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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明雪

第七章順水推舟取人頭

薊鎮治所初在桃林口,后移獅子峪,再遷三屯營;其最大防戍范圍,東起山海關,向西經永平、遷安、遵化、薊州、平谷、順義、昌平等州縣境內的關口,到達居庸關南的鎮邊城,綿延二千多里,是大明京畿外的最為重要的一道防線,重要到每次薊鎮一有風吹草動,大明京畿則將在同時陷入風聲鶴唳之中。

并且,大明在薊鎮造冊之兵甲已逾十數萬,在整個大明九邊之中,也就僅有大同和宣府能夠和薊鎮媲美而已,當然,紙面上的兵甲之數像來做不得準的,不過也可以反映出薊鎮規模之大。

進三屯營時,盧駱親自騎馬,一眾錦衣校尉護衛左右,那馬車和那些東廠番子并沒有和盧駱一起進三屯營,反而是遠遠地和盧駱保持著距離。

畢竟,盧駱的身份是錦衣衛鎮撫,并非東廠的提押太監,路上有這批東廠番子護衛著的確方便,但是在正式場合上還是把廠衛分開來好,否則就會讓外人認為盧駱只會借那九千歲的勢,沒了九千歲的庇護他就是廢物一個,這種印象盧駱自己本人倒不是很在意,但卻會影響自己在錦衣衛之中的形象,對自己以后逐步掌控錦衣衛造成不小的阻撓。

廠衛相爭的傳統已經持續了百多年,即使有時候會出現比較強勢的錦衣衛指揮使也會出現比較強勢的東廠廠公,從而在一段時間內會有某一方壓制另外一方的局面出現,但是互相制衡斗爭的基調是一直沒變的。

就像是現在九千歲權勢熏天,東廠自然能夠壓制著錦衣衛,甚至就連現如今錦衣衛指揮使田而耕也是靠著諂媚九千歲獲得九千歲的提拔才上的位,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錦衣衛整個系統上下當真會完全對此服氣,他們可是天子親軍,心中自有著自己的傲氣,豈會真的甘心一直對太監俯首帖耳?

而作為九千歲義子的盧駱,若是想要在日后真的能夠徹底收服這支天子親軍,自然就要把握好一個度,既要利用九千歲的影響力去壓制錦衣衛之中反對自己的力量,又不能讓自己身上的九千歲烙印或者說內宦的烙印太過明顯,讓整個錦衣衛體系對自己心生反感,這是一門很有講究的學問,其中火候,很難拿捏,露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捏得好,但是,他會學,因為他還年輕,年輕,是一個人最大的本錢。

“大人,我們是去總兵府還是去……”趙千陽的馬故意慢了盧駱半個馬身,見隊伍已經進了三屯營就向盧駱抱拳問道。

不過趙千陽話還沒問完,盧駱直接抬起了右手,淡淡地道:“監軍太監府。”

即使盧駱的話語之中無法讓人聽出任何的情緒,但是趙千陽依舊感覺到了一絲痛快,通過和幾個關寧兵士說話,之前的事情他也明白了一些,竟然是那薊鎮的監軍太監坑了自己等人一道,差點讓自己帶著手下兄弟們和關寧鐵騎硬磕上了,可以說,之前的情景如果稍有不慎,自己等人的性命就可能受到威脅,趙千陽心中對那監軍太監又豈會沒有火氣?

但是他趙千陽只是一個錦衣衛千戶,在人家薊鎮監軍太監眼中屁都不是,人家就算指名道姓地說要整自己自己難道還能有什么辦法?

但是這次不一樣,自己這次護衛的可是如今的錦衣衛鎮撫,真正的少年權貴,而且,他的身后,可是站著九千歲的身影,如果自家鎮撫大人真的打算要出這口氣,那自己作死的監軍太監還真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

“弟兄們,監軍太監府,給大人開道!”

趙千陽揮舞馬鞭,麾下坐騎直接跑了出去,在他身后,緊跟著兩個騎兵一同為這支隊伍開道,并且提前投下屬于盧駱的名帖,等到盧駱到的時候,直接可以進去。

三癡道人沒有騎馬,而是于盧駱馬邊步行,他見此情景,不由呵呵一笑,心中暗嘆到底是少年心性吃不得虧啊,除了出一口氣把兩者之間關系搞砸,難道你還能殺了那監軍太監不成?

當盧駱騎著馬來到監軍太監府時,趙千陽等人已經挎著刀在門前等著了,監軍太監府內自然也有著自軍中抽調出的兵丁護衛,但是見來的人是錦衣衛,而且是這般好大的派頭,心下膽氣一怯,一時間居然沒敢攔。

一直到盧駱下了馬,徑直走到了府門門檻前時幾個兵丁這時才反應過來攔到了盧駱面前。

“滾開,不長眼的玩意兒!”趙千戶等錦衣校尉同時出刀向那幾個兵丁呵斥著,不過,還沒等他們起作用,只見三癡道人微哼一聲,擋在自家鎮撫大人面前的幾個守門兵丁居然像是同時如遭雷擊一般,站著那里發起了懵,而盧駱幾乎沒有停步,直接從對方身體之間走了進去,并且留下一句話:

“爾等止步。”

“卑下遵命!”

既然自家大人已經吩咐了下來,這些錦衣校尉們也就直接守在了門外,不過趙千陽看著三癡道人的目光卻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這個道人,看來比自己想象中隱藏得還要深吶。

三癡道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趙千陽的目光,當即轉過頭問道:

“趙千戶,那路上被捉起來的劍客你命人好好安置了么?要知道他可是對你家大人有大用的。”

“不勞道長操心,趙某已經吩咐安排妥當了。”

聞言,三癡道人只是笑笑,他可是記得盧駱要說從那劍客那里學劍的,不知道為什么,他對盧駱學劍這件事忽然提起了不少的興趣。

據說,白露劍仙是三十歲之后學的劍,如今已經幾乎快成了陸地神仙一般的人物,堪比大器晚成的典范,那么,這盧駱能有機會成為第二個白露劍仙么?

三癡道人又笑了笑,一揮道袍,心里不禁自嘲道:我這是在瞎想些什么呢。

……

盧駱步子邁得很穩健,從正門口,直接穿過回廊和廊坊,走向了正堂客廳,一路上,一個人都沒見到,那些府邸之中的丫環婆子們也一個都不見了。

不過,盧駱絕不擔心那監軍太監真敢在這里埋伏下什么殺機,自己來時是大張旗鼓地來的,這個消息根本無法隱瞞,若是自己在這監軍太監府中遭遇了任何不測,這監軍太監都難辭其咎,無論是錦衣衛還是九千歲都不會放過他,那監軍太監孫德芳還不至于這么蠢,不過,他居然敢拿自己當刀,企圖對自己來個借刀殺人替他鏟除眼中釘,其實也已算是挺自作聰明的了。

盧駱這一次要入朝鮮,必經遼東,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到祖家這個地頭蛇家族的幫助,這個時候,正是盧駱主動結交祖家和祖家修好關系的時候,又豈會傻乎乎地為了一次“沖撞”就怒不可歇的想要殺人?

這死太監,真的是把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一些,看來真的是認為自己只不過是仗著九千歲的勢力上位的草包膏粱子弟而已吧。

一念至此,盧駱雙眸之中殺機一閃而逝。

當盧駱走到正廳口時,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見了很有意思的一幕,一個身穿著監軍太監服的太監正跪伏在客廳門口,在太監身旁,也一起跪著著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家丁,那家丁似乎是聽到了盧駱的腳步,微微抬起頭,目光和盧駱產生了一瞬間的對視,隨后,又很自然地低下了頭。

孫德芳則是一直等到盧駱走到他身前,他低下的眼睛看見了自己身前出現了一雙精致無比的白色靴子。

孫德芳自然清楚是正主來了,當即直接抱住了盧駱的腿大哭道:

“小千歲,小千歲,老奴該死啊,該死啊,是老奴監管不利,居然讓小千歲在薊鎮外面受了那些亂軍的驚擾,老奴這個監軍太監做得不稱職啊,對不住九千歲的厚望啊。小千歲,老奴心中苦哇,心中有愧哇!還請小千歲責罰老奴,不然老奴內心不安吶。”

盧駱就這樣看著孫德芳抱著自己的腿痛哭著,他的眼神依舊平靜,并沒有因為孫德芳的這些舉動有任何的反應,太監嘛,本就是做慣了伺候人的事兒,下跪哭鼻子更是真正的主行當,孫德芳會這樣對待自己,盧駱一點都不奇怪,而且盧駱也注意到了孫德芳也是一口咬住自己被祖可法的亂軍驚擾的事情,他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是他給盧駱下套的,也不會承認自己居然敢算計他盧駱的事情,無論祖可法說他什么,他都可以咬定是祖可法故意污蔑他。

如果,換了一個人來,哪怕是一個成熟穩重的朝廷大員過來,若是被祖可法那樣一沖撞,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估計直接怒火沖天要么當即和祖可法干起來要么先離開再準備和祖可法以及祖家斗一記狠的,因為真正上位者,可是對自己的面子和威嚴很看重的,他們就算是知道了其中有貓膩,也不會就此罷手的,等同是被“逼上梁山”一般。

在孫德芳看來,盧駱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其少年心性應該比那些朝廷大員更容易炸火,那祖可法只要是沖撞了他,盧駱定然不會放過收拾祖可法的機會。

但是,孫德芳想錯了,其一,盧駱出使朝鮮是秘密行事,他不清楚盧駱來遼東的目的,還以為只是來代替九千歲巡視邊鎮的呢,自然不清楚祖家在盧駱這次朝鮮之中所能起到的作用;其二,盧駱可不像是一般的少年郎。

而孫德芳在第二點上犯的錯誤,是最為致命的!

“哦,孫公公,既然你知道錯了,你該如何補償我呢?”盧駱彎下腰,伸出手在孫德芳那白嫩的老臉上拍了拍。

孫德芳一愣,他萬萬沒想到盧駱會是這種態度……他確實是被盧駱一入三屯營就來自己府邸的事情震驚到了,他生怕事情出了紕漏,這才做出了最低的姿態,也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但是,盧駱卻不溫不火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過,孫德芳還是下意識地回了句道:“小千歲想讓老奴怎么補償,老奴就怎么補償,就算是要老奴的人頭,老奴也給啊。”

盧駱笑了,毫不猶豫地回應道:“好。”

話音剛落,原本跪在孫德芳身旁的刀疤臉家丁猛地暴起,一只手從袖口之中取出短刀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孫德芳的脖子。

孫德芳大驚,不敢置信地喊道:“大威……大……威……你……這……”

那刀疤臉家丁并未回話,反倒是盧駱開口反問道:“你說要把自己人頭給我的,我只是答應了了你而已,難不成孫公公要說話不算話?”

話畢,刀疤臉家丁手起刀落,孫德芳的大好人頭直接被割了下來,由于其用自己的家丁服擋著,切割人頭時居然連一點血都沒迸濺出來,做事很是干脆利落,并且他還很快地從一個茶幾底下取出了一面看起來有些特殊的方布,將孫德芳的人頭包裹了起來。

緊接著,這刀疤臉撕開了自己的家丁服,露出了一件蒙古人穿的袍子,對盧駱下跪道:

“大人,孫德芳這廝下令府中仆役奴婢半個時辰內不得靠近這里,小人替他下令時將改成了一個時辰,大人可以先帶著孫德芳的人頭離開,半個時辰后,小的會去鬧出動靜來。”

盧駱點了點頭,拿起了這被包好的人頭,轉身走向了正門,見到盧駱這么快就出來,外面的一眾錦衣衛還有些驚訝,不過倒沒人對盧駱手中還提著一個布包表示什么驚奇,禮尚往來,很正常的事情而已,監軍太監給自家大人送點禮,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過,三癡道人的眼中閃現出了一抹異色,即使那布條曾用藥粉處理過,可以隔絕氣味,但是三癡道人依舊嗅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甚至,他心中已經猜出了這布包之中所裝的究竟是什么了!

當盧駱已經騎上馬,在一眾錦衣衛簇擁下離開時,三癡道人也有些愣神地站在原地,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好像一直沒有看得清面前的這個少年人,緊接著,三癡道人似乎是腳下生風一般,追上了前面的隊伍。

……

在知道自己究竟沖撞了什么人之后,祖可法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惶恐之中,作為武將,他的膽氣是不缺的,但是一想到對方的背景身份以及對方掏出圣旨的姿態,他就覺得心里一陣發寒……祖家雖說是遼東地頭蛇,但是九千歲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過江龍,若是真的通過九千歲的義子從而惹惱了九千歲,那自己的祖家還真的承擔不起!

說句不好聽的,一個太監,他需要去擔心什么遼東大局為重么?這江山,又不是他家的江山,他又不能有兒子去篡位坐這江山。

“老爺,外頭有一個錦衣衛帶著名帖送來一個包裹。”外頭一個老仆向祖可法稟報道。

錦衣衛!

“把包裹拿進來!”祖可法忙喊道。

老仆人將包裹送了進來便下去了,而當祖可法一個人解開包裹后,里頭,露出了孫德芳的上好人頭!

祖可法震懾在了原地。

司徒小龍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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