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天就是九月一號了,水生就要去鎮上的學校報名讀書了,水生娘昨晚在家準備了行當,一早在河邊洗了衣服,北沖的早晨空氣更是清新,山的兩邊,兩條蜿蜒的小溪流過,大多數住家就選址在小溪的附近,沒有自來水,小溪的水源成了住戶的依賴,村委會的門口貼了公告,隊長也挨家挨戶通知,最近要修公路了,人們都在期待,也有少數人懷疑,這樣的公告是不是能成真。
世情的確變了,而且還變得快,說變就變,幾十年的學校說關門就關門了,老山里幾十年從來沒有過坐牢的,猴六就進去了,大力神式樣的壯漢,說走,就走了,走時眼珠都找不到,幾千年的老山,說是要通公路了,老人家說,公路一通,估計山上的樹木,竹子會被山下那些喝油的車子,拉個精光,祖宗留下的一點基業說不定就會毀之一旦。
怎么辦呢,吳真兩晚上沒有怎么合眼,兩個丫頭片子,還是打算生個光頭,自己與做村長的堂兄關系不怎么樣,看來這次春節回家,只有低頭求求他,出個主意,要不肯定要去結扎。
其實村長比他還糾結,堂弟生了閨女,2女戶必須結扎,如果結扎,叔父叔嬸那邊一關怎么過,堂叔父叔嬸那可是一定不見孫子不死心,不見孫子不進棺材得長輩,堂弟吳真那邊怎么辦,祖上本來就有些小矛盾,以后工作無法開通。
吳村長一夜也是無眠,想不出高招,太陽一桿子高了也不打算起來,。。靠在床上抽了一根煙,煙圈一次次升起,轉過蚊帳,奔出窗戶,似乎急于趕過去與屋頂的炊煙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