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佛語常云存善心,萍水相逢亦可親
殷玉龍一行四人半路遇到有人被追殺,救下了被追殺人中唯一幸存的小男孩,而這個小男孩卻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昏迷不醒,沒辦法他們只好帶著他一起上路,趙龍背著那個小男孩,張鳳梧一直緊跟著殷玉龍,關心著他剛受傷的胳膊,上官瑤淼也插不上嘴,只好照看著趙龍背上的小男孩,走了一段路,四人來到了一個不算大的小鎮,但小鎮卻很熱鬧,各式各樣的小商品玲瑯滿目,四人無暇看這些,馬上先找了一家醫館給小男孩看病。
到了醫館中,趙龍把小男孩放在診病的榻上,一位花白胡子的老郎中慢條斯理的坐在榻邊,拿過小男孩的左手,挽起袖子,把他那蒼老的手搭在了小男孩手腕的脈上,過了一會又撥開小男孩的一雙眼睛看了看,最后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回到了他給人開藥的案邊坐了下來,眾人都不知怎么回事等著他說呢,可這個老郎中卻好像一點不著急的樣子,上官瑤淼看的不耐煩了,走上前來,沖著老郎中說道:“哎,老頭,他到底怎么樣啊,為什么還不醒啊?你倒是快說啊。”
老郎中好像沒聽到似得,沒理上官瑤淼,這時殷玉龍走了過來對瑤淼說道:“瑤淼妹妹,不得無禮。”
上官瑤淼很不情愿的退到了一邊,殷玉龍接著說道:“大夫,您不要見怪,她年紀小不懂事,這個小男孩到底是什么情況還請您賜教。”
舉止神態很是恭敬,老郎中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說道:“嗯,從脈象上來看,乃形神渙散,於結于頭,體內之癥也,非一般藥石可治耳,難也,難也。”
他說了一大通到底怎么回事幾人都沒聽太懂,趙龍忍不住了,瞪著眼睛站到了老郎中面前,氣呼呼的喊道:“你這個老家伙,裝什么圣人,之乎者也的,一句也聽不懂,你就說他到底能不能治不就行了嗎,廢什么話。”
旁邊的上官瑤淼也附和道:“就是。”
那個老郎中看見趙龍瞪著眼睛兇神惡煞的樣子,魁梧的身材在自己面前就好像座山,嚇得他話都說不出來了,手直哆嗦,張鳳梧看到他這個樣子,對他說:“你不必害怕,如是說來,這位大哥是不會傷害你的,我們還有急事,請您還是解釋一下吧。”
老郎中看如此一個貌美的姑娘很是面善,當下定了定神說道:“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驚嚇以至于形神不聚,難以恢復神智,還有他頭部的瘀傷,表面看起來雖無大礙,但里面淤積成了血塊,更令他陷入深度昏迷,像個活死人。”
殷玉龍:“那可有辦法醫治。”
老郎中:“一般的藥石根本起不了作用,除非能使他頭部的血塊融化,再喚醒他的意識也許可以治好。”趙龍:“那你趕緊化啊,啰嗦什么。”
老郎中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血塊積于頭部,這本就人的關鍵位置,想要融掉血塊談何容易,除非用針灸刺穴的方法,可老朽能力有限不敢冒這個險,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又坐在椅子上喝起茶來。
幾個人聽了都陷入了沉思,該怎么辦呢,自己還有要事要辦,難道要帶著他一起走嗎?誰又能治得好他呢?趙龍指著那喝茶的老郎中罵道:“你沒本事救就早說嘛,浪費時間。”
那老中看都沒看他,仍自顧自得喝茶,殷玉龍拉過趙龍說道:“趙護法,算了,這與他無關,我們還是先走吧,找家客棧住下來再作打算。”
說完來到案邊放了一定銀子說道:“多謝大夫,告辭了。”
然后來到榻邊抱起小男孩跟眾人一起走了,老郎中等他們出了醫館立馬收起了銀子,露出了笑容。
殷玉龍等四人帶著小男孩出了醫館之后便去找客棧,走了不遠來到了一家悅來客棧,要了兩間房,上官瑤淼與張鳳梧住一間,殷玉龍和趙龍住一間,因他們兩個大男人不會照顧孩子,就讓這個小男孩跟張鳳梧她們住在一起,由上官瑤淼照顧,正好她也不過才十五六歲,最多比這個小男孩大個三四歲,也比較方便。她們安置好了小男孩,就都聚到了殷玉龍的房間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
殷玉龍說:“我們現在可以說自身難保,隨時都有可能遇到追殺,現在又帶了個孩子,實在不是很方便,大家有什么解決辦法沒有,說出來一起商量一下。”趙龍:“殷少俠說得對,我們本身就有麻煩,而這個小男孩也是被人追殺,難免那些人不會發現還有活口繼續追來,那樣我們就更麻煩了嗎,我看不如找個人家把孩子托付給他,這樣我們也省事。”
張鳳梧:“趙護法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是現在小男孩昏迷不醒,誰家愿意要呢,即使他醒了有人愿意要,趙護法說他還有可能被追殺,那樣豈不是連累了那家人,我們尚且怕麻煩,又怎么能把麻煩轉嫁給別人呢?”
上官瑤淼:“帶也不是,不帶也不是,到底怎么辦才好呢?我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救了他,他們家是什么人怎么會有人追殺他,看起來又不像是圖財。”
殷玉龍:“瑤淼妹妹的問題也是我們大家的問題,我們素不相識,但萍水相逢也算是緣分,我們跟他也算同病相憐,佛家有話不是常說要心存善念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既然救了他那就要救到底,現在仍下他不管與那群殺手有什么分別。”
張鳳梧:“玉龍哥哥說得對,這個孩子有病在身,我們只有先治好了他才能解答我們的疑問,如果現在把他扔下,豈不是讓那幫殺手逍遙法外,干脆我們就帶他一起上路,反正怎么樣都可能遇到麻煩,多他一個也不算多,就當買一送一了。”
趙龍:“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帶上他,可是我們又不會看病,怎么能治好他,從他口中得知他們被追殺的來龍去脈呢?”
張鳳梧:“這不用擔心,我爹曾跟蝶谷醫仙胡青牛學過醫術,玉龍哥哥的傷他都能治,何況是這個小男孩呢。”
趙龍:“如此甚好,那我們事不宜遲,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點趕路,以免夜長夢多。”
殷玉龍:“趙護法言之有理,我們應加快行程,這個孩子得病耽誤不得,時間一長怕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瑤淼妹妹,這小男孩的飲食起居就麻煩你來照顧了。”
上官瑤淼:“沒問題,我就把他當成我的弟弟就行了。”
殷玉龍:“好,那大家就早些休息吧,養足精神,我們看似五個人,但兩人都有病在身,一定得小心應對,不能對不起孩子母親臨終托孤的信任,也不能耽誤了我們自己的大事。”
幾人都心領神會,互相點了點頭,回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殷玉龍就起來了,他來到了街上買了一個大筐,回來時大家都已經醒了出了房門,看見他拿個筐都感到奇怪,上官瑤淼問道:“玉龍哥哥,你拿個筐干什么啊?”
趙龍也附和道:“是啊,要它有什么用?”
殷玉龍:“這筐大有用處,我們可以把那個孩子放在筐里背在身上,這樣既省事又可以騰出兩只手,還能把他隱藏起來不被人發現,趙龍聽了說道:“這個辦法好,殷少俠果然聰明。”
殷玉龍笑著搖了搖頭,對張鳳梧說道:“鳳梧妹妹你跟瑤淼去把那個孩子放在筐里,我們在樓下等你們,用過飯后我們就上路。”
張鳳梧接過筐說道:“好,我們馬上來。”
然后張鳳梧跟上官瑤淼回到房里把小男孩好好的安置在了筐里面,這時殷玉龍和趙龍已經在下面叫好了飯菜,等她們下來后,四人便一起吃了起來,而瑤淼則還要不斷的給那個小男孩喂粥喂水,照顧得十分仔細,真的像對待自己親弟弟一樣,張鳳梧沒照顧過人,但看著瑤淼一個人忙也過意不去,時常給她幫幫忙。
他們吃完飯后想去買幾匹馬,可是這個鎮子實在太小,沒有幾匹可以騎得快馬,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匹拉車的馬,沒辦法只好又找了輛車,讓張鳳梧與上官瑤淼帶著小男孩坐在車里,趙龍和殷玉龍坐在馬車的兩邊駕車而去,這樣總比他們走著要快了些。
這一路上也算安全,并沒發生什么事情,麻煩的只是那個小男孩的病情,如活死人一樣什么都要別人幫忙,讓這幾個從沒有過照顧孩子經驗的人著實頭疼,總算到了福建泉州可以坐船出海了,靈蛇島馬上就要到了,張鳳梧是異常的興奮,從沒離開過父母身邊,分開了這么長的時間甚是想念,急忙的去找船,說來也巧,正好碰見了一艘要出海的大船,可以捎帶他們一下。
這艘船上大部分都是水手,有大概十個人,還有一個是船長,這個船長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兩鬢有些斑白,但眼睛看起來十分精神,似乎向外放光,太陽穴高高凸起,像是功夫不差,說話雖然極為熱情,但臉上卻是一點表情沒有,表現的十分木訥很不自然,張鳳梧把殷玉龍等人叫到船上后,這個船長便給他們每人都安排了房間,特別客氣,殷玉龍和趙龍十分感激,頻頻道謝,問他貴姓,船長說道:“免貴姓張。”
雙方又互相客氣了幾句,船長就說還有事要到艙外去看看,有事的話可以叫其他水手,眾人明白了,船長便轉身向外走去,張鳳梧這時走過來故意撞了船長一下,只見船長一個趔趄就要倒下去了,突然張鳳梧伸手挽住了他,掐在了他的手腕上,沒讓他倒下,問了句:“不好意思,您沒事吧。”
船長搖搖頭說:“沒事,老了,不中用了,站都站不穩了。”
說著接著向外走去,轉了個彎消失在艙內。
張鳳梧卻越想越奇怪覺得不對勁,難道他真的不會武功?
可是他的太陽穴明明高高鼓起,顯然是內功深厚,而且眼睛最不會騙人,他雖看起來年紀大,但眼睛卻精神得很,決不像個老人家,但是我剛剛對他進行試探,他的表現又說明他沒有武功,而我掐他手腕時發現他的脈搏也像是普通人的,這是怎么回事呢?
難道是我多疑了?
不可能啊,除非他武功深不可測到可以隨意隱藏自己的武功的地步,我必須得小心,不能這一路無事,馬上要到家了栽了跟頭。
小心駛得萬年船,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