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基本都有了,只是還差了那么一件東西。”
“少了什么?”司空炎與孫千雪面面相覷。
侯霜突然朝著孫千雪親切一笑,“也非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兒。不過是金骨紫炎獸的內丹而已,千雪,你說是也不是?”
“……”
司空炎聞言,臉色頃刻間劇變,轉而朝孫千雪怒目而視。
“好你個孫千雪,枉老子對你器重有加,你卻勾結外人來暗算于我!什么一石二鳥之計,不過是處心積慮地誆騙老子放這該死的李二牛進關!”
“李二牛,你,你好狠!”
孫千雪深知此時辯駁等于徒勞,只能指著侯霜狠咬銀牙。
“千雪莫要再演戲了,你我的關系,公開也罷。”侯霜微笑著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孫千雪,老子殺了你!”
司空炎聽出侯霜言語之間流露出與孫千雪的曖昧關系,頓時勃然大怒,殺心四起,五指一攥,蘊含磅礴玄勁的一拳朝孫千雪迎頭沖殺過去。
“放肆!”
一道人影搶在侯霜身前,硬碰硬接了司空炎一招。
“砰!”
兩股玄勁爆起的強大余波震碎殿宇,殿內的一切陳設如遭狂風肆虐,瞬間一片狼藉。
司空炎收回拳勢,不退反進了一步。而出手的莫為卻噔噔噔連著往后退。
這時,一股綿柔的勁道由背部傳至全身,一下子抵消掉了司空炎霸道的拳勁。
“退下吧。”侯霜收回手指,輕輕道。
“諾!”
莫為朝侯霜報以感激,拭去嘴角的血漬,退至一旁。
“司空將軍的修為果真不同凡響,難怪能坐鎮邙關,獨當一面。”
司空炎見侯霜動用玄氣之時,額頭之上并無靈眼出現,也稍稍放下心來。
“都是八品修為,莫非我司空炎還怕了你李二牛不成!”
“府內有刺客!”
“保護司空將軍!”
剛才的爭斗顯然是驚動了府內的護軍,一隊又一隊的邙關守軍從四面包圍過來,將軍機殿圍的水泄不通。
司空炎得意道:“李二牛,你們已經被我手下的精兵圍住,插翅難飛!”
“想來司空將軍和李某一樣,也沒見過多大世面。你這些所謂的精兵強將,比之山戎的八萬大軍又當如何?”
侯霜背負雙手,不經意地往前踏出了一步。
爆鳴之聲震耳欲聾,強烈氣場呈圓周之勢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連續不斷的冰寒玄氣如驚濤駭浪般沖向司空炎。
司空炎此刻面色慘白,他仿佛覺得自己如同一葉在狂風巨浪中顛簸搖曳的小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你……”司空炎大駭,硬生生被迫退了一步。
侯霜面露笑意,再往前一步。
更為狂烈的玄氣迎面撲來,開始扭曲他的肉身,再由肉身波及到他的一縷精神,司空炎只覺得此時腦子里轟然一片,什么想法都化作蒼白,不由得再往后退了一步。
這一幕讓一旁的孫千雪看的目瞪口呆。她在將軍府做事這么多年,見過的爭斗比拼斷然不會少,但像這次司空炎完全處于被動挨打還不了手,還是頭一次碰上。
照理來說,同樣都是八品靈動境,實力不可能差那么遠。
“司空炎,你服不服?!”侯霜面色一寒,突然喝道。
司空炎面色鐵青,緊咬牙關,怒道:“我司空炎南征北戰,殺伐無數,何懼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
“司空炎,你服不服?!”侯霜邁出一步,再喝。
威壓再次倍增,司空炎的五官極度扭曲,渾身上下大汗淋漓。他能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修為正在被寸寸壓回體內,難再出頭。
“不服!”司空炎的聲音在顫抖。
自從吸收了蠑公子及幾萬大軍的強大氣血后,侯霜的修為的確是狠狠攀升了一截,此時他在司空炎眼里,就好像是邙關的天險一樣,不可逾越半步。
“司空炎,你服不服?!”
侯霜踏出第四步的同時,司空炎再也支撐不住,哇地噴出一口血來,雙腿一屈,噗通跪了下來!
“啊!”
司空炎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如野獸般咆哮掙扎,拼著渾身意志一點點地站立起來。
“司空炎!你服是不服!”侯霜踏出第五步,當頭棒喝如雷貫耳。
司空炎頓時如遭了萬鈞之力轟壓一般,徹底癱跪在地,再難動彈。
“服!我服!我服!~”
司空炎最后的一絲意志也被鎮壓,失去精神依靠的他仰天吼叫,拜服下去。
“不戰而屈人之兵,此乃上上之策也!”
侯霜收回威壓,司空炎頓感壓力驟減,但他仍舊不敢起身,身下的雕花地磚,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
“起來吧,司空炎。你如果沒有朝廷委派的話,就暫且出任副將一職。”
“諾……”
司空炎如獲大赦,狼狽地退至一邊。
“莫為,將這里收拾一下。”
“遵令!”
“還有,你就委屈做個裨將吧。”
“多謝將軍提拔!”
“嗯,好好干。”
侯霜拍拍他的肩膀,轉而朝孫千雪道:“千雪,我們出去談談。”
孫千雪聽他一口一個“千雪”,渾身雞皮疙瘩陣陣泛起。但目前的狀況已已經完全在對方的掌控之下,就連司空炎都已老老實實地屈服,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坐吧。”
侯霜走進軍機殿附近的一座八角涼亭。
“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孫千雪站在亭外,冷冷道。
“兩個時辰以前,你不是還與司空炎商討著要置我于死地么?現在怎么怕我怕成這樣,連坐都不敢坐?”
“你究竟耍了什么手段偷聽到的?!”
被侯霜用計挑起她與司空炎的不和,孫千雪可謂耿耿于懷。
“這個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若要殺你,易如反掌。”
“哼,你要殺便殺,我孫千雪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侯霜靠著倚欄,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灑然一笑道:“孫千雪,看不出你一個女兒家,性子倒是剛烈的很。這樣吧,你要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但須應我三個條件。”
“本姑娘若不應呢?”
“那么你們孫家,就會在邙關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