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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限量版青春

第十七章

早上醒來,段喻正在打扮,準備去相親了。我們也起床,跟他說聲“一切順利。”然后洗漱、吃早飯,準備上課。走在路上,老遠就看到了班上一哥們兒。叫霍鵬,長得很胖,頭發留得很長,所以很容易認出來。他迎過來,問我們:“一、二節在哪兒上啊?”我們告訴他說在2108。他說了聲謝謝就朝校門奔去。估計是還書去了,順便再租幾本回來。這哥們兒除了看小說沒別的愛好,每天上課都是選最后一排的位置。夏天都穿襯衣、西褲,倆褲兜一邊插了本書,手上還要拿一本。冬天西服、毛衣、襯衣、西褲,倆褲兜照樣裝兩本書,西服口袋里也插兩本,手上還是要拿一本,邊走邊看。

曾經我也很愛看小說,特別是武俠小說。上高中的時候出了本雜志叫《今古傳奇武俠》,剛開始每一期都要買來看。當時班上幾乎所有人都喜歡看這雜志,往往一本書要被傳閱一個多月才能回到自己手中。后來因為錯過了幾期《昆侖》的連載,也就沒有再買。偶爾借別人的來看,只看短的,長的沒興趣看,連載的更不想看。

看這些雖然影響學習,但是還是有一點點好處,就是寫作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提高。而上了這么些年的語文課,對我們的寫作能力并沒有很明顯的提高效果。剛上高中的時候我們的語文老師要求我們寫周記,剛開始還認認真真寫,后來確實覺得沒什么好寫的,就記流水賬。記得有一次我突然覺得寫這玩意兒確實沒什么意義,于是在周記當中把這個想法寫了出來,交上去。結果竟然得了個A+,當場失望了,看來我們沒認真寫,老師也沒認真看。我把這個告訴大家,于是大家都不想寫了,也不想交了。

但大家都迷上武俠過后,周記上交率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好多同學都寫短篇的武俠故事交上去,寫得有模有樣的,老師高興了,說:“最近大家的寫作能力提高了很多啊,老師很欣慰。”但那時候我還是拒寫周記,因為不會寫那些傷春悲秋的、悲惋凄美的東西。同時也不想寫,什么都不想寫、什么都寫不出來。

終于上課了,從第一節課開始,陳誠就顯得坐立不安的。這哥們兒昨天忘了給手機充電,又忘了關機,今天早上起來發現連機都開不開了,只好帶上充電器到教室里充。他坐立不安的原因應該有兩個,第一個是想快點下課給女朋友發短信。第二個是想快點放學,好到成都看他女朋友。“兄弟們,幾點了?”陳誠又問了。“8點45。”我答。“分明8點46了嘛。”傅辛翰說。“還不是差不多,你的8點46,我的8點45,并不代表我比你晚活了一分鐘噻。”“哈哈,確實哈。本來時間就是個很抽象的概念。”“我靠,還不下課,把老子急瘋了。”陳誠說。

總算等到老師說“這節課就到這里,下課。”,陳誠迅速沖到講臺上,從抽屜里拿出手機就到外頭打電話去了。無事可干,雙手插兜,閉上眼養神。聽著同學們在教室里的嬉鬧聲,竟然像在聽催眠曲。剛準備睡著,臉上挨了一下。憤怒地站起身,回敬了眼前那男的一耳光。門口一個不認識的人也沖過來準備幫忙,兄弟們都圍了過來,把那兩人隔開,問是怎么回事。那兩個男的還想過來,被攔下了。“我氧化鈣!你媽你有病啊?老子又不認識你,打老子干啥?還有你,你媽你干啥的?”“我CAO你媽!”“你CAO你媽!再罵小心老子對你不客氣。”“老子就要罵,你個禽獸!”氧化鈣,我惹誰了?忍無可忍,站在桌子上給了他一腳,說:“你CAO你媽,把話給老子說清楚!”

隨后得知這人是我昨天晚上送回去的那女生的男朋友,因為昨天晚上背著那女生到宿舍的過程中被這男的的朋友看到了。他朋友就把當時的情況告訴了他,他就給他女朋友打電話,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當然不可能接。于是又給他女朋友的室友打電話,仍然沒人接。于是認為是我把他女朋友灌醉然后再怎么怎么了。剛好早上他朋友看到我進了哪一間教室,于是跑來找到我,想給我點顏色看看。聽完我只好苦笑,然后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并說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河邊那家自助餐火鍋店的老板和6號樓宿管阿姨。這人見我不像是在撒謊,說了幾句抱歉帶著他朋友離開了。倆字兒:郁悶。

姚宇煬這家伙在那兩人離開后就在綁鞋帶,綁得非常緊。我們就問他咋這么反常。他說:“我這是在防患于未然,萬一下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來個五大三粗的男的沖過來就要打我呢?先把鞋帶栓緊,方便踹人,也方便跑路。”“靠,怕啥?不是還有我們這些兄弟們么?”傅辛翰說。“我不是怕,是提前做好準備。你們幾個也是,趕快準備好,萬一另外幾個女的的男朋友來了你們就瓜了。”于是他們幾個也忙著做準備工作。

第二節課下課,我們都沒出教室,全都盯著教室門,好像特期待一樣。等了兩三分鐘,歐陽晉豪說:“嘿我操,來不來啊?”“估計在來的路上,媽的千萬不要進來二三十個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哈。”陳誠說。崔軒說:“切,有207的兄弟們在這里,不怕。而且整個班的兄弟都站在你們這邊的,放心。”咱班就是團結。但這個事本來是我們的事,不應該麻煩大家的。

等到上課鈴響,都還是沒人來。“太陽他個娘,那些狗太陽的到底來不來呀?害得老子們白等這么久。”“不來好啊,我才不想跟別人動手呢。”陳誠說。“但愿來的時候不要帶管制刀具呀,那樣就麻煩了。”傅辛翰說。我說我們又沒做虧心事,才懶得管那么多呢。“關鍵是我們頭腦都是清醒的,而那些人大腦充血了,我們怕是要吃虧。”隨后老師來了,大家不再說話,認真上課。

第三節、第四節下課都沒人來找我們,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說應該來了呀,這怎么回事呢?算了不想了,吃飯要緊。陳誠跑得最快,只是往校門方向跑。他得趕著去見女朋友,此種心情很容易理解。“兄弟,保重身體呀。”我們朝陳誠的背影喊,他背對我們舉了個中指。

打飯的時候看見唐瑞和段喻了,打好飯跟他們坐在一起,把早上的事情跟他們說了。“我操他老妹兒!這年頭好人不好當啊!”唐瑞說。這事兒,確實有點無奈,但也在情理之中。最近這是怎么了,怎么遇到這么倒霉的事情了呢?不想了,反正遇到了就遇到了,并沒有對我造成多大的影響。然后問段喻今天早上相親相得咋樣,他說那女生還可以,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你要多向方潔打聽消息噻,順便叫她幫你說點好話。”歐陽晉豪說。“嗯,我肯定要去打聽的。至于叫方潔幫我說好話就免了,這事還是自己來比較好。”“哈哈……段帥就是段帥,自信滿滿的。”歐陽晉豪說。

吃完飯回寢室抽煙、斗地主,反正下午沒課了。現在寢室很難湊齊兩個牌局了,因為唐瑞、黃宏、段喻都要忙著發短信之類的。剩下我們四個只能三個上陣,一個觀戰,或者輪流上陣。有時候只好跑207叫人過來打牌,他們寢室現在有五個光棍兒,加上我們寢室的四個,剛好湊齊三個牌局。

我跑到207準備叫人,結果他們門鎖了,估計是出去逛街了。只好回寢室觀戰。一會兒功夫,地上就多了十多二十個白色的和黑色的煙頭。

斗得正高興,門口多了幾個女生。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了,反正我們是剛剛發現。于是大家以最快的動作把衣服穿上,然后稍微把寢室整理了一下。等這一系列動作完后才認真看那幾個女生,原來是昨天晚上我們送回去的那六個女生。我們請她們進來坐,她們就進來了。一個女生問:“今天是誰被我男朋友打了?”我說是我。她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你沒事吧?”我說沒事,其實你男朋友就打了我一耳光,我不但打了他一耳光還踢了他一腳,不好意思。然后她謝謝我把她送回寢室,我說校友之間不需要這么客氣。

五個女生分別找到送她們回去的人,一個勁兒地道謝。還有一個因為沒見到陳誠,就叫我們幫她向他道聲謝謝。然后杜娟對黃宏說:“對不起,我昨天晚上有點失態。”黃宏說沒關系,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就是了。隨后我們從幾位女生的口中得知她們今天中午才醒過來,完全不記得最后一杯酒下肚后的事了。然后下樓到宿管阿姨那里去問,才知道是我們送她們回來的,然后又問到了我們住在4號樓208,于是就過來找我們了。

“你們的男朋友今天咋沒來教室找我們呢?”姚宇煬問。“我們還沒男朋友呢,誰來找你們啊?我們寢室就老三有男朋友。”這五個指著剛才跟我說話那個女生說。我只想說:氧化鈣!害得老子們今天空等那么久。然后她們問了一下我們寢室的戀愛情況,接著說把昨天晚上的飯錢給我們,我們說算了。她們堅持要給,我們就說昨天的是免費的,老板沒收你們的錢。又說了幾句話,她們說該走了,再次道謝,然后要了我們的電話號碼、姓名,就出了門。

“我靠,我還以為是來找麻煩的呢。”歐陽晉豪說。“繼續斗地主。”傅辛翰說。發覺傅辛翰打牌有點心不在焉,于是我問他怎么了。他說沒什么。“哈哈……剛才跟你說話那個女生是多漂亮的哈,小伙子抓緊時間啊。她剛好沒男朋友呢,機會大大的有啊。”姚宇煬說。嚯,原來咱傅帥一直都悶并騷著呢。傅辛翰緊張了,慌忙解釋說不是這個,結果越描越黑。最后他也就不再狡辯,承認確實對那個女生挺有感覺的。然后我問另外兩個對各自送回去的女生有沒有感覺。歐陽晉豪說有一點,姚宇煬說完全沒有。他們反問我對那個女生有沒有感覺,我說:“她有男朋友啊,咋這么問呢?”他們說名花雖有主,還可以松下土,還說什么只要鋤頭揮得好,哪有墻角挖不倒。我說算了,要挖你們挖去。這兩人還來勁了,說今天看到那個男的長得那么隨心所欲,哪能跟我們蘇哥比呀?他根本就配不上那女生嘛。“氧化鈣!還沒完沒了了是不?認真斗地主。3點要不要?不要我就出5點了哈。”

剛斗了一會兒,傅辛翰和歐陽晉豪收到了女生發來的短信,于是這二人各自抱著自己的手機閃人了。剩下我和姚宇煬兩個在那干瞪眼,哎,重色輕兄弟的人兒們啊!隨后姚宇煬也收到短信了,他瞄了一眼,沒回。著實無聊,又不知道干什么。“來,我們兩個打王七五三二。”哈,好主意。于是兩個二十多歲的人開始玩小孩子才玩的紙牌游戲,而且還玩得興致盎然的。

現在一想,這時間過得真是快。好像昨天才小學畢業,今天就大二了。不知不覺自己就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猛然想起自己的QQ資料上年齡還是18歲,沒有與時俱進。決定今后要及時更新QQ資料,隨時提醒自己:不小了,離三十歲不遠了。得想好自己今后的路怎么走,不能等到而立之年立不起來。

之前到那些單位實習,見我們的師兄師姐們都混得不錯。雖然不敢說要比他們混得好,但至少畢業后要能找到一份比較滿意的工作,然后慢慢地去奮斗。心安理得花了爸媽這么多錢,也該為家里減輕一點負擔了。父母真的不容易,去年回家看見爸爸媽媽頭上又多了幾根白發,看著揪心。

想到這學期完了,再上幾個月課就可以找工作了。還真是興奮,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因為跟老師以及師兄師姐們溝通比較多,清楚地知道干我們這行確實相當辛苦,甚至有些單調、有些枯燥。但我想我并不是嬌生慣養的人,能夠吃下這個苦。那么趁現在還不用吃那些苦,就過好現在的每一天,開開心心地過。珍惜跟好兄弟、好師長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因為以后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見得成一面了。

“姚宇煬,你畢業后咋打算的?”我問。“先把畢業證拿了再說。”“那你不拿到畢業證就不找工作了?”“哦?原來是先找工作再拿畢業證啊?那就先找工作,再把畢業證拿了。”“氧化鈣,你還不知道呢?”“我管這個干啥?反正到時候事情多得很,一件一件來,順序都排好了的,何必費那神?”“那你決定今后就干這行了?”“至少說目前決定了,因為學的這專業嘛,到時候找工作肯定都是跟專業相關的。至于以后嘛,就走一步看一步了。估計在上班的過程當中還會去學點別的比較感興趣的東西,或許跟金錢不掛鉤,但是自己喜歡就行。一個人還是多多少少要有點特長或者愛好,你說是不?”“很正確。我覺得我上班后要開家網店,也不是想掙錢,主要是多點人生經歷。”“可以呀,現在開網店很簡單的,只要有貨源有資金有時間就行。但我對金錢這東西不是很在意,也不需要很多很多錢,夠用就行。”“那多少錢才算夠用呢?”“這個說不清楚,反正該花錢的時候不問別人借就行。”“我氧化鈣,說了當沒說。”我丟掉煙頭,一腳踩死。

錢這東西,好像不管怎樣都是不夠的。可能剛上班的時候每月拿個兩千塊,就覺得很滿足了。因為夠自己花,還能存點兒。但考慮到以后要買房子、要結婚,就會覺得很力不從心了,想要掙更多的錢。再考慮到要養孩子,而且父母也該享清福了,那么就得掙更多的錢來支撐這一系列開支。應該是越到后來越想更多的錢,有了80平米的房子就想有200平米的,有了200平米的想要別墅。有了吉利,就想有個帕薩特,有了帕薩特就想有個寶馬。反正錢再多都壓不死人,存在銀行卡里也就一數字。這樣一想就能理解那些個貪官為什么貪了幾十公斤人民幣都還想撈,就一個貪念在作怪。我們普通老百姓只能靠自己的辛勤勞動去掙錢,有了一定的資本,可以干點別的,讓財富升值。對了,我們還可以買彩票。很多人都投入到彩票事業當中,希望能夠哪天借著那一張小小的彩票來改變自己的人生。也就很容易理解為什么這世界上有這么多的彩民。

說到彩票,我想起上高中的時候學校旁邊一個廣場賣即開型彩票。當時有個賣肉的叔叔就只揣了兩塊錢出來,剛好路過,就買了一張,結果中了一等獎,二十萬。說明這東西確實要講運氣的,有的人花了幾大千,結果就愣是一分錢都沒中。還有很多人老是在想:咋中大獎的那么多,怎么偏偏就沒有自己呢?但是,哥們兒,你想中獎至少你得買張彩票呀。

從知道有彩票這玩意兒存在到現在我總共買過兩張彩票,一張是上高中的時候買的,沒中。還有一張是上學期,剛好身上有兩塊零錢,剛好旁邊有個彩票投注站,就隨便買了一張,也沒中。平時沒有買彩票的意愿,因為懶得去關注開獎公告。還不如買罐兒可樂,喝完,丟掉完事兒。

班上有好幾個哥們兒對彩票相當執著,每期都買,常常利用上課時間研究號碼。有中兩千多的,有中五塊的,也算是有所收獲。而且我發現他們在對待這事情的時候態度是相當認真的,說明彩票這東西能給他們帶來快樂,這就很好。

姚宇煬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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