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這段時間對爺爺的照顧。”季文莎率先打破沉默。
“我沒做什么啊,老爺子一直都挺好。我認識他的時候老人家在搞收藏,現在還在搞收藏。老爺子的嗜好可沒有因我改變。前兩天他還買下兩條手鏈呢,送給了我一條。”葉青說著把右手亮出來,手腕上赫然一串黑珍珠手鏈。
季文莎微微一愣,也抬起一只手,手腕上同樣有一條珍珠手鏈。葉青吃了一驚,這不是老頭子剩下的那條手鏈嗎,怎么送給寶貝孫女啦!現在可好,他和季文莎一人一條,一黑一白,夠般配的。季老爺子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和她頗有些意外,一時不知說什么好。葉青暗暗慚愧,老頭子真的是誤解他了,他和季文莎之間真的沒有什么。
葉青趕緊轉移話題:“進入新部門,凡事多加小心,跟新同事相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還有組長魯紅衛為人不錯,多跟他溝通沒有壞處。至于另一個組長趙忠明嘛,還是不要招惹為好,這家伙心術不正。”葉青談起鑒定部的一些情況。
季文莎微微點頭,“你以為我是小孩啊,人際關系知道該怎么處理。”
兩人又說了些水清水淡的話,而后匆匆分別。天很冷,從咖啡屋出來仿佛一下子掉進冰窖。季文莎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嬌小的身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葉青幾次都想把身上的風衣給她披上,但終究沒有那么做,他自己也納悶為什么心怯,僅僅是因為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或許是他想得太多了,當他下決心把風衣給她披上的時候,已經到了貝克廣場的邊緣。季文莎打開一輛汽車的車門,對葉青說道:“你回去吧,我也該回家了。”
汽車緩緩啟動,帶著一絲倦意駛出貝克廣場,消失在夜的黑暗里。葉青暗暗慶幸,幸好沒有把風衣給人家披上,汽車比風衣不知暖和多少倍。隨即一陣淡淡的失落感涌上心頭,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傷自尊,不過季文莎的家世真的很好,他沒有資格高攀。
寒風蕭瑟,即便穿著風衣也能感覺到陣陣寒意。葉青突然感到上海很陌生,盡管他生活了大半年,其實遠沒有真正融入這座城市。在上海這座國際化大都市里,承載著多少創業者的夢想,又承載著多少創業者的辛酸。是該回洛陽了,那里才是自己的家,或許自己在那片古老的土地上會有所作為。走,明天就走。葉青改變了主意,本來還想住幾天,其實多住幾天又能怎樣。
“你的情緒好像很失落啊。”如玉開口說道。
葉青下意識摸摸胸前掛著的玉蟬,一陣苦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沉默了好久才說道:“明天我們去洛陽,你喜不喜歡?”
“我無所謂啦,只要跟在你身邊,我的靈氣就會越聚越多,總有一天能……”如玉說到這突然中斷,似乎有什么隱情。
“總有一天能什么?”葉青追問。
如玉一聲輕嘆,“唉,也沒什么。如果可能的話,或許我能回到以前的世界。那里才是我的家。”
葉青莫名其妙,以前的世界?莫非你還要回到棺材里繼續做陪葬品?那多單調啊,還不如現在的花花世界。
如玉仿佛看透了葉青的心思,解釋道:“我所說的以前比你想的還要遠,不是繼續做陪葬品,而是回到做陪葬品以前。”它說到這語氣變得輕飄起來,似乎陷入美好的憧憬。
葉青更加想不通,回到做陪葬品以前的你,那豈不是成了穿越,這怎么可能。不過話又說回來,如玉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謎。它的存在對現代科學來說是一個大顛覆,既然科學都顛覆了,穿越時空或許不是不可能。
如玉再次看透了葉青的心思,“你不要以為我在說胡話,所謂的穿越其實就是時間和空間的變異交叉。比如說吧,我們在一張白紙上畫兩個點,中間用一條直線相連,這條直線就是兩個點之間的最短距離。但是如果我們把白紙對折一下呢,兩個點之間的最短距離便不是原來那條直線,而是不在白紙上的另一條直線。如果把白紙比作空間,把上面的直線比作時間的話,白紙的對折就是時間和空間的扭曲。就會產生所謂的穿越時空。”它給葉青打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
葉青還是不明白,心說這都是說的什么啊,又是白紙又是直線的,跟穿越有什么關系。如玉這次無語了,這么形象的比喻他都聽不懂,看來是不可救藥了。不過他懂不懂是小事,它自己必須按著計劃走。
對話就此告一段落,葉青感覺怪怪的,如玉再次成為他心里的一個結。以前大小事情纏身,沒有時間考慮如玉的秘密。現在冷靜下來思考,其實如玉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了,它雖然透露過自己的來歷和身世。不過葉青總感覺那僅是一層皮毛,真正實質的東西并沒有透露,有種搪塞的意味。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把事情搞清楚。好在如玉對他并無惡意,而且幾次三番幫助他,這使得葉青對如玉更多的是好奇,卻沒有戒心。
夜色很濃,天上的點點繁星好像也怕冷似的,紛紛躲在夜幕里不肯探頭。葉青抖抖身上的寒氣,跨步走進貝克大廈的大廳。他撥通一個號碼,“喂,老鐵,趕緊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走。”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抱怨:“不是說過幾天啊,怎么又改成明天啦?我和蘭蘭還想去蘇州玩兒幾天呢。你是屬變色龍的嗎,說變就變。”
“我臨時改主意了,就是明天走,一刻也不能耽誤。”葉青不等老鐵回應,啪一聲掛斷電話。洛陽是六朝古都,玩兒古董的天堂,那里或許有自己另外一片天地……
第一個故事至此講完,下面是第二個故事“鬼臉月影”。本段主要以木器雜項收藏為主,揭開兩件絕世木器的神秘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