方的一名琉璃國士兵望著奔馳而來的萬匹戰(zhàn)馬,這恐怖的場面,頓時緊抿著嘴唇,緊張地握緊手中的長槍,好像這樣,他就能從中得到些許勇士。
噗~
一名士兵被趙武成在極速狀態(tài)下,給用長槍挑了起來。
旁邊的另一名士兵想要從旁偷襲他的時候,徐叵龍的長槍正好結(jié)果了他的目的。
擋在前方的琉璃國陣型,被徐若龍他們迅速地撕裂出一道缺口,而徐若龍他們正好從這道缺口奔流而出。
不過,徐若龍他們的速度還是被琉璃國的士兵給阻礙了一下。
而這小小的一下,讓后面的斯淡國騎兵逐漸地接近徐若龍他們的尾巴。
此刻,危矣!
斯淡國騎兵此時處于有利的危置,正好從后面沖鋒而來,只要把徐若龍他們的隊形給沖散了,徐若龍他們就會被斯淡國士兵和他們給分割,然后屠殺歹盡。
就在這驚險萬分之際,剛好前面出現(xiàn)了一支騎兵。
正是被趙武成派去解北面的騎兵營的楊千夫長,不過,此刻他們的后面也跟著一支輕騎兵,而且人數(shù)更是比他們還多,足有一個營。
現(xiàn)在,正在相互接近的徐若龍他們和楊千夫長。
趙營長身邊的旗手快速地朝右面擺了下。
近了!
兩隊迅速地從左右穿插而過。
“哈哈哈,弟兄們,給我殺~”
趙武成狂笑著,一馬當(dāng)先的朝著追擊楊千夫長的騎兵沖殺過去。
感受著激烈的風(fēng),雨水的冰涼,徐若龍也狂吼著,緊隨著趙武成,狂飆而去。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兩股洪流,夾著萬鈞氣勢朝著對方,成猗角,針鋒相對。
呯~
人仰,馬翻!
沖刺了一陣,混戰(zhàn)就此發(fā)生。
費力格開狂沖而刺的長槍,徐若龍也不念戰(zhàn),長槍一個回旋,借著馬兒的沖力,奮力向前方的一名敵人刺去。
噗,準備偷襲趙武成的這名士兵,頓時被徐若龍給扎了個通透。
血把剛落下的雨水給染得通紅。
長槍一甩,徐若龍又順手把長槍投了出去,剛好把一名敵人騎兵從馬上扎落。
感覺到四周刺來的長槍,徐若龍頓時急速地往后倒,背部緊緊地貼著馬背。
嗆~
拔起了腰中的馬刀,徐若龍朝右一砍。
隨著座騎的奔馳,右面的幾名敵人,頓時被徐若龍給砍倒在地,只一會兒,染紅的馬刀又被雨水給沖刷干凈。
護衛(wèi)在趙武成右面的唐家璇,亦是勇猛無比,幾槍,便有幾名敵人被他那蛇信般的攻擊,給扎了個通透。
不過,混戰(zhàn)終究是馬刀來得方便,所以,唐家璇也不得不改用馬刀,大力地揮砍著,與敵人撕殺著。
而在徐若龍他們后面不遠處,剛過去的楊千夫長正領(lǐng)著手下的人馬與琉璃國和斯淡國騎兵進行著殊死搏斗。
不過,還好,唯一值得幸慶的事,就是戰(zhàn)斗剛好在宣漳城弓箭手的攻擊范圍內(nèi),他們有自己軍隊的幫助,正好拖住了琉璃國的主力,才沒有導(dǎo)致災(zāi)難進一步的發(fā)生。
血花在空中飛舞,如血精靈般調(diào)皮與刺眼。
馬刀戰(zhàn)戟長槍,各種奇門兵器輪番上陣,在戰(zhàn)場上抒寫著一幅又一幅傳奇。
宣漳城上下,此刻都已成為紅色海洋,就像夜幕下,是黑的海洋。
趙武成架開襲來的長戟,看著周圍急劇減少的部下,他知道,不能再念戰(zhàn)了,要不然,這支騎兵會在他的手中,報廢!
“若龍、家璇,隨我殺出去!”趙武成勉強躲開幾槍黑槍,朝徐若龍和唐家璇兩人喊道。
怒力地格開襲來的長槍,但徐若龍還是身中了兩刀,武功再功,也怕菜刀,雙拳難敵四手,在戰(zhàn)場上,沒有不受傷的士兵,就像沒有不死亡的戰(zhàn)爭。
徐若龍身子一轉(zhuǎn),手隨身動,馬刀在空中劃過一抹刀虹,把偷襲他的兩名士兵給結(jié)果了。
剛把士兵殺死,徐若龍的耳中陡然聽到趙營長的怒吼,顧不得別的,馬上大聲地應(yīng)道,“是!”
馬兒漸漸地奔跑了起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小跑著。
以趙營長為核心,徐若龍和唐家璇兩人護在他的左右,幫他承擔(dān)起左右的壓力,畢竟趙武成是一個受傷很重的人,從那晚到現(xiàn)在,受的傷還沒好。
人不是鐵打的,但人只要有鐵的意志,不可能都可以化為可能。
以趙武成和侍衛(wèi)隊為尖刀,后面的二千多騎兵又重新跑動沖鋒起來。
琉璃國營賽處。
瞭望塔處,有幾個身影正站在其中。
其中有兩個身影,就是武田信進和他的下屬佐田原松。
武田信進望著前面,趙武成的騎兵又重新的動了起來,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就是這樣,幫我再多消耗下他們的輕騎兵,讓他們疲憊不堪,這樣我的阻力也就不會這么大了,我可不希望,一下子就把宣漳城給攻陷了,這樣可不好玩了。
最好是讓他們看到希望,可又得不到,大玄王朝不是有句話叫做,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嗎!
佐田原松望著武田信左那抹冷酷的笑容,火熱的雙眼暴射出一道狂熱的信仰。
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撕殺,徐若龍和趙武成他們還是沖了出來,只不過,跟隨在后面的騎兵,卻只有二千騎左右。
余下的七百多人馬,正在努力地拖住敵人,正是有了他們那不怕犧牲的精神,所以徐若龍他們這二個千人隊,可得以脫困。
趙武成沒有絲毫猶豫地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兄弟們,我們身后的弟兄,正在后面替我們斷后,我們能拋下他們嗎?”
“不能!”
“不能!”
怒吼中的騎兵,紛紛地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在趙營長的帶領(lǐng)下,又向著四百步外的敵人,發(fā)起了高速地沖鋒,如奔馳中的箭矢,帶著一去不復(fù)返的氣勢。
鐵蹄在轟鳴,大地在顫動!
被七百多騎兵拖住地敵方騎兵,此刻望著怒奔而來的徐若龍他們,頓時紛紛變了臉色。
二百五十步!
一到距離,背上的弓箭再次出現(xiàn)在羅山府騎兵的手中。
一輪箭矢隨著雨水,直接拋射在敵人的上空
噗噗噗~
如破革般的聲音,密集地響了起來。
敵軍中的士兵,紛紛被天上疾嘯而來的箭矢,給射成了刺猬。
落馬、中箭,不計其數(shù),如稻田的農(nóng)夫,用鐮刀收割著稻草,一排排地倒下。
轟~
只一個沖鋒,敵人的陣型,便被沖散開來。
而城上的琉璃國士兵,因為城下的影響,在宣漳城守軍的奮力反擊下,而節(jié)節(jié)敗退,攻勢也不如剛開始起,那般猛烈狂暴了。
琉璃國營賽瞭望臺上。
“哼!”武田信進看著城下的亂局,怒笑了一聲,然后便命令道,“原野磨守,速領(lǐng)三千騎兵,給我趕跑他們,記往,是趕跑!”
“嗨,屬下定辦妥當(dāng),大帥!”原野磨守恭敬地說道。
頓時,攔在琉璃營賽門前的柵欄被移開。
一隊輕騎兵又沖了出來,速度極快地朝徐若龍他們所在地,發(fā)起了沖鋒。
雨幕在騎兵的沖擊下,飛得老高...
望著正從琉璃國營賽飛速趕來的騎兵,趙武成臉色不變,目的既已達到,他也就沒必要停留在這里了。
“走!”趙武成發(fā)出撤退的指令,頓時整個騎兵如一臺機器,轟鳴地響動起來,朝著東方疾奔而去。
騎兵穿過城下的戰(zhàn)場,又出現(xiàn)在斯淡國攻城的范圍。
“混蛋,怎么又是我!”左男信雄忍不住暴出了粗話。
“大帥,怎么辦?”下面的田野鶴本急叫道。
“還能怎么辦”左男信雄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不信了,一支萬人都不到的騎兵,會破壞我們宣漳城下的十二萬軍隊,給我派出騎兵,出去阻擊,要窮追,不要讓他再像蒼蠅般亂撞,破壞我們的攻擊節(jié)驟。”
“是!”田野鶴本立刻領(lǐng)命。
兩支騎兵了,手里的騎兵可不多了,左男信雄望著奔赴著的騎兵朝著前方的大玄騎兵追擊而去,感慨地想著。
可要追趕它,談何容易啊,領(lǐng)兵的斯淡國軍官田野鶴本暗暗地叫苦不迭,你往前追吧,他就加速地跑,你要不追嘛,他就回頭射你一箭。
可要是繼續(xù)追,城墻上的箭矢也不是不長眼的,每追一輪,得多少人死亡啊。
還有,前方都是自己的盟軍或弟兄,不能像前面那可惡的敵人一樣,放開步伐,直接來個橫沖直撞,田野鶴本無奈地想著。
至此,后面吊著的這支騎兵,被徐若龍他們給耍得團團轉(zhuǎn),斯淡國的將官幾乎氣得急跳腳,因為,主帥那邊正盯著他,簡直是如芒在背,如梗在喉,令人食不下咽,渾車難受到了極致。
望著后面正窮追不窮的騎兵,徐若龍微微地瞇起雙眼,唰的一聲,快速地把手中的馬刀插入鞍前的刀鞘,換過背上的強弓,朝著后面追趕而來的騎兵,就是一記勁力地拋射。
三支箭矢在徐若龍強力地發(fā)射下,迅猛地朝后面追趕的敵人飛射過去。
噗噗噗~
追趕中的三名騎兵,望著三支歷嘯而來的箭矢,想要從左邊閃過,可是由于閃過的弧度過大,被戰(zhàn)馬給甩了出去,而他們后面的騎兵,則被這突如襲來的箭矢給穿了個通心,尸體無力地倒了下去。
后面來不及閃躲的馬騎,紛紛地淪陷進去...
頓時一百來騎紛紛地倒在了地上,有的,因為高速地沖撞而翻滾不已,有的確是被馬給踏成肉醬。
不過,斯淡國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急馳的士兵,看見前方的號令,急速地繞了開去。
趙武成這回倒是跑出了宣漳城下的范圍,因為后面狂追的騎兵,給他們的擾敵戰(zhàn)術(shù)造成了很大的阻撓,所以,他得重新整隊,把后面的騎兵給引出來,然后與來騎相對沖殺。
雙方都是輕騎兵,在這時候拼的就是勇猛。
追到離城下七里左右,后面斯淡國田野鶴本的騎兵就不追了,窮寇勿追,他們還是懂的。
而在前面的徐若龍他們,也停了下來,紛紛調(diào)轉(zhuǎn)馬頭,雙方極有默契地對峙著。
呼~
左手一個強扯,徐若龍用粗布緊緊地把馬刀給綁在右手上。
這時候,雙方都極有默契地準備著...
雨此時也已停了下,雨后的空氣確實很清新,但可惜的是,戰(zhàn)場上的血腥破壞了它。
徐若龍他們已激戰(zhàn)了半天,此時士氣不退,反倒越來越有旺盛的趨勢。
左手提著韁繩,徐若龍穩(wěn)穩(wěn)地停在趙武成的左邊,看著前方的敵人,徐若龍的眼光漸漸地變得嗜血和冷漠,手中的馬刀,漸漸地,顫抖著...
嗤~
徐若龍座下的馬兒突然打了個響鼻。
就在此時!
“兄弟們,給我殺他個狗娘養(yǎng)的~”
趙武成奮力地嘶吼著,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朝著前方一指,馬兒沖天一個直立,揚起了雙蹄,甫一落地,便載著趙武成,朝著敵方狂飆而去。
“殺!”徐若龍亦奮力地吼著,雙腿一夾,跨下的馬兒,便像箭一樣,疾射而出,緊隨在趙武成的后面,朝著敵人狂奔過去。
近了,在箭矢射程范圍內(nèi)...
雙方的箭矢如雨一樣朝對方傾泄而下。
唰唰~
在激烈的奔馳中,兩支箭矢朝著徐若龍的面門疾射而下。
徐若龍瞳孔微縮,手中一個急劈,朝著急馳而來的箭矢劈了下去,耀眼的刀光,頓時出現(xiàn)在空中。
呯呯~
箭矢在徐若龍的劈砍下,頓時被他給砍到一邊。
這時,兩支箭矢又突如其來地出現(xiàn)在徐若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