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守信騰一下站起來,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葉兄弟留步,我們能不能坐下來詳談。”
葉青止住腳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果黃掌柜的愿意的話,我自然奉陪,但是不勉強。”
黃守信伸出大拇指:“得,年紀(jì)輕輕說話辦事滴水不漏,老夫我服了。直說吧,你要我怎么做。只要夫人的病能治好,我可以考慮答應(yīng)你一些要求。”
幾個人重新歸坐,黃守信教伙計把店門關(guān)閉,伙計關(guān)好店門很知趣地躲到樓上。黃守信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斗爭,方才說出真相:夫人去世以后,他一直沒有再婚,最近幾年才結(jié)識這現(xiàn)在的美婦。兩人結(jié)婚以后,黃守信方才知道新夫人有一種怪病,晚上時常會神志不清,繼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摔東西、打人、自殘等等,跟精神病人沒什么區(qū)別。長時間下去,店里的古玩被她摔的七七八八,黃守信本來不止經(jīng)營石頭,瓷器、書畫、雜項等等都做,結(jié)果大部分被老婆犯病時給摔碎了。眼睜睜看著古董被毀,黃守信的心也跟著碎了。可是他太愛這個老婆了,舍不得離婚,也舍不得打罵,任由她摔來摔去,古玩店漸漸只剩下了貨架子。后來黃守信干脆只做石頭生意,石頭這東西一不怕摔二不怕砸,夫人再犯病也不會有多少損失。慢慢地黃守信的古玩店就改為“石頭居”。最近一次犯病就是在昨天夜里,夫人發(fā)瘋似得把店里的東西全部打砸一遍,貨架也被推倒,店里一片狼藉。這就是葉青昨晚看到的第一幕。美婦摔完東西又開始自殘,長長的指甲直往身體上劃,黃守信出于無奈,出手制止了夫人的自殘。這就是葉青看到的第二幕。一直折騰到后半夜,美婦才漸漸沉穩(wěn)下來,不過衣服已經(jīng)碎成了一條一條,黃守信有氣無力地守在身邊,生怕她有什么閃失。這就是葉青看到的最后一幕。
葉青暗暗點頭,黃守信所言跟自己看到的相吻合,這家伙沒有說謊。下面該是自己表演的時候了。
黃守信越說越激動,最后竟然哽咽起來。美婦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一副楚楚可人。老鐵則瞪大眼睛聽著,黃守信的講述極大的滿足了他的好奇心。
葉青停頓了片刻,等大家的思緒平靜下來方才說道:“我可以暫時控制住令夫人的病情,但是如果根治的話,得需要一件東西。不過這件東西不在我手上,黃掌柜的如果能配合我把東西找到,相信我可以把夫人的病徹底根除。”
“不知你要找的東西是什么?”黃守信問道。
“木雕鬼臉兒。”葉青很干脆地說道。
黃守信和美婦面色一驚,露出為難之意,“木雕鬼臉兒是早年‘古董六扇門’的傳世寶貝,如今已絕跡古玩界幾十年。找到它談何容易!”黃守信顯得很沒有信心。
葉青在旁邊給他打氣:“黃掌柜的有所不知,我的祖上就是‘古董六扇門’之一的葉家,木雕鬼臉乃我們?nèi)~家傳世之寶。作為傳人,我自然掌握一些鬼臉兒下落。具體的尋找不消黃掌柜費心,你只需要做好后勤就好了。葉家的鬼臉兒以人血飼養(yǎng),包治百病,令夫人的結(jié)癥肯定會根除,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給黃掌柜生一兩個孩子。”葉青最后一句話完全是在賭,賭黃守信求子心切。畢竟六十歲的男人和三十歲的女人生活,生孩子理論上是可行的。如玉剛才對葉青有過交代,它趁把脈之際洞察了美婦的身體,并找到了癥結(jié)所在,以如玉的能力控制住病情沒問題。所以葉青才敢在黃守信跟前打包票。至于生孩子嘛,完全是吊他的胃口,到時候即便生不了,恐怕他也沒有怨言,男人對這事一般羞于啟齒,更不用說是老男人。
黃守信聽完葉青的話眼神里放出異樣的光彩,“你說的是真的?”聲音竟有些顫抖。美婦人也不禁動容起來,事關(guān)她切身利益,不可能不上心。
葉青不知道他指的什么,是根治夫人的病還是生小孩兒。不便細(xì)問,只是籠統(tǒng)的點點頭。
黃守信和夫人變得激動起來,“我具體做什么,你明說吧。”他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巴不得現(xiàn)在就能把鬼臉兒找到。他已經(jīng)六十歲了,時間不等人,越早找到鬼臉兒生孩子的幾率越大。
“尋找鬼臉兒的事情我自己會辦,暫時不需要幫忙。但是我必須解決掉后顧之憂,不希望門鎖里被人插鐵絲,不希望店面被人隨便涂鴉。我的意思你明白?”葉青看看實際成熟,直奔重點。
黃守信稍微遲疑一下,微微點頭,“我明白。”他教美婦人先上樓,屋里只剩下他和葉青、老鐵。“古玩街五虎的核心是胖頭僧,對付胖頭僧必須先去其羽翼,各個擊破,胖頭僧自然會臣服。孔耗子不打緊,這家伙頭腦機靈,但是生性膽小,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大孟二孟,他們手底下有人,有兇器。胖頭僧很大程度上依賴這兩個人。把孟家兄弟制服,等于斷了胖頭僧的一雙臂膀。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黃守信給出了一條名路。
葉青和老鐵對視一眼,心說這辦法可行。他們又問了一些大孟二孟的詳細(xì)情況,做到心中有數(shù)。葉青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和老鐵起身告辭。黃守信一把將他攔住:“葉兄弟,我夫人的病你還沒給治療呢。”
葉青這才想起來,可不是,病還沒給人家治呢。如玉啊如玉,這次就看你的了。“請黃掌柜的準(zhǔn)備一間安靜的房間,我要給令夫人發(fā)功治病。”葉青煞有介事的對黃守信說。
二樓一間相對安靜的臥室,葉青讓其他人暫時回避,屋里只剩下他和美婦人。從屋里的陳設(shè)上看應(yīng)該是女人的房間,梳妝臺上擺滿化妝品,墻壁上貼著年輕的偶像明星畫,屋里充斥著淡淡的香水味。葉青感覺這應(yīng)該是黃守信小女兒的閨房,因為房間臨街有一個窗戶,直通外面的街面。昨天晚上小丫頭就是從這里跳出去的。
白衣美婦挺直腰坐在書桌旁邊,明眸閃爍盯著葉青。葉青一陣恍惚,好美的一幅畫卷。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制造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其實他完全可以借助如玉的力量一蹴而就。卻鬼使神差般制造了一個曖昧的環(huán)境,老鐵肯定在外面罵他色狼。可是自己真的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跟美婦單獨坐一會兒。冥冥之中他感覺這個女人不簡單。
“我叫沈紅,你叫我紅姐好了。”美婦鶯語道。提到紅字,葉青不由得想起了紅衣女孩秦雪,她應(yīng)該回洛陽了吧。想及此不禁有些失神。
“沈……沈紅,你把眼睛閉上,我給你發(fā)功。沒有我的話千萬不要把眼睛睜開。”
沈紅立刻閉上眼,一副順從的樣子。葉青把玉蟬從脖頸上取下來,握在掌心,形成一個拳頭。拳頭在距離沈紅很近的位置停下來,慢慢繞著她的身體移動。一股若有若無的涼氣滲進沈紅的身體,她的面色開始舒張,五官恰到好處的時聚時散,仿佛在經(jīng)歷一場很愉快的事情。葉青能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女人特有的體香淡淡的鉆進他鼻孔,他的精神也愉悅起來。
十分鐘之后,葉青把玉蟬重新掛在脖子上。“好了,你可以睜開眼了。感覺怎么樣?”沈紅婉然一笑,“感覺舒服多了,從來沒有過這種奇特的感受。晚上我真的不會犯病了嗎?”
“當(dāng)然,至少最近一段時間你可以安然度過每一個夜晚。”葉青胸有成竹,仿佛一位老醫(yī)生在安慰患者。“好了,我先回去。”葉青說著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