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爺子的話使葉青恍然大悟,的確看起來像芯片,不過高科技的芯片怎么會在古老的玉蟬里面?莫非是人為?絕對是人為,葉青為自己有這樣的疑問而自嘲。這么說,所謂的古玉通靈之說是假的了,如玉也是假的。葉青額頭冒出冷汗,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己被騙是真的。
“芯片的作用是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絕對跟信號傳輸有關(guān)。”聶老爺子端詳著芯片,似乎很感興趣。“你看這樣行不行,芯片我?guī)Щ厝パ芯垦芯浚蛟S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奧秘。”聶老爺子說道。
“這個……”葉青變得為難起來,說實話,他跟聶老爺子沒有深交,而且和杜飛宇還有過一段不愉快,他不會對聶家特別信任。即便秘密是聶老爺子發(fā)現(xiàn)的,葉青也不想把芯片交出去,因為里面或許隱藏著天大的秘密。“聶老,跟您說實話,玉蟬不是我的,是我?guī)煾噶粝碌模F(xiàn)在玉蟬損壞,我要第一時間報告給我?guī)煵酒惨唤o他處置。”葉青婉言回絕。
聶老爺子顯然料到了這種結(jié)果,爽朗地一笑,“哈哈,好好,我不強人所難。東西你好好保存,需要我解開謎底的時候,隨時歡迎去上海找我。老夫就此告辭,咱們有機會上海見。”聶老爺子說著,起身準備離開。
“怎么,您要回上海,那明天的聚會呢?”葉青不解地問道。
聶老爺子一聲冷笑,“呵呵,聚會,談判,全是狗屁。你沒看出來嗎,根本談不攏。秦家胃口太大,非要把幾大家子給吃掉,還有什么好談的,再談的話恐怕就要打架了。與其白白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家。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別看玉蟬變成兩瓣,就玉質(zhì)來講,絕對是好東西,屬于千年難得一見的極品。也許你不知道,這塊玉可以治病,它本身能散發(fā)一種特殊的輻射,對跌打損傷、傷筋動骨、肢體疲勞等等有非常好的療效。不信你可以試試,如果你要出手的話,我出五千萬。”
葉青略顯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說什么好。聶老爺子的話他深有體會,不止一次用玉蟬治療過身體的跌打損傷,現(xiàn)在他開始懷疑,到底是如玉的作用,還是玉蟬本身的作用。
送走聶老爺子,葉青如同吞下幾近黃連,苦不堪言。古玉通靈竟然是一場騙局……
葉青撥通黃守信的電話,讓他馬上過來。很快黃守信趕到,葉青告訴他,運用手里的關(guān)系和人脈,不管動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找一位最一流的電子專家,越快越好。黃守信處事非常老到,對葉青的目的不聞不問,一口答應(yīng)下來,保證幾天之內(nèi)有眉目。葉青又告訴老鐵,明天不再去秦家,既然聶老爺子退出,他也沒必要再蹚渾水。只要他們兩家退出,相信趙半尺也不會待太久,到時候只剩下秦家和張家,讓他們自己談判去吧。
老鐵揪住葉青的衣服不放,非要他交代玉蟬是哪來的,他以前怎么沒見過。葉青心里亂成一鍋粥,沒工夫理他,甩開老鐵的手獨自上樓。現(xiàn)在他還不完全相信如玉的存在是假的,因為如玉確確實實救過他好幾次,他們之間甚至可以用心交流,怎么可能有假。可是芯片的事又怎么解釋呢?葉青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把自己隔絕起來,手里捧著裂開的玉蟬,再試著輕輕呼喚如玉,一連很多次,沒有一絲反應(yīng)。葉青有些失望,聶老爺子所說或許是真的,可是……有些事情真的無法解釋……
第二天,黃守信一大早便來找葉青,告訴他已經(jīng)把關(guān)系網(wǎng)撒下去,不出幾天就會有結(jié)果。葉青一再囑咐,這件事一定得辦好,要錢給錢要人給人。順便給了黃守信一張十萬塊的支票,不夠的話還有,人一定要找到。黃守信拿著支票匆匆離開,只要有足夠的錢,一定能請動最一流的專家。秦淮樓那邊也沒有再通知葉青去談判,看來聶老爺子和趙半尺的離開是真的,三大家族缺席,剩下秦家和張家也沒有什么好談的了。葉青對此事倒不是十分在意,本來他就抱有敷衍了事的心理,準知道秦家沒有平等談判的誠意,談上一個月也白搭,還不如就此散伙。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芯片的事,只要找到電子方面的專家,說不定就能解開疑團。
第三天中午的時候,黃守信有了消息,將東莞一家電子設(shè)備廠最有名的高材生請到,人家是回家來過年的,被黃守信給堵在家里。不由分說拍出十萬塊的存折,有錢能使鬼推磨,高材生很快答應(yīng)了黃守信的要求,答應(yīng)在一家酒店跟葉青見面。
葉青馬上跟黃守信一起趕到酒店,把玉蟬里的芯片遞到高材生手里,問他知不知道里面的秘密,芯片到底起什么作用。高材生隨便看幾眼,說一般的芯片都這樣,看上去沒什么特別,至于功能嘛,他得帶回東莞去研究才能知道,畢竟所有的儀器設(shè)備都在實驗室。葉青馬上答應(yīng)下來,讓老鐵陪著一起去,事不宜遲,馬上出發(fā)。由于只是出一趟小差,一兩天就能回來,董蘭蘭沒跟著去,黃燦也沒要去。老鐵領(lǐng)著高材生馬上趕本洛陽機場,本來高材生過完年也打算回東莞,現(xiàn)在正好,有人給報銷車費,甚至還是坐飛機。
老鐵走的第二天下午,葉青無精打采地在店里消磨時間,出現(xiàn)這種蹊蹺的事情,干任何事都沒有心思。這時候店門突然開了,董蘭蘭的黃燦都在樓上,會是誰呢,明明門外掛上了不做生意的牌子,還會有人來嗎。葉青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下,身影比較熟悉,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不由得正過臉去觀看,當看清這人的時候,葉青“啊”的一聲,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這人正是前些天不辭而別的師兄袁光明,想不到他找到這里來了。
“師兄,你怎么來了。可把我想死了!”蘇州發(fā)生的事情歷歷在目,特別是木雕鬼臉被盜,葉青每次想起來都感覺特別憋屈,看到師兄到來,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
袁光明顯得風(fēng)塵仆仆,好像是趕長途過來的樣子。葉青把黃燦叫下來看守店門,自己帶著師兄上二樓的客廳休息。問起師兄為何不辭而別。袁光明神秘的一笑,說如果自己不玩兒失蹤的話,葉青失去的恐怕不僅僅是木雕鬼臉,甚至還包括自己的性命。葉青更加摸不著頭腦,你玩兒失蹤跟我的命有什么關(guān)系?
袁光明說出了一個連葉青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那天葉青初次見到袁光明的時候,古玩市場周圍莫名其妙出現(xiàn)好幾輛“豫C”拍照的車輛,明顯跟葉青來自同一個城市。從談話中袁光明得知葉青是單獨來的,沒有帶很多同伴,這引起了袁光明的警覺。特別是當他們?nèi)チ鴪@的時候,竟然有兩輛車尾隨。之后袁光明在一個很恰當?shù)膶嶋H失蹤了……
葉青大為吃驚,“這么說你事先知道木雕鬼臉會有危險?”他問袁光明。
袁光明咧嘴一笑算是肯定。葉青變得無比失落,既然事先預(yù)知,為何不事先應(yīng)對呢,或許木雕鬼臉本不該被別人搶走。真不知道這位師兄當時是怎么想的,葉青心里開始埋怨袁光明。
袁光明看出了葉青的心思,“那幫人恐怕是鐵了心要從你手里把東西搶走,任何的躲避和應(yīng)對都是徒勞的,因為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總有一天會被人家算計。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還不如制造一次機會把東西給人家,大家都消停一點,何樂而不為。”袁光明的話輕描淡寫,好像丟失的不是國寶,而是一塊普通的木頭。
葉青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心說敢情東西不是你家的,那可是六件傳世古寶之一啊。看著袁光明一臉輕松的樣子,葉青似乎明白了什么,“師兄,莫非……莫非木雕鬼臉是假的?”葉青試探性問道,他多么希望袁光明能給一個肯定的回答。
果然,袁光明的回答沒有令他失望,相反,頗有些意外之喜。“哎呦,你終于聰明了一次,真正的鬼臉兒其實……”袁光明說到這突然打住,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葉青恨不能沖上去抱住袁光明的腦袋狠狠親上幾口,師兄這是辦的太帥了,連自己都被蒙過去。姜還是老的辣!“師兄,真的鬼臉在哪里呢?”葉青問道。
“我這次就是為這事來的,你們?nèi)~家真正的傳家之寶其實在……”袁光明說到關(guān)鍵的地方,突然壓低聲音,貼住葉青的耳朵耳傳心受。出己之口入人之耳,萬萬沒有泄露的道理。袁光明還告訴葉青,東西放在那里萬無一失,不是特別保險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去取。葉青點頭稱是。突然他想起了盒子的事,鄒麗給的盒子一直沒能打開,他試過很多種方法,一直不得要領(lǐng)。有時候明明感覺快成功了,最后還是功虧一簣,好像他和成功之間只隔著一層窗戶紙,只是說什么也不能把這層紙給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