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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武場,乃是邙關最有實力的武場,門下散戶弟子幾千,在幽州與均州的交界處,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加之司空炎坐鎮邙關的幾年里,一直拿它束手無策,低它一頭,這也更加助長了其囂張氣焰。
不過這一回,司空炎雖然退下了將軍之位,但背后卻多了個靠山,此番親來天河武場征稅,心里也穩妥踏實了很多。
武場的大門口,幾名弟子打老遠見有軍部的士兵整裝持械趕來,已經趕緊進去通報了。
果然不出司空炎所料,在他們剛抵達武場大門口時,已經有數百名的武場弟子迎了上來。領頭一矮胖老者,乃是天河武場的主管事馮光,司空炎與他頗有些恩怨。
“馮老擋本將軍執行公務,意欲為何?”司空炎冷冷道。
馮光皮皺眉道:“不知司空將軍到我天河武場,執行的是哪般公務?”
司空炎沖他一瞪眼,“征稅!”
馮光皮笑肉不笑道:“可能司空將軍要白跑一趟了,場主這幾日均不在……”
“娘的,不在也得在!”司空炎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
司空炎也是個牛脾氣,這些武場多年來在他心中留下了太多的陰影,今日是必須要清掃干凈,一吐胸中的惡氣。
馮光見司空炎態度如此強硬,忙笑道:“司空將軍,您看這幾年我們也沒少孝敬您……”
“放肆!”
今朝不同往日,司空炎有軍命在身,懶得跟他廢話,猛然一個耳光抽去馮光一顆大門牙,抽的他眼冒金星,口吐血污。
“給我進去搜!把值錢的都搜出來,權當交稅了!”
百余名士兵得令,試圖沖進武場,卻被盡數攔了下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馮老頭,你一介草民竟敢朝廷作對?簡直是在找死!”
剛才那一下顯然挨得不輕,馮光捂著腮幫子,惱怒道:“我家主人的確不在,我一個管事如何做的了主?豈能作違抗朝廷論?”
司空炎冷笑道:“我看你去年和前年就做的了主,今年怎么做不了主了?”
“我……”馮光啞口無言。
“給我搜!”司空炎吼道。
“入者,死!”
接連幾聲慘叫,數名士兵突然被震飛出來,甲胄碎裂,兵刃斷成數截。
武場弟子自動讓出一條道來,從里面走出兩個身形彪悍,外貌酷似的武修。司空炎自然認得這對雙胞胎兄弟,正是天河武場的正副場主——向霸天與向笑天。
“司空將軍,別來無恙。”
司空炎面色鐵青道:“向霸天,你若繼續公然妨礙本將軍執行公務,休怪本將軍不客氣!”
向霸天不慌不忙道:“司空將軍此言差矣,你來征稅,向某歡迎之至。但向某孝敬司空將軍的那筆錢財,不知何時能還來充數,以解向某燃眉之急呢?”
向霸天明顯是在向他攤牌,抖出他們之間私下里的利益往來。
司空炎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道:“如今這邙關已不是我司空炎主事,我勸你們還是想清楚為好。”
向笑天嘲笑道:“原來你現在只是個跑腿的,那就回去跟你的主子說一聲,該孝敬的,我們天河武場一分都不會少。”
武場出現軍中將領,往往是最為敏感的時候。而司空炎和他的百人小隊剛一現身,已然驚動了各大武場。尤其是各個修為不俗的場主,皆盡趕來,站在向氏一邊。他們心中很明白,只要天河武場倒下,那么他們毫無疑問將步其后塵,而這幾年所欠下的稅額,可是一筆巨款,足以令他們破產。
換做以前,司空炎面對各大場主串通一氣,恐怕已經知難而退。不過如今,他絕對不會這么做,也不敢這么做。
“違令者,格殺勿論!”司空炎怒然下了死命令。
向氏兄弟也沒想到司空炎今日會如此強硬,臉色一變,向笑天率先出手,試圖先下手為強,逼司空炎就范。
司空炎毫無顧忌地迎擊上去,飽含畢生玄勁的一拳直接震退了向笑天,緊跟著施展玄功,排山倒海般的掌影后發制人。
“司空炎,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向霸天拔地而起,手腕一抖,氣流形成一股漩渦,硬生生扭曲了司空炎的軌跡,與此同時,身形急速跟進,手指劃出一道似劍玄氣,狠狠刺殺過來。司空炎雖然早有防備,但仍舊被破掉護身玄氣,洞穿肋部。身形倒摔下去,將一堵圍墻撞的粉碎。
司空炎迅速站立起來,拭去嘴角的血漬,盯著向霸天額頭上的一點晶光,駭然道:“靈眼!沒想到一年不見,你居然從七品升到了九品靈通境!”
向霸天哈哈笑道:“司空炎,你真是井底之蛙!在我天河武場,九品的高手多了去,又算得什么稀奇?”
說完拍了拍手,從他身后一下子走出十一人來,一字排開,每個人的額頭都閃爍著一點晶光,竟然全都是開了靈眼的九品地武!
司空炎赫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向霸天擺擺手道:“司空炎,請回吧,爬到將軍的位置也不容易,不要因為這點小事而傷了你我和氣。”
“蓄意誅殺朝廷命官,不知該當何罪?”
就在向氏兄弟以及各大場主以為結局已定時,一個黑袍少年背著手,緩步走了過來。
“你是何人?”向霸天對這面目粗陋的黃毛小子,顯得不屑一顧。
“將軍!”
司空炎終于松了口氣,他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根本無法再支撐下去,侯霜來的可謂正是時候。
“你就是新上任的定遠將軍?”
向霸天沒想到這個不過弱冠的少年竟然可以坐鎮北荒第一險關的邙關,臉上倒也顯得驚詫。
“哼,有能力的都戰死沙場了,朝廷果然是沒人才可用了,連一個山野小子也能當上將軍。”
向笑天忍不住冷嘲熱諷一番,侯霜氣息收斂,如同市井凡人,他自然是察覺不到。
侯霜冷冷掃了各位場主一眼,“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將軍問你們最后一遍,這稅交是不交?機會只有一次,想清楚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