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武林突現天地門,少年書生尋線索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少年子弟風華茂,紅顏少女鬢邊俏,此刻的江湖人才輩出,已然是年輕人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這一年是明太祖洪武十九年,元朝到今天也已經滅亡了二十年了。其實正當陽春三月,武當山頂,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正在練劍,只見這個少年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在一身白衣襯托下更顯素凈嫻雅,手中一把長劍似一條軟帶,輕柔曲折,飄忽不定,劍招閃爍無常,這正是武當的繞指柔劍法,這套劍法共七十二路,完全是靠內力將劍壓彎發揮出柔軟靈動的威力,當年莫聲谷憑這套劍法在光明頂上還曾小勝白眉鷹王殷天正一招。
而這個少年正是殷梨亭的兒子殷玉龍,十八年前成昆來武當搗亂時他還只有兩歲,當時他隨父母去了昆侖山所以幸免于難,當他們趕回來時武當已然換了一番景象,殷梨亭是收到了師父的來信得知兩位師兄都已遇難,師父又傷重難愈,要他火速回去接任掌門重整武當之后才星夜兼程趕了回來,當他見到兩位師兄以及幾十名弟子的尸體的時候不禁失聲痛哭后悔自己不該離開沒能與師兄們并肩作戰使得武當遭此大難。
這時兩名弟子攙扶著張三豐走了出來,此時的張三豐已沒有了往日的風采,臉上已沒有了一絲血色,氣喘吁吁地說:“犁亭啊,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用過于傷心,你還要重整武當,責任重大啊,你能幸免于難也是上天不亡我武當要你肩負這大任,不過你性格過于軟弱處事太感情用事,缺少主見總是逃避,你要切忌這些缺點啊,現下武當二代弟子只有你一人了,你一定要學會獨掌一面,武當遭此大難元氣大傷,我也命不久矣,以后武當就交給你了,我看玉龍這個孩子天生骨骼精奇,是練武的好材料,臉又顯福相,將來定能成一番大事業,你一定要好好培養他成人,傳我的衣缽,弘揚我武當的俠義精神。”
殷梨亭跪在地上哭著說:“徒兒謹記師傅教誨,定不負您老人家厚望,請您老人家放心。”次日,武當舉行了接任大典,正式將武當掌門人之位傳給了殷梨亭,而張三豐不久也因傷勢太重駕鶴西去了。
從此以后,殷梨亭便悉心培養兒子玉龍,將他當成武當未來的希望嚴格要求,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殷玉龍也沒辜負父親的教導,把武當的功夫都學得差不多了,身手已不在父親之下,缺少的只是經驗的積累和時間的磨練,看他剛才的劍法就知日后不可限量。
正在這時候一個中年婦人走了上來,只見這個婦人容貌俏麗,一張圓圓的臉蛋粉嫩中透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韻味,皮膚雪白,眉目如畫,一雙大眼,眸子漆黑明亮,身形稍顯豐滿,殷玉龍見到叫了一聲:“娘。”收起劍跑到了這個婦人面前,這中年婦人正是殷梨亭的妻子楊不悔,:“看你這一頭的汗,快擦擦。”說完用手帕給兒子擦了擦,殷玉龍:“娘,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跟爹商量事情嗎?”楊不悔:“我們已經商量完了,你爹現在叫你呢,你快去吧。”殷玉龍:“哦,娘,那我去了。”楊不悔:“去吧,別讓你爹等急了。”說完看著兒子的背影,臉上浮現出慈愛關心的表情。
殷玉龍一路小跑的來到了正殿前,見父親正坐在中間的正位之上,這時的殷梨亭兩鬢已現斑白,臉上看起來也多了些滄桑穩重,殷玉龍當即停下整了整衣衫走了進去叫了一聲:“爹,您叫我來有什么事啊?”
殷梨亭:“玉龍啊,來,先坐下。”殷玉龍走到左邊靠近父親的椅子上恭敬地坐下來準備聽父親說話。
殷梨亭:“為父收到許多江湖上傳來的消息,近日一個名為天地門的組織活動十分猖獗,據說他們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如在他們規定的期限內不歸順于他們便會被滅門,江湖中人現在人人自危,像海沙派、巨鯨幫、五毒門、鹽幫這一類的小幫派都相繼被滅掉了,而崆峒和華山兩派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丐幫更是有一個長老死在他們手上,他們如此瘋狂的不斷擴張拉攏自己的力量一定有大的陰謀,另外我懷疑當年我武當所遭的大劫也與他們有關,所以為父想讓你下山一趟去查一查。”
殷玉龍:“爹,您是說這個天地門跟成昆有關系。”殷梨亭:“有這個可能,所以此次你下山一定要仔細調查,不管是與不是,都可以借此為武林除此大害。”殷玉龍:“爹,您放心,我一定會辦好此事,如果真是成昆那奸賊,我一定替太師父和師伯們報仇。”殷梨亭:“好,路上要小心,江湖險惡不可沖動一意孤行,遇事要多聽多看,不要過早下結論,絕不能自恃武功高強而去做有違俠義之事。”殷玉龍:“孩兒謹遵爹爹教誨。”
殷梨亭:“嗯,下去準備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上路。”殷玉龍站起來躬身道:“孩兒告退。”殷梨亭點了點頭,殷玉龍轉身走了出去。殷梨亭自從有了這個兒子之后本來是極為疼愛,有可能是這個孩子跟紀曉芙和楊不悔都有關系,更增進了一層莫名的愛,但是武當的一次意外劫難使他當上了掌門之后,肩上多了一份責任,對待兒子自然顯出了一種威嚴,武當未來都系于自己跟兒子身上,對兒子不免要嚴格要求,期間就少了些真正的父與子的溝通,殷玉龍對這個掌門父親跟多的是一種敬畏,因為有些話父親可以說但掌門就不能說了,這個頭銜使他少了些本該享受的天倫之樂。
殷玉龍回到房間看見母親在自己房中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因為與父親關系的看似冷淡,殷玉龍跟母親就顯得更為親近,生活上母親對自己的關心以及除了武功之外母親對自己的一些教導都讓他覺得母親更慈祥更愛自己,而楊不悔從小就跟著母親漂泊又親眼目睹自己母親被人打死,心中深深的知道母親對一個孩子的重要,她失去了母親知道沒母親的痛苦,所以從小就對殷玉龍疼愛有加,從不要求他什么,而母親也就成為了殷玉龍躲避父親懲罰的一個安全港灣。
這一晚母子二人直聊到深夜才休息,兒行千里母擔憂,兒子從小沒離開過自己一步,現在要行走江湖難免要多叮囑幾句,生怕出門在外沒了自己的照顧會有什么事發生,而殷玉龍也是不斷安慰母親讓她放心,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因為考慮兒子還要一早上路這才不再多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殷玉龍換了一身書生打扮,仍是一身白色,手上拿了一把扇子,扇面繪了一幅山水圖,背面題了一首李白的詩:“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合下,白首太玄經。”
背了一個包袱走出房門去跟爹娘辭行。而殷梨亭和楊不悔也已經早早起來,見到兒子前來一起走了出來陪著兒子向山下走去,一路上都是諄諄的叮囑之言,很快到了山下,殷玉龍轉過身來雙膝跪倒,磕了三個頭后站起身說道:“爹,娘,你們多保重,孩兒走了。”殷梨亭點了點頭,:“去吧,記住為父的話,我等你的好消息。”楊不悔走到兒子面前,撫摸著兒子的臉說道:“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江湖不比家里,處處兇險,要懂得保護好自己。”殷玉龍:“孩兒知道了。”說完又向父母躬了一下身邁開大步向遠走去。
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楊不悔忍不住留下了淚,殷梨亭走過來摟住楊不悔說道:“放心吧,她長大了,我們回去吧。”二人攜手緩緩往回走,楊不悔還不時的回頭看看,眼中盡是不舍的神情。
再說殷玉龍,離開了武當山就像出籠的小鳥,脫了韁的野馬,沒有父親的嚴厲管教,沒有母親的左右嘮叨,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一路上走走看看,盡覽風景名勝,當真是流連忘返,似乎將下山的任務都拋到了腦后,山下的世界可比山上熱鬧多了,像他這樣從出生到現在都生活在山上,每天的事情就是練武,這對一個天性喜玩的孩子來說當然是相當枯燥乏味了,雖然有時會跟師兄弟下山去辦些事,但從沒多作停留,也就沒機會感受這山外的繁華。
這時機會來了怎么能放過,調查天地門也不影響看風景啊,不能辜負了我這一身的書生打扮啊,我也附庸風雅一次,做一回真正的書生。
這時明朝建立已經十多年了,朱元璋制定實施了諸多政策,廢丞相設三司,減輕農民負擔,恢復社會的經濟生產,改革元朝留下的糟糕吏治,懲治貪污的官吏,一時間社會經濟得到恢復和發展,民心思定,一片欣欣向榮之象,而被元統治者禁止了近百年的科舉考試如今又恢復了,眾多飽學之士又有了一展抱負的機會,儒學之風又刮了起來,一路上到處都能見到書生打扮的人,殷玉龍以書生的身份行走江湖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對身份的掩飾,不易于引起他人注意有利于自己去尋找線索。
當天晚上殷玉龍找了一家客棧休息準備明天繼續上路,他叫了些酒菜到自己的房中,邊吃邊想我應該從何查起呢?聽父親說丐幫死了一位長老,而丐幫弟子遍天下,消息最是靈通,我可先去丐幫瞧瞧,尋找一些天地門留下的蛛絲馬跡,想好下一步的計劃當即再沒煩惱加之趕了一天的路,還有平時父親管教很嚴,不讓自己飲酒,這趟下山初次喝酒有些不勝酒力,幾杯便有了點醉意,因此便躺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