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田玲瓏處于危險之中,杜雷突然躍身飛上擂臺,霎時,赤陽仙劍紅芒熾如烈日,冰箭紛紛化為齏粉。
法術(shù)被杜雷強行打斷,空中的慕雪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從空中**下來。
“大膽!”逸塵師太一聲怒喝,飛身而起,直向杜雷奔來,蒼龍道人和南宮凝霜頓時面若死灰。
“大師弟!”一個身影站在田玲瓏面前,田玲瓏睜開眼睛,卻看到杜雷護在了她面前,不禁驚喜出聲。
田玲瓏此時臉色蒼白,嘴角一絲鮮血溢出,杜雷心中一陣抽痛,怒火騰騰燃燒。
就在這時,一股強橫的力量向他襲來,杜雷抬頭看去,冰宮學(xué)院的逸塵師太一臉怒容,一掌向他打來。
靈草峰仙植師大比的時候杜雷就已經(jīng)看她頗為不順眼,如今更是惱怒,他抬起手一掌迎了過去。
逸塵師太修為高絕,這一掌又是含怒而來,杜雷還只是元嬰期,那是她的對手,他只覺一股巨力傳來,耳邊風(fēng)聲陡起,卻是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大師弟!”田玲瓏臉色又蒼白了一分,腦中一片空白,聲音也是有些嘶啞,急忙向杜雷跑去。
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杜雷的胸口火辣辣的疼,他打不過逸塵師太,但他的肉體也不是逸塵師太可以輕易打傷的。
從地上爬起來,杜雷目光如刀。
逸塵師太一擊而退,匆忙來到慕雪身旁察看她的傷勢,這一看,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慕雪本就是強行使用越階法術(shù),如今被法術(shù)反噬,金丹竟是出現(xiàn)了裂紋,如果再不救治,只怕修為盡毀。
其他三大學(xué)院的掌門這時也趕來,同樣看了一眼慕雪的傷勢,都是神色凝重,逸塵師太恨恨看向蒼龍道人夫婦,道:“擅闖擂臺的人如何處置,你們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慕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冰宮學(xué)院從此與你們勢不兩立!”
說罷,抱起慕雪離開了擂臺。
“南無阿彌陀佛!”無塵大師念了一句佛號,搖頭嘆息。
靈玉道人看了眼杜雷,眼神中有一絲惋惜,搖搖頭也是離開了。
擂臺上,蒼龍道人夫婦深深嘆了口氣,南宮凝霜從杜雷身邊拉過田玲瓏和蒼龍道人一道離開,整個擂臺上只剩下杜雷一人靜靜站在那里。
各個學(xué)院的弟子在宣布暫停的鐘鳴聲響起之后,紛紛散去,不一會兒,臺下只剩下一個還站在那里,卻是徐桐。
所有人的神色都被杜雷看在眼里,他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難道救下田玲瓏有錯嗎?
“杜師弟,師兄雖然很敬佩你的勇氣,但是你未免太莽撞了一些,四院大比怎么又可能沒有保護措施呢,你以為每個擂臺邊的長老是干什么的,到了最后一步,他們自然會出手,哎,只怕這滄瀾學(xué)院,杜師弟是呆不下去了!”徐桐搖頭嘆息。
杜雷豁然驚醒,自己一心牽掛田玲瓏竟是忘記了這些,他苦笑一聲,道:“謝謝徐師兄了,不過,也無所謂了!”
“杜師弟此話怎講?”徐桐大惑不解。
“我本是打算大比之后離開滄瀾學(xué)院,如今,也不過是換個方式而已!”杜雷眼中忽然有一絲迷茫,終于還是要離開了嗎?
回到靈草峰,杜雷一個人回了房間,靜靜等待著對他最后的判決。
滄瀾學(xué)院清心殿,學(xué)院長老全部到齊,蒼龍道人端坐首位,整個大殿一片死寂。
“怎么辦?大家說說吧!”沉默了許久,蒼龍道人沉聲說道。
“根據(jù)四院的盟約,擅闖擂臺者最輕也是面壁十年,而嚴重者甚至要廢去修行,逐出學(xué)院!”枯木道人斟酌著說道。
“聽說慕雪的傷勢很嚴重,冰宮學(xué)院四大長老正在給她療傷,慕雪本就是逸塵師太的掌上明珠,這次只怕……”月英道人突然說不下去。
陸崇明急道:“掌門師兄,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沒有把大比的規(guī)矩告訴他,而且杜雷也是救人心切,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看守擂臺的長老沒能及時出手,玲瓏只怕真的會受傷!”
“但現(xiàn)在的事實是玲瓏沒有受傷,而是慕雪受了重傷,如果我們不能給逸塵師太一個答復(fù),只怕四百年前的悲劇會再一次出現(xiàn)!”南宮凝霜擔(dān)憂的說。
南宮凝霜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四百年前那場腥風(fēng)血雨,他們記憶猶新,而故事的主角正是南宮凝霜和一個所有人都不愿提起的人物。
“大師兄,大師姐!”陸崇明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就不能有什么挽救的辦法嗎?”
“除非慕雪的傷勢好轉(zhuǎn),否則,恐怕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蒼龍道人嘆了口氣。
眾人商議了半天,終究是沒有想到什么好的辦法,各自散去,陸崇明憂心忡忡地回到了靈草峰。
深夜,田玲瓏跪在南宮凝霜面前,淚水簌簌而下,“娘,大師弟是為了救我,這不是他的錯,你們要處罰就處罰我吧!”
“胡鬧,你以為現(xiàn)在還是滄瀾學(xué)院一家說話就算數(shù)的嗎?”
“為什么不行,四百年前爹……”
“住口!”南宮凝霜呵斥道,胸口快速起伏著,顯然是氣急:“我和你爹已經(jīng)商量過了,就是不廢掉他的修為,也會把他驅(qū)逐出滄瀾學(xué)院,你以后不許再想著他,安安分分和甘寧相處,否則,這次我和你爹也不保著他,任逸塵師太隨意處置!”
“娘……”田玲瓏的哭聲更是凄婉,在黑夜中久久回蕩。
靈草峰,陸崇明一個人在房間中煩躁地來回踱步,想了半天,他還是向杜雷的房間里走去。
正在打坐的杜雷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陸崇明正看著自己,眼中有他從未見過的哀傷。
“師父,我已經(jīng)知道擅闖擂臺的處罰了!”杜雷開口道。
陸崇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傻孩子,就算你知道擅闖擂臺的規(guī)矩,恐怕也會上去的,為師是太了解你了,這么多年,你怎么還是放不下!”
杜雷眼眶突然一陣溫?zé)幔溃骸皫煾改阌趾卧畔逻^霓裳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