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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限量版青春

第二十一章

不知過了多久,從夢中醒來。因為夢見在山路上開車,路邊沒有欄桿。以230的時速接近一個230度左右的彎道時作了個漂移的動作,結果沒漂好,掉下去了,就嚇醒了。坐我旁邊的姚宇煬問我是不是做噩夢了,我說我夢見開車開到懸崖下去了。他說:“你還真會做夢,連開車都不會呢竟然夢見開車了。”我解釋說多半是前段時間玩極品飛車留下的后遺癥。

的確該把駕照給拿了,這東西非常有用啊。本來打算大二上學期報名的,結果考慮到專業課可能會比較難,時間不夠用,就沒報。現在后悔了,當時把專業課看得太高深了,等學完才知道也就那么回事兒。以前沒學,只好等上班再學吧,相信時間還是抽得出來的。

車上的位置就快坐滿,意思就是說人快到齊了。大家的精神都不是很好,跟外頭被霜打過的小草一樣。窗外,陸陸續續有校友經過,有的帶著行李,都是大三的。有的什么都沒帶,步伐輕快,是我們的學弟學妹,趁下課出去吃早飯的。

以前我們剛上大二的時候感覺很自豪,因為地皮踩熟了。出去打籃球的時候遇到不認識的人我們都會問一下對方是大幾的。聽人家說是大一的我們就會驕傲地說句:“哦,我們是大二的。”有一次也是遇到兩個不認識的,照樣問,結果人家來了句:“我們是大四的。”當時很不解,我們學校是專科呀,哪來的大四啊?他們解釋說:“我們是上完初中就來的,呆了四年了都。”

現在看著這些學弟學妹們,總感覺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因為他們有著我們曾有過的年紀、用著跟我們用過的一樣的課本、過著跟我們過過的差不多的生活。希望他們不要因為我們曾經后悔過的事而后悔、不要犯我們曾經犯過的錯,都能過得好好的。這些話都是聯誼會上師兄師姐們對我們說過的,然后我們又跟下一屆的傳達。話雖這么說,但是實際情況并不完全令人滿意。許多事情并不是別人跟你說過不要去做你就不會做的,只有等做過之后你才知道錯了。就像到處都在宣傳“珍愛生命,遠離毒品。”而吸毒的人還是那么多一樣。這完全取決于自己,跟別人的關系并不大。

人到齊了,該出發了。第一站是重慶,要去之前去過的單位,另外還有別的單位要去。因為大二的那次實習時間比較倉促,所以好多地方都沒去成。多去幾個地方是對的,畢竟還有不少同學沒找到工作。這樣一來,在重慶呆的時間就比較長。我是比較喜歡重慶的,但說不出來具體喜歡什么。廖鵬程則不怎么喜歡重慶,因為他在重慶呆過很長一段時間。他說夏天太熱了,熱得人煙都不想抽。白天根本就不想出門,晚上人太多,也不想出去。最熱的時候睡覺都睡不著,只好看電視,困得實在不行了才終于可以睡了。哈,如果夏天的重慶不熱那就不正常了,也就算不上三大火爐之一了。幸好兩次都是冬天來的,沒能感受到火爐的威力。

從雷老師那里打聽到這次實習要去的玻璃公司都是造瓶罐玻璃的,這對我們幾個來說不是好事。因為CG公司是造平板玻璃的,就是汽車玻璃、幕墻玻璃之類的。工藝、設備肯定跟瓶罐玻璃不一樣,本希望這次會去平板玻璃公司參觀參觀,了解一下的,這下沒戲了。進而發現我們的專業課基本上白學了,《陶瓷工藝學》上講的是日用陶瓷,而我們如果要搞陶瓷的話都會選擇建筑陶瓷。《玻璃工藝學》上只有最后幾頁講的是平板玻璃,前面的都是瓶罐玻璃。而我們如果要搞玻璃的話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平板玻璃。這讓人很無助,辛辛苦苦學了那么久的專業課,最后只是學到了一些基本的理論。這就意味著上班后還得從頭開始學,幸好腦袋并不是很笨,不需要太擔心這個問題。

一路暈暈乎乎就到了目的地,下車到以前住過的旅館,把東西放好就又上車,到第一家單位。這次大家在互動環節就要表現得積極得多,因為對整個工藝流程以及設備之類的東西都比較了解了,就可以提出一些比較有水平的問題。第二個原因就是表現積極點,人家領導覺得你會動腦筋想問題,很可能就想把你留在他們公司,那么工作問題就解決了。

到宜賓之前就又有幾位同學找到了比較滿意的工作,實屬好事。到了宜賓,吃了一頓最難忘的晚餐。下午六點多出去隨便逛了逛,找了家面館,招牌上寫著:宜賓特色,燃面,地道正宗。比較好奇,這燃面到底怎么個燃法呢?一人叫了二兩,坐著喝酸菜湯。面很快就好了,從外觀上看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無非是沒湯嘛,跟涼面差不多,只是涼面是涼的,他這個是熱的。把面拌勻,吃了一筷子。嚯,我的個天啊,咋這么辣呀?!趕緊喝了一口湯,但還是感覺頭皮像被無數根細針扎一樣,整個人就像燃燒起來了,冒了一身的汗。幾人都被辣得受不了,大口大口地喝湯,喝完又叫老板娘盛。她笑了,問我們是不是四川人。我們說是,雖說四川人不怕辣,但你這也太辣了點。最后一人只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結賬走人,到外面喝冷空氣去,希望可以緩解緩解。說話的時候發現舌頭不靈了,還總想掉淚,這下算是徹底理解燃面的真諦了。

不知不覺實習就結束了,絕大部分同學都有了工作。也該回家過年了,大家都很興奮。在火車上打牌的打牌、嬉鬧的嬉鬧,熱鬧非凡。下了火車,各自踏上回家的旅程。相信大家回家都會陪家人一起好好地過春節,因為今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會了。畢竟我們這行業是連續生產的,過年過節都不放假的。的確應該好好把握這次機會,以前想跟父母說但沒說出口的都說出來吧,不要怕丟面子,在父母面前不需要這樣。

回到家里,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有時候把一大家子人集中起來,把酒言歡,別提多溫馨了。爺爺精神很好,身體也好。只是奶奶去世得太早,我都沒能看到她最后一眼。中考結束那天,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人說:“你還不跑快點,你奶奶死了。”當即冒火三丈,說:“你奶奶才死了呢!”他說是真的,于是撒腿往家跑。看到奶奶的時候她已經躺在棺材里了,眼淚嘩地掉了下來。

二叔他們也很好,他們的兩個兒子,也就是我的兩個弟弟都很懂事。最大的弟弟再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最小的弟弟在念小學,聰明乖巧,很討人喜歡。看著他們,我感覺很慚愧。因為自己的不懂事,做錯了很多事,沒有給他們起到一個好的帶頭作用。以后要好好工作,彌補以前的過失。哎,當大哥不容易啊。

最后一個寒假,肯定是要到外婆家多呆幾天的。以前去外婆家一直都是當天去當天回,二老都有意見了。比起我爺爺來,外公外婆要孤單一些。因為兩個舅舅都在成都,很難回來一次。二老又不喜歡看電視,忙完一天,吃完飯就睡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看到我來了,他們非常高興。外公喜歡喝酒,我就陪他喝,邊喝邊說話,他和外婆笑得很開心。真的好想多陪他們幾天,可惜現實不允許。

幾位舅舅、姑父一回來,就更熱鬧了,通常第二天很早的時候才睡頭一天的覺。雖然累,但高興,最重要的是氣氛。酒桌上,長輩們把他們的社會經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我們,希望我們少走彎路。有些話我們覺得是錯的,也盡量不提出來,畢竟長輩都是為了我們好。

單獨跟父母在一起的時候就可以暢所欲言了,你的一切想法一切觀點都可以跟他們陳述。他們可能并不認同,但可以心平氣和地進行討論。突然覺得這樣的交流太好了,但進行得太晚。我是上大學后才認認真真地跟父母談心,以前跟父母說話都是說的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這當中其實起關鍵作用的還是我的一段心路歷程,覺得自己以前總是不聽他們的話,讓他們費心了。所以上大學后不管什么事都要讓他們知道,多聽取他們的意見。這樣一來就發現,原來認為不可逾越的叫做“代溝”的東西竟然是可以輕松逾越的。

過完春節,串串門、見見同學,就二月十多號了。終于快要上班了,心潮澎湃呀。再過完元宵節,離上班之日又近了一步,更加激動。跟未來的同事們約好二十七號在學校碰頭,到時候再好好地看學校幾眼。

二十六號晚上,陪爸媽喝了一些酒,發自內心地說:“爸爸,媽媽,辛苦了!兒子就要去上班了,以后很難有時間回家,你們要注意身體。”爸媽叫我要好好照顧自己,家里不用擔心。然后幫媽媽收拾桌子、洗碗,完了洗漱,睡覺。

姚宇煬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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