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昆的心里打了一個突,他也不明白,為何面對身受重傷的凌羽,自己心里居然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這讓他心里更為憤恨,他的眼中殺機陡現(xiàn),暴喝道:“五雷轟頂之禁忌,五雷合擊!”
凌羽本來就在奇怪,為什么五雷轟頂五道雷力都已經(jīng)爆發(fā),頭頂?shù)臑踉茀s還不散去,原來,這五雷轟頂最恐怖的威力還沒有施展呢!
此刻雷昆手中擲出一個圓盤,縱于烏云之中,頓時烏云翻滾,雷聲陣陣,里面不斷閃爍著的紫龍,光芒甚至要蓋過這場地四周的壁光。
這正是雷昆的法寶雷盤,里面有平素他收集的天地雷力。
終于,當(dāng)雷電蘊集到一個巔峰的時候。烏云再也承受不住,忽然紫芒大盛,烏云消散,其中所蘊含的雷力,毀天滅地般的落向凌羽。
凌羽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紫霄劍之紫芒大盛,忽然間,已經(jīng)沖天而起。
雷電之力將他緊緊包裹,可是他的劍,忽然已經(jīng)飛出手,劍光一閃,已經(jīng)射入雷昆的心口。
這正是傲劍七訣之飛劍決。
雷昆一聲慘叫,從虛空中墜落,雷盤跟五雷合擊的禁忌雷訣因為沒有雷昆的支撐,一時間,紛紛落地。
本來一場劇烈的戰(zhàn)斗,浩大的聲勢,頃刻已經(jīng)平復(fù)。
凌羽無力的從空中落下,剛剛與五雷合擊這種禁忌雷訣短暫的相抗,已經(jīng)讓他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生命體能,現(xiàn)在渾身虛弱,只要雷昆能夠站起來,隨時就能殺掉他。
可是雷昆已經(jīng)不能,雷昆已死。
凌羽盤腿而坐,運轉(zhuǎn)起龍神玄功,默默的恢復(fù)元氣、
時間緩緩的消逝,在上面等待決戰(zhàn)結(jié)果的雷空跟凌天,一個個也十分焦急,不過他們都不表于顏色。
雷空忽而道:“凌老弟,這凌羽是你大哥的兒子,若是廢柴,此戰(zhàn)英明喪盡,再無人與你膝下的兩個兒子爭奪地位,豈非美事兒?”
凌云神色一變,淡漠道:“第一,我的兩個兒子之能力,我心里清楚,所以我不指望他們,第二,凌羽現(xiàn)在不是廢物,他這一戰(zhàn),絕對可以擊敗雷昆。”
雷空的臉上像是被人抽了一個耳光似的,扭曲了幾下,才冷笑道:“凌羽獲勝,于你有什么益處?”
凌云淡笑:“這當(dāng)然是我們家族的光榮。”
雷空嘴角勾起一絲譏嘲:“光榮,呵呵,我看,這一戰(zhàn),只會讓你們在整個東洲抬不起頭來。”
凌云的神色說不出的沉重,說實在的,他對這一戰(zhàn)的結(jié)果,也是毫無把握。
然而就在這時,場地上面折合的石板已經(jīng)退去,露出下面正在徐徐上升的格斗場。
格斗場上的兩個年輕人,一人盤腿而坐,一人俯身于地。
這種情形,似乎已經(jīng)很明顯的說明了一件事,凌羽勝,雷昆敗。
看到這一幕,凌云自然是喜不自勝,而雷空,卻滿臉不可思議,喃喃自語:“這怎么可能?”
凌云笑望雷空:“雷老兄,想必也是雷昆這個晚輩實力太強,以至于凌羽無法留情,所以才造成現(xiàn)在一死一傷的局面,令雷日宗損兵折將,誠非吾所愿,望能節(jié)哀順變。”
雷空神色陰沉:“算你們凌家狠,不過這筆賬,我會記住的,凌羽,等待繼續(xù)接受我們雷日宗的挑戰(zhàn)吧。”
望著雷空甩袖離去,凌云的臉上也是布滿陰霾,顯然,這次的對戰(zhàn)結(jié)果,雷日宗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nèi)粢^續(xù)挑戰(zhàn)凌羽,勢必會派出更為強大的對手。
對付雷昆,凌羽已經(jīng)深受其傷,若比雷昆還厲害的高手,凌羽豈不是兇多吉少。
這時候,凌羽忽然已經(jīng)站起來,他渾身充斥著一股活力,似乎剛剛的受傷,只是激發(fā)出他內(nèi)在更大的潛力而已。
凌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凌羽的變化,不禁驚喜的道:“羽兒,你的實力……”
凌羽微微一笑:“不錯,云叔,我的實力已經(jīng)進(jìn)入融神后期。”
凌羽簡直有些不可置信,不過,這畢竟是發(fā)生在眼前的真實事情,他神色充滿激動的望著凌羽:“羽兒,你真是咱們家族中的希望,可一定要努力呀!”
凌羽點點頭:“云叔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凌家被任何人欺負(fù)的。”
凌云欣慰的拍拍凌羽的肩頭:“走吧,咱們回去,跟你爺爺復(fù)命。”
于是兩個人踏上一葉青回東洲凌家。
卻說凌羽跟雷昆這一戰(zhàn)的結(jié)果,很快就會傳出去,而每一個暗中關(guān)注雷日宗與凌家形勢的人,也將被凌羽的高深莫測所震撼。
居然能夠擊殺雷日宗的三弟子雷昆,這得是什么樣的道行!
難道以前凌家的廢柴傳說,全部都是假的嗎?
南洲城蕭家,若水小筑。
一道墨蘭倩影玉立,花樹陪襯,絲毫不減這身影主人的氣質(zhì),在這主人的絕世容顏下,似乎連花兒都為之失色。
這正是南洲城的第一美人蕭若水,也是蕭家最有天賦的年輕弟子,被譽為整個蕭家的驕傲,據(jù)說實力已經(jīng)有融神后期。
她在前幾日已經(jīng)得到凌羽死而復(fù)生的消息,而在今日,則得到凌羽擊敗雷行、約占雷昆的消息。
凌羽是以前曾是她的未婚夫,不過二人一約比斗,凌羽慘敗,依照賭約,訂婚取消。
所以,他們現(xiàn)在可以說沒有任何瓜葛,但這個本來該死去的人,忽然活過來,卻讓她的心有不小的漣漪。
不知何時,一個人已經(jīng)來到蕭若水的背后,此人一身黑衣,胡須發(fā)白,一雙眼睛精亮有神,正是蕭家的外姓供奉之一,名叫王劍一。
他悠悠道:“你在害怕?”
蕭若水驀然回首,望著王劍一,心里面自由一股說不出的難受,可神色還是傲然道:“我有什么可怕的。”
王劍一微微笑:“他沒死,反而越見強大,豈非是你的隱患?”
蕭若水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我是不想他超越我,可是他的死,是自愿的,誰也沒有強求,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問題是,既然他死了,為什么還要活過來,難道,他是在玩我?”
王劍一道:“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眼線也在時刻關(guān)注著東洲道境的這一場比武,若是凌羽勝出,這就說明,他替你的九劫封印已經(jīng)解除,那么早晚有一日,你們兩個人,還是不免要真正的決一雌雄。”
蕭若水沉吟,良久,忽然對王劍一道:“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
王劍一冷笑:“后悔?”
蕭若水:“不錯,當(dāng)年就算不用卑鄙的手段,也未必不會打敗凌羽,可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卻要背負(fù)一生的陰影。”
王劍一卻道:“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誰管你是怎么勝利的,只知道,你永遠(yuǎn)都是天之驕女,就算凌家最杰出的天才凌羽,也配不上你。”
蕭若水沉默,忽而眼中射出兩道寒光:“那你呢?你為什么要幫助我?不,把我送上這一條成就名望的不歸之路。”
王劍一淡笑:“無論誰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何況,你現(xiàn)在,在整個南洲,聲譽一時無倆,就算是碧流宗的二弟子,也曾敗你手下,難道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嗎?”
蕭若水冷笑:“你知道,我要的并不是這些。”
王劍一嘿嘿笑道:“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你只不過是早有意中人吧了,而且你也知道,比之你的意中人,你還差距的太遠(yuǎn),所以,縱然凌羽那樣的人才,你也瞧之不上。”
蕭若水的神色似乎有點心痛:“你說的是不錯,可是你也別把我蕭若水想的太簡單了,這些年,你蟄居蕭家,若是沒有目的,誰也不信,所以我勸你,還是別以為真的能夠控制我。”
王劍一的臉色有些怔然,不過還是得意一笑:“小姐這是說笑了,南洲蕭家,潛力驚人,我來到這里,只不過也想找個安身立命之所。”
蕭若水神色冷然:“我有些困了,你去吧。”
王劍一遂告辭離去。
這個時候才不過中午,在半路上,凌云帶著凌羽來到一座城鎮(zhèn)吃飯。
這座小鎮(zhèn)叫做東流鎮(zhèn),因為臨近東洲城,所以就顯得十分繁華。
春香酒樓,算得上此鎮(zhèn)級別不錯的酒館出入的都是四方來客,和來到鎮(zhèn)上販賣的村民,凌云跟凌羽這時候也走進(jìn)去。
他們來到一個空桌上,徑自坐下,吩咐伙計送上幾碟小菜,和一壺美酒。
酒菜上齊以后,兩個人就各拿筷箸吃菜,凌羽忽然問道:“云叔,我們?yōu)槭裁床换丶页燥埬兀俊?/p>
凌云伸出食指在嘴角比了一個噤聲的姿勢,即以上乘絕技傳音入密告訴凌羽:“我隨你來的時候,你爺爺就交代,最近東州城外,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勢力不斷的作亂,他讓我保護(hù)你的同時,把這件事情,也給一并查清楚。”
傳音入密的絕技,是以高超的玄力把聲音凝為一線,你想讓誰聽到,誰才能夠聽到,所以,凌云的聲音只有凌羽一個人聽到。
凌羽暗道原來如此,心知打聽消息,酒樓往往是一個最佳去處,因為人流量大,消息透風(fēng),所以凌羽默不作聲,不再說話。
不一會兒,嘈雜的樓里就有人挑起了話頭兒,一相貌粗俗的大漢聲音洪亮道:“你們說最近稀奇不稀奇,咱們東流鎮(zhèn),居然不斷的有人失蹤。”
此話一出,頓時就有人道:“可不是嗎?昨夜我們一個村里的年輕壯漢就不見了,過罷年才成的親,這人就沒了,一家人哭的死去活來,真夠慘的。”
凌羽跟凌云聽著這些人的談話,知道自己需要的信息,已經(jīng)在逐步的浮出水面。