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門主露出真面目,王妃成為救命草
情花斷腸兩奇毒,相生相克難自如。不愿嘗得其中苦,誰人又能感情無。
朱梓介紹完了王妃于敏柔后,轉過來介紹旁邊那位男子,只見這位男子三十歲左右,臉部皮膚白皙,沒一點表情,兩眼炯炯有神,射出兩道寒光,似乎能瞬間將湖水凝結成冰一般,但突然轉到張鳳梧身上時,卻變得柔和了些,張鳳梧也感到這雙眼睛好熟悉,這眼神特別像昨晚那個神秘人看著自己時的眼神,但那神秘人戴著面具不能確定,再看嘴上一縷小胡子修得整齊如刀,看起來成熟干練,身著一身紫袍,腰間掛著一串珍珠掛墜,一塊盤龍玉佩,整個人看起來像似飽經(jīng)世事,一番成熟穩(wěn)重之態(tài),朱梓介紹道:“這位是我王府的貴客,乃京城有名的富商,與我交情甚好,常來王府做客,姓陳名理。”
張鳳梧聽了抱拳行了個禮,陳理也是一楫,說道:“張姑娘,幸會。”此時朱梓見大家都已認識,便笑著招呼彼此都坐了下來,一起聊天品酒。
張鳳梧現(xiàn)在還是在想她的逃走計劃,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朱梓的王妃,盤算著我必須先跟她拉近關系才能有機會接近她,我行動受限,想完全弄清楚王府結構并不容易,而且花費時間太多,還有許多事我沒去辦,不能再耽誤了,正不知找什么借口的時候,王妃突然說話了,又是充滿柔情的綿綿細語,真有吐氣如蘭的感覺,不知她是天生如此呢還是故意在討王爺開心,如果她也參與朱梓的一些惡行,那她看起來可更不好對付了,只聽她說道:“張姑娘,我一見你就覺得面善,確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我平時身處這王府也沒幾個能說話的,今日見到了你真想跟你好好聊聊,我看我年長你幾歲,我斗膽叫你聲妹妹,不知張姑娘以為如何?”
張鳳梧一聽心想太好了,這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正要回答,坐在張鳳梧對面的富商說話了,剛才朱梓介紹他時說他叫陳理,沒錯,他就是天地門的門主,此時他改換裝扮,脫去了寬大的黑袍,摘掉了面具,當真無人能識,為了隱瞞身份,行事方便,陳理在江湖上行走或有時夜晚來到王府在議事廳議事時都是作為天地門門主的打扮,這時也沒多少人注意,可是若是需要在王府逗留一段時間,白天來回走動再是那樣一副打扮就難免有些不妥了,畢竟王府人多眼雜,他只好又編了一個身份,以王爺好友到王府做客的名義來作為對外的官方說辭,避免他人起疑,泄露秘密。
他說:“我以為像張姑娘這般容貌絕佳、風姿綽約的女子只有男人見了才會心生愛慕,好感陡升,而同樣的女子相見難免會彼此嫉妒,心生厭惡,沒想到王妃對張姑娘居然也能有這般親切的好感,不知是在下識淺了還是張姑娘太有魅力了。”
張鳳梧聽他說話確實在夸贊自己,表示一種熱情,可臉上的表情仍是變化不大,就像大晴天的太陽被云遮住只能從縫隙中發(fā)出光一樣,太不自然了,心想此人跟錢打交道多了,人都變得太世故了,連人情味都像淡忘了一樣,再說他跟朱梓這樣的人走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官商勾結,牟取暴利,張鳳梧在心底莫名的就對他產生了反感,心想他們肯定是奸邪叛逆之人與輕薄之徒狼狽為奸。
朱梓聽了陳理的話后接著說道:“難得聽到陳兄如此贊賞一個人,看來張姑娘你在我這王府很受歡迎啊,不過陳兄,女人的心思最是難懂,你我又怎么能看得透呢,她們的事就讓她們去聊吧。”
張鳳梧聽了他們的對話,看了看陳理,又看了看朱梓,說道:“二位此言差矣,這既不是你們誰識不識淺的問題,也不是我們誰的魅力大的事情,更不是我們真的難懂,是你們把天下都當成你們男人的,把女人也看成你們男人的依附品,你們根本不去了解女人,你們剝奪了女人表達的權利,使很多女人的內心隱藏了起來,你們就自以為女人太多變,其實多變的是你們,是你們想要的太多,已有了現(xiàn)在的地位、財富,你們還不滿足,你們還有更大的野心,為了自身的利益,你們復仇、殺人,說的話冠冕堂皇,做的事卻禽獸不如,你們霍亂江湖,搗亂天下,你們不覺得可恥嗎?你們就不怕下地獄嗎?你們殺了那么多人,現(xiàn)在又打傷我玉龍哥哥,把我關在這里,你們也太猖狂了,早晚你們都會有報應的,虧你們還聽什么《平沙落雁》,夸什么女人,你們根本不配,鴻鵠的遠大志向是正義的,女人的魅力是展示在平等社會的正人君子前的,你們已經(jīng)變了味了,仇恨野心已經(jīng)讓你們成為魔鬼了。”
張鳳梧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難以控制,把他們的卑鄙惡行和丑惡嘴臉都數(shù)落了出來,罵的他們狗血噴頭,心想大不了一死,反正困在這里不知會怎么樣,如果他們真殺了我,說明玉龍哥哥多半也難逃毒手,我對他們也就沒用了,索性就搏一把看他們什么反映,于是把積攢在心中的憤恨一下子都發(fā)泄了出來。
于敏柔看著她的樣子,聽著她激烈的言辭下的一句話也不敢說,身子似乎都在抖,又看了看旁邊的陳理和朱梓,生怕他們聽的一時激動發(fā)生什么事情,一個心懸了起來。朱梓聽了她的話早就按捺不住想要發(fā)作,臉色極為難看,但在自己心愛的王妃面前還是在盡量克制,何況二哥也在身邊,他不好馬上爆發(fā),但等張鳳梧說完,他實在忍不住了,一下子把酒杯摔碎在地,于敏柔嚇了一跳,他站起來大聲說道:“張鳳梧,你別不知好歹,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你既然知道我狠毒,你就應該知道惹惱了我,我會做出什么事,我告訴你,姓殷的小子估計活不了多久了,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艘船,船上有很大一片血跡,雖然沒抓到人,但我們知道他受了重傷,天地門門主的厲害你應該聽說過,沒他親自救治,估計神仙都救不了殷玉龍,現(xiàn)在你知道我們?yōu)楹斡羞@么好的雅興在這聽琴飲酒了吧,我們可不是專門在這等你來說廢話的,你就等著去找他吧,哈哈哈。”
說完一陣冷笑,于敏柔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其實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想的只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就知足了,她就是一個普通弱女子。
而旁邊的陳理一直一言不發(fā),表情認識原來的樣子,他似乎就不會變臉,但是眼睛里的寒光又射了出來,像一頭充滿仇恨的狼,可是他并沒有攻擊,一只手拳頭攥的發(fā)出吱吱的聲響,骨頭幾乎都要碎了,另一只手捏著酒杯,只見他把杯中的酒向外潑了出去,一條水柱如同一支射出的箭一樣飛了出去,正好打在一只飛過的小鳥身上,只見這只小鳥撲騰了幾下翅膀,掉在地上死了,跟著陳理說了一句:“這里的鳥太吵了,擾亂了聽琴的雅興,我們走吧。”
說完率先走出了涼亭,向花園外走去,朱梓過來吩咐胡乘風:“胡總管,送張姑娘回去吧。”胡乘風:“是。”
朱梓吩咐完,領著王妃走了。
而王妃心里還在忐忑,時不時還回頭看看仍在涼亭內的張鳳梧。張鳳梧站在涼亭內見眾人都走了,剛才的事使自己也沒心情再呆下去了,旁邊胡乘風說道:“張姑娘,我們走吧。”張鳳梧也向花園外走去,原路返回,這一路上她都在想剛才的事,朱梓說的話他都記在了心里,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艘船,他們真的沒抓到玉龍哥哥嗎?船上有一大片血跡,玉龍哥哥傷得很重,他能去哪呢?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沒有神秘人的救治,玉龍哥哥真的就必死無疑了嗎?
如果我沒被抓住,估計情況就不是現(xiàn)在這樣了,都是我害了玉龍哥哥,心里越想越亂,越亂越著急,都差點走錯了路,要是沒有胡乘風跟著都不知她會走到哪里。很快她回到了房間,坐在床上還在回想,我該怎么辦呢?
剛才是不是太魯莽了?
雖然套出了些玉龍哥哥的事情,但卻錯過了接近王妃的機會,我要出去更難了,王府戒備森嚴,看剛才那個自稱富商的人武功就非常不錯,能以一杯酒水就殺死一只鳥,肯定內功深厚,而且手法極其準確精妙,絕非一般武林高手可比,他一個商人怎么會有那么好的武功,這個人肯定也不一般,我怎么總覺得見過他,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像那個神秘人,他會不會就是天地門的門主,看他的言行舉止并不像王府的一個客人,目前的敵人是越來越多了,謎團也越來越多,我還得盡快想法接近王妃,她現(xiàn)在就是我的救命草,離開王府靠她是最好的辦法了,看她剛才害怕的樣子應該不是裝的,或許她沒有參與他們的事,那就更好辦了,只要她發(fā)善心,我的計劃就更容易實施了。
想到這張鳳梧決定先不管那些謎團,先得讓王妃過來,我才有機會,等找到玉龍哥哥再解決這些事也不遲,她開始籌備她的計劃。
再說陳理和朱梓回去之后,因為涼亭的事都不太高興,也沒說幾句話就各忙各的了,朱梓開始安慰他的王妃于敏柔,于敏柔驚魂未定知道了朱梓那么多的事,不知如何是好,朱梓就開始勸她,撫慰她的心神,完全不是剛才兇狠的潭王了,而于敏柔雖然逐漸好了點,但心里從此也住下了疑慮,不知自己跟著這樣的男人會怎么樣,但又不想離開他,想起張鳳梧被囚在這生氣的樣子,既想幫她又不知怎么幫,內心十分糾結。
陳理呢,本想借此機會拉近跟張鳳梧的關系,沒想到一句話就碰了一鼻子灰,自己何嘗受過這等侮辱,本以為換了身份會好一點,沒想到都是枉然,難道自己就真的不配擁有感情嗎?
當有了的時候伴隨的也是痛苦嗎?
他不明白為什么,心中的恨就更加深了,一個人在屋子里喝起了酒。世事就是這樣難料,往往一件事情因為不同的人而發(fā)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最后演變成了種種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