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邊打得如何如何慘烈,藍溪瑤雪那邊此時也是遇上了點麻煩。
她完全沒有想到此時的少林寺竟然只剩下了三個人,而且看著這三個人現在的樣子,藍溪瑤雪覺得自己之前設想的那些壓根就排不上用場。
在佛齋房門口處,洪熙官、蘇燦和不戒可謂是一人一個姿勢,壓根就沒去管藍溪瑤雪是誰。洪熙官低著頭在啃著不知道從哪里刨來的紅薯,一邊啃還一邊嘟嘟囔囔地說著什么;蘇燦則是一個人蹲在佛齋房門口的角落里,看著手中的缺了一角的瓷碗傻嘿嘿地直樂;剩下一個不戒和尚,摟著一個大酒缸正在美滋滋地打著呼嚕,還不時咂咂嘴,咽下流了好長的口水。
對于這幾個人,藍溪瑤雪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傳說中的洪熙官和蘇燦竟然是這么一副模樣,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藍溪瑤雪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了。說老實話,周凱不在這,藍溪瑤雪也不知道怎么跟眼前這三個家伙交流。畢竟她一開始聯系的都是周凱這個小和尚,此時周凱不在,藍溪瑤雪頓時覺得有些使不上勁兒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準備了很久要算計一個人,結果到最后卻是發現這人已經掛了,你準備的那些都派不上用場了,還真是有些憋屈啊。
“那個,這位大哥,請問不空師傅去了何處?”藍溪瑤雪終于還是忍不住找了一個人問道,她總不能就這么干站著吧?何況找不到周凱,藍溪瑤雪根本就不敢吩咐眾人殺進來,鬼知道那個小和尚現在在干什么呢,說不定這就是一出空城計呢。
藍溪瑤雪此時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已經打得不亦樂乎了,而且這根本就不是看起來像是一出空城計,完全就是一出空城計,周凱壓根就沒有想到這些人會打背信棄義的主意,直接跟著無嗔去找程MM了,少林寺留給了這三個明顯不靠譜的家伙看守。
藍溪瑤雪問的是蘇燦,因為她對于蘇燦還是比較喜歡的。藍溪瑤雪甚至心里還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如果能夠將這小乞丐游說到自己的陣營里,那就再好不過了。
然而,殘酷的現實直接讓藍溪瑤雪有些崩潰,饒是她心里一個勁兒地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還是不禁被蘇燦氣到了。
因為蘇燦只是抬起頭,從臟兮兮猶如一團草堆一樣的頭發后面看了一眼藍溪瑤雪,然后低下頭繼續看著瓷碗樂呵去了,完全沒有搭理藍溪瑤雪!
“這位小哥,不好意思,請問不空師傅去了哪里???”藍溪瑤雪耐著性子,并且從懷里掏出一把銅錢放進了蘇燦面前的空碗中,繼續問道。
蘇燦雙眼盯著銅錢發出像狼一樣綠油油的亮芒,只見他一招“海底撈月”使出直接將碗中的銅錢抓到手里,然后喜滋滋地拿牙咬了咬,確認無疑之后直接丟進了懷中,抬頭看著藍溪瑤雪說道:“你說什么?”
藍溪瑤雪銀牙緊咬,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蘇燦聞言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啊,我不知道啊,你去問他吧?!闭f罷指了指一旁還在啃紅薯的洪熙官對藍溪瑤雪說道。
藍溪瑤雪覺得如果此時她可以打得過蘇燦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一劍戳死這個家伙,說了半天竟然來了一句不知道!
不過藍溪瑤雪也不好再說什么,總不能將送出去的銅錢再要回來吧?何況這臭乞丐都咬過了,藍溪瑤雪又怎么可能再要?
藍溪瑤雪深吸幾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看蘇燦繼續又開始低頭研究手中的破碗,藍溪瑤雪索性就不再理他,反身走到洪熙官面前喝道:“喂,你知道不空去了哪么?”
洪熙官倒是沒有和蘇燦一樣直接無視掉藍溪瑤雪,而是抬頭看著她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恩,知道。”
藍溪瑤雪大喜,立馬接著問道:“他在哪?”
洪熙官咽下一口紅薯,慢吞吞地說道:“不知道。”
噗,在屏幕前的藍溪瑤雪差點沒吐出一口鮮血,這家伙,耍自己呢吧?
“你不是知道他去了哪里么?”藍溪瑤雪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恩,知道?!焙槲豕龠€是一副傻乎乎的憨厚樣子,慢吞吞地說道。
“在哪里?”藍溪瑤雪恨不得掐死這個家伙。
“不知道啊?!焙槲豕儆行o辜地說道,心里還是不住地嘀咕,這姑娘長得挺俊的,怎么就這么笨呢,自己明明說過了啊。
“洪熙官,你一會兒說知道一會兒說不知道,你是在耍我么!”藍溪瑤雪怒了,她指著洪熙官的鼻子大聲喝道。
“這位姑娘,你問俺知道他去了哪里,俺當然知道啊,他出門去了嘛;可是你問俺他在哪里,俺就不知道了,外面這么大,俺怎么知道他現在在哪里?”洪熙官有些無奈地看著藍溪瑤雪,一邊吃著紅薯一邊說道。
“我……你……”藍溪瑤雪覺得此時自己簡直要瘋了,怎么就碰上這種家伙呢?去了哪里和在哪里,有必要分得這么細么?有么有么?!
好吧,你贏了,我再忍。藍溪瑤雪又深吸幾口氣,在心里對自己說道。這個世界如此美好,自己卻是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她轉身走到不戒身旁,沖著地上的不戒來了一腳,然后沒好氣地說道:“喂,別睡了,光頭,你知道不知道那個臭和尚現在在那?”
藍溪瑤雪不認得不戒,在她想來這家伙肯定也是什么打醬油的角色,所以才敢動手動腳的。要是說踹蘇燦或者洪熙官,借給藍溪瑤雪幾個膽子藍溪瑤雪估計她也不敢。
可是這一次藍溪瑤雪又失策了,地上正睡得香甜的不戒冷不丁被人踹了一腳,竟是大喝一聲:“有殺氣!”然后不知從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大刀,看都沒看直接朝著藍溪瑤雪砍了下去。
可憐的藍溪瑤雪,還沒明白這一切是怎么回事,就已經化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見了。而不戒此時則是睜開醉眼瞅了瞅,嘟囔了一句“原來是做夢”,就繼續躺下打起呼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