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過后,兩人的體力消耗巨大,秦慕楓的身法雖有所遲鈍,但依舊陰森毒辣,圍住葉青身體要害不放,漸漸占據上風。葉青一開始還能依靠身體和力量上的優勢與對手五五開,隨著時間推移,體力大量消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動作越來越緩,雖然能勉強避過對手的攻擊,但是卻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照這樣下去,被對手擊倒只是時間問題。
葉青一陣慚愧,到底還是技不如人。秦慕楓這小子不止是身法快,招法也夠毒,一旦被擊中至少落個半身殘廢。看來訓練的還是不夠啊,稍微有些成績就飄飄然,終于碰到釘子了。葉青咬緊牙硬撐著,盡量避免被對手的陰招擊中,只是不知道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秦慕楓見葉青敗象已露,發出一陣陰森的冷笑,不光是得意更是向對手示威。手上的招式不禁加快了幾分,他要掐斷對手的喉嚨,看著對手絕望的死去。葉青體會到了什么叫絕望,明知道危險即將發生,卻不能阻止,這時的心情最令人沮喪。
咯咯咯……一陣比秦慕楓的冷笑更陰森的笑聲在周圍回蕩。事發太突然,兩人都沒有心理準備,不禁同時停住動作。秦慕楓馬上覺察到不對勁兒,比自己的笑聲還恐怖的聲音竟然出自對手身上,這怎么可能!他臉上的肌肉抖了幾斗,竟不敢再次出招。葉青心里有數,聲音是如玉發出來的,它是在給自己解圍。
咯咯……嗚嗚……空靈的聲響在周圍回蕩,教人心神不寧。秦慕楓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懼意,這還是平生第一次。他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人的聲音,死性、空靈、呆板、變幻無常。自從聲音響起,他的心神如同脫韁的野馬,再也不受控制。“小子,算你命大!”秦慕楓草草扔下一句,轉身消失在黑暗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葉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后來索性躺在草坪上,仰望頭頂的星空。足足半個小時才恢復過來。很顯然秦慕楓也在跟蹤玉佩的買主,他們之間的相遇無意之中幫助目標安全脫身。葉青的兩只拳頭狠狠捶打地面,最好的一次機會就這么浪費了,不知何時才能等到三色玉佩再次現身。大街上的車流越發稀疏,深夜將至。葉青無奈地從草坪上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和草屑,無精打采地往回走。回家,睡覺。事情辦砸了,覺還是要睡的。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葉青從睡夢中吵醒。葉青睜開惺忪的雙眼,不知不覺已是上午九點。“喂,哪位?”他懶散地問道。
電話是季老爺子打來的,他最近又收來兩件寶貝,讓葉青過去看看。葉青心說我的季老爺子啊,您真是越忙越添亂,三色玉佩的事情夠我忙一陣子了,您湊什么熱鬧啊。心里埋怨,嘴上不能表現出來,他滿口答應下來。季老說你小子別耍滑,半小時之內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后果自負。
葉青不敢怠慢,趕緊起床洗漱,穿好衣服匆匆下樓。出租車停在季家門口,秋風蕭瑟,道路兩旁的大樹生機不在,枯黃的樹葉不時飄落,微風卷起地上的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走進季家的庭院,院里的灌木和花卉在秋風中瑟瑟發抖,雖然綠意猶存,卻沒有了往日的生機盎然。葉青禁不住感嘆,深秋是一個令人惆悵的季節,萬木凋零殘紅落盡,一如人生老邁蒼蒼行將入土。古往今來,不少文人墨客觸景生情,留下千古傳唱的詩篇,他們的人隨風消逝,留下的文章卻是不朽的。
早有一位老年婦女在門外等候,葉青認識她,正是季老家的保姆。保姆也認識葉青,很熱情地將他讓到客廳,說季老爺子正在二樓的藏寶屋里等著呢,這會兒恐怕有些不耐煩了。葉青趕緊上樓,這老頭子還是少惹為妙,不知道又收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不過他敢肯定,真品的幾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五,這還是最樂觀的估計。像季老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為打眼而生的。他還不能硬勸,老年人有時候認死理兒,越老越倔,不但勸不出效果,甚至會適得其反。
葉青走進季老的“藏寶閣”,老頭子正在里面欣賞自己的寶貝呢,見葉青進來,劈頭說道:“這是昨天剛收到的好東西,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上海的天都要變了。”說著把手里的東西遞給葉青。
葉青心說到底是什么寶貝啊,連上海的天都要變,他接過來瞧瞧:這是一方灰白色玉料雕刻成的玉璽,四寸見方,上方有紐,紐上雕刻著不知名的瑞獸,玉璽底部刻有八個篆體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玉璽的邊角還有損壞,用黃金做了修補。葉青手握玉璽,差點笑出聲來,“老爺子,這方玉璽您是怎么得到的?”
季老講述了事情經過,昨天他去東臺路古玩市場淘寶,在一家書畫商店里看上了一幅書畫作品。正在跟店主討價還價的時候,忽然在柜臺的角落里看到一方玉璽,上面布滿灰塵,顯然很長時間沒有人注意過。季老爺子拂去玉璽上的灰塵,感覺這東西挺漂亮,有些皇家的威嚴和氣派,他也算飽讀經書,當然知道“傳國玉璽”的故事,當時老頭子就樂開了花,這要是真的,全中國都得轟動。于是在交易書畫的時候,順便將玉璽作為贈品拿下。當然了,既然有贈品,就不能再討價還價了,一幅畫花了整整五萬塊。
葉青掂量著手里的玉璽,問季老:“老爺子,關于傳國玉璽的故事,您知道多少?”
季老尷尬的一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是秦始皇用過的玉璽,后來西漢、東漢、兩晉南北朝、一直到隋唐,都在皇帝手里流傳,歷來被認為是皇家圣物、皇權的象征。到了后來,傳國玉璽神秘失蹤,直到現在沒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