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歲,萬萬歲!”魏忠賢老老實實地跪在了朱由檢的面前。說起來,魏忠賢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這么跪過了。
“嘿嘿。大家都喊你九千歲。差一點就跟我平起平坐了。”朱由檢冷冷一笑,這種掌控大局的感覺讓他很是爽快。
“不敢,老奴不敢。那都是先帝看得起,賜給老奴的封號。”魏忠賢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只能拿死去的天啟皇帝來擋災。
“做人要記住自己的本分,不然會惹來災禍。”朱由檢說完將一本奏折直接扔到了地上,“你看看吧!若不是看在你為皇家勞苦功高的份上,這事情,今天在殿上就該讓大臣們議一議。我把這奏折按壓下來,就是為你留點顏面。也算是對你這些年來的勞苦功高的一點照顧。你以后好自為之!”
朱由檢自始至終都沒有讓魏忠賢起來,一直讓魏忠賢跪在地上。魏忠賢翻看了那奏折,手一抖,奏折掉落在地上都不知曉。慌忙告罪道:“皇上,老奴冤枉啊!老奴對皇上忠心耿耿,對大明忠心耿耿,雖然有些事情做得有些過,但是都是為了大明著想。如今,朝中大臣,文官貪錢,武將怕死。這樣下去,國之大禍也。老奴為皇家鞍前馬后,到頭來竟然成了十大罪。這真是豈有此理。”
朱由檢冷哼一聲:“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在宮里做過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也是心里有數(shù)。不過前事不咎。念在你為皇家做了很多事情,這些功過相抵。這事情就到此為止,日后消停一點。退下去吧!”
魏忠賢跪在地上,眼睛偷偷地看了朱由檢好幾回。他弄不明白朱由檢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魏忠賢也并不是完全沒有一點抗拒之力的,一點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那些一直深深隱藏的勢力,就會展露出來,最困獸之斗。但是朱由檢似乎并沒有打算將他逼上絕路。
魏忠賢有些看不明白眼前這個自己原以為可以輕易掌控的的小皇帝。
“老奴告退。”魏忠賢年事已高,跪了這么久,膝蓋早就跪麻了,一站起來,兩腿根本站立不穩(wěn)。
“來人。”朱由檢呼喝了一聲,立即從門外走進來兩名錦衣衛(wèi)。
“將魏公公送回去吧。”朱由檢說道。
“是。”兩名錦衣衛(wèi)扶起魏忠賢便走。
最近一段時間,為了皇宮里的安全,駱思恭加派了大量錦衣衛(wèi)進入皇宮之中,保護皇宮的安危。
魏忠賢也是心中一冷,知道朱由檢這么做事為了提防他。
“唉!”魏忠賢嘆息了一聲,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不早下手而白白浪費了機會而嘆息呢?還是為了大勢已去而嘆息。
等魏忠賢一走,朱由檢哈哈大笑起來:“曹清,曹清,你快點出來。今天真是太過癮了。這魏老匹夫也會有今天!想當初,朕剛剛入宮的時候,他對朕可是一點都不放在眼里。見朕的時候,也是從來不跪不擺。根本沒有將朕當做皇上。但是今天,你看到了,他老老實實地跪在了朕的面前,完全沒有了他以前的盛氣凌人。這老狗,這么放過了他,真是太可惜了一點。”
“皇上,我看現(xiàn)在還不是清算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清算魏忠賢,那么文官集團立即會趁機上位,到時候自然是文官集團一家獨大。這事情,我們不宜出手,得讓他們狗咬狗咬起來,然后出現(xiàn)了空缺,我們就可以講我們自己人放上去。”曹清說道。
“嗯,曹清,你說得對。我差點犯錯。我們啊,現(xiàn)在內要防魏忠賢黨羽,外要防文官集團。不管對外對內,都要用你說的那什么拉攏一部分,分化一部分,打擊一部分。最后爭取要瓦解他們的結黨。結黨營私,這是歷朝歷代的禍害。”朱由檢想了想說道。
“皇上,現(xiàn)在琉璃廠那邊剛剛搞起來,還有琉璃鋪子也要費盡心力去管。這一陣,我就難得到宮里來了。”曹清想起了來著一陣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先跟朱由檢說清楚。
“曹清,要做什么事情,你千萬不要有顧慮。不管將來別人在我面前說你什么,我都不會相信。因為我們不僅是君臣,而是情同手足的朋友。”朱由檢說道。
“皇兄。我可以進來么?”外面突然有一個女聲響起。
“朕的皇妹來了,你暫時躲起來。等我打發(fā)她走了,你再離開。”朱由檢說道。
來的自然是朱由檢最寵溺的妹妹朱徽媞。雖然朱徽媞出自西李,朱由檢卻一直很寵溺。
“皇妹,你這么晚了不在寢宮好好休息,跑御書房來干什么?”朱由檢問道。
“皇兄,小妹有一事相求。懇請皇兄答應。”朱徽媞今天表現(xiàn)得與平日大不一樣。
“徽媞,是不是想要奉天殿的琉璃?”朱由檢對這個妹妹還真是了解。
“皇兄你怎么知道了?怎么樣?行還是不行?”朱徽媞問道。
“行。不過要過一段時間。你也知道現(xiàn)在內庫空虛,我這個皇帝手頭缺少錢糧。現(xiàn)在各地旱情嚴重,我卻拿不出錢糧去賑災。這樣下去,大事不妙。這些琉璃很是珍貴。我手里頭可沒有足夠的銀兩去給皇妹買琉璃了。不過等災情過去了,皇兄手里頭寬裕了,自然優(yōu)先給皇妹購置玻璃。你是不是準備將玻璃安置在你的寢宮之中?”朱由檢問道。
“正是正是。不過既然皇兄現(xiàn)在這么為難,皇妹自然也要替皇兄分憂。我有一些私房錢,到時候交給皇兄。”朱徽媞眼睛一轉,突然想起了自己手里頭似乎揣有巨款。
朱由檢笑道:“你的錢還是留給你自己用度。皇兄自有辦法。我準備讓曹清與西夷人合作開設琉璃鋪子。賺的錢自然也有朕的一份。倒時候賺來的錢,朕便拿去賑災。”
“皇兄,曹清那個小太監(jiān)狡猾得很,你要提防他一點。誰知道他會不會賺了錢,塞到自己口袋里去了?”朱徽媞說道。
“嗯。我一定會注意的。你趕緊回去吧。”朱由檢催促道。
“好的。皇兄,那我就先回去了。”朱徽媞轉身離去。
等朱徽媞走遠,曹清才從帷幕后面走了出來。
“我這皇妹似乎對你有些意見啊。你以后碰到了他,可要小心一點,這皇妹我可管不了。可惜你是太監(jiān),不然我將我這皇妹下嫁于你。”朱由檢說道。
曹清原本想趁機表明自己的太監(jiān)身份的,但是朱由檢這么一說,此時他若是表明身份,那么不是表明自己想娶這個公主么?這公主什么的,娶回去跟娶個祖宗差不了多少。尤其是這朱徽媞,一看就是被慣壞了孩子。娶回去,曹清還想以后家里安寧么?所以到了口邊的話,又連忙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